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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暗与流年换第7部分阅读

    悉的白色身影,鲜血浸透了白衣,半跪在墙角,剑插在一旁,反射着银光。

    火红的身影纵身从城墙下跃下,闭上了眼却感觉到耳畔间呼呼刮过的风声。

    似是做梦般火红的身影被轻轻托起,睁开眼,莫夜紧紧的拥住了她。

    佳人在怀,笑靥如花。

    珞珈的眼角滴下了一滴如血的泪,突然想起,相思线若不出现,哥哥怕是也撑不久了。

    莫夜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捏在了手心,掌心摊开是一颗颗晶莹的红豆,沾了少年的鲜血。

    深色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她,“我来为你戴上吧。”

    叶璇玑微微点了一下头,珞珈看见她纤细的手指间出现了红色的丝线,紧紧缠住了整个手腕。

    相思线!

    珞珈揪住了机会,衣袖一挥,红色的相思线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眼前的场景开始崩塌,紫色的身影渐渐模糊,化成了小小的朱砂印随着跳跃的相思线回到了现实。

    珞珈将手中缠绕的相思线收回,大片红色的心阙之花落尽,少年的脸色苍白。最后一片花瓣收尽,少年晕倒在了她的怀里。

    半响,少年睁开了眼,“珞珈,相思线成结了吗?”

    “哥哥,你看,莫公子指尖有相思结。”

    “好。”

    珞珈轻抚了一下莫夜的脸,身影就渐渐模糊了,她知道哥哥已经撑到极限了,她必须得回去了。

    朱砂印落在了莫夜的眼角处,手心的红色花朵也消逝不见了。

    榻上,莫夜渐渐醒了过来,看见了指尖的红色丝线,没有透露自己的困惑,只是急急的问了一句,“璇玑在何处?”

    伽陵王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能找到她的只有你而已。”

    第二十九章 公主珞珈

    素来从容不迫的莫夜也有如此惊慌的时候,望着指尖重重缠绕的红色丝线,修长的指尖不由的抓地更紧了,似要栓紧日日夜夜牵挂的叶璇玑。

    但是他却忘了,相思结只不过是依靠心阙之花生成的相思线打结而成,存在于幻象中的东西总是没有现实事物的保质期来的长久。

    莫夜从榻上坐起,掀开薄衾,穿上皂白的靴子准备起身,看了看沉浸在美景中的紫色身影,问了句,“相思结能保持多久?”

    “一天一夜。”

    伽陵王转过身来,深色的眸子竟变成了紫罗兰色,灵动的眼睛温柔甚至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已被紫檀香代替了,白色的身影终于回过神来了,想必是珞珈的主意。

    到底是小女孩,还是这么任性。

    莫夜感慨了一句,想起记忆中红色的身影也是这般任性,将自己所有的嘱咐都抛在脑后。明明知道眼前是一潭浑水也要去趟一下,就算是一汪死水也会探个究竟。

    该哭时就哭,想笑时就笑,活的轻松自在,想做什么就绝不会拖延。自己爱她的率真,恐怕爱的更多的应该是她的勇气吧。

    紫色的身影打开了窗,用一种异样温柔的语调说道,“世间的景物真美。”莫夜尽量忽略他眉间的英气和虽然艳丽绝伦却仍然刚毅的面部线条。

    修长的手指拉开了窗栓,轻推开窗户,深吸着屋外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翠竹香,还有几许青草混合着各色的野花,甚至还有清澈的溪水味,紫罗兰色的眼底闪耀着紫水晶般耀眼的光芒,千朵万朵的紫罗兰盛开。

    “真香!”

    是的很香,不仅是竹林间的味道,更多的是紫檀香的味道。那是从紫色的身影身上散发的味道,替代了原来淡淡的檀香。

    紫色的身影伸出手想要留住渐远的的夕阳,晚霞却从她的指尖溜走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不恼,紫色的身影将白皙的手指放在了唇边,清脆的哨声响起。

    远远的天边有蓝色的身影飞来,伴随着鲜闻的美妙乐声,缓缓落在紫色身影的身旁。

    频伽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紫色身影的怀中,珞珈温柔轻抚着它的头,“想我吗?”

    频伽鸟叫出了声,悦耳动人,亲昵的在紫色身影的怀里蹭来蹭去,似是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我可是都一直很想你哦,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就好好的待在哥哥的身边,知道吗?”

    蓝色的鸟像是听懂了般微微点点了头,轻拍着蓝色的翅膀。珞珈在它的耳畔小声嘀咕了什么,蓝色的鸟忽的一下飞走了,还不忘在竹屋上方回旋。

    珞珈转过身看了看背后伫立着的修长身影,微微一笑,“你还不去找她,等她来找你吗?”

    莫夜温和一笑,“我去找她!”

    尖锐的哨声响起,白色的马匹似风般刮过来,白色的身影跃上马,猛抽了一鞭子,扬尘而去。

    空气中的紫檀香渐渐淡了,眼角的朱砂印也渐渐淡了,少年艳丽的脸庞浮现的是淡淡的笑容,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哥哥。”他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呼喊。

    “珞珈又任性了。”

    “下次你任性的话,哥哥一定会打你屁股。”

    “珞珈会躲开的。”

    夕阳静好。

    从昆仑山到北凉国经过安远国的途中,白色的身影拉紧缰绳,加快了步伐,没料到山谷间突然冲出了一匹藏青色的马。

    白色的身影有些不悦,马蹄差点失陷,差点将他甩出,攥紧了缰绳正要抽鞭子,却发现被拦住了去路。

    莫夜冷冷的抬头一看,熟悉的镜玦,深邃的桃花眼正温和的看着他。

    “莫公子。”

    白色的身影有些惊愕的看着他,安远国的靖安王怎么会出现在此地,此路可是去北凉国的必经之路?

    镜玦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紫色的信纸,递到了他手上。

    熟悉的字迹,不用想也知道是伽陵王的字迹或者说是珞珈的旨意。

    “频伽鸟送过来的。”

    蓝色的鸟还在不远处盘旋,发出悦耳的叫声。

    他不清楚珞珈为什么要找靖安王帮忙,若是他自己也只会去找莫舞。想到此,白色的身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瓷瓶,打开了木塞,一股浓浓的花香扑鼻而来。

    “别闻它。”

    莫夜转了一个角度,朝着顺风的方向,任由瓶中的香粉随风散去。

    师傅叮嘱过,若不是迫不得已,不要打开瓶子。

    瓶中装的是“轮回”,是师傅专门为莫舞研制的,既能马上找到莫舞的行踪,同时也会解开莫舞体内的封印。

    “轮回”是由伽陵国两种香料“前世”和“今生”制成,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有毒性,两者刚好相克,只是常人闻了会产生幻觉,沉浸在幻象中难以醒来。

    只是瓶中装的是“今生”,“前世”被师傅封印在莫舞的体内。

    如果他没有猜错,莫舞同样有危险,只是按照莫舞的实力能困住他的人不多能困住他的地方应该也不多。

    平常的地方难不倒他,就算是天牢,也不可能音讯全无,那北凉国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困住他?

    想到此,莫夜的眼睛一沉,若说除了天牢能困住莫舞的普天下只有一个地方。

    青铜锁!

    远远的山谷间有深蓝色的云雾聚集开来,正急速的朝两人奔来,大概是闻到了香味。

    “冥蝶!”

    镜玦看着散开来的深蓝色蝴蝶群,有些讶然,传说中的冥蝶原来真的有,冥蝶有深蓝色和深紫色两种,深蓝色的冥蝶以“今生”为食,深紫色的冥蝶以“前世”为食。

    深蓝色的蝴蝶在瓶子周围飞了几圈之后,又成群的飞走了。不需要多说,镜玦纵身跃上藏青色的马追着蝶群走了,白色的身影将瓶子收回也紧跟其后。

    相思线在指尖缠的更紧了,莫夜似乎感觉到了相思线上的心跳声,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北凉国京城汴凉繁华的街道上,一红一白的身影似风般从身边经过,也有女子回过头来看到樱红色身影的侧脸,当场要么拿着扇子遮住了自己吃惊的嘴巴,要么就用手帕遮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走至街道的尽头,白色的身影突然停住了,镜玦马上拉住了马,深邃的桃花眼满是困惑,刚刚深蓝色的蝶群不是往那个方向了吗?

    “莫公子,出什么事了?”

    第三十章 靖安王,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缠绕在白色身影指尖的相思线竟然伸展开来了,缓缓伸向街道的左侧,而刚刚的蝶群则是去了街道的右侧。莫夜深色的眸子更凝重了,难道莫舞和璇玑困在不同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

    红色的相思线都伸展到了镜玦面前,镜玦曾经也听说过若是同心人可以让相思线成结,通过相思结找到爱人的去处。

    所以安远国的婚嫁习俗中有新人成亲时从拜堂开始时就系上相思结,这样即使百年以后,奈何桥上喝完孟婆汤就算会忘记所爱之人,来世通过相思结也能找到前世的爱人。

    没想到今天却真真切切通过相思结看见了两人的羁绊,镜玦不禁有些慨叹,蝶群在右,心向左,已经感觉到了莫夜心里的矛盾。拉紧缰绳让马向前走了几步,镜玦宽慰的拍了拍白色身影的肩膀,轻轻在他耳畔说道,“放心去吧,我跟着蝶群,一定会找到人的。”

    镜玦说到此突然顿了顿,除了心上人还有谁会让他那么在意?

    “不过,要救的那个人是谁?”

    白色的身影抬起头,深色的眼睛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是莫舞。”

    樱红色身影突然僵住了,深邃的桃花眼有些困惑,莫夜只是斫琴师,况且常年隐居在昆仑山,又不接触外人,怎么会认识北凉国的振国将军?按照莫夜的反应,他和莫舞的交情匪浅,这两人只是朋友吗?

    虽然有些困惑,镜玦还是马上恢复了常态,深邃的桃花眼朝莫夜宽慰一笑。

    “莫公子放心,镜玦不会把国与国的恩怨算到个人身上的,定会倾尽全力救出莫将军的。”

    不过,莫舞早就被他用了“梦醒千年”后,横抱起送到青铜锁外了,此行只不过是为了寻找传说中太古遗音的下落。

    莫夜点了点头,绝尘而去。

    那到底在何处,不容多想,镜玦紧盯着深蓝色的冥蝶追了上去。

    冥蝶没有飞的太远,半条街不到,当初北凉国皇帝赐地给三王爷时就比一般的王府规模要大,因为开了先例,自此四王爷和六王爷的王府规模都超过了往常,不过太子府的规模更大。

    北凉国皇帝的做法也遭到大臣的反对,只是皇帝一意孤行,你一句不符合礼法,皇帝一句朕原来承诺过,不过既然有礼法,就算了。

    祖宗的法制是法,皇帝的金口玉言也是法。为了一帮先帝的法而忽略当今皇帝的法,这不是嫌自己的官运太平坦要找点刺激吗?所以大臣们很默契的都闭上了嘴,反正是皇帝的私事,他老人家愿意给多大就多大,反正不是我们买单。

    帝王之心叵测,看到皇帝将上古古琴太古遗音都赐予三王爷的母妃,大臣很庆幸当初闭上了嘴巴,你看人家母子俩现在正春风得意呢。

    不过据传太古遗音赐予三王爷的母妃不久就被盗了,因此也牵连了不少人。只是镜玦觉得所谓的被盗只是一面幌子,要除去那么多势力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但是,自此太古遗音的下落不明,天下未曾传出有人找到太古遗音。或许是北凉国皇帝有心想要隐瞒什么,只是这样更勾起了世人的兴趣。

    大家都很想知道传说中的太古遗音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若只是上好的古琴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力将它找出来,再好的琴横竖也只是琴,又不能当饭吃。

    看到森严的守卫,镜玦从藏青色的马轻轻跃到围墙上,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地形后,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府中。

    有侍女看见了深蓝色的冥蝶后非常兴奋,悄悄的身旁人的衣袖,然后几乎所有走动的侍女都发现了互相传递消息。

    镜玦趁机穿过了走廊,来到了芍药园,潜身在灌木林中,躲避了来回巡视的守卫,站起身却发现冥蝶不见了。

    他的身上又没有“今生”,如何才能找到冥蝶?

    虽说青铜锁已来过一次,不过上次钥匙用过一次后就物归原主了,他不想这么早就打草惊蛇。青铜锁还在,不过钥匙孔却看不到了,只摸到了一个铜环。

    想不到还有什么精巧的机关,镜玦下了决心,拉动了铜环,听到了青铜门打开的沉重声音,脚底下却没有任何变化。

    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多么的愚蠢,镜玦似乎被藤蔓缠进了洞|岤中,这还不是关键,被藤蔓拖下去的过程中狭窄的甬道似乎还在不断的缩小,镜玦只觉得五脏都要摔伤了。

    头晕眼花中,镜玦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头脑还未完全清醒,可能是本能,还未看清头顶上的东西,就习惯性的躲了一下,一块巨石就狠狠的砸了下来。细碎的石头有些砸在了他的身旁,樱花般的侧脸被划伤了,丝丝血迹挂落下来了。

    本来还有一丝亮光,但是被巨石挡住了,现在眼前可真是一片黑暗,不仅如此总觉得寂静的可怕。

    镜玦倒不是害怕会遭遇什么不测,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找错了路,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倒是平坦的很,只是手上摸到的一块块突起的,好像是铜扣,排列的很有规律。

    修长的指尖来回摸索了几遍,还摸到了方方正正的划线,有一个个小格,应该是一盘棋,还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普通的棋子是一黑一白,不过这里的棋子是一方一圆,将整个棋盘摸透后,镜玦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将其中的一颗方形的棋子移动了一下,身后出现了一条道路。

    石壁上有两盏蜡烛灯,镜玦仔细看了烛台周围确定了没有任何异样后,拿走了一根蜡烛。长长的路似乎没有尽头,眼前突然变暗了,镜玦一看蜡烛都要燃尽了,红色的烛油都流了一地。透过昏黄的灯光,有一块青石砖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滴到一滴蜡烛油,很不符合常理。

    镜玦蹲下身,轻轻按了一下青石砖,发现是可以转动的,不是没有滴到蜡烛油,而是滴到的那一面翻转了过去,既然这样,自己刚刚应该踩到了什么,触动了机关。

    在青石砖的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真看到了青铜扣,还是双排的,镜玦不禁为自己的人品感到庆幸,结果就在瞬间,石壁的四周射出了箭,箭身很长,若不是镜玦闪的快,可能会射成刺猬。

    脚下刚刚踩上石壁上一块小小的凸起,头顶上又有一声巨响,镜玦抬头一看,竟是一个巨大的铁笼,有些像虎笼,直直的砸落,罩住了镜玦。

    镜玦尽量贴紧笼子的最下边缘,就在铁笼将要砸在地面上,一团红影似光般从地面上滑了出去,倒像是流水般流走了。

    好景不长,脚下的青石板竟然在移动,镜玦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好顺着坍塌的青石陷下去。

    还好只是又进了一条路,不过与之前有区别的是他听到了细微的声音,镜玦加快了步伐,朝声音的源头赶过去。

    “叶璇玑,你怎么样?”

    莫君傲疯狂的拍打着囚笼,另一旁的叶璇玑却没有任何反应,急的他差点将铁栏干扭断,不过这里的铁都是北凉国最好的铁匠打造的,没有那么容易就扭断。

    “我还好,只有有些发烧。”

    叶璇玑晕倒在地上,脸色很苍白,脸颊却是异样的红润,嘴唇发干的都冒出了血迹,看样子烧的不轻。

    镜玦终于听出了莫君傲的声音,想要赶去却发现被一堵墙堵住了,没有办法,他只好隔墙相喊。

    “叶姑娘,你能听见吗?”

    偏偏叶璇玑这边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根本传不到莫君傲这边,但是眼前的状况是叶璇玑根本就不清醒,她的体力已经支撑到极限了。

    镜玦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若是能将墙打穿他早就干了,只是这里机关重重,若是破坏了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实证明,他说的确实不错,莫君傲发了狠,将铁栏杆弄出了小小的缺口,当下就感觉到脚下摇摇晃晃。

    正一筹莫展,镜玦就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声音。

    “靖安王,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