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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第11部分阅读

当村里其他百姓人人自危时,日本兵们走了。

    兴许杀了几个无辜的老百姓,日本兵们不知怎么匆忙回了县城,正当村里仍处于一片愁云惨淡时,一大群日本兵们却又包围了村子,把村里所有老百姓都集中在打谷场上,有个当翻译的中国人说是给村子里的人拍照,但是掀开所谓照相机的黑布后,迎接惊恐不安的村里百姓的却是喷吐着罪恶子弹的机枪。

    若不是当天陈四毛到邻村铁匠去修锄头,恐怕也一样遭了日本兵的毒手。

    跪在浸透了包括自己父兄地全村老小鲜血的土地上。陈四毛像疯了一样又哭又嚎,直到昏死过去,醒了再哭,然后再次哭晕,当没眼泪可哭的时候,他慢慢地把全村老小的尸体一一掩埋了,他怀着必死决心去复仇,却被路过的游击队给拦下了。经过很多次的说服和教育后,他参加了游击队,国仇家恨让他意识到报仇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除了他的家人,全国还有千千万万地冤魂需要他去复仇。

    因为训练不足,缺乏战斗经验,陈四毛经常干的工作是侦察和放哨,饶是如此他还是参加了许多战斗,甚至还亲手捅死过一个鬼子和一个伪军。

    侦察是一个很危险的活,如果被敌人发觉的话。下场就是鬼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听有消息说北面来了不少鬼子,说是要往南面去,陈四毛早早在公路边上作着游动哨的任务。看看有多少鬼子经过,能不能捡些便宜,有时候鬼子人多,游击队就不打战,把情况上报给组织,会有战斗力更强的八路军同志们来收拾,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老百姓自己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足足有等了三四个钟头,正以为鬼子们不来了的时候。陈四毛忽然感觉到远方传来隆隆之声,起初还以为是打雷,结果却看到目光尽头扬起的烟尘处,令他震惊地景像。

    一名名举着闪亮刺刀,分散着呈战斗队形地日本鬼子从沿着公路而来,不时有几个骑着摩托车架着歪把子机枪的鬼子兵向周围丘陵扫射着。

    陈四毛没有动,这是鬼子们盲目扫射的诡计,让那些没有经验地人以为已经被暴露了,如果这时候上当。稍有一动作,可以肯定的是,一会功夫就会被打成马蜂窝,人,可跑不过子弹,更不要说这里地势平缓的平原地带。

    几颗子弹幸运的仅打到陈四毛远处的低矮灌木丛里,打得树枝碎片直飞,光看着这数十名算是先头部队的鬼子兵,陈四毛背后汗毛直竖,这种数量级先头部队,那后面的鬼子大部队岂不是

    又是一队骑兵队肆无忌惮地带着一路烟尘从眼前掠过,没有任何掩饰的行军,这就说很说明他们的规模和战斗力。

    一队队的士兵背着全副装备夹杂着隆隆驶过地车辆,顺着公路一刻不停的由北向南而来,每一队士兵的前面都有一面刺眼红膏药旗,与之并行的还有一辆辆装甲车和拖着一门门重炮的车辆,队伍之中还不时传出怪腔怪调的日本话和伴随着哄笑声,这些侵略者显然把这里当作他们的王道乐土。

    背着数十斤重的装备,来自九州的列兵中村牧野正一脸兴奋地走在队列之中。

    “支那可真大,大地可怕,像是永远走不到头的样子,我们从满洲里出来,走到这里,听长官们说才刚刚走了一小截呢!~”种地出身的中村牧野自从参军到中国来以后,虽说有一份微薄的军饷,但也比以前种地强多了,上个月还给家里寄了一笔攒下来钱呢。

    “是啊,中村君,愚昧软弱的支那人占着这么一片广阔富庶的土地还真是不公平!~”

    “不像不我们九州,走了没多少就看到海了,支那的大陆让我们走一年都走不到边呢。”

    “不过他们的人口可真多呢?看得我有点怕怕的。”

    “胆小弱软弱的支那猪有什么好怕的,多杀掉他们几个,他们就怕了,最好都杀光了,剩下的,都是我们大和民族的人,就没什么好怕了。”

    “他们的矿产够让我们的子孙占领全世界了,不知道我在死之前能不能有一个领主的身份呢。”

    “土地是肯定够,但是山田君你可要活得那么久啊,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在你当上大领主之前,就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吧。”

    这个多嘴的家伙的话引起一片哄笑。

    被称作山田的日本兵腆着将军肚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但看到说话的那个士兵的身材比他粗壮多了,硬是忍着没发作,嘴里不忿地说道:“你这伊豆的贱民,若不是明治天皇开恩,哪里会让到你这种下贱的人能进帝国的军队,你应该和你的祖先一样继续做我们家族的奴隶。”

    第二卷 第五十三节

    声音虽不大,但是周围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在日本,古代的家族出身等级森严,虽然自明治维新后力图效仿西化,却学得不伦不类,以前遗留下来的社会等级经常会制约着日本人的思维。

    “你,你说什么?!~你这头肥猪!~”被山田称为贱民的那个士兵,被揭到短处,立刻陷入暴怒之中,面色涨得通红,抽出刺刀欲好好教训一顿。

    哪个日本兵都没少沾过人血,军中打架是没人反对,除了影响行军和招来一顿长官们的责骂外只要不死人就行,可是看现在动刀子要出人命的样子,来搞不好没打死敌人,自己人先伤亡几个,这样无谓的内耗搞不好要连坐一起上军事法庭,边上的几个日本兵连忙拉阻起来。

    看到那个贱民出身的士兵还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这样高贵家族出身的人,山田君也毛,满脸横肉的他两眼瞪得快突了出来,骂出一连串脏话,手里的三八枪还拉上枪栓要干掉对方。

    靠近的人都围了上去,有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长长的行进队伍之中出现一小块不正常的人群,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像是发觉到队伍里异常的喧闹,一个小队长冲了过来,满嘴的“八嘎”,用手里的皮鞭狠狠地抽着看似有闹事可疑的人,直到把人群驱散。

    一会儿功夫,两个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被远远的拉开了,但仍就在双方互相可视的范围内,不时地互相用怨毒的目光瞪视着。

    不要看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在冲锋陷阵时表面上都很精诚团结的样子,其实自身内部却充满着矛盾,这种矛盾来自于社会阶层和家族利益等多方面的矛盾,若不是日本发动侵华战争在一定程度上暂时缓解了这些矛盾,这些矛盾甚至有可能激化到把日本打回到战国内战的时代,在下级军官和士兵中也同样存在很多矛盾,甚至有私下互相陷害。打黑枪的行为,这种内部之间地暴力行为极其常见。

    一场很平常的纠纷平息下去了,大队的日本鬼子兵们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保持着队伍前进。

    恢复平静的队伍中又如往常一样边开始聊天起来,一路辛苦的赶路总是很郁闷的,不过好在没什么官长会特别要求下面的士兵赶路时紧闭嘴巴。

    “中国那么大,人那么多,如果他们训练的跟我们一样。拿上跟我们一样地武器,那会是什么样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几个脑子快的鬼子无不齐刷刷地打了个冷战,如果真是那样,全日本这么点军力还不像小舟被大海涛天巨浪一样被吞掉,连个渣都不剩。

    不过很快他们抛开这个念头,又开始嘻嘻哈哈地道:“这怎么可能呢,支那人不团结,一盘散沙。又不敢反抗。你有见过给猪武装步枪和刺刀吗?猪再怎么武装仍就是猪啊,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

    忽然一支长满粗长汗毛的手重重的拍在那个刚开始说话的那个鬼子兵的脑门上,吓得他回头一看。居然是他们的小队长,鬼子小队长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粗重嗓音平淡说道:“小子,要是想活的更久,就永远不要想这些,天照大神是永远保佑我们大和民族的。”

    躲在茅草丛中的陈四毛一边心惊肉跳地看着鬼子兵大队人马通过,一边心下计算着通过地鬼子兵人数,越到后面脸色越苍白,这一路鬼子人人马是前所未有的多。光前面就过去六七千人,看样子后面还有一大半没过完。

    正当陈四毛屏住呼吸静守着鬼子们过去的时候,不料背后地树丛中,好死不死的飞出一只野鸡,一下子吸引住了鬼子们的目光,几只望远镜瞄了过来。

    还没来的及悄悄转移,鬼子的迫击炮对野鸡飞的地方试探性射击开了一炮,通一声炸茅草四散,虽然没炸着陈四毛。却震得茅草枝杆疏散把他的身影暴露出来了。

    “八路!~”这是鬼子们的第一条件反射。

    “撒给给!~”由于只看到一个人,鬼子军官们兴奋的抽出指挥刀对着陈四毛的藏身处疯狂嚎叫起来。

    “呸!~狗日地鬼子~”陈四毛狠狠的吐出嘴里的草根,真是晦气,这该死的野鸡,他二话不说,在迫击炮弹和密集的子弹射向他的藏身处之前,拖起红缨枪就跑,手上没有步枪,跟这么一大堆鬼子对干纯粹是找死,他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

    眼角余光处那只晦鸡已经被鬼子那个炮弹炸得只剩几根漂亮的羽毛挂在草茎上。

    鬼子的迫击炮弹不断的在陈四毛周围爆炸,炸飞地茅草满天飞舞,若不是茅草长得太过密集,四射的弹片早就伤到他了。

    鬼子大队人马依旧保持行进外,几队鬼子嗷嗷叫着向陈四毛包抄过来,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一带恐怕还没有哪一支抗日队伍能有实力碰他们支主力师团。

    刚冲下丘陵的小坡,迫击炮弹已经摸不着他的边了,但鬼子兵们就已经追了上来,指头大的子弹挟带着呼哨声打得他身边的草茎碎枝飞窜,偶尔一两个手榴弹也会掀起一团火光震得他脚步踉跄。

    “操你个狗日,还净欺负人!~”陈四毛只恨手上没枪,手里的红缨枪猛然发力朝着后面动静最大的地方掷去。

    一条黑影掠过茅草丛的上空,陈四毛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声,看来瞎猫碰着死耗子,楞是让他碰上了。

    “够本了!~”陈四毛大喜,更是撒开脚丫子直窜。

    红缨枪的投掷却更加让鬼子兵清楚了他的位置,没跑出多远,陈四毛只感觉右腿上一麻,顿时失去右腿的控制,一头扑到在地。

    “你个狗日的!~”直到这个时候,陈四毛都没忘骂敌人两句,他仍是用力抓着地上的土想站起来,却几次不能成功,骨头像是被子弹打断了。

    忽然一个鬼子兵拔开草丛冲了出来,发现躺在地上的陈四毛,先是一个楞,然后猛然大喊:“在这儿哪!~”

    第二卷 第五十四节

    发现陈四毛已是手无寸铁,而且腿上带伤,鬼子兵冷笑着开枪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操!~你个畜生,你这个日本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陈四毛忍着痛大怒,对方显然不想急于让他死,还想折磨他。

    “啊!~”陈四毛一声惨呼,鬼子兵阴笑着用刺刀刺进了他的小腹,并缓缓的搅动着,全身的力气像是渐渐流失了一般,他的脸色痛地变得苍白,大滴的汗珠不断落下,但是蕴含满腔怒火的眼神中却依然没有变化,反而燃烧地更加旺盛。

    周围草丛不断晃动,显然不少鬼子兵正在向这里赶来,眼看就赶要到这里。

    陈四毛全然不顾双腿尽断,小腹被鬼子刺刀刺穿,松开鬼子的步枪,一只布满老茧,握过几十年锄头的大手猛然扼住鬼子兵的咽喉,两人的距离一下子靠近了许多,陈四毛为了这一点点距离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刺刀从后腰刺出和下半完全失去知觉,鬼子兵猝不及防,没想到眼前这个待死的人还有反抗余力,慌忙松出一只手来挣脱,更来不及给子弹上膛。

    两个人一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互相嚎叫着要致对方于死地,周边的茅草被压倒不少,陈四毛已经是油尽灯枯,面色开始泛着青白,而鬼子兵也不好过,被牢牢掐住咽喉的脸已是涨得红里透紫。

    “狗日的小日本,你爷爷死也要拉你做垫背!~”陈四毛冷笑着,眼睛中布满血丝,瞳孔正在放大,微弱地抽着冷气强打精神,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鬼子身上手榴弹,掀盖,拉弦,掀盖……,

    平时一直比较笨拙的动作不知道今天什么这么利索。眼神有些迷离的陈四毛庆幸道,他已是处于回光返照的弥留状态。

    周围的鬼子兵们气喘吁吁地猛然掀开茅草丛,看到了他们的同伴正和陈四毛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被陈四毛掐住喉咙的鬼子兵眼到自己身前飘起一串青烟,立马傻眼了,眼珠子快瞪了出来,死命地想喊出声,却被陈四毛死死掐出发不出声。

    当然周围地鬼子们也看到了和陈四毛扭打在一起的那个士兵身上被扯得凌乱的几颗手榴弹,是的。还在冒着青烟。

    原本以为能够迅速占领全中国并借以作为侵占全世界跳板的日本,接二连三在娘子关,平型关,台儿庄和沪淞会战等碰了一个大钉子后,更是受到陕甘宁和晋察冀抗日革命根据地的阻截,同样被压制在南方的国民党政府也发现自己已是退无可退,中日双方的交战从一九三九年底就进入一种胶着状态。

    1940年夏,随着欧洲战场局势地变化,德国在欧洲取得节节胜利,想顺势侵占亚洲的日军积极准备南进计划。加大了对于华北各大抗日革命根据地的“囚笼政策”和控制区的清剿扫荡。同时加紧对国民党政府的诱降活动,意图一边打击抗日有生力量的同时,分化不稳定的敌对抗日势力。巩固占领区。

    鬼子主力南下的消息如果瘟疫一般迅速散播着,而且在洛阳和宜昌都有鬼子大部队集结的消息更像是证实了这一点。

    这么大的动作,鬼子根本没有做保密举动,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掩饰地必要,他们巴不得抗日队伍送上门来个鸡蛋碰石头,省地到处找,或者还看不起中国抗日武装的战斗力。

    日本鬼子对国民党占领军的步步逼近,原本算是大后方地城固县的气氛也开始日渐紧张,不像被生活的艰辛压迫的已经麻木的社会低层老百姓。接受新进思想学生急度热切对局势的关注,各类有关于战事的报纸往往一发行就是一抢而空。

    国民党的中央日报始终报喜不报忧,让学生们不得不倒着内容的意思去理解,例报纸上某国民党团大捷收复某地,其实是共产党打下来的地方,报纸上就干脆让国军占了共产党地功劳,干脆要么就是实际是上大败,国民党的特意舆论封锁下,在很多民众心目中。共产党的军队只是普通泥腿子出身的乌合之众,最多也就是装备好点,被国军招降的‘匪‘,论军事训练程度更远不及国民党的正规军。

    “什么世道,这中央日报简直是胡扯八道,还不如新华报呢!~”一个戴着高度数眼镜的学生愤愤的把手中的报纸扯得粉碎。

    “小声点,小郑,新华报在这里可是违禁品呢?”一个年轻地学生轻轻的拍了拍刚才那个学生的肩。

    “卫哥,你说这人怎么就那么无耻,居然还睁眼说瞎话,局势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还要振振有词的粉饰太平!”被称之为小郑的,是手工社的社长郑同福,工人家庭出身。

    而郑同福口中声称的卫哥,正是李卫,现在他是手工社的副社长,在社里他的最大能力不是在手工上,而是在协调,这个没有技能的技能才让所有的社员们所信服。

    “因自己无能而接近崩溃,如果不多掩饰,民心全失,否则早就垮台了,只是还有少数人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悲啊。”李卫对国民党那套手段几乎是知根知底,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在现代的书摊上大把抓的都光

    李卫对手工社的社员一致推举成副社长,平时经常组织学习讨论会,光顾着搞兴趣小组把学业给拉下就是本末倒置了,通过他免费课外辅导,使这些平时不让学校师生注目的社员们居然渐渐成了学校里的学习尖子,引得更多的好奇的学生加入,使手工社实力大了起来,原本手工社的实践课也被不少老师所借鉴,有时还会拿着手工社的作品作为课件,在课堂上结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