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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劫·倾世江山美人祭第41部分阅读

再生波澜,只怕会玉石俱焚……

    伊人殿内,寝宫之中,太医神色难看的从床榻边站起身来,恭敬的对肥王道:“王上郁结已久,肝失疏泄,气机郁结,则情志抑郁;久郁不解,失其柔顺舒畅之性,故急躁易怒。气郁生痰,痰随气升,气病及血,气滞血瘀,冲任不调,如若发展下去,会大伤身体!”

    军须靡伸出手道:“不妨,拿来我看。”

    军须靡倚靠在大殿之上,手支着额头,浓眉蹙起,淡淡的说:“宣。”

    军须靡只觉得天晕地旋,仿佛看到细君的脸,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军须靡点点头,朗声道:“我随你一同去追!”

    军须靡看都不看,冷声道:“你要你自拿去,本王只要她——”说完转过身,突然气血翻涌,头一阵晕眩。

    军须靡眼眸一暗,展开那块帕子,眼底微微红了:“这块帕子,自从君儿走后,我哪里也没有寻到,到底是谁把它送来?”

    军须靡站在城外的土丘上,马踢踏着大雪,他紧捏着那块帕子,上面是细君写的“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还有他写的“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子那么冰冷,她的鼻息全无?

    可是如果王嫂还活着呢?

    呼莫呈了上去,军须靡随意的撕开封条,里面一块帕子突然掉了出来,军须靡看清楚上面的字时,脸色突然变了,腾地站起身来,厉声道:“那人何在?”不等呼莫回答,猛地跑了出去,翁归靡和呼莫也紧追出去,但见殿外一片白茫茫,早已不见了来人身影。

    呼莫径直来到殿前跪倒,将手中的一个密封袋呈上:“王上,外面有一个人送来这个,说一定要亲手交到王上手中。”

    呼莫道:“王上,我这就派人去追!”

    大雪压在她的坟头,当时下葬的太过仓促,军须靡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三年前的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她的脸苍白如雪,紧闭的双眸、卷翘的睫毛,分明就是睡着了!

    如果发展下去,恐怕——王兄身体也受不住了!

    如果王嫂真的死了,那么开馆就会惊扰她的亡魂。

    昨夜梦中突然梦到她流泪的脸,难道是她在地下没有安眠?

    眼看着坟上的雪已经被扒掉大半,已经露出了土,翁归靡猛地跑过去:“王兄,住手!”

    积郁已久的他,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不禁有些摇晃,酒意升腾,他猛地一拍墓碑上的雪,突然墓碑居然裂开,化成数片瘫在地上,军须靡心中大骇:“君儿——君儿——”

    翁归靡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军须靡,颓然的挥挥手:“去配药去吧。”

    翁归靡有些诧异,低声道:“其中不会有诈吧?”

    翁归靡看着突然变得活力十足的军须靡,也追了出去。

    联们保我能联我。翁归靡缓缓的走过来,看着军须靡在雪中大喊出声,雪纷纷落下,可是他的模样看起来十分骇人,眼看着军须靡摇晃了两下,突然身子一软,半跪在坟前,开始用手扒开坟前的雪:“本王一定要亲眼再看看,本王不信——”

    翁归靡见状不好,上前一步,扶起军须靡,看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立刻疾呼道:“快——呼莫,牵马来!传太医——”

    翁归靡诧异道:“王兄,到底上面写了什么?”

    解忧心一颤,水眸望向翁归靡,一如得知当初他用匈奴语说她是公主的时候,一种深沉的痛意袭上心头,但是三年的冷宫独守,让她已经变得波澜不惊,只是垂下了眼眸,掩住了心底的隐痛。

    这时众人也纷纷到了坟前,翁归靡突然指着解忧道:“你要王嫂,你可以去找她,你要折磨要宠爱,你都冲着她去,她才是那个人!”

    这该如何是好?

    远远走过来的呼莫、碧珠还有领着的呼翰达,以及一脸落寞的解忧和冯嫽、海诺还有一些乌孙贵族女子,都被军须靡疯狂的举动震住。

    难道他看错了?可是当场那么多人,都见证了那一幕,他该如何欺骗自己!

    他总以为,她书写那段话的时候,定然心中还有他的一个小小角落,因为当初为了他写的帕子,她居然会和奇雅争执起来,那是不是代表她至少喜欢这段话?

    想起了带回这段佛经的那次楼兰之旅,想到了她穿着楼兰紧身服时的美艳,还有在温泉中只有他看到的自然媚态……

    当初他写这段话,只看到了前半句,以为他们终于可以新相知,谁知道竟然一语成谶,竟然生生别离——

    第十八章 惊悉生讯(3)fyne

    []    不!生离,还或许有相见的一天,死别,难道非要黄泉之下才能相见吗?

    可是,这块帕子从何而来?

    又是谁特特的拿来送给他?难道在告诉他什么吗?

    “你追到了吗?”

    “她还活着?”军须靡脱口而出,眼神变得无比犀利。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王兄——”翁归靡和呼莫见拉扯不开,只好也随之小心的清去冻土,大概忙了有一个时辰,才碰到硬物,三个人都慢了下来,开始用手扒开表层上的土,终于露出黑漆金丝纹理的棺盖,两个人都屏住呼吸。

    “王兄,恐怕不行——”翁归靡看着骑马飞驰而去的军须靡,在后面紧紧追赶,可是哪里追赶得上?

    “这块帕子是王嫂带走的?”翁归靡突然冲口而出。

    “这里,曾经是为兄第一次见到你王嫂时的地方,那天黄昏,闻说和亲队伍到了,为兄心中满怀愤恨,想到一定要给她好看,一到这里,就看到车帘被掀开,你王嫂下了车,抬起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眼睛,那么美,那么明亮,瞬间照亮我的心,当时我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把将她抱上我的马,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抬起头时的画面——”

    三人缓缓的推开棺盖,因为已过三年,似乎有些滞涩,慢慢的推开,一点点露出棺内,军须靡一眼不眨,直到推开一半,他们三人同时停下了手。

    两个人对望一眼,军须靡眼中暗光毕现,他抿了抿线条锋利的唇角:“本王一定要查个究竟!”

    两个人骑在上,各怀心事,突然军须靡冷声道:“还有一个可能,我曾经问过碧珠,她说白日还看见君儿把玩这块手帕,那就是说这块帕子很可能与长夫有关!”

    他冉冉的站起身来,冷声道:“她就算不念本王,难道连长夫都不顾了吗?她真的好狠心!”

    军须靡三年来,第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话,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转而苦苦一笑:“什么叫一见钟情?或许当时就是吧。”

    军须靡定定的看着翁归靡,冷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军须靡悲愤的看着空棺,从中拣出那块狼形玉佩,当日他将玉佩放在细君的胸前,并未给她戴上,放下这块玉佩,代表他放下了所有仇恨,可惜她全不稀罕!

    军须靡猛地扭过头,激动的抓住翁归靡的手腕:“你说什么?难道是她没死?”突然他的手垂下:“不,她入葬的时候,并未见此帕,此帕定然是在她走前就不见了。”

    军须靡皱眉道:“当时并未发觉,她的寝宫从未有人进过,可是后来我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难道说——”

    网情小言的网言。军须靡站在那里,讳莫若深,他猛地将拳打在棺盖上,怒目圆睁:“好啊!刘细君,你骗得本王好苦啊!”

    军须靡转过头,狐疑地盯着翁归靡:“翁归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来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远去,只要他看到与她相关的,都会触景生情。

    可是倘若真的见到了尸骨,他又该如何自处?

    可是只要看到雪,他就会想到她下葬的那一天。

    呼莫也愣在那里,刚才不好多问,此刻心中更是疑惑万分,明明当日看到右夫人下葬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莫摇头道:“并没有发现人影,只是沿着大雪上留下的踪迹,似乎是向东南方向去了,还有侍卫正在追赶。”

    她就这般恨他!

    就连翁归靡都停了下来,沉默的看着那棺,不知该不该推开。

    居然是空棺!

    当他们赶到王陵时,看到军须靡已经下马,拿出自己的宝剑,拨开上面的浮土,已经快到了冻土层。

    当日下葬的情景还在眼前,军须靡看着棺盖,却沉默了,现在只要他大力一推,就可以推开棺盖,一辨真假。

    看到军须靡陡然恢复精神的模样,翁归靡轻抒了口气。

    看到别宫,就会想到第一晚他闯入她的别宫,本来想那晚就夺了她的清白,尤其在看到美人出浴的旖旎之态,可是他竟然在看到她拿着剪刀直欲自戕的决绝,竟然放过了她!

    看到春服、看到几案上的诗卷、篮子里几件婴儿服、墙上的圆腹琵琶,就算看到流水,都会想到她曾经惊鸿照影过。

    看到胡杨柳,就想到她在树下弹琵琶引得百鸟来朝时的优雅。

    看到马,就会想到她坐在马上时那不安和忐忑的神态,还有那次与她一同牵马漫步在乌孙草原时的情景!

    真的是空棺!

    空棺!

    终于,军须靡攥紧了拳头,冷声道:“一齐用力——”

    翁归靡也盯着那块帕子,迟疑道:“王兄,这块帕子是在王嫂‘走’后才发现失踪的吗?”

    翁归靡升起一阵狂喜:“棺里没人!”

    翁归靡心中暗道不妙,只是摇头:“王兄,我也是刚刚才知,当时翁归靡在坟前跪上一天,双腿时时发酸,王兄难道忘了?!”

    翁归靡心惊道:“王兄是说,这块帕子可能是当时抱走长夫时裹走的?”

    翁归靡心里一阵酸涩,他幽幽地开了口道:“王兄,倘若——倘若——王嫂真的还活着——”

    翁归靡惊骇道:“王兄休怒——”

    翁归靡没有说出他在长安听闻的应门声和琵琶声,他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而军须靡已经调转了马头,厉声道:“随我去王陵!”

    翁归靡道:“先追上王兄要紧。”

    翁归靡长叹一口气:“王兄,我曾经问过法师,招不来魂魄的另一个可能,就是——”

    跳出土坑,他不再说话,牵过马,转身而去。

    这时呼莫也追赶回来,也紧随翁归靡往前追赶,边跑边问:“王爷,王上要去哪里?”

    那冷傲的气势,让翁归靡和呼莫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好。翁归靡追上去:“王兄,万不可再像当初一样,否则只会让王嫂再度离开!”

    闭上眼,都是她淡淡的笑,低回的侧影,耳边都是她低柔的话语。

    军须靡在马头之上,斜扫了他一眼:“你代为监国,本王收拾一下,即可前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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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猎爱·近在咫尺(1)

    长安城外的最后一个驿站,已经遥遥望见青灰色的城墙还有墙上的旗帜,太阳刚刚落下,暮色苍苍,料想赶到长安城外,城门也会关闭,无法进城。

    一辆精致的马车里,传来一声低泣。

    海清看着痛痒难忍的长夫,柔声道:“长夫,你别再乱动,我给你上药。”

    “你从何处得来?”军须靡转过身,冷眸看着柔媞,将绢帕握紧。

    “奇岩,进了城,记得称呼我夫人。”柔媞回瞥了一眼车上的两人,冷声道:“寒暖,今晚好生看着这两个孩子,不准他们见任何人,知道吗?”

    “宣。”

    “怎么了?弄疼啦?”海清紧张的抬头,却看到长夫微笑的脸。

    “王上”,柔媞放下酒杯,淡然一笑:“本王去长安要找的是一个负心人,竟然不惜抛妻弃子,只是不知道,王上所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一时女王这里准备停当,就看见一行数人来至门外,奇岩打开门,恭迎军须靡等入座,馆中只有女王、寒暖、奇岩和几位侍卫,并不见别人。

    军须靡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既然已经查到云逸寒就在长安,岂会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本王只要自己的女人,倘若你不肯说,来日本王若是见到云逸寒,绝不会放过他!”

    军须靡不耐和她说话,抬头看看远处青山隐隐,已可以看到城阙,只是暮色渐浓,长安城入夜宵禁,看来今夜只好在此暂住一夜。他翻身下马,对身后的呼莫道:“去驿站安顿。”

    军须靡坐在驿馆当中,呼莫等人已升起火,温好酒,就看军须靡面色如冰凝,双拳握紧,眼中如同能喷出火来,一碗酒一饮而尽,馆外寒气时时袭来,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呼莫小心的斟好酒,退到下首,众人都无声的用着晚餐。他们早已习惯了军须靡这般的阴鸷沉默,一路上他几乎绝少开口,除了深夜偶尔弹弹琵琶以外,始终如此。

    军须靡微顿了一下,就看一团白绢夹着劲风向他袭来,他猛地抓在手中,打开看时,立刻愣住了,那分明就是细君的画像,三年来,他日思夜想,容颜几乎心力憔悴,痛不欲生,不料她竟然在此地偷欢独乐!

    军须靡拳头握紧,心中的猜测更甚,他厉声道:“你如何知道她的下落?”

    军须靡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稍候即至。”

    军须靡站起身,肃然道:“本王从来不受威胁,倘若你敢动她,本王不惜夷平精绝。”说完拂袖就要离去。

    前面的奇岩不知说了些什么,柔媞缓缓起身,脸上遮着一块黑色面纱,唇角漾开一个得意的微笑:“今晚就在此暂停一下,长安城中已经安排好了?”

    原本不打算停歇的军须靡皱了一下眉头,已从远处就瞥见这辆马车,当她掀起面纱,呼莫等人自是已经不走了,眼神显出迷茫,而军须靡也勒住了马头,冷声道:“女王如何会在这里?”

    奇岩道:“城中留守的已准备好一切,就等陛下进城。”

    寒暖一进这间别馆,就感觉令人窒息的空气,她只在门口,并未往里走,深施一礼:“王上,旅途困乏,舟车劳顿,为此,我家主人已经设好酒宴,恭请王上和诸位,不知可否移驾前去小聚?”

    寒暖应了一声,马车在驿站停下,柔媞下得车来,就看见几匹黑马风驰电掣一般,已经到了近前,她的眸光看向那几个人,掀起了自己的面纱。

    寒暖转身退下,长舒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可怕,只是看人一眼,就仿佛寒彻人心。

    柔媞与军须靡对坐,余下人等纷纷坐在下首,虽在旅途,女王整治的膳食仍然十分精致,可是似乎都食之无味,军须靡两人更是心事沉沉,只是说些旧话,而军须靡也不甚答应,他放下酒杯,冷然道:“女王是女中豪杰,有话但可直说,你可知道他们下落?”

    柔媞冷淡的说:“军须靡,你可知道本王在半月前得知云逸寒两年半来困居长安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对她早已恨之入骨,不曾对她下手,绝对不是有所忌讳,所以,无须威胁本王,我们各取所需,一如当年,我们互不干涉,看谁能夺回自己的人。”

    柔媞冷眼圆睁,也站了起来道:“慢着!”

    柔媞厉声道:“王上如何这般颠倒黑白?倘若不是刘细君狐媚蛊惑,逸寒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来?本王恨那女人入骨,倘若王上敢对逸寒轻举妄动,本王也绝不会放过刘细君!”

    柔媞淡淡一笑,收回自己魅惑的目光,淡淡的说了一句:“王上如何在这里,本王就如何在这里。”

    柔媞脸色也变了,眼前这个男人,总是如此霸气十足,也是她难以掌控的少数几个人物之一。只不过,她的唇角始终漾着笑意,也缓缓拾阶而上,直到军须靡等人已经全部进入驿馆之后,才示意寒暖带着两个孩子,各自蒙着面纱进入驿馆,各自安歇?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