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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暗与流年换第12部分阅读

    汗,白皙透红的肌肤娇妍的能掐出水来。

    “把他们领到安全的地方,我先去找人。”

    “好的。”

    周围汹涌的热浪翻起,深邃的桃花眼里隐隐有些担忧,未加思量就脱下身上樱红色的锦袍披在了莫舞身上,看的阿帅都成了阿呆。

    安远国的靖安王不是已经回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好像关系匪浅,怎么看都像是一对。

    思维在不正常的道路上流连忘返了一阵又回来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的呸了自己一句,将军可是男的!

    想到一手还搭着一条胳膊就强打起精神,竭力屏住呼吸,避免呛住口鼻,一手扛着一个朝地窖走去。

    火苗将他身上的麻布衣烧的仅剩下几块了,阿帅猛然间想起靖安王从火中走来时,不仅没烧伤,樱红色的袍子上半点火星都没沾。

    这也是靖安王为什么要给莫舞披上的原因。

    那件樱红色的锦袍除了做工精致外,衣料也非常考究,并不是寻常的丝绸缎锦。

    伽陵国曾向安远国进贡了冰蚕丝织的樱红色锦袍,遇火不燃,武帝镜风一直都当做国宝珍藏起来。

    靖安王屡建奇功,武帝就赐予了他,导致皇后心怀不满,太子镜瑾的近臣也有所微词,倒是被太子强压下来了。

    对于自己的七弟,太子镜瑾却是怜惜的很。用太子太傅的话来说,太子除了太子妃外最疼的人就是靖安王了。

    时间未夺走儿时眸间斑驳的星光,莫舞愣愣的目送着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的靖安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所有的人后,若呆铁还活着的话,想要找到也不是一件难事。

    循着头发烧焦的味道,莫舞一把扛起了已烤的有九分熟的呆铁,两人躲在樱红色的锦袍里,倒也安然无恙,除了烟尘有些呛人。

    从地窖里出来看到的是另一番天空,已是初冬,幽深的山谷间还是一片葱绿,大片的黄蜀葵、帝皇菊璀璨的耀眼,白色的木槿,红色的木芙蓉两两相映。

    灌木丛中传来几声呻吟,镜玦在给他们上药,空气里除了浓浓的烟味还有淡淡的龙脑香。

    莫舞解下樱红色的锦袍递还给了镜玦,“火势退后他们还会追上,还得快点赶路才行。”

    “不,他们已经来了。”

    顺着镜玦指的方向,大批的人马赶了过来。

    “他们是?”

    追来的人蒙着面,手中的剑比自己手里拿着的要轻便些,阿帅一时分不清楚是敌是友。

    “小心!”

    阿帅暗叹了一声晦气,一只胳膊有些烧伤拔剑不稳,一只箭擦身而过,却被靖安王挑偏了。

    来者是安远国的士兵,镜玦不得不感慨,九叔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士兵中有一半人连站立都成问题,自然不可能挥的动剑,完全处于被动。

    刀光剑影间,莫舞利落划过了喉间,皿瑰剑挂着细细的血痕,如剑间盛开的一朵妖冶的玫瑰。

    一口气还没缓,对面尘土飞扬,埋伏在客栈的四王爷的爪牙也赶了过来,两面受敌,腹背夹击。

    鲜血浸透了尘土,都是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却只能任人砍杀。莫舞深色的眸子冷漠如冰,玫瑰色的剑弧划过,一个个的人影倒了下去。

    修罗场上,玄衣少年身上的衣服浸染了鲜血。

    漠北之战中,莫舞大捷,斩敌过千。

    第五十一章 老狐狸遇刺

    月光忽明忽暗,阴云总是流连忘返。

    “陛下,外面天冷。”

    李公公端着一盏热茶走到殿外,老狐狸只穿了一件袖口镶着狐裘的便服,连斗篷都未披上就出去了。

    狭长的凤目里满是重重忧虑,眼前飘忽不定的云一如他起伏难安的心境。

    “陛下,趁热喝吧。”

    瞧见了日理万机的主子有些憔悴的表情,又重新折回去换了药。

    煮茶的是太医院的跑腿小丫鬟,模样并不出彩,那双清亮的眼眸倒是灵气逼人。

    “红儿姑娘,换盏茶吧。今晚皇上想要喝盏浓茶,刚刚泡的茶太过清淡。”

    清茶、浓茶是二人的暗号,若是熬药便是浓茶,若是普通的茶水即是清茶。

    “是,公公。”

    棕红色的液体从紫砂壶口流向青瓷杯,浓烈的药味遮挡不住。浓浓的白雾熏的眼睛都睁不开,红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娴熟的倒好茶,将青瓷杯装进了莲花状的食盒。

    若是仔细看,可以看见食盒上菱形的花纹有些眼熟。

    将食盒表面的花纹移动了一下,木质的莲花瓣从中心缓缓升起。红儿将青瓷杯小心的放了进去,莲花瓣就合拢了。空气里的药味几乎不可闻,能闻到的只有香甜的点心味。

    木质的莲花收拢后,食盒中间平坦的看不出异样,倒是周围又有一小朵的小莲花缓缓升起。红儿将精心制作的点心放进了小莲花里,莲心收拢了。

    “红儿姑娘的手艺真好。”

    李公公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小丫鬟,不过只是普通的几块红豆糕,竟可以做的如此的精致。

    “多谢公公夸奖,红儿也只会做这一种点心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

    “夜深风冷,红儿姑娘还是走快些好。”

    李公公在前面带路,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红儿还落在后面。

    曲折的回廊里,红儿背对着李公公,盯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的很是仔细,未理会身后之人,绣着白海棠的袖口却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手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回廊间没有树木遮挡,贯穿的冷风吹在脸上有些发疼。狂风吹的树枝乱颤,也吹散了杏色的衣裳。

    李公公用衣袖挡住脸遮住冷风,鼻尖却嗅到了一股极不自然的味道。

    不好!这是“无色生香”,一种乱人心智的药。刚闻起来没有味道,时间一久就会有腊梅的香味。

    回廊转角处的几株梅花含苞待放,散发着悠悠梅香。

    回廊里的黑影即使蒙着面也能看见嘴角扯出的一丝冷笑,剑光从天而降,剑锋触及到杏色的衣裳,划出了一道深痕,露出了藕白的手臂,皓腕上的银铃铛叮咚作响。

    红儿不甘示弱,解下腰间的佩剑。环雪剑法剑剑相扣,步步紧逼,剑光亮如白雪,如漫天的雪花飞舞。剑光擦出的火花照亮了大红的柱子,照亮了黑影的脸。剑眉入鬓,双目狭长,眉眼间倒有几分英姿。

    趁红儿分神时,黑影抓住时机,一剑直至红儿的胸前。情急中,红儿运用轻功硬生生的逼回去了几步,杏色的衣裳被划开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海棠色的衣裳。

    海棠色的身影踉踉跄跄,勉强站住脚,黑影若是稍稍用力,剑就会贯穿心脏。看见了海棠色的衣裳后,黑影立刻收回了剑,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遁入了黑暗中。

    黑影没有杀人灭口,远处观望的李公公看的十分真切,只是一瞬间的疑惑继而就被凝重所代替。

    “红豆姑娘,莫追了。”

    红豆思忖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公公。”

    大殿内,烛火摇曳,时不时的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喉间一阵血腥味翻腾出来,白色的绢帕包着的是一团团血渍。

    老狐狸叹了一口气,将手边的汤药推开了,拿起了一旁精致的木盒子。

    木盒子的表面是菱形的花纹,利用了木材天然的色泽有规律的排列着。

    鬓角的白发又多了几根,几夜间就苍老了十岁。

    殿外月光清寒,老狐狸想起了故人。

    “这么晚来有何急事?”

    一身红衣在夜间如盛放的红莲,能看清世间一切的墨色的眸子却看不透那个人的心。

    “这个交给你,不过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帮助,若是有一天想要求助于我,就打开看一下吧。”

    被繁琐政务纠缠了几夜没睡好觉的老狐狸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接过来顺手揣进了兜里,倒头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心里却还想着,若是以后真要求助于你,直接问你就好了,这东西反正现在也没用,先搁在一边吧。

    暗黄的信函拆开,字迹清晰的还恍如昨天所写。

    狭长的凤目一亮,信函里写的是二十七回箱的打开方法。

    有了说明书的指导,老狐狸费了些功夫最终还是打开来了。

    里面只有一面普通的青铜镜,镜身雕刻着大朵大朵的樱花,背面镶嵌着琥珀和玳瑁,也是樱花状的。

    老狐狸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看来看去也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好奇的拿起镜子照了一面,镜中出现的却不是自己的脸。

    镜中仿佛被浓厚的雾气包围着,渐渐透出了光亮。周围仍是昏暗,不停的有人影在走动。人影有些模糊,老狐狸看见了一人被两人拽着带了进去。

    画面清晰了,老狐狸看见了镣铐。正吃惊怎么会是牢房,却发现被铐住的是海棠色的身影,即使看不见模样,老狐狸也知道了那是红豆。

    冷汗一出,老狐狸突然惊醒了。

    铜镜还是铜镜,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老狐狸揉了一下眯成了细缝的眼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再看一眼后,镜中的景物没变,人物却变了。被铐住的人还在,只不过由海棠色的身影换成了墨色的身影。

    老狐狸绝不会看错,墨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是莫舞。

    难道这面镜子能看到未发生的事?

    老狐狸蓦地一僵,仿佛从睡梦中惊醒再也回不去了。铜镜又恢复了正常,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老狐狸有些难以置信的将信函看到底,信函上说,无心即澈,有心不明。

    无心即澈,有心不明。难不成说的是不带意识的去看才能看到真实,若是有心想要去看,看到的或许只是虚象。

    心底一沉,喉间的血腥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了,又一口鲜血喷在了绢帕上。趁血迹未干,老狐狸蘸了些鲜血,在绢帕上写下了一行字。血迹一干,老狐狸就将绢帕叠的方方正正,放在了一旁。

    重重叠叠的白色绢帕上有几朵红梅开的正艳。

    老狐狸刚放好,殿外隐隐约约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动。

    黑影没费多少功夫就闯进来了,老狐狸仍然在琢磨信函中的意思,没有很重视自己身边多出的那个人。

    “早。”

    老狐狸将信函收好,对着将剑指向自己脖子的黑影微微一笑,语气平淡的只是打招呼。

    黑影冷笑了一声,摘下了蒙面。

    第五十二章 再也难见老狐狸

    清秀俊雅的容颜,眉眼间却遮不住浓重的暴戾。

    “早?我是来的太晚了,若是早些,就不会是今天的模样了。”

    声音温和,字字却透着刻骨的寒冷。

    “自然是来的早了,若是晚些,就不需要你自己动手了。”

    老狐狸端着青瓷杯,白色的烟雾从杯中升起,优雅的抿了一口,药香四溢。

    “天下没有哪个父亲比你更凉薄。”

    四王爷冷笑的看着眼前他名义上的父皇拼命的压抑着喉间的血腥,心底蔓延开来的扭曲的喜悦在脸上淋漓尽致的显现了。

    “皇位是太子的,太古遗音是三哥的,《花吹雪》是六弟的,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剑锋指向老狐狸,眼底有歇斯底里的阴鸷。

    “不过很快都是属于我的了!谁也别想夺走!”

    剑刺进了老狐狸的胸膛,倒在血泊中的老狐狸神态却很安详,沾着鲜血的双手不听使唤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好的遗诏。

    四王爷看到了满是血迹的遗诏上写的却是自己的名字,难以置信的看着快要支撑不住的老狐狸。

    “今晚朕一死,朕虽不清楚你到底会怎么做。不过朕知道替罪羔羊是红豆姑娘,可以借机除去莫将军。只是朕曾经答应过一个故人,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鲜血如泉涌,遗诏上最后几个清晰的字也被血浸透了。还留有最后一口气的老狐狸,气若游丝。

    “朕只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得不到天下又如何。”

    海棠色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时,老狐狸已彻底的倒在了血泊中,再也看不见那狐狸般狡猾的笑容了。

    “皇上!”

    红豆冲进殿内想要扶起老狐狸,瞧见了一旁面色苍白狂怒似鬼的四王爷。

    “四王爷,果然是你!”

    剑光乍现,四王爷躲闪不及,身形晃悠,勉强挡住了。

    偌大的宫殿内,红豆步步紧逼,四王爷被逼到了死角。

    “四王爷,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儒雅的容颜配上恶魔般的冷笑,实在是怪异。

    “本王当然有话要说,你不仅杀不了我,还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做梦!”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要不要试一试?”

    红豆挥舞着环雪剑就猛地砍了上去,耳畔有声音在蛊惑自己,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渐渐不受控制。

    环雪剑“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海棠色的身影一头栽倒了地上。

    脑海中还残留一丝意识时,四王爷盯着她的杏眼,声音温柔如水,俘虏她最后的一点理智。

    “皇上怎么了?”

    “死了。”

    “谁做的?”

    “我做的。”

    “谁吩咐的。”

    “公子吩咐的。”

    “公子为何要吩咐你刺杀皇上?”

    “公子和靖安王商量好的,刺杀皇上。”

    “你知道刺杀皇上是什么罪吗?”

    “知道,灭九族。”

    “那为何还要做?”

    “红豆只有公子一人,公子让红豆做什么,红豆就做什么。”

    最后的意识消逝,海棠色的身影沉睡了过去。

    “很好。”

    清秀儒雅的脸上是满意的笑容,擦干剑上的血迹,将剑收回,窗户微开,轻功暗运,没入了黑暗中。

    李公公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根本追不上红豆。心跳的非常之快,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皇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站在门外的李公公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底凉了半截,但愿什么都没有发生才好。

    朱红色的大门一敞开,鲜血如河,看见了九五之尊倒在了血泊中。

    “皇上!皇上!”

    “快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红豆姑娘不是早已赶到了,为何不见人影?

    正困惑着,猛然看到海棠色的身影倒在了一旁。

    不好,中计了!

    大批的侍卫冲了进来,进来看到的就是皇帝倒在了血泊中,已咽了气,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海棠色的衣裳上沾满了鲜血,手上还握着一把剑,剑身沾满了鲜血。

    迫不得已,李公公只好大喊,“将这位姑娘压入天牢,听凭太子发落,任何人都不得过问。”

    “是。”

    两个侍卫拖起红豆就走,留下李公公一人犯愁。

    这该如何是好?说红豆姑娘是刺客,大家都信;若说红豆姑娘是清白的,哪里能够找得到证据,或者说去哪里找真正的凶手?

    玲珑王府。

    书房内,清雅的少年正在百~万\小!说。

    “王爷,皇上他,驾崩了。”

    暗影匆匆赶来,少年抬起头,清亮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惊讶。

    “父皇驾崩了,比想象的要早些,宫里的风声怎样?”

    “说是有刺客。”

    “还以为会干的利索些,怎么会留下把柄,不知道哪个人要背黑锅了。”

    玲珑王合上书,喝了一口清茶。

    “刺客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

    “没有自尽吗?”

    “是一位姑娘,皇上遇刺时,倒在了一旁。”

    “一位姑娘?”

    白皙清秀的容颜上有了困惑,四哥怎么会派一位姑娘去刺杀?

    左眼突然跳了一下,玉色的身影开始不安起来了。

    没听说四哥手下有一位女杀手,即使有武艺也不可能高到去刺杀父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位姑娘是替罪羊。

    不对,前几天刚得知,莫舞的丫鬟红豆易容成了宫女留在了宫中,应该是保护父皇的安全吧。

    难道,真的是她?

    “暗影,抬起头来,回答我,那位是不是红豆姑娘?”

    “是。”

    暗影跪的笔直,沉默了半响才回答。

    四哥的这招真狠,他是要一点一点将大哥逼迫到绝境上去吗?

    不管是还是不是,他都不会坐视不管了,本来还想隔岸观火,但是这火都已烧到她的身上了,让他如何作壁上观?

    莫舞,绝不可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