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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第23部分阅读

    了三八大盖就是碉堡,而电影电视上碉堡的机枪口喷吐出的火舌带来的杀伤力,让李卫仍有些心惊胆战,人是肉长的,哪儿经得起这种金属风暴。

    就在李卫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厚实粗糙的大手按上了李卫的肩膀,他一扭头,是三班长雷龙。

    “小鬼,别紧张,你又不是什么新兵了,也算是老兵油子了,没事的。”雷班长咧着嘴笑了笑,安抚着李卫心中的不安。

    “是,班长!~”李卫回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吁了口气,尽量放松着。

    “注意跟紧我,不要乱跑!”雷班长松开了手加了一句,李卫的瞎窜能力对他来说几乎是心有余悸。

    其他几个战士也是给李卫投以鼓励的目光。

    “一连准备!~出发!~”

    “二连准备!~出发!~”

    “三连准备!~出发!~”

    二营的一连,二连和三连地战士马上列队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跟着三班长,冲向战场,每一个人都猫着腰,按着事先安排的路线快速前进。不时有零散的子弹划破空气穿射过来,不过已经没什么准头,只会在不远处飞掠而过。

    二连作为中间攻势开始直插入战场,一连做为左翼迂回插入,三连作为右翼佯攻,并随时作为主攻,伺机行动。

    右翼的一连二排三班组成的七人战斗小队,借着呛人的硝烟掩护,举着步枪灵活的走着之字形,快速接近碉堡。

    离得越近。就越感觉得到战斗的激烈。几座黑乎乎地大碉堡矗立在前方,被围墙所包围,周围还有不少地堡和壕沟。简直有一座小城堡没有什么区别,上面黑乎乎的枪眼上不时喷吐出道道火舌,展露出狰狞的杀意。

    有两座碉堡已经!再了半边,焦黑的墙体仍冒着青烟,预示着刚才受到的猛烈攻击,而这座半倒的碉堡已作为伤员藏身,及连队作战指挥所,还有几挺机枪架在炸开的缺口上作着掩护。

    不远处仍有四座高大的碉堡封锁着整个防线,碉堡附近的铁丝网已经被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甚至还有挂着八路军战士的遗体。看来伤亡很大。

    不时有战士组织发动冲锋,但立刻被互相掩护地鬼子碉堡群内地机枪给压制住,不少爆破员扛着炸药包拼死冲上去,仍是牺牲在半途中,少数幸运的战士冲到碉堡下的射击死角,但是没有炸药只能干瞪眼,能冲到这里,基本上弹药都已经打空,手榴弹最多只能给这坚实地碉堡挠层皮儿。因为炸药包本来数量就不多,在远处急得直跳的爆破员也不敢贸然把炸药包丢过去。

    李卫他们作为支援力量,迅速接近打得火热地碉堡附近,一串火舌猛然扫了过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李卫他们直接扑倒在地,继续匍匐运动前进,子弹打在地上爆起一股股密集地尘柱,有几个战士身躯一震,再也不动了,身上碗大的伤口冒出股股血泉,至死他们也未喊出声。

    在后面跟上来的范国文看到李卫他们遭到鬼子碉堡的火力袭击,立刻就毛了。

    “fuck,给老子架机枪,敢打老大,让你看看老子的厉害。”范国文陷入抓狂中,大声骂骂咧咧地和副机枪手架起马克沁重机枪,挂上子弹,直接瞄着扫射李卫他们的那个碉堡机枪口。

    范国文直接干脆跟那个家伙铆上了,一边嗷嗷叫着一边拉着马克沁狂射。

    毫不逊色的猛烈弹雨,粗大的弹头抽打得不远处碉堡的枪眼附近砖石直蹦,枪眼内爆出数股红白液体,原本还嚣张着喷吐着子弹地机枪一下子哑了火。

    范国文的马克沁使八路军有限的火力一下子猛了起来。

    “打得好!~”

    “好!”

    “干得好!”

    “好样的。”

    叫好声不断。

    不少战士都喝起彩来,战机几乎是转瞬出现,又转瞬即逝,趁着那个机枪口瞎火的功夫,一个爆破员冲了过去,越过被手榴弹掀了盖的地堡和炸开的围墙,直冲到碉堡墙根下面,挥起工兵铲猛刨猛撬了几下,刨了个浅坑,塞进炸药包迅速点着了火,然后翻滚退了回来,也许是急着脱离爆炸范围,在接近自己人的阵地时跄踉几步摔倒在地上,急得几个战士冲了过去,连拉带拖地把爆破员给扒拉了回来。

    刚回到阵地,一声闷雷似的巨响,大地猛地摇晃了一下,一股子巨大地黑色烟柱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胸口像是被砸了一锤子似的难受,砖头,土块,像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趁着周边几个碉堡被炸蒙的功夫,几个爆破员猛扑了过去。接连引爆两座碉堡,战斗的进度一下子被提高了很多。

    像是兔死狐悲,连接三座碉堡被爆破,里面的人几乎是无一幸免,其余几座碉堡像是疯了一样,墙上被砸开几块砖头,露出更多的射击口,连碉堡顶上也架上了机枪。碉堡门内冲出了许多鬼子,嗷叫着向八路军战士冲了过来。

    几乎是伴随着齐声地呐喊,二排和一排的部分战士猛扑了上去,白刃战就这样爆发了。

    主碉堡前的地堡土着火舌掩护着冲出来鬼子,白刃战场上沙土飞扬,几乎是无法分敌我的混战,闪亮的刺刀与铁灰的军刺在对撞。

    特别是机枪上没有刺刀的机枪手受到鬼子士兵的重点照顾,周围地战士更是拼死护在机枪手面前,白刃战一时间阻挡住了围攻连队的不少机枪,而鬼子有时候甚至无所顾忌地连自己人一起扫翻。

    鬼子的最后疯狂对作为主攻的三营和二营带来极大伤亡。参与白刃战的双方几乎是一个换一个。两败俱伤。

    ”小心!~”范国文被副枪手猛地扑倒在地上。

    一串子弹呼啸着扫过范国文身边,爆起一片的碎沙石。

    “呸!~”“ok!~shit!,老子呼出的气儿都被打了几个窟窿!让你再尝尝老子的厉害。”范国文快速爬起来。抓着被盖满沙土八路军军帽,抖了抖,还是嫌太脏,干脆扔在一边,他扳起马克沁接着干。

    ”小柳!~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挂了!~”范国文左摇右晃着扳着马克沁打着连发,“小柳?咋不吭气啊,咋啦!”范国文意识到柳志没像刚才一样过来帮他扶着子弹带送弹。

    范国文扭头一看,猛然推开马克沁重机枪。慌了神似地尖叫起来:“小柳!柳子,你,你可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副机枪手柳志扑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面色灰白,身下渗出了鲜血。

    范国文手忙脚乱的抱起副机枪手柳志,柳志地胸前已经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范国文拼命去捂他地伤口。血依然止不住的往外直冒。

    “卫生员!~卫生员,快来啊,这里有个伤员!”范国文望着四周拼命地直喊。

    自从来到一连,有柳志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做为他地副手,很多情况下这个文化虽然不高,但是非常勤快的助手表现的不像是本应有的年龄,表现出比范国文更加年长老成的作风尽心尽力的协助着范国文,不论是平时的对机枪维护保养调试,还是在生活中,这个年轻的助手总是抢在范国文前面,帮范国文洗衣服,打饭菜,维修工具总是清理的整齐清爽,总是在范国文需要用的时候,还未等开口就已经及时送到眼前,而且机枪子弹总是擦得黄澄澄闪亮,行军时总是背负着沉重地子弹箱和机枪支架,尽可能帮范国文承载着负重,仿佛矮小瘦弱的身体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一样任劳任怨。

    更多的时候柳志是作为一个忠实的听众接受着范国文的倾诉,包括在美国的见闻,自己的知识,平时的趣闻,甚至是牢马蚤郁闷,他都是保持着微笑默默地听着,如果觉得有用,他还依靠着自己不多地文化记录下来,柳志像是一个干渴多年的海绵一样,从范国文的众多废话里汲取到有用的知识,当柳志开始提出一些专业问题时,开始让范国文目瞪口呆,无法小瞧这个读书不多的乡下孩子的学习能力。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节

    范国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知识传授给这个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年轻人,能从众多不起眼的战士中找出一个学习能力出众的人才,已经足以让他值得兴奋了,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小鬼的将来能成长到何种程度。

    如果说机枪手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那副机枪手就意味着是准星,范国文在畅快淋漓发挥着马克沁的致命威力时,柳志就是维护机枪运作和提示目标的重要保障,两人的默契才能让每一颗子弹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

    而现在,柳志为了掩护自己而身负重伤,范国文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在他怀里的柳志忽然身体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猛烈地咳了起来,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范国文却没有半点惊喜,反正更加惊恐地摇着他:“柳志,别闭眼,千万别闭眼!~”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

    “我是卫生员,他,怎么了?”是一个女孩子地声音。

    一个挎着急救箱的女卫生员从远处躲避着弹雨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麻利地搭上范国文怀里的柳志手腕,同时扯出一大团棉布尽可能堵住柳志的伤口。

    柳志脸色一下子红润了些,脸上勉强做了个笑脸,断断续续地道:“国文哥,别管我了,我,我不行了,去打鬼子,去打”话未说完就再无声息,瞪大了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鬼子碉堡地方向。

    卫生员猛然楞了一下,迟疑地抬起来望着范国文,轻轻地嗫嚅道:“他,心跳停了!”

    范国文一脸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你来干什么,他死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都是你!~~你害的!~~”范国文疯了一样一把推倒那个女卫生员。

    他轻轻地把柳志放倒在马克沁边上,像是怕打扰他的沉眠,轻手轻脚地。然后甩了个美式军礼,也不看一眼被他推倒地卫生员,头也不回的冲向战场。

    范国文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支烈士的枪支,抓了一把子弹,根本不顾忌身边飞掠而过的流弹,充满极度怨意地麻利地上膛,直接锁定碉堡上的枪眼。

    被范国文推倒的女卫生员地秀目中蒙上了一层水气,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整理好急救箱,继续赶向需要她的地方。

    “操你个狗日,打死你们这帮王八蛋,敢杀我兄弟,老子杀光你们。”范国文狠狠地扣动扳机。

    充满仇恨的子弹直接穿入被枪锁定的射击孔,喷吐着火舌的枪口响了两声就哑了火。

    范国文一边恶毒的诅咒着,一边不断变换角度绕着碉堡,不顾一切地与鬼子对射,一一为鬼子射击孔点名,他的神射手优势被完全发挥。一枪就会打瞎一个碉堡枪眼。弹无虚发。

    范国文地神枪连二连三地压制住鬼子的火力,一步步接近鬼子碉堡群防线,他的犀利枪法。直接灭掉能威胁到他的射击孔,他最后干脆扑倒离身边最近的爆破员,抢过炸药包就要冲碉堡。

    “你疯了吗?”李卫的声音伴着的他的脚狠狠地踹倒了范国文,同时强行把他拖进了掩蔽处。

    “你就这么想死吗?把炸药包给我!”李卫严厉地声音让范国文手一颤,炸药包落在地上,立刻让被抢爆破员夺了回去,开玩笑,让一个爆破菜鸟玩炸药包,搞不好连自己人也一块爆破了。

    范国文直楞楞地望着李卫,一脸地哀伤道:“小柳死了。小柳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怀里的,他是为了掩护我,本来是应该我死的,他用他地命换了我地命啊,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没用啊。”

    李卫一楞,小柳就是范国文的重机枪副手。这个年轻人就这样去了,昨天还一起有说有笑地,现在就这么去了,真是太可惜了,抗日战争中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战士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地青春和生命,用自己的尊严捍卫着自己的祖国。

    “好了,打仗哪有不会牺牲的,你冷静点,要活下去,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报复!~”李卫紧盯着范国文,语气放缓道,战友的牺牲看来严重打击了范国文的心。

    他着实有些担心范国文会熬不过这一关,战场的生死对于活下来的人精神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希望等这场战斗结束后,连队指导员能解决他这个心结吧。

    又是一声巨响,砖头再次如雨一样落了下来,刚才地爆破员借着范国文点杀日本鬼子碉堡射击口的时机,再次解决一座小碉堡,仍完好矗立着的碉堡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座,鬼子们几乎是陷入八路军的攻势海洋,剩下的两座孤魂野鬼似的碉堡被攻破几乎是迟早的事。

    “李卫!~棒槌!~准备冲过去!”二班长雷龙轻声喝道。

    “是!”李卫扭过头去冲着雷龙点了点头,回头看看范国文情绪依然很低落,忽然手如闪电在他的脖子边一触即收,直接弄晕菜了范国文,先搞定攻击任务,回头再来整这小子。

    三班七个人借着边上机枪掩护,或闪避,或匍匐,或跳跃,分散地突进到一座主碉堡的碉堡门前,碉堡顶上地鬼子已经被边上的机枪给卯住了,作为尖刀的三班借着碉堡边的残墙作为掩护,快速安排着突击步骤。

    “准备!~”雷龙轻声说道,他抽出一颗手榴弹,拉了火,稍一顿,迅速向碉堡被沙包掩住的门掷去。

    轰一声爆响,掩住门的炸包被炸开一道口子,与此同时,麦当劳,毕胜克和张猛手里的手榴弹同时按顺序有先后的扔了过去,一串连续的爆炸,彻底炸开了鬼子的门,肯得积的手榴弹最后一个直接扔进碉堡内部。

    “上!~”雷龙手一挥,轻声喝道。

    李卫倒背着八一式,抽出倒插在背上的格斗刺,头一个冲了进去,邓风也掏出刺刀跟了进去,借着手榴弹炸开的硝烟,近身格斗几乎无敌的李卫和邓风一起逐个猎杀着碉堡内一楼幸存的鬼子士兵,冲进去之前,李卫就默记了靠碉堡射击孔地鬼子兵位置,只要顺着呻吟声逐个猎杀。

    扫平一楼的敌人,李卫顺手向二层的楼递口扔了一个钢珠式手榴,炸响后噼叭乱窜的钢珠直接抹平了二楼的一切动静。

    至于楼顶,一二楼的火力点威胁被摆平后,在外面的毕胜克他们从下面直接往上扔的手榴弹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不直接采用爆破是为了缴获武器弹药,炸药包的炸药消耗量惊人,连接爆了几座碉堡,把啥都炸没了,二营还是想要一点战利品来补充战斗消耗,鬼子碉堡简直就是一个富裕的小军火库。

    仅剩的一座小碉堡和边上几个可怜的火力点,被二营相对强势的火力给直接封了枪眼,每一个射击孔都有八路军的一挺机枪重点照顾。

    剩余的日本鬼子倾刻被八路军战士们所淹没,战场上只剩下一些鬼子散兵游勇的零星的枪声。

    “胜利了!”攻占了日本鬼子灵丘外围防线的二营战士们一阵欢呼,剩下的日本鬼子深知罪孽深重,除了硬死到底的,其余的皆自杀了,还剩下十几名伪军,成为了八路军的战俘,等待他们的仍是老套的处理方式,接受政治教育后,他们只有三个选择,清理出罪大恶极的进行审判,愿意弃暗投明的加入八路军接受整编和拿着八路军发给的少量路费回家。

    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伪军面对这种俘虏政策多半会选择加入八路军,回鬼子那里根本不会得到鬼子的信任,战火连绵,可能连家都没了,那点可怜的路费也支持不了多久。

    有不少八路军的战士直接就是由伪军教育改造后转变的,这也是八路军的士兵越打越多的原因之一。

    李卫抹着汗水,和其他战士们乐呵呵地站在鬼子碉堡残墟上,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总算把敌人的阵地给拿下了。

    李卫的心中忽然浮起一种不安地感觉,正想向四周远眺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奇异的尖锐啸叫声。

    李卫脸色大变,欲要喊出声,通!~一团火焰在欢呼庆祝胜利的战士们中炸了开来,他的脸色顿时变的惨白,火焰爆炸的地方,麦当劳正冲在他和班长雷龙直挥手,突出其来的火团立时吞噬了他。

    “老麦!~”李卫失声悲呼,心中的胜利喜悦立时被失去战友的悲痛所掩盖。

    随之密集的尖锐啸声直扑进刚刚还充满胜利欢呼的战场上,连续不断的爆炸,带起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