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熟悉了。
“苏飞烨?!——”
小舞惊呼了一声,脑子一转。 看着那尚未干透地朱砂墨迹,顿时恨得牙痒痒起来了。
什么人偶有灵,什么文曲星转世,分明就是月老爷爷在捣鬼。
一定是他刚刚改了姻缘簿,所以她方才在红线屋中才会看到那般诡异的事情,所以月老才会来得那般及时,根本这一切就是他在捣鬼。 难怪那么怕她呆在那里,要这般急急地想办法赶她走了。
她磨了磨牙,恨恨地想,这个鬼心眼的月老,上次那么急急地把她踢下去顶罪,只怕也和这事拖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月老会跟那个j人苏这么配合。 难不成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j情不成?
“楚阑珊?这是什么人啊?”
她皱着眉看着女方的名字,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凡间认识的,会有这么号人物。
“不管怎样,月老爷爷这么欺负我,我一定要找温开水告状去。 我治不了他,也得找人替我出了这口气!”
不知不觉间,手下又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
“咦?奇怪,怎么没有君宇辰的名字?”
小舞翻完了一本,又打开了一本,从头翻到尾,也没找到君宇辰的名字,心中地疑团越来越大,方才那个房间里没有他的人偶,如今这些个姻缘簿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小心些。 9527若是回来,千万不能再让她进红线屋了。 ”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月老气恼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她顿时一惊,一缩头,钻到了桌子下面,急急用如意隐了身形,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点,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是,月老爷爷放心,我们会留心的。 ”
“哼,留心?留心怎么能让她那么快溜进去了?还好我去得及时,否则再惹出什么祸事来,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月老气哼哼地走到了门口,突然瞪大了眼睛。
“咦?是谁打开了我的房门?”
“月老爷爷,没人到过这边,是不是您方才忘了锁门?”
小舞听出是红娘蓝蓝地声音,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跟蓝蓝昔日的关系不错,那丫头精灵的紧,不但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还最会讨得月老欢心,所以她们这一批红娘里,就属她长进得最快了。
月老摸摸脑袋,看看房间里外,没有什么变化,亦是空无一人,这才点点头,有些迷糊地说道:“难道是我刚才急着过去,所以忘了?算了,蓝蓝你们先回去,记得派人去通知值日星官,就说9527已经被我逐出姻缘宫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和我们无关了。 ”
“啊?月老爷爷,小舞她——”
蓝蓝刚想替小舞求情,就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住,也不管她,径自进了房去,将她关在了外面。
“我还有事要做,你回去吧!”
蓝蓝无奈地应了一声,等到他全然关上了门,这才松了口气,看看那门上的锁,微微笑了一下。
只怕月老爷爷最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呢!
只不过,那已经不是她能够管的事了。
月老进了房去,就急急忙忙地朝着自己那张大桌子走了过去,看到桌上地那些姻缘簿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不用问,那个死丫头已经来过了。
不知道她看了那姻缘簿上的名字,会有什么反应,但如今之计,还是得尽快通知温逸尘,免得她又借着法宝逃下凡去,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只怕灵官还要责怪他管教不善了。
唉唉唉,早知如此,当初真真不该收了这个丫头进来。
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姻缘簿,又急急地走了出去,这一次,没忘了好好地锁上了房门。
等听到门锁合上。 脚步声远去,小舞这才松了口气。 显出身形来。
方才藏在桌子底下,看到他将姻缘簿都收进了一个法宝中去,知道自己再没机会去寻找君宇辰的姻缘记录,眼下最要紧地事情,就是跟着月老,看看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还好温逸尘的如意法力够强,带着她穿墙过屋。 连原本要消耗大量法力的隐身术都用的轻轻松松,跟着月老,出了姻缘宫,一路驾云而去。
行了没多久,到了一处云宫,虽然是悬浮在云端之上,却ko着一座青山,山上绿树如荫。 飞瀑如雪,山下溪水弯弯,更显得这云宫的砖瓦玉璧洁白无暇,清逸高雅,与别处的宫殿楼阁大不相同。
“呃?怎么是这里?”
跟着月老刚走到门口,小舞就看到这熟悉的景观。 登时停下了脚步,准备调头开溜。
这个地方,就算是闭上眼睛,她也能数得清楚有多少地砖,多少廊柱,甚至连那小溪里地几尾小鱼,都认出了她,欢快地跳了起来。
“糟糕,月老爷爷肯定是故意地!——”
还没等她转头跑路,脚下就是一绊。 一跟头栽在了云端上。 顿时显出了身形来。
“怎么?到了我这里,居然连门都不进。 就想这么走了吗?”
温逸尘特有地懒洋洋地声音,从半空里飘了下来,还有月老得意的大笑声,刺得她心头一阵火起。
“进就进,谁怕谁啊?”
小舞一骨碌爬了起来,叉着腰瞪着照旧躺在云榻上的温逸尘,就知道这家伙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懒得连门都很少出了,想不到今天居然还能劳动了她的大驾,特地到门口来找她的麻烦了。
温逸尘轻笑一声,冲着月老微微点了点头。
“月老,她又惹麻烦了吗?”
月老一听,顿时耷拉下了长眉,苦着脸说道:“灵官啊,求你把她收回门下吧,她在姻缘宫里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我的命都要短了。 ”
“嘁!——你地命是天定的,哪里能说短就短,想栽赃给我啊?”
小舞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破地方,求我留下我都不想留下呢!”
“小舞!——”
温逸尘难得地喝了她一声,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不可对月老无礼!”
小舞嘟着嘴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月老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灵官也不必动怒,原本就是小仙无能,管教不了小舞,今日送她回来,以后就交给灵官管教了,小仙就此告辞!——”
说罢,他也不等温逸尘回话,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温逸尘这次也没拦他,只是看着他离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并不言语。
小舞看他脸色不大好看,眼珠一转,趁着他没注意自己,悄悄地转过身去,正准备驾云溜走,又是一个跟头,向后翻了两个圈,摔倒在云上,只是这一次,比上次摔得更疼更难看,痛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跑了,你就别玩我了啊!——”
温逸尘轻哼一声,瞅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真的不跑了吗?”
小舞扁扁嘴,揉揉身上痛的地方,悻悻地说道:“就算我想跑,在你这里,能跑得掉吗?”
“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
温逸尘手一挥,身下的云榻调了个头,又朝着里面飞去。
“进来吧!——”
小舞翻了个白眼,知道在他的面前,自己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主意,也别想耍得出什么花样来,就连那如意法宝,在正主儿面前,压根就变化不出来了。
她跟在温逸尘的身后,撅着嘴朝里面走去,嘴里忍不住嘟嘟囔囔地说道:“我这次没闹事,是月老故意坑我地,你不知道,他改了姻缘簿还赖在我头上,那个什么破烂姻缘簿,连君宇辰的名字都没有。 ”
温逸尘听在耳中,漫不经心地应道:“他既然已经死了,自然不会再在姻缘簿上了。 ”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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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押解,死亡之路
七月的天气,不管是大江南北,都到了最酷热的时候,除了迫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在那毒辣辣的日头下赶路。
就算是押解囚犯们的官差,也是满心的不情愿。
这一路行来,钦差大人和将军自是有轿坐有人打扇,沿途还有官员送来冰桶降温解暑,他们却不得不顶着日头赶着这些囚犯上路,尤其这些人大多是老弱妇孺,动作慢的要命,还时不时地晕倒几个,搞得他们满肚子的火气,又舍不得浪费水去浇醒她们,就用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生生将人打醒了再走。
从金陵到京城,两千多里的距离,若是正常行进,最多也就十来天的路程,可带着这些个囚犯,成日价的哭喊哀号,动不动病倒昏迷,这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方才走到了京城近郊,还没进城,已经伤亡了好些个,甚至有些伤病得厉害的,也直接被扔到了路上,生死由命了。
眼看着快要到京城的时候,又有两个女子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君家直系的亲眷,都被关在囚车之上,后面被锁链铐着走的,都是些在金织坊工作了多年的绣娘,因为御锦一案,都被牵连进去,一并带往京城。
这些女子哪里吃过这等苦,风吹日晒,食不果腹,又饱受官差的欺凌鞭打,就算是个男子也很难熬得住这么长途的押解,更何况她们。
一有人倒下。 就会有好几个被铁链锁在一起地女子被牵连着摔倒,一时间,众女哭声震天,思及入京后更悲惨的命运,真恨不得直接死在此处,省了之后无穷无尽的痛苦。
君宇辰和君宇凡被关在同一个囚车里,那囚车的高度正好卡在脖子上。 双脚勉强着底,若是一站不住。 就会被勒着脖子,所以一路上都只能站着,最多再加双手硬撑着不至于倒下,只是人已经被烤得昏昏沉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如今一听到后面的哭声,君宇辰艰难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不由苦笑了起来。
君宇凡见他还笑得出来,忍不住怒骂道:“你还笑得出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受了你的连累,你看看,她们与苏飞烨无冤无仇,都要被你连累到这种地步,还要我帮你去指证苏飞烨,我真是被你坑死了!”
君宇辰的双唇早就已经干裂开来,一张口。 就渗出了些许血渍,嘴角却依旧挂着抹冷冷地笑意。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少将黑锅都扣我的头上,更何况,你还有别地选择吗?看看后面的人,真正是谁害了她们。 你自己明白!”
两人都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站在那里互相瞪眼,尤其听着后面女人们的哭喊,更是静不下心来。
“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前面的囚车上,突然传出了君燕飞的尖叫声,他们一起抬眼望过去,只见君夫人倒在囚车里,虽然看不清脸孔,也知道她只怕是撑不住了。
自从下狱以后,她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君燕飞后来入狱的时候。 看到她已经神智不大清醒了,平日里她虽然跟君夫人并不亲近。 可如今同病相怜,也就担起了照顾她地责任,这个君家最不待见的二少奶奶,大难之后,反倒真的成了君家最坚强的一人。
两辆囚车相距不远,君宇辰强撑着身子,高声冲着她叫道:“二嫂,娘——她怎么了?”
君燕飞回过头来,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夫人她——她只怕是撑不住了——”
“娘——”
君宇辰悲呼了一声,虽说君夫人曾经处心积虑地算计过他,可这么多年来,她也给了他不少的关爱,从未让他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想要记住的,只有她曾经给予的温暖,就算是当初离开君家,也只是为了小舞,而不是真地怨恨这对爹娘,却没想到,曾经那般风光的君家,也会有这悲惨的一日。
就算他有多少话想说,想要她知道,自己真的不曾伤害过大哥,是真心当她亲娘般的敬爱,都已经来不及了。
“博儿!博儿!——”
君夫人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突然听到声音,猛然从君燕飞怀中坐起,双目直视着前方,目光中充满了惊喜地大叫起来。
君宇辰听得心头一酸,知道她神智混乱,将自己错认成了君宇博,可此时此刻,却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心情,只是望着她叫道:“娘,是我,我就在这里,您一定要撑下去啊,等到了京城,就会好了地。 ”
君夫人目lou温柔之色,喃喃地说道:“博儿,博儿,真的是你吗?娘好想你啊,你总算知道回来了——”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身来,君燕飞急忙扶起她来,看着她将手从囚笼中伸出去,却没有伸向君宇辰那边,而是朝着一个空荡荡的方向抓去,好像那里才有她一直惦念的人一般,一抓抓了个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博儿——你为什么要离开娘?是不是还在怪我?博儿——不要走——”
君宇辰的手僵在了囚笼上,死死地抓住上面的木栏,连木刺扎入手中,鲜血长流,都全然没有感觉到。
君燕飞看了他一眼,抱着君夫人,柔声说道:“夫人你看错了,大少爷没有走,你先歇歇,很快,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
“是啊,很快,我们就可以到地下去见他了。 ”
身后,柳如眉坐在囚笼一角,淡淡地说了一句,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君燕飞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啐骂道:“都是你这狐狸精,害了一个又一个,害得我们君家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吧?只怕就算到了阴曹地府,大少爷见了你,也不会再要你这个滛荡无耻的狐狸精!”
柳如眉懒洋洋地ko在栏杆上,并不理她,只是看着君夫人,冷笑着说道:“我再怎么滛荡无耻,也比不上你们自家的龌龊,落到今天地地步,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地报应!”
君夫人像是没听见一般,直到最后,方才猛然摇晃了下,转过头来,狠狠地望向她。
“报应?你说我的博儿是报应?”
柳如眉毫不畏缩地望着她,咬着牙说道:“是报应!若不是你们君家为富不仁,若不是你们自己做过地那些坏事,又怎么会累得我相公那么早就死了?为什么君家的报应,不报在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的身上,反倒要害了他?”
君夫人摇摇晃晃地朝她扑了过来,双眼发红,恶狠狠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儿子?都是你——是你这个狐狸精害了他!——”
她双手掐在了柳如眉的脖子上,整个人都扑倒在她身上。
柳如眉不闪不避,平静地望着她。
“你自己心里明白,若不是你们当初害过二房的人,他们又怎会送了君宇凡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过来,这不是你们的报应,又是什么?”
“报应——”
君夫人的手停在她的脖子上,没有掐下去,就那么压在她身上,突然之间就变得无力了,喃喃地低语了几句,谁也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的嘴角突然向上一弯,lou出一抹苦笑,身子一软,头便垂了下去。
“夫人!——”
君燕飞尖叫了一声,再伸手去扶她时,发觉她已经不再动弹,颤颤抖抖地将手伸过去放在她的鼻端,登时双腿一软,跪倒下去。
“夫人——夫人走了!——”
柳如眉身子一抖,挣拖了君夫人的手,将她推回到君燕飞的怀里,冷冷地说道:“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能逃过最后那一刀,还是她的造化了。 有什么好哭的?”
君燕飞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无法还口。
她何尝不知道,到了京城,只会受到更多的羞辱和折磨,到了最后,只怕还是免不了菜市口的那一刀,夫人现在走了,不必受那些折辱,或许还是一种解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她还是免不了伤心难过。
君宇辰在那边听着看着,虽然不知道君夫人最后说了些什么,但也知道,柳如眉说的话,不会错到哪里去,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