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脖子上缠绕了几圈。既能挡沙又能挡风。
能得这东西,倒是让她觉得古代人的智慧,能织出这般透薄的轻纱来。
在绣娘满腹疑惑中要了大量的绸纱,大冬天披绸纱,倒是奇怪得很。不过有得银子赚,自是比什么都重要!
“原地歇息吧!待风沙小些了再往前行进。”心中那个虽然急迫,却不得不停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得以大局着想。
距上次停下歇息,已经是一天前了。这般恶劣的环境下。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觉得有些吃不消。纷纷瘫坐再车子背后,没有一丝怨言。
有了车子的遮挡,能减少些风的肆掠,喝些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再就是闭上眼小眯一会。
十分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心中期盼着风沙能再大些,如此便能多休息一会。有希望快些小下来,好一鼓作气,到达边关。
“姑娘,喝点水吧!”朱武拿了一只牛角。蹲下身来。
宝儿坐在黄沙地里,靠在车咕噜上,伸手接过,“谢谢!”
淡定、从容拔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上两口。
透过绸纱,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更觉昏暗了。
一粒极细的沙尘吹了进来,顿觉眼睛酸涩,忙垂下眼帘。
再灌了两口水,不知道听谁说的,沙子迷了眼睛。多喝水就能冲掉。
“还有多远?”
朱武思量一番,“已经到关口了,再行个五六日,便差不多了。若是常遇上这般风暴天气,怕是还得延迟。”
宝儿点点头。
“姑娘,穿过这般沙地后有一个小镇,是这边关最大的镇子。咱们可以休整一日,一鼓作气去到将军拿处!”朱武说着,面色却觉得沉重。
“你是怕有朝廷的人在?”宝儿道出他的担忧。
朱武点点头,“也许咱们的行踪早就被知晓了,这会儿正在那儿等着咱们送上门,来个瓮捉鳖呢!”
“小镇不是亓炎晟收复回来的吗!满镇子的人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才对,又怎么抢这些重要的军资!”
“姑娘有所不知,每收复一个镇子,京城便会派人来接管,皇上这是断了将军的后路啊!”朱武叹息道。
宝儿气得牙痒痒,“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那便只能绕过镇子走,只是路程远了近一半,且环境比这儿还要恶劣。”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越往到边关,天气愈发寒冷,已经有下雪的趋势。再往前走,只怕已经是白雪皑皑。若是多耽搁一天,那么三军将士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这镇子是去定了。
“来者何人?”
小镇大门守着一众士兵,高台之上的观望兵,发现远处行来一行人。便鸣锣警报,防范起来。
忙关紧大门,生怕是匈奴再范,犹如惊弓之鸟般。
待人走近时,才发现不是。人并不多,却拉着许许多多的货物。
朱武乔装成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头带笠帽,“大人,我等是郡南县的义士,听说了边关艰苦,三军将士遇到苦难,特准备这批物资救援。东西不多,聊表心意,请大人行个方便!”
大门开了个小缝,出来四五人,个个手拿兵器,面上仍是有几分怯意。
“什么物资?”为首的一人壮着胆子问道。
“都是些粮食、衣物等!”朱武和气道,立马主动打开箱子供起检查。
那几人见着,真像是这么回事,稍稍放下心来,说话也更加神气了些!
“朝廷定时拨款,运送物资前来,你们这般倒是多虑了。不过有这份心思还是好的!待我去禀报大人,尔等再此等候。”
“多谢!”朱武拱手谢道。
说话间挨个儿检查的几人已经往回来了,朝为首那人点点头。
那人瞥了瞥那十几辆装得满满的马车,嗤之以鼻,这么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呢!正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大门再此紧紧闭上,过了一会儿便大大敞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里去,街道两旁夺得是站着看热闹的人,多为疑惑和嘲讽的眼神,看着朱武一行人,无半分的敬仰。
“这些人吃饱了没事儿做吗?边关如此危险,就为了运这么点东西而来?”
“就是!朝廷可是拨了物资来的!将士们虽说辛苦了些,这些东西确实不会少的!”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是出于好心!”
“就怕是j细!若是没查清楚就放行了,会害了咱们镇国大将军,到时候匈奴又回来毁咱们的家园。”
“就是!不能放他们走!”
众人议论纷纷,却是没有好话,只急煞了朱武一行人。
“大娘,您在说什么呢!亓将军他们物资匮乏,现在有危险呢!”朱武急忙放下手中的缰绳,冲到人群中,急忙解释着。
“你在胡说什么,咱们大人每日都将前线的情况告之咱们,并无你说的物资匮乏。”
“就是,你是什么来头,为何要说这样的谎言!”
“大家都被骗了,请你们相信我!将军那处再没有救援便会被匈奴打败,到时候遭殃的还是你们!不要在沉溺在谎言之中了!”
人都是怕死的,听得这话,原本坚定的心开始动摇了,一位大娘上前,两手缩在袖子里,仰着头,“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朱武坚定的点点头。!
“哎哟!我可不想死啊!上次匈奴侵犯,我老伴儿失去了双腿,拉下一身的病,若是我不在了,如何能照顾他!”大娘说得声泪聚下,无不叫人动容。
在场的人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再谈至此,心中的恐惧便被激起,无不慌恐。
“这可如何是好啊!”
“哎哟!天哪!咱们赶紧逃吧!
“能逃到哪里去!”
“哪里来的贼人妖言惑众!”
人群自动闪开,一行身着官服的人走来,为首是一干瘦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乌纱。
听着旁人称其为大人,想是这镇子的头儿。
“田大人!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将军为何会物资匮乏!咱们是不是有危险啊!”
大娘因着害怕,踉跄上前,田大人立马搀扶,一脸的慈爱,“大娘,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前头有大将军镇守着,他英明神武,定会将匈奴击败!自是会为保百姓安危。
再说这物资,皇上皆是颁发了旨意,天下皆知的。吾皇英明,又岂会拿三军将士的性命作儿戏。此事无中生有!”
大娘拍拍胸脯,田大人的话就似一颗定心丸,安抚了她惴惴不安的心。
众人深细了一口气,放心不少,看向朱武等人的眼神,却是怨恨了。
“大人,您有所不知,此事是真的,若是再不救助大将军的话,咱们整个瑾元便会覆灭!”
朱武不再理会吵闹的众人,直去到田大人跟前。
“混账东西!本官见你车上东西不假!竟信了你的用心,没想到你竟妖言惑众,扰乱民心!说!谁派你来的!”田大人满是威严,义正言辞。
“大人明鉴,小的句句属实!小的乃是福宝园的人,得了前线传来的信儿,才风尘仆仆赶来救援的!”朱武躬身作揖,甚是谦卑,满脸的真挚。
“福宝园?”田大人眼睛微眯,看向朱武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面上露出一丝厉色,却立马恢复过来,“就你们这几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补过
朱武看看四周,小心上前,凑到那田大人耳旁道:“大人,京城风声紧,不敢太过招摇。小的是首批,待摸清路数传信儿回郡南县,再是由人将物资分批次运过来!请大人明察秋毫,莫要让将士们陷入危难啊!”
“是吗?”田大人轻笑。
朱武退后,微微躬身,直点头。
田大人忽脸色一变,厉声道:“这些人来路不明,妖言惑众,暂且收押牢房,待查清后再做定夺!”
“大人,冤枉啊!小人句句属实啊!”朱武慌忙解释。
只是哪里会有人听他说的,一干士兵将迅速将来人绑起来,直往大牢走去。
田大人紧随其后,侧身对着身旁的人道:将此消息报告丞相大人!
一行来路不明之人被关押大牢,这个自以为安逸的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押解的物资有多少?”田大人于书房内密谈。
“回大人,整整十五车!”一黑衣下属回道。
田大人眼睛一眯,目露贪婪,“仅仅是第一批,就这么多!那福宝园果真是名不虚传!”
下属哪会不明白田大人的意思,讨好道:“恭喜大人!”
田大人得意一笑,“只可以只此一次了,消息传去京城,丞相大人定会派人去郡南县劫下来。这等子好事儿,可就落不到咱身上咯!”
话语间满是惋惜,想到那十五车满满的物资即将落入自己的口袋,心里也稍微好受些。
罢了,等事后,有的是升官发财的机会。等远离了这个穷乡僻壤去到繁华的京城,这等好事儿,还用愁吗!
田大人越想,越觉得美!
“大人,那牢中之人当如何处置?”
还有一帮碍眼的人在!自是不能留下活口!
田大人眼神一愣。一手比作刀,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那下属点点头,一脸狠色。
大牢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朱武一行近十人分关在几间牢房。或颓废躺在地上。或害怕倚在墙角,或守在门边露出期盼的眼神。
一狱卒大摇大摆走进来,见着这幅场景,不啻的转了一圈儿!
“大人饶命啊!我等冤枉啊!”
“大人,求求你放了我们!”
“大将军真的有难!”
“住口!再嚷嚷都没有用,去阴曹地府喊冤吧!”那狱卒呵斥道,手中长鞭挥笞,吓得众人缩到里头,再不敢放肆。
那狱卒见得意的撇撇嘴,大摇大摆出去了。
待狱卒一走。众人面上的惊慌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厉狠。
“朱副将,还要等到何时?”一人上前,低头恭敬道。
此时的朱武哪里还有半分胆小,浑身的气势。却是凛然!
“再等等!”见他右手一举,那人不再说话,往后退去。
没有人有任何异议,皆静静等候着。
半晌听得外头有人叫喊:走水了!走水了!
众人齐朝门外望去,果真有红色火光窜动!滚滚浓烟直往里冒。
朱武从腰间抽出软剑,用力一抖,霎时间寒光林立。手臂往上一带。牢门的上的锁便开了。
“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十分响亮,其余人见状,依样而行,纷纷拿出暗藏在怀中的兵器,将牢门砍开。
众人动作迅速。只一会儿时间,便齐齐出来,站在朱武身后。
朱武看着前方,头扬了扬,一人立马出来。快步往外去。
“不好了!里面的人全掏出来了!”
牢房之外,站着一群身着统一衣裳的衙役。
面前对着柴火,还有人在上面洒油,火烧得很旺,像一条巨龙盘旋着、呼啸着。
听得有人叫喊,自是不能就在这般看着。手拿兵器、片刻不停留的朝里奔去,好在火势不大,还未烧进去。快速解决好里头的人,倒是来得及。
自然等他们进去时,才发现是另一番境地。
朱武等人早早等侯着,一番刀光剑影,只有哀嚎声阵阵!
这些养尊处优的衙役,哪里是这帮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真英雄的对手。还未弄清楚情况,就以惨死刀下。
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到屋顶,柱子、房梁开始倒塌,发出轰隆的声音。浓烟滚滚,直往天际,只是夜太黑,并不能瞧见罢了!
芙蓉帐内,一双玉璧若影若现。烛光摇曳,更承得屋内一片旖旎。
“大人!这么疼爱妾身,妾身无以为报!”帐中女子伸出纤纤玉手,玩把手腕上一只翠色欲滴的镯子,一脸的满足,嗲声道。
“你这么可人,不疼你疼谁!”身边躺着的正是田大人,拉过女子的手,放置唇边,摩挲着,惹得女子咯咯笑个不停。
“大人,好痒”嬉笑着,不露痕迹撇了撇身旁的人儿,见他面带笑意,瞧着心情不错,胆子便大了起来,“大人,听说来了一波京城的人?”
“那是京城,就一个小镇子!”田大人随意道。
“是吗?听说带了不少好东西”女子说着,却也注意田大人的表情。
“对与京城来说,倒是不足为奇。只是在咱们这儿,却是好东西!”田大人说着伸手刮了刮女子的鼻子,宠溺道:“怎么?问起这些,你也想得一点?”
女子撅起小嘴,“妾身只是关心大人,哪里会有这份心思。再说了,这些东西是大人的,才能是我的。”
媚眼一挑,狗得田大人没了魂儿,急忙想扑上去。
女子却轻轻拦住,“只是这些东西毕竟是人家的,咱们想得却是不容易的!”
田大人坏笑道,“不容易?是太容易,这会儿那帮人只怕已经化成灰了!”
女子双手捂嘴,惊呼,“他他们死了?”
“怎么?怕了?”田大人说着将女子搂入怀中,这般害怕的娇小模样,只叫他心痒痒,凑着那嫣红的小嘴,重重亲了一口,“有我在,天塌下来,也给你顶着!”
话毕,正欲开荤,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大人不好了啊!”
话还为说完,便是一声惨叫。惊的床上二人再没了兴致,惶恐不安。
田大人一个翻身,伸手拿了床头的衣裳披在身上,悄悄往外去,走时不忘拿了一把防身的剑,留得女子在床上裹紧了被子,瑟瑟发抖。
“谁?是在外面?”
田大人心儿慌慌,故作镇定,一步步往门口挪去。
无人回答,门上却分明爬着一人!
“说话!否则对你不客气了!”忙稳住身心,凶狠威胁道,却仍是没有反映,可那分明就是人的影子!
莫不是有鬼?
田大人狠甩脑袋,将脑海中的念头甩开,却更觉害怕了,忙喊道:“来人!快来人!”
半晌过去了,依旧没有半点响动,他此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情况了。
当下只有自己一人,还有个不定用的姨太太。
壮了壮胆子,脚步慢慢往前移动,手中宝剑握紧,随时防备。
手已经触及到门上,田大人只觉胸口跳得极快,深吸一口气后,把心一横,砰的打开了大门。
门口果真是站着一人,因着门朝里转动,跟着往前扑过来。
田大人早就做好准备,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身体。剑刃锋利,身子竟然直接划到刀柄,铺在了田大人身上。
田大人猛的往前一推,那人便往后倒去!
接着屋子里的光芒,朝地上望去,这哪里是鬼!分明就是自己的随身小厮,此时就似一句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
田大人一惊,倒地是出了什么事,忙快步往外奔去。
前脚刚跨过门槛,却停住了,慢慢收回脚步,一步步往后移动,动作十分僵硬。
往上看去,分明一柄银光闪闪的剑驾在肩头。田大人面色惊慌,双眼瞪得铜铃般大,直往前看去。
一步步朝屋内移动,那执剑之人轮廓慢慢显露出来,不是朱武又是谁!
“你你到底是谁?”田大人战战兢兢问道。
那人没讲话,只空着的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苍劲的一个“亓”字。
田大人身子一抖,手中的宝剑滑落地上,发出“叮铃”一声,吓得床上的姨太太大气儿都不敢出,缩在一角。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来。求将军放过我这条贱命,下官做牛做马,再所不辞!”
“你的小命儿本将暂时还不要,至于你的下场如何,还得由大将军定夺。能不能戴罪立功,还是得看你自己!”
朱武缓缓收回剑来,手腕一抖,那剑立马软下来,往腰间一送,就似一条银白的腰带。
田大人噗通一身跪在地上,再是没有力气支撑。
“戴戴罪立功?”
朱武不可质疑的点点头,往向他的眼神颇有深意。
“下官不知当如何做?”
田大人虽说是边关的一个小官儿,但官场上,自是都有些眼色的。
朱武这话,他哪会不明白,却不敢莫让应下来,只得跟他打马虎眼儿。
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