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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55部分阅读

    ,已经独坐在院子里一整个晚上。

    婚礼没有成,最高兴的应该是他,可他却燃不起一丝喜悦。

    丫鬟们送了早膳过来,他由着她们收走昨晚的冷菜换上热腾腾的药粥和小菜,却仍是没有胃口。

    听到裙裾拖曳在地上的沙沙声,他木然抬起眼眸,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忙欣喜地起身。

    “薇儿,你回来了?拓跋晗有没有为难你?”

    “霆儿,我是你的师母——雪茵。”

    他这才注意到,她一身素雅的湖蓝色锦袍,上面绣得是朵朵精致的白兰,发式虽然雍容却成熟稳重。“师母……我认错人了。”他又颓然坐下来。

    秦雪茵在他身边坐下,“这药粥是我依照夜凌子写得方子给你熬了一个时辰做好的,我知你担心薇儿没什么胃口,不过,她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恐怕心里也会不安。”

    “师母……”

    “你明明知道,她顶罪是为了让你和蓝鸢顺利成婚。当然,成婚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用行动告诉你,她让你活着,她让你好好活着。一旦你把实情告诉拓跋晗,或者,让拓跋晗知道是蓝鸢杀了太后和天山老人,你和蓝鸢就都活不成。”

    “可是她呢?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她并没有受苦,拓跋晗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人比拓跋晗更爱她。”

    “我也爱她呀!我对她的爱,并不比拓跋晗少。”

    “你?”秦雪茵摇头,“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出这样的难题给她了。”

    “我

    ……”

    “他们都说薇儿不是我的女儿,可在我眼里,她和我的蓝羽并没有什么区别。很久以前,我的蓝羽也是这样善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她关心的人,可以付出一切。”

    “可师母并不知道,当师母离开人世之后,蓝羽就变了。”

    “可那些都是我不知道。人生难得糊涂,在我眼里,薇儿就是羽儿,羽儿就是薇儿,她们一样美丽,一样可爱。”秦雪茵的笑容很美,却也冷得不带丝毫温度,“我希望你不要再为难薇儿,调养好你的身体,安心做你的霆堂主,等待与你有缘的女人出现吧。”

    说着,她把药粥往他面前推了推,本是轻柔的动作中,却带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强迫压力。

    楚切霆只得拿起药粥,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正院中,拓跋远鸿,拓跋淳和拓跋熙经过通报进入正堂,身为大丫鬟的素纹迎出来,“三位王爷今日怎么来了?”

    “大皇兄说七哥今儿不太正常,皇后娘娘也没有跟随上朝,所以我们过来瞧瞧。”拓跋熙无奈看了眼拓跋远鸿,“七哥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他一直都是忽冷忽热的。”

    “见了七弟不就明白了吗?”拓跋淳对素纹温和一笑,“素纹姑娘,七弟和皇后娘娘可在家?”

    “……不在。”素纹谦恭俯首,“陛下与皇后娘娘外出了,都不在家。三位王爷先请坐,我去端茶。”

    就在他们说话间,立在门口的拓跋远鸿把视线转向西厢房敞开的窗口,窗内,一身金黄小蟒袍的严恩正伏案写字,专注的侧脸像极了拓跋晗。

    听素纹挽留,拓跋远鸿趁机说道,“听说七弟前几日派人从南方带了几只极漂亮的孔雀回来,我们就去他的后花园里瞧瞧吧。”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开眼界。”不想回家面对悍妻南蝶的拓跋熙率先朝后院走去。

    于是,三个人在后院里转了逛了一会儿,拓跋远鸿寻了个借口便进入严恩所在的书房,“恩儿,在习字?”

    “皇伯父?”严恩抬起头,不明白他怎么会来。“父皇和母后都不在,恩儿还有课业没有完成,不能陪皇伯父聊天,若是外公知道我偷懒,一定会罚我的。”父皇老是骂外公是老狐狸老怪物,一点都不假。

    “伯父只是担心你的父皇和母后会吵架,才过来找你问问。”

    “呃?吵架?你们还不知道吗?父皇怀疑母后杀了太后和天山老人,命人把母后带走了。”

    “原来如此。”拓跋远鸿眸光陡然一闪,他早就猜到,那张太后前往皇陵的圣旨不简单,“恩儿,你母后杀了太后……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外公说了,父皇不敢对母后怎样,若是母后少一根头发,外公就会把整个肃安王朝荡平!”

    见严恩继续埋头写字,拓跋远鸿没有再打扰他。他走出书房,一改刚才的和蔼可亲,唇角的冷笑中尽是鄙夷,“拓跋严恩,你就努力吧,有这样不争气的母后,你还想成为肃安王朝的储君?痴心妄想!”

    不远处的廊柱下,一抹藏蓝色的锦袍随风缓缓飘动,直到拓跋远鸿离开,他高大的身躯才从柱子后现身。

    “风儿。”

    慕刃风从他身后绕上前来,恭谨俯首听令,“师父。”

    “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到底收拢什么人,等时机成熟,连根拔起。”

    “是。”

    第299章 皇后不乖【299】

    一早,暗白的天光映入珍芙宫寝殿的霞影纱窗,不等到早朝的时辰,拓跋晗便已经睁开眼睛,无声地从床上坐起,活像是悄然获取美色急于逃走的采花大盗,手忙脚乱地穿靴,洁白的寝衣照在壮美的身体上,却找不到自己的龙袍。

    他找了找床下,又看了看床上,却崩溃地发现,他尊贵无匹的龙袍不但被叠成了一个“小枕头”,还被仍在酣睡的严薇舒舒服服地枕在了螓首下。

    这女人实在过分,昨儿死抱着他不放,还敢枕着他的龙袍睡觉?!

    他握了握拳头,眼睛却贪恋着她的睡容,咬牙切齿地天人交战——算她狠!不过,他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穿着寝衣去上朝,而且他实在不想惊动太监送了朝服到珍芙宫来。

    他凑上前,轻轻地抬起严薇的头,把黑色的龙袍抽出来,又轻轻移了枕头在她的颈下……

    失败的是,龙袍成功取走,他的手臂却被严薇习惯性的翻身抱住,绝美的睡容娇憨甜美,口中还呓语唤着他的名字,“晗……”

    汉哀帝为董贤断袖,难道他要为美人断臂?!

    心头掠过这个想法,他温柔的眸光又变得清冷,不禁恨透了自己。她是杀了母后和师父的凶手呀,为何他对她的爱恋却仍是未曾减少一分?

    他无奈地抽了抽手臂,没有抽动,而且手臂正碰到她胸前敏感的柔软,反惹得她娇媚地动了一下,越是往他近前移动。

    若在平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躺回去把她吻醒,可现在……

    他注意到她手臂上用白色布条包扎的伤,眸光顿时一暗,难怪她最近总是穿着袍子,就算两人亲热,她也绝不会露出手臂。

    就在他要碰到她的伤口时,严薇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晗,怎么醒这么早?要去早朝了吗?”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怔了一下,忙松开他的手臂,拉住被子遮挡起手臂上的伤口,“你……你快去上朝吧,别误了时辰。”

    这个伤口倒是让他不再觉得尴尬,心底的关切没来由地涌上来,他强硬握住她的手臂,拆开布条,看到没有结痂的伤口。

    看样子已经有多日,伤口极深,从伤口周围残留的药渣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身体有多草率。

    “这伤该不会是你刺杀师父时留下的吧?很像是师父用冰锥伤人之后造成的……”不,如果她中了冰锥,这整条手臂早就废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你捏疼我了。”

    “为什么不回答?你还想回夙清宫里呆着吗?”

    回夙清宫?这么说,昨日是她曲解了他的关心?他一次次地要她,歇斯底里地纵情,在她耳边呢喃着与以前并无差别的连绵情话,并非已经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满身吻痕成了莫大的讽刺,一夜欢愉带来的悸动还残存体内,凌迟了她的自尊。

    她强忍着泪,揪紧胸前的被子,“你何时杀我?”

    杀?她就这么巴不得死?巴不得离开他?“好好在这儿呆着,别妄想逃走。”

    他穿上龙袍,头也不回地出了宫殿。

    早朝,坐在龙椅上,他满脑子都是她手臂上的伤,她竟带着那样深重的伤口整天跑得不见踪影?

    她平日总怕痛,哪怕一点点划伤都忍不了。就算她非要杀母后,非要杀师父,她也可以找他发泄,打他,骂他,杀了他都可以,为什么她要做傻事?

    “陛下,太后母仪天下,又是陛下的生母,太后薨,举国哀悼,请陛下务必严惩皇后!天山老人是陛下的恩师,陛下更不能罔顾师徒情分,让皇后逍遥法外!”

    拓跋晗这才注意到,众臣已经对这件事议论了许久,若非他们齐声高呼,他也不知自己还要坐在龙椅上发呆到几时。

    严惩凶手?他要如何严惩凶手?要他把他五个孩子的娘亲斩首示众?让他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们真是大义凛然,一张张老脸上都是志得意满,仿佛杀了严薇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梦想。

    见他沉默,与几个王爷一起立在阶下的拓跋远鸿突然开口,冷斥众臣,“诸位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怎么能断定皇后就是凶手?”

    “大街上早已沸沸扬扬地传开了,王爷就不必再替陛下隐瞒了,我们也已经知晓陛下就将皇后娘娘关在珍芙宫内……”说这话的正是阮立言。

    他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拓跋晗怒斥,“阮爱卿,你怎么对朕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

    皇宫大内,至尊举动,岂是他一个臣子能窥伺的?纵然他是元老,在朝野上下能呼风唤雨,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

    阮立言自知说得过了头,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老臣并无逾矩,只是……只是听说。”

    “听说?原来阮大人是单凭片面之词帮朕定夺天下大事的?!”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阮立言只觉得有口难言。

    拓跋晗无声冷笑,“这么说,你不是听说,你们口口声声说皇后是凶手,在皇后杀太后时,阮爱卿大概就从旁

    看着呢!你们个个都知道天山老人天下无敌,武功更在皇后之上。难道阮爱卿亲眼目睹了皇后刺杀天山老人,还从旁协助?”

    “这……老臣冤枉!”

    “你冤枉?皇后就不冤枉?”

    “可……这……”阮立言疑惑看向拓跋远鸿,却又无法把自己获悉整件事的始末说出来。不过,拓跋远鸿明明已经抓了辛文将军的贴身侍从严刑拷打,证明了皇后就是凶手呀。

    “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朕马上把皇后带过来质问。”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臣都交头接耳,拓跋晗紧握着拳头,愤恨冷视着他们。

    阮立言不甘心的把视线转向静默不语的辛文,“辛文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臣想听你一句实在话,太后与天山老人,是不是皇后所杀?老臣希望你对先帝的在天之灵发誓,你说得每一句话都一定是实话。”

    辛文腮骨动了两下,看了眼拓跋晗,又面对阮立言,迟迟无法开口。

    他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严薇是凶手,这辈子他就再也别想见素纹了,素纹定会憎恨他一辈子。

    “末将……”

    “没想到,朝堂之上竟也如此境况?阮老头儿,你是看晗儿年轻好欺负?还是看辛文将军为人忠厚蓄意欺压?”

    拓跋晗听到这浑厚苍老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看向殿门口。

    初升的朝阳映入大殿,自后打在入殿来的白衣白发的老者身上,他眉毛胡子全白的脸掩在阴影里,叫人无法分辨他的神情,但他威严狂冷仙风道骨的气韵却已震慑整个大殿。

    众人皆朝他看过去,面容惊愕,如见了恶鬼来索命。拓跋远鸿双腿摇晃了一下,险些踉跄跌倒。

    天山老人身后,还有一个挺拔俊朗的墨青身影,正是其嫡传大弟子莫卿贤。

    拓跋晗忙从龙椅上起身,疾步迎下来,“徒儿不知师父回宫,未曾远迎,还请师父见谅。”

    “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吗?别人口出恶言诅咒你的师父母后驾鹤西去,你竟然还能稳坐在那把硬邦邦的龙椅上?”天山老人怒不可遏,“若非你的皇后严薇先一步通知老夫,有人预谋刺杀老夫,老夫恐怕也没命在此训斥你了。”

    “薇儿通知了师父?”

    莫卿贤解释道,“皇后并不知师父的行踪,命人把消息传给了我,又让我去寻师父。”

    拓跋晗顿觉心口钝痛,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刀,既然师父活着,母后也定然活着。

    他怎么会如此混账,竟怀疑薇儿会对师父和母后下毒手?

    “辛文,记下所有在早朝上跪求严惩皇后的人,罚俸三年!”

    “遵旨。”

    “阮立言身为朝廷重臣,信口雌黄,多次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朕本念其劳苦功高,多次忍让,可他不但不知悔改,反变本加厉,朕无法再容其恶行。”说着,他佯装无意地冷瞥了眼拓跋远鸿,又对阮立言说道,“阮爱卿,朕不想再见到你,你若还想为自己多留点颜面,就返乡养老吧!”

    大殿尽头的高阶下,传来阮立言经典绝伦、夹杂着三分感恩的哭腔,“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朝!”

    拓跋晗匆匆说完,直奔珍芙宫。

    第300章 皇后不乖【300】

    珍芙宫内只有几个宫女在打扫,严薇早已不知所踪。

    痛心疾首,已经无济于事。严薇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她不会依附他,不会因他的努与恨而恐惧,他误会她杀人已是罪无可恕,竟还警告她别妄想逃走?这个胆小鬼当然会逃,她怕死,她怕痛,更怕一再地被伤害。

    他像是发狂的狮子,眸光狰狞,俊逸的脸上肌理近乎扭曲,脖子上青筋暴徒,暗黑的龙袍也随着他极快搜寻的脚步猎猎作响。

    “皇后到底在哪?一个人都看不住,都是废物!朕养你们做什么?”

    宫女、护卫,太监被他的样子吓得胆颤,个个跪地求饶,答不出个所以然。

    他注意到梳妆台上的凤冠,发簪,额饰,耳饰,胭脂水粉都在,华美的凤袍也在,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可她越是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就越是担心。

    而他上朝不过一个时辰,她应该没有走远……大概是回了严府吧。

    回严府?一想到这一点,他却越是绝望地透不过气。

    转身走出珍芙宫的宫门,他却正撞上莫卿贤。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对于之前在边疆莫卿贤引起的那些纠葛,拓跋晗仍是耿耿于怀,他实在不想见他。

    “晗弟,我正要找你。”

    “薇儿不见了,我要去找她,有事回头再说。”

    莫卿贤挡住他,“此事正与严薇有关,你不听明白,就算见了她,也不知该如何道歉。”

    “到底何事?”拓跋晗担心再耽搁下去严薇真的会离开京城,一想起她在书房中摆设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罗盘,八卦器件,他便没来由的心惊胆战。

    “严薇给我的信上说,杀太后和师父、还有师妹,都是楚切霆给蓝鸢的条件,若她杀了师父等三人,楚切霆便答应蓝鸢嫁给他。”

    “这是楚切霆和蓝鸢之间的恩怨?薇儿为何要插手?”

    “严薇不想让楚切霆再纠缠在你和他之间,才想出这个法子。她找了两个死囚,易容成太后和师父的样子,骗过了谋刺的蓝鸢,也骗过了没有找出破绽的楚切霆。严薇本想,你不知内情,这戏必会更加逼真。却没想到,蓝鸢偷了蓝宏送给严薇的千年冰玉项链,丢在了埋尸的地方,还在尸体上弄了伪造了夺命追魂掌的掌印,她如此嫁祸给严薇,就是想借你的手给严薇定下死罪。”

    拓跋晗摇头苦笑,“好聪明的薇儿,可遇上了这样愚蠢的我,竟会真的怀疑到她头上。”

    “至少,你没有真的给她定了死罪,只是囚禁她而已。”莫卿贤安慰地怕了拍他的肩,“师父离宫前,担心严薇会再伤害师妹,便把自己五成的功力传给了师妹。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所以,这次多亏严薇暗中相助,若非如此,师父恐怕早就中了蓝鸢九针婆罗的毒针。”

    “若我当初在北疆杀了蓝鸢,就不会有今日的误会。”

    “关心则乱,你看到那条千年冰玉项链之后,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