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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天机第9部分阅读


    “刘太守近来安好啊。”多日不见,这刘奉又恢复了往日神采,完全一副干吏的模样。

    “下官见过殿下。”

    “刘太守难得过来喝茶,该不是来听云瑶仙子弹曲子的吧。”陈闼斜着头看着这位直接可以当他长辈的一方郡守,满脸都是调笑之色。

    咳咳,刘奉直接被这句话呛得茶水都吐了出来,“殿下这不是取笑下官嘛,下官哪敢有那个念想啊,今日前来,是奏请殿下早日开府的,这也是我等文武官员的共同心声。”

    这王府的官员以往都是朝廷任命的,并没什么实权,他们如此热衷却是何道理?不过,这刘奉的建议与方贵仁的意见不谋而合,倒省得他再去找刘奉。

    “承蒙父皇垂爱,允我开府之权,但我年纪未到,恐怕不适吧?”这刘奉能干是能干,但还未到那种推心置腹的地步。

    “殿下何必过谦,殿下年轻才俊,文武兼备,不但携了祥瑞而来,而且与周国一战大大扬了国威,如今殿下之名可谓海内皆知,而且相国四朝重臣,陛下向来倚重,殿下又他爱孙,又是皇子,这涪陵又处两国交界……”

    一看刘奉要作长篇大论的架势,陈闼脑袋很大,赶紧制止道:“刘太守既是相国举荐而来,不妨有话直说。”

    陈闼问的这么直接,刘奉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得太透,“这个,这个嘛,殿下开府之后,一可以安民心,二可以纳人才,这三嘛,可以更好的为朝廷分忧……”

    刘奉还没说完,陈闼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嘛,搞半天,他总算是弄明白了,如今涪陵怎么情况?他最大啊,所以大家都要过来巴结一下,但陈闼根基又不稳,这涪陵又处边界,只有助陈闼巩固根基,才能保证涪陵的安危,才能保护他们各自的利益嘛。

    有趣啊,前面几个月算是白过了,但今天他确实开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明白过,这样顿悟的感觉真好,不错,利益,他终于能抓住关键了,他能不高兴嘛,哈哈,他又是一阵大笑,那旁边刘奉却是紧张的汗都冒出来了。

    待笑够了,陈闼脸色一正,却是把刘奉的心都纠了起来。

    “刘太守。”

    “啊,殿下。”那刘奉神经再大条也受不了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刘太守,你这是?”这一跪倒把陈闼自己搞糊涂了,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和颜悦色地说道:“太守大人,不,现在开始应该叫内史大人了。今天你的提议很好,当居首功,我正好有个想法需要你帮我落实。”

    “啊,是是,任凭殿下差遣,下官敢有不从。”

    “好。即日起我要你在全郡广布招贤榜,至于要求嘛,不论出身,不管地域,只要身世清白,怀有一技之长,都可报名,一经考校录用,即发五贯到百贯不等钱财作为安家费。内容方面你斟酌一下,但要让老百姓都看得懂。内史大人,刘内史!”

    刘奉被陈闼的“创举”砸的头晕目眩,直到陈闼当头棒喝后才清醒了过来,“这这,殿下……”

    “内史大人方才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不不,下官记下了,只是这太……”

    “太什么?明日我要看到全城都有招贤榜,这天色不早了,内史大人?”

    “下官明白,下官立刻着手去办,下官告退。”

    看着刘奉一手擦汗,一手提手长衫,倒退着出了房门,陈闼不禁莞尔,他正要端起茶碗,耳边响起了衣衫的摩擦声,虽然依旧轻微,但以陈闼的听力安能不察?

    “又是朵朵这丫头。”陈闼继续喝他的茶,对云瑶屡派朵朵偷听的事根本不以为意。;

    第35章 窃听

    “仙子仙子,不得了了,外面好多人堵在大门口呢。”

    昨日听闻朵朵的禀报后,云瑶潜意识里感觉陈闼变了,变得她有些陌生,变得她有些不太相信,加上陈朔让严德传的那句话,让她多年的道心变得有些不稳,导致一个晚上没安个好觉,所以早早就打发朵朵去打探招贤榜的事,没想到这奴婢又是一副急冲冲的模样。

    “外面闹那么大动静,我能听不到吗?就知道疯巅,我交待你的事怎么样了?”

    朵朵见云瑶语气不善,吞了一下舌头,小心翼翼地回道:“禀仙子,按您的吩咐,奴婢到各处城门口转了转,奴婢以为已经很早了,没想到到处都围满了人,都争着看招贤榜……”

    “你有完没完,那招贤榜有没有抄一份回来,拿来我看看。”

    朵朵偷偷一瞄,暗暗乐了起来,这仙子比她还着急呢,

    “奴婢本来也想抄一份,无奈一路走来,听得耳朵都长茧了,我都会倒背自如呢。”

    看到朵朵挺首昂胸的得意样,云瑶禁不住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就你鬼精。念来我听听。”

    咳咳,朵朵故意清了清嗓子,不知道学着哪个士子的模样,跨出一步,摇头晃脑地念道:“招贤榜:涪陵王即日开府纳贤,凡有才学技艺出众者皆可报名自荐,一经录用,即授相应职位及赏钱五到百贯。自荐者可到郡守府或云水斋报名。涪陵郡府,太建九年十一月。”

    朵朵念完之后得意地看着云瑶,正等着自家主子夸奖呢,却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低头一看,她又在发呆了。

    “仙子!奴婢念了半天你都没听啊。”朵朵嘟着嘴,刚才的表现没得到认可,显然很不满。

    “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你去殿下那边通传一下,就说我在客堂等他。”

    “干嘛不让他直接过来嘛,他住云水斋倒也罢了,还让那么多人来云水斋报名,也不跟你商量一下……”

    “放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朵朵还真从来没见过云瑶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眼泪哗哗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讨饶不已。

    云瑶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端发脾气,以往游离于王公贵族,高高在上,过得从来都是皇后一般的生活,可自从留在涪陵之后,过得单调不说,还无端多次引起道心不稳,心情一直不能平静。

    朵朵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云瑶开始变得冷静起来,让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她做不到,她要的是人上人的生活,待此事一了,她还是决定回建康。

    “起来吧,去跟殿下通传一下,我这就过去。”

    朵朵听到云瑶语气淡淡的,似乎不生气了,赶紧拭了眼泪,跑去通传了,云瑶本想叫她洗一下,她却跑得比较兔子还快。

    陈闼看到朵朵大花脸地跑来,以为是云瑶出了什么事,却听她说云瑶在客堂等他,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陈闼踏进客堂的时候,云瑶背着他正盯着堂壁上的画看。

    这幅画陈闼见过,没什么特别,简简单单几笔勾画出的山水人物画,一人江边独酌,不知道应该是说洒脱还是孤寂。

    “仙子好雅兴啊。”

    仙子?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直都是叫的,云瑶转过身,目光极为复杂地看了一眼陈闼,随即展颜一笑道:“听闻殿下正在招贤?”

    陈闼昨日过于开心了,倒真忘了跟云瑶说一下,见她提起,不免尴尬地笑了笑,“只怕要打扰仙子几日了。”

    看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她,唉,罢了。

    看她神情忧郁,陈闼不免心里一软,这样对她确实有些过了,嘴上继续打着哈哈道:“两日后是招贤考校,仙子能否过来助在下一臂之力?”

    云瑶不置可否,一副老神不在的样子,使得陈闼更为尴尬,有点感觉自己太不是男人,需要的时候才想起人家。

    “启禀殿下,刘太守求见。”

    “知道了。”

    云瑶看到陈闼好像明显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叹了一下,“既然殿下有事,那我先告辞了。”不待陈闼说什么,她便转身飘然而去。

    自从上次敌袭事件之后,陈闼感觉跟她越来越没话说了,看她越离越远的背景,陈闼苦笑一声,转头让侍卫把刘太守请来。

    “你是说怪人?”这刘奉一来就说有三个怪人非要见陈闼,陈闼搞不清刘奉嘴里的怪人到底是什么,这已是他第二次问话了。

    “殿下,下官也说不上,只是觉得怪。一人是手执羽扇,宽袖长衫的中年人,看衣着颇有两晋之风,一人是面如冠玉,衣着却是多处补丁的少年朗,另一人则就更奇怪了,红脸络须,长着重瞳,拿着两把大斧,极为吓人。这三个压根搭不上边的,却是在一起谈笑风生。听说他们要见殿下,下官不敢作主,特来禀报。”

    宽袖长衫的莫非梦安居士?这不可能,陈闼马上抛开了这个想法。那重瞳之人,在历史上可都是强人,别让他捡了一个宝才好。

    “如今他们安置在何处?”

    “已经安排在安居阁。”

    “来人,备马。”

    “等等我啊,殿下。”

    安居阁陈闼听过,只是第一次前来。

    安居阁的牌匾四周描金,中间红底黑字,异常显眼,在左下角有一行小字,陈闼仔细一看,却是“五七三”三字。

    陈闼暗想,这客栈倒也气派,暗赞这刘奉办事周到。只是这招牌似乎在哪听过?等等,安,下面又是五开头,莫非?看来回去要彻查底帐了。

    陈闼找来掌柜,刚要开口询问,那掌柜的却是一脸兴奋,瞧着左右无人,单膝一跪,恭声道:“卑职参见大人。”

    陈闼诧异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了然一笑,把掌柜的扶了起来,代问明情况后,被告之那三人正在包厢里喝酒聊天,陈闼正在前往,那刘奉气喘息息地跟来了,不待他说话,陈闼就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一句,刘奉点点头又回去了。

    那包厢在三楼,倒也好认,只要听声音就知道了,这大上午的谁喝酒啊,估计也就他们三个呢。

    “你们说说,那涪陵王真有八丈高吗?”

    “哈哈,我说马老弟啊,这你也信啊。”

    “就是就是,你该不是为了过来看他的身高啊,哈哈。”

    “高大哥,俺与达志兄弟一路上可都听你的,只是那涪陵王听说才十来岁,能济什么事啊,俺等去投靠……”

    “马老弟啊,你还是这样的直性子。当朝国师,陈朔陈相国大人,那可是四朝老臣,在民间那可是老神仙的存在,如今他突然有了孙儿,这不能说明点什么吗?再说,当朝太子长期沉迷于酒色之中,这陈朝恐怕……嘿嘿。”

    “那既如此,俺等何必从魏国再到周国,最后又来陈国,这是何道理啊。”

    “小山兄弟,这个我可以代高大哥答复你。先说魏国,尽管那木河手段通天,但魏国历来重用鲜卑贵族,极力打击汉族,这更是祸国之举,不值一提;周国刚好与魏国相反,其国内重用汉臣,加之兵制改革,国力不可小看,但近年来,穷兵黩武,与魏国多次争战,国力严重衰退,这两年,人口更是以万计的流窜到陈国,加之其地处四战之地,北有匈奴,西有吐谷浑,南有陈国,东有魏国,你说,他能成事吗?要我说,三国归一,为期不远矣。”

    “达志禁言,休得胡说。马老弟,请你叫掌柜的再拿几瓮酒过来。”

    “好咧。”

    外面陈闼听得津津有味,正不断点头赞成,就差点击掌相和了,不料门帘一拉,那叫马小山的人冲了出来,一下躲闪不及,两人重重地碰到了一块,里面听到声响,齐齐出来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少年正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那高大哥与叫达志的年轻人对视一眼,二人眼中杀气尽显。;

    第36章 基调

    对方杀气一显,陈闼立即感知到了,他倒没有偷听的觉悟,反而大大咧咧地说道:“刚才听三位一席话,犹如当年孔明先生的隆中对啊,真是痛快。”

    高大哥不知道这人年纪轻轻,胆略倒是不小,偷听别人讲话,而且是大逆不道的话,居然还能如此坦然,这倒让他吃惊不小,不过,吃惊归吃惊,他的杀心并未退去。

    “动手。”三人显然配合已久,话语刚落,马小山主攻,叫达志的主守,那高大哥则是远处观战。

    陈闼心里暗笑,这三人如此谨慎,倒让他高看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待马小山一欺身,身体一晃,已经到了马小山的背后,以手代刀横劈一掌,马小山脖颈一缩,惊得汗毛直竖,此时达志身影从陈闼的右侧攻来,则是以掌代剑,直刺陈闼的后腰。

    陈闼不管不顾,再次利用绝世身法,身体一飘,险险地躲过一刺,突然身体急退,却是一下子跃开一丈有余,直接到了高大哥的身后,那达志和马小高哪里料到陈闼有如此高明的身法,正暗道高大哥危矣之时,不料那高大哥却是不慌不忙地转身向陈闼施了一礼,“方才我等蛮撞了,不知是殿下当面,死罪死罪。”

    陈闼心中一乐,笑迷迷地看着高大哥,道:“高先生真乃神人也。既然今日如此有缘,三位若不介意,我也讨碗酒水喝如何?”

    “哈哈,那敢情好,殿下请。”

    马小山这才知道这少年就是涪陵王,惊得嘴巴都张得老大,倒是达志稳重些,低头沉声道:“这酒还没拿呢。”

    马小山这才哦哦两声下楼去了,达志一进去,那高大哥站了起来,拱手道:“殿下大名,我等都有耳闻。不才高道祥,字安之,这位是李骋,字达志,方才那位叫马岳,字小山。”

    见马岳正好提酒进来,高道祥吩咐倒酒,陈闼却摆了摆手,道:“相逢不如偶遇,方才听各位一席话,知道各位都是天下英雄人物,这用碗喝酒岂能显示各位气概,我虽年小,但素来敬佩英雄,来,我敬各位一瓮。”

    陈闼几次都是整瓮喝的,一来这古代酒精度都不高,二来一瓮也就六斤(注:古制一斤220g)左右,如若用内力逼除,倒也可能喝个瓮,只是这样一来就少了乐趣。

    陈闼一说用瓮喝,高道祥三位同时眼睛一亮,他们三人能够一路结伴,这洒脱就是他们的共性之一,当下各自掀开泥封,也不废话,四个酒瓮一碰,包厢里尽是咕咚咕咚的声音。

    “哈哈,真是痛快。”马岳放下酒瓮,瓮声瓮气地接着说道:“殿下,这酒也喝了,方才话你也偷听了,你给个准吧。”

    陈闼刚放下酒瓮,哪料到这马岳问得如此直接,呛得他连咳几下才缓过劲来,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直到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住。

    “小山兄弟啊,你与我那仲显兄弟如出一辙,改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

    见他们都一脸正经,并未发笑,陈闼知道,既然高道祥二人默认了马岳的失礼,那么说明这话也是他们想问的吧。

    陈闼考虑了片刻,正容道:“正如达志兄弟所剖析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天下纷争日久,民心思定日强,不久的将来定然要重归一统的。只是不知,这重任将由谁来完成。”

    “我观你三人也是磊落之人,我也有一言请教各位。你等为何要投靠于我?”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高道祥解释道:“我是魏国皇族的旁支,李骋是陇西李氏的旁支,马岳是朔方人士,出身寒门。我三人虽出身不同,但同样遭受到朝廷的迫害和士族的欺压,空有一身才学却是报国无门,光宗耀祖无望,只好出去游历,不期而遇,一路天南地北走到此处。”

    说到此处,三人的脸色俱是黯然,显然所受之苦非一般人想象,陈闼听高道祥接着说道:“如果说我等是因为殿下携白虎现世而过来投奔,殿下信还是不信?”

    陈闼还不至于那么自恋。

    “我知道殿下不信。殿下可知,你的处境是岌岌可危?相国突然冒出了个孙子,如果这样倒也还好,但他还是皇子身份,如此一来,在陈朝,要么取而代之,要么一不留神被杀。”

    陈闼不禁动容,这高道祥说得可不正是他所担心的吗?

    “既是乱世,得民心者得天下。殿下有这两重身份,恐怕很多事情由不得殿下吧。据我所知,前段陛下任殿下为鹰扬将军,本意是拔三千郡兵给殿下的,可相国硬是给了殿下三千精锐,这说明什么?如今殿下又广贴招贤榜,却是为何?还有,陈朝的耳目,赤乌现已在殿下之手,当今皇帝能安然入眠吗?举国上下,有十之八九是相国任命的官吏,有成千上万的道观,有不计其数的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