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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阴阳师第18部分阅读

,轿子徐徐停了下来,注意力瞬间集中在轿帘上,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第一个撩开帘子的,应该会是传说中的九尾神狐。

    九尾神狐啊,那个突然就闯进我的世界,神秘又传奇的存在。对于他,我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帘子终于被掀起,视线猛地撞上一双如红水晶般清澈透亮的眼眸,我还来不及记住对方的样貌,就感觉到额头被轻轻一点,随即我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怎么也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唯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温润地声音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不!”我还没有从他能开到我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像是平静地水面被扔进了巨石,掀起层层涟漪,即使对方的样貌已不再模糊不清,我也无法看清了。

    “不,请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即使我使劲伸出手,还是无法逃脱被驱逐地下场。

    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感觉不到任何外界的联系。但我还是清晰的记得,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听到那温润地声音说着:“攸司,我们很快会再见的。”那句话,我总觉得那是非常重要的讯息。

    我又开始感觉到那无止境的下坠,仿佛身体跌入了无底洞,我自嘲地想着,不知道自己是会先饿死还是摔死,当然我还是明白自己依旧在梦里。也许将要开始的是另外一个梦境也说不定。

    我并不是不能从这个梦境中出去,而是心底那浓郁的好奇,我想要知道梦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看些什么东西?只是我忘记了,好奇心会杀死猫……

    “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

    水滴落在水面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如同响雷般炸响。伴随着水珠滴落的声音,隐隐约约地我还听到孩童嬉笑玩耍的声音。

    声音渐渐的靠近,仿佛有许多小孩正站在我的身后,用轻灵地声音唱着:

    “孩儿鬼,挂树头,阴阳相隔莫回首。点冥灯,孤坟头,唤了儿名鬼回头……”

    忽然有双冰冷的小手架在了我的脖子上,顿时让我头皮发麻,而那孩子竟然附在我的耳朵哼唱了起来,慢慢的,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缩,我感觉不到疼痛,却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我想要伸手把伏在我背上的东西拽下来,但惊恐的发现,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难,难道我会这样死掉?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的时候,只觉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我刚想要躲闪,就从黑暗中猛地出现了一张脸。我倒吸了一口气,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那是一张孩子的脸,灰白的脸上有着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而它与我面对面的距离也只有一只手掌那么远。任谁突然看到这样一件东西都会傻掉,就算是擅长与鬼打交道的阴阳师。

    突然那张紧闭的青黑色嘴巴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幅度,嘴角几乎都快要贴到耳朵上了,我甚至不怀疑他会直接张开口把我整个直接吞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悲剧的是我不但没法动弹,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灵力,难道是因为在做梦?

    对,我是在做梦!

    意识到这个,我鼓起勇气朝着那个充满阴气的鬼脸呵斥道:“滚!”

    果不其然,接踵而来的就是那凄厉的尖叫,随后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寂静。隐约中依旧可以听到孩子们唱着诡异的歌谣,而我此刻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狐狸娶妻的山间小道上。

    “孩儿鬼,挂树头,阴阳相隔莫回首。点冥灯,孤坟头,唤了儿名鬼回头……”

    天空灰蒙蒙的,整个山林变得更加阴暗寒冷了起来,在我耳边始终萦绕着那些孩子的声音,反反复复好似他们就在这林间。然而我朝着林间深处望去,却只是山岚弥漫。

    忽然感觉到有滴水砸在了脸颊上,我本能的伸手擦掉,觉得有些粘稠,细看后身体瞬间像是掉入了冰窖之中,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迟缓,那殷红的颜色,显然是血液。

    我动作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上方,一声极度惊恐的惨叫响彻天际……

    89孩儿鬼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床旁窗帘半开,清朗月光从外面洒进,静谧淡然。茫然地坐起,靠在床头闭上眼好一阵喘息,悸动不停的心才从恶梦中解脱出来。

    蜷缩着身子睡在身旁的艳魁似乎意识到我的不对劲,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舔着自己雪白的爪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做噩梦了?”

    “嗯”

    我勉强地应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伸手揉了揉脸颊,想要驱赶掉心头的闷气,反而让自己回想起梦境中的最后一幕。

    抬头望去,阴灰的林间,那如鬼影的树枝上悬挂着一具具孩童的尸体。而离我最近的孩子,□着身子宛如穿着红色的衣裳,粘稠的液体凝成水珠滴落,他的脸上充满了害怕,哀求和绝望。

    我手抚额头,摸到的是一层密集的汗珠。

    “攸司?”艳魁又唤了一句,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扯出一抹浅笑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说着,我不免在心里祈祷,当真只是噩梦而已。

    艳魁似乎很不满我这样的举动,用爪子扫了扫被我摸过的地方,没好气地说道:“别忘了你的特殊体质。”

    预告梦吗?我笑了笑,涌上心头的确实浓浓地无奈,按照梦境传达的意思,虽不清楚具体为何,但多数不是好事,只不过现在说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吧。

    想着,我便起身随手抓了件外袍披在身上,下了床,对着艳魁道:“你再睡会,我出去走走。”

    艳魁依旧保持站立,一双碧绿色眼睛带着审视盯着我看。我一点都不想要去猜现在她的想法,慢悠悠地走到房门前。

    我一点都不担心会在这样的夜里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毕竟还没有妖魔鬼怪敢猖狂到潜入安培本家,而今晚是我最后一晚留在这里,明天就要和景凉回到该回去的地方,我想职爷爷会挽留我们,多少还是很不舍得景凉的。

    回想起来,其实仪式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

    在仪式上,当我看着自己和景凉的鲜血在佳酿中晕开,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加。景凉倒是没有犹豫,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将酒碗递给我。

    我也学着他将剩余的全部喝完。仪式完成,我和景凉手腕上都多了如荆棘般的红色手镯,职爷爷说那是契约之镯,一旦被契约束缚的两人,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杀意,契约之镯就会化成荆棘之剑直接刺穿那人的胸口,那样就意味着编武契结束。

    也就是说,只有一方死去,契约才会失效。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使契约失效,只是这时候的我和景凉全然不知。

    契约生效后,也就意味着景凉彻底脱离安培家族。当职爷爷宣布这一消息地时候,藤原今反应是最大的,他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若非还有一点理智,恐怕他就要冲上去质问职爷爷到底是为何。

    反而是景凉很坦然承认是自己要求的,藤原大叔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而其他人,反应极为冷淡,似乎这是他们所期望也必定会发生般理所当然。他们的态度让我有种想要冲上前去每人赏几拳,泄泄火。但身为问题中心人物的景凉却很淡然,根本一点都不在意那些人是否挽留。

    会许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不想要去在意,就如同我对村里的人,看似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冷漠,羞辱,厌恶,憎恨,其实心里的某处,还是会时不时隐隐刺痛着。我用了没心没肺掩饰,那么景凉呢?是不是在用他的冷漠掩饰心里的隐痛?

    推开门,一缕清风夹杂着几片花瓣拂面而过,鼻息间弥漫这一种幽香。宛如鬼使神差,我本能的寻着那抹幽香寻去。

    清冷亮洁的月华洒满了幽静的庭园,园中那唯独一株古老的八重樱开的极美,簇拥的花朵似一片白色的云霞。夜风徐徐吹来,园中宛如沐浴飞雪,花瓣随风起舞,片片皆沾染上皎洁的月光。

    我细嗅其淡香,心中的郁结也就渐渐消散了。

    我记得职爷爷带我来这的时候曾说过,这里就是景凉的母亲曾居住过的庭园,也是现在景凉居住的地方。往后无事也可以回来,即便景凉已不再姓安培。

    职爷爷也算是变相对景凉承诺一些事,只是作为大家族的当家,也有许多无奈和不可违,所以才不得不对景凉那么严格。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每次职爷爷看景凉的眼神才会充满难言的情绪,似乎其中包含的情绪最多的就是亏欠。

    这让我想起了爷爷和老娘,想对景凉,我是幸运的,即使遇到很多让人憎恨的事情,但他们对我的爱和关心重来就没有掩饰,老娘应该说是到了极度溺爱,毫无理由的护短了。

    不知道现在在千里之外的他们是否安好?

    有人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陷入思念之中。当我触碰到脸颊的湿润时,才意思到,忧伤早已在心口满溢。

    “你哭了?”突如起来的声音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起初还错认为,但很快意识到声音不对,反应过来后,才慌乱抬头。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黑底红边的长衫,黑色的长发没有扎起来,随意的披散着,风不时地吹动发丝,拂过他的脸颊。景凉就这样惬意地坐在八重樱的枝干上,手里抱着酒坛俯视着我,整个人就像是白雾笼罩的山,一点都不真实。

    仰首凝望,视线交错,顷刻间,我痴迷的竟有些疯狂。我想要抓住那个人,想要把他囚禁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谁也不许将他抢走!

    惊觉自己方才的想法,顿感背部一寒,我立刻移开是视线,保持眼观鼻鼻观心。

    一声轻哼清晰入耳,似乎带着几分疑惑,随即我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向我砸来,我本能地伸手接住,看清后才发现竟然是酒坛,忍不住又抬头看向景凉。

    他倒是没有再看我,而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晃动了一下,突然出现数百只白色萤光蝴蝶缠上了地面的酒坛。酒坛就这样乘着蝴蝶群缓缓浮起然后稳稳落在景凉地手里。

    他动作娴熟地扒开了封口,毫不犹豫的就着酒坛喝了起来,明明是很豪迈的动作,硬是被他做出几分雅气,酒酿顺着颈部优美的曲线滑落,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看得我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终于,他放下了酒坛,灰色眼眸有些迷离地看着我,道:“陪我喝酒?”

    90夜深醉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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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吧。”

    景凉朝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又说道。不知道是月色原因还是他此刻很放松,神情少了往日的冷漠,甚至有一丝温和。

    一时间我就这样抱着酒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也许看我太久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头,嘴角扬起一抹自嘲,道:“不愿就算了。”说完,他便自顾自喝了起来,仿佛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

    心头一堵,我结了印将灵气聚在脚底,一个闪身便落在他身边,既不正眼看他,也不说话,抱着酒坛就喝,然而第一口换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猛嗽,辛辣的液体呛得我眼前泛白,连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了。

    见鬼,怎么酒是这么难喝的东西?

    平日里也看过一些人喝酒,再加上方才看到景凉如此豪迈,还当酒是很容易喝,当真没有想到险些被呛到脱力从树上掉下去,所幸被身边的人及时拉住,才幸免发生悲剧。

    只可惜浪费了一坛美酒……

    景凉见我坐稳后,迅速放开手,道:“你不会喝酒?”

    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第一次喝……咦?不对啊……”忽然想起在仪式上貌似喝过,可是,“话说我们仪式上喝的不是酒么?”

    “怎么说?”景凉好奇地反问道。

    “不像现在那么呛人,而且喝下去不会觉得肚子热热的。”说着,我总觉得不只是肚子热,好像全身都有些发烫,特别是脸。

    “这是纯酿,被埋在地下都十八年了。是少有的烈酒。”景凉沉声说道,语气似乎有些担忧。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此刻的景凉,觉得除了全身热热的,还有就是晕晕的,朦朦胧胧地总觉得他更加好看了。

    “安……景凉,有没有说过,你特别漂亮?”总觉得舌头有些履不直,我皱了眉头看着景凉说道。

    “什么意思?”景凉声音瞬间阴沉了几分。

    “你不要生气啊,你每次一生气,就变得很可怕。”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觉得害怕了,甚至还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景凉紧蹙的眉头,道,“我说的是实话哦,你真的很漂亮,每次见到你,我都有种想要把你藏起来的冲动,不想要让别人看到你,不想要让任何人伤害你。”说着我打了个酒嗝,忍不住笑了起来继续道,“所以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舍得这样对你。真是暴殄天物。”

    “攸司,你喝醉了。”

    我意识到景凉伸手是想要抢我的酒坛,我一把将酒坛抱的更紧,道:“怎么可能,才喝了一口。”虽然,似乎,感觉更晕了。

    “攸司,把酒坛给我。”

    景凉语气明显有了怒意,又一次来夺我的酒杯。

    “不要!”我抱紧来酒坛,又闪开了一些,道,“是你给我的,绝对不要放手。”

    “你……”

    我没有理他,而是又喝了两口,不知为何没有起初那么呛了,甚至还有点唇齿留香,心底有个声音喊着还要更多一些。

    景凉似乎真的是看不下去,就在我回味不已地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我手中的酒坛。

    发觉手中的酒坛被抢,我顿感愤怒,冲着景凉吼道:“把酒还给我!”

    “你喝醉了。”景凉打了个响指,那消失的蝴蝶又出现,带着酒坛飞的离我们有一大段距离的地方。

    “我没醉。”我气地推开了景凉,直接朝酒坛的方向扑去,虽知道身体软绵绵地根本没办法使劲,整个人就这样往栽下,所幸被人懒腰抱住。景凉再次限制住我的行动,没好气地骂道,“你个死酒鬼!”

    “我真的没醉。”我辩解道,虽然身体使不上力气,脑袋也晕晕的,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你先让我陪你喝酒的,现在又不让我和,你这人真的很奇怪。”

    脑海中忽然浮现过往和景凉的相处,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委屈,我脑子一热,双手就不听使唤地拽住景凉的衣领,嚷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反复无常,一下子好一下子坏的。在狩猎森林的时候甚至还拿刀子伤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很生气,不对!是很难过。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从养尸场出来后,我以为我们已经是生死交托的伙伴了。可是再次见面,你说挥刀就挥刀,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嚷完我将景凉推开了一些,原本想要去找酒,可是又觉得心里的委屈没有发泄完,又转身再次揪住了景凉的衣领吼道:“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竟然会答应做我的武者,你想要逃出安培家想到疯了吗?你明知道我那么笨,又弱到可怜,分分钟被弄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敢把自己托付给我?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啊?还是说你是想要找死!”

    忽然一口气冲了上来,让我险些吐了出来,我拽着景凉的衣领,将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总觉得眼前有雾气,眼睛发酸,似乎有什么要掉下来似得。

    耳边还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轻柔又带着探索,小心翼翼地唤道:“攸司……你觉得很委屈?”

    “对,我他妈的委屈到极点!”我猛地抬起头,彼此见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间的呼吸。透过那灰眸,我似乎看到了自己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不依不挠地哭闹,我愣住了,我竟然在对方地眼中看到了怜惜。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声音很轻,宛如在和我说悄悄话。

    我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愣愣地与之对视,喃喃自语着:“我讨厌那些人对你的态度,讨厌那些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