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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58部分阅读

来了!邀您一叙呢!”刘秋良面带犹豫,踌躇着站在门口道。

    “又不吃了你,站那么远作甚!”福气高声吼道,却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刘秋良这才扭扭捏捏进门,与他那魁梧的身材甚不相符。不过,却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脑子转的快,交际手腕也老道,就是性子急了点,别的甚好。

    待他走近了,微微躬身,“三位少爷一道前来,在二楼‘雅苑’候着您。瞧着很是开心,像是有什么喜事儿!”

    福气转向宝儿,满是疑惑。

    宝儿则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雅致的厢房内,满是欢声笑语。

    “三位因何事这般高兴呢?”宝儿踏进房门时,三人正说着什么,齐声哄笑。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三人齐齐转过来,千之先开了口。

    宝儿睁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三人,走过去,于一空位坐下。

    满桌的美味佳肴,已经动了一半。

    “宝儿姑娘,有喜事的可不是咱们,是你!”子墨自生辰宴后,与宝儿关系近了不少。加之因排戏,常去福宝园的后院儿,早就当做自己人看待了。

    沈自远不答话,只满是笑意,举杯畅饮,这酒真是越喝越畅快。

    “王姑娘,可得表示表示,咱们得这秘密十分不易。若不然,请你家柳姑娘出来唱首‘水调歌头’,听子墨说,可是绕梁三日啊!”千之满带遗憾,又充满期待。

    “得得得!这顿我请了,快莫卖关子了,我最是受不得这个!”宝儿无奈摇头,“至于那曲儿,子墨却是知道的,甚为悲愁,却不是适合此场合,改日邀三位一道去,请媚儿弹唱一曲便是!”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这一席吃下来,可不要好些银子,想听柳姑娘一曲儿,更得一掷千金,咱们可是两袖清风啊!”子墨调笑道,“自远,还是你来说吧!”

    沈自远放下酒盏,面上微带醉意,怎喝上两杯就醉了。可头脑却还是清醒的,“皇上大寿,请福宝园进宫筹办呢!”

    本以为是某位高官贵人,瞧上了福宝园的菜,想要定期订位呢!竟直接越到皇上那里去了。

    回想起三年,梁家为了皇上寿宴,做鱼宴而发愁。稍有差池,便会毁于一旦。

    这未必是好事!

    见宝儿面色凝重了,三人也收起笑脸。

    “是谁举荐的?”宝儿淡淡问道。

    “是司徒”子墨刚想脱出口,这才反应过来,不对,满心的喜悦消失殆尽,“是司徒丞相。”

    其余二人皆沉默了,谁不好,偏偏忘了是亓家的死对头。

    满屋的凝重铺成开去。

    宝儿忽的笑出声来,“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三人哑然失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竟把自己比作猪来。

    不过气氛倒是缓和了,三人本是好心,特来通风报信。

    “王姑娘,明后日圣旨估计就要下达了,你可得做好应对!”自远担忧道。

    “放心,进宫了,自有我们照应着。”子墨拍拍胸脯,仗义道。

    “还有我!”自远也站出来“我把你的诗拿去个众皇子看,可不是敬佩着你!若有什么要行方便的,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三人满满的热忱,宝儿说不出的感动,这便是他的兄弟!

    亓炎晟在边关打仗,那自己就在京城打,要他不输,那么自己便不能输。

    “我王宝儿在此谢过诸位!”宝儿盈盈福身,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王姑娘,快快起身,莫说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看在炎晟的份儿上。也得担起护你的责任!”

    “就是!若你少了一根毫毛,等他回来,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

    “快莫客气了,咱们也没少吃你福宝园的东西,这些可都敌得过山珍海味呢!”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热络了起来。

    “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炎晟快到关外了!途中遇到一波来历不明之人的攻击,却是以卵击石,一点无碍!”自远忽正色道。

    讲到前半段的时候,宝儿的心像是被吊来一般,悬着。得知他没事儿,这才放心,愈发有了前进的勇气。

    第二百十三章 筹划

    果不其然,第二日,圣旨便下达福宝园,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叫人拍手叫好。

    福气镇定的双手接过,立马将几位传旨的公公请进厢房,好酒好菜侍候着,还包了些银两。

    几位公公眉开眼笑,得了赏钱不说,还能吃到连皇上都夸赞的佳肴,此番前来真是赚了,且这福宝园的人甚懂眼色,是为可造之材!

    因提前就知道了这一消息,几位掌柜的一点不慌张,只高兴坏了一众丫鬟、伙计。

    此寿宴非比寻常,宝儿决定亲自策划,却不想露面,便找了刘秋良出面交涉。戏有柳媚,菜肴有吴帆,宫里又有沈公子等人交涉,应是没有大问题,只有小心小心再小心,莫要叫人暗算了就好。

    至于福宝园茶点站就全权交由福气,另两家即将开业的铺子又有胡章,宝儿只恨时间不够用,想一天变作两天,如此就能多赚些银子。

    四人于后院儿端坐,旁有几名管事,桌上摆着茶水。

    “姑姑娘,我们能行吗?”柳媚怯生生的问道,那可是皇宫,自己何曾想过能够演戏给皇上看,还有三千宫妃,皇宫贵族,想想都腿软。

    “怎么不行,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就不一样了吗?”宝儿笑笑道。

    “可是”可是能一样吗?却再道不出口,姑娘不喜欢这么怯懦的人。

    “别可是了,把他们当做普通人就罢了,莫要担心出错什么的,完事有福宝园扛着。”宝儿轻轻握着她的手,鼓励道。

    柳媚心头一暖,再是没有犹豫的理由,郑重的点点头。

    “吴帆你呢?”宝儿转向他道。

    吴帆也有四十好几,自然是沉稳得多,做了大半辈子的厨子。最后居然能做到皇宫里去。也算是光耀门楣的事儿了。哪里还能有什么不能的事儿,满是跃跃欲试。

    “没问题!”坚定道。

    宝儿点点头,“过两天会送来一份皇上的饮食喜好,以及忌讳的食物。你选菜时,切要小心。离寿宴还有月余时间,足够准备了,菜单拟好了,拿来给我看看。”

    “是!”吴帆满是敬佩,姑娘竟然考虑得这般仔细。

    宝儿看着刘秋良认真道:“你就负责宫里一切事由的交涉,若是有什么问题,立马来报!”

    刘秋良半天没有回应,一脸纠结,身后的管事悄悄的碰了碰他。想提醒一下。

    “老刘,有什么问题现在就提出来!”宝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般直直的看着他。

    众人不敢讲话,知宝儿最是看重这件事,定不能有半分马虎。

    刘秋良早就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水。本就有些畏惧宝儿,她这般一严肃,更觉手足无措,“我我尚未独立办事,皆是跟在福掌柜身后,皇宴事大,我怕搞砸了。何不让福福掌柜做这事儿。”

    刘秋良此话道出后。众人也觉有理。福气年纪虽小,可资历深,手腕高,交涉方面更是有一套。难道宫里的事儿,比不上铺子重要?

    老刘虽然也不错,比起福气却是差了一些。而且还是个没勇气的。

    “你的进步,福气都与我说了,此任担当不在话下。连师傅都信你,还怕什么?前头的路我会给你铺好,只管走就是!至于福气。他也该歇一歇了。”宝儿仍是一点不松口。

    刘秋良不错,她是知道的,此次皇宴,正是能锻炼他的机会,只有快速成长,才能尽早的独当一面。

    主子都这么说了,刘秋良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宝儿站起身来,不苟言笑的她,让人心生畏惧。

    “在场的所有人听着,别的活计暂搁一旁,你们全力配合皇宴一事,此次只准成,不准败!”

    “宝儿,你咋来了?”听得小厮来报,柳贞娘忙出门相迎,果见宝儿疾步走来,身后跟着个灰衣男子。常在那福掌柜身边跟着,今儿怎么换主儿了?

    “自然是有事!”宝儿忙拉过柳贞娘往屋里走去。

    “咋的是?不是才接了皇上的寿宴吗?身份档次可就不一样了,难道有人敢来找茬?”柳贞娘正色道。

    “可不就是为这事儿来的,且听听我细细与你说。”宝儿拉着柳贞娘直往屋里去,像是有些着急。

    “正遇上难事儿了?”柳贞娘坐下,不放心的看看宝儿。

    宝儿摇摇头,将桌上的茶杯推放置一边,转身对跟随的刘秋良道:“老刘,把东西拿出来。”

    刘秋良忙将手中的画卷铺成开来,足有一张桌子大小。

    柳贞娘嗖的站起来,惊呼,“呀!这么好看的蛋糕。”

    画卷中,是一个主以黄白青三色的蛋糕,黄|色的糕点上抹纯白的奶油,再以黑色勾勒山川,青色为青葱佳木。

    蛋糕共有三层,每一层皆有不同的样式,却以一只金黄的巨龙盘旋连接,壮阔极了。

    见最顶层上写着“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层描写一首诗:画堂月映三株树,兴羡向平婚嫁毕。当筵美奏鹤南飞,人似孔融宜服政。

    三层,是一棵蟠桃树,上结熟透的蟠桃,粉红晶莹,分外诱人。

    只一个蛋糕,乍一看气势十足,细看多为点睛之笔,处处是用心。

    柳贞娘细细摩挲着画面,爱不释手,一脸的赞叹。

    “宝儿,这这是你画的吗?实在是太美了!只是为何有三层?”不解问道。

    “其中却是有寓意的,三层可喻为,少年、青年、壮年,是对人生的写照,皇上正直壮年,三层为妥。也可喻为名誉、财富、权力,此独为皇上所拥有。还可喻为,昨天、今天、明天,是表达对皇上无限美好的祝福。”

    宝儿随意说出三点,往好处说就是了。

    “这糕点竟然还有这些门道!”柳贞娘简直不敢相信。

    一旁刘秋良虽已知晓宝儿画的这蛋糕,但他却不懂,只觉着好看。经宝儿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随即想明白了,这也是她为何要把自己带在身边的原因吧!心里除了震惊便是敬佩,如同澎湃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

    “不管是真有还是假有,只要往好处、吉利说就是了。”宝儿轻道。

    柳贞娘脑子一转,明白了些,却又似有什么抓不住,“宝儿,你且再说清楚点。”

    宝儿站起身,闲步慢踱,于墙边停下,指着那副‘花开富贵’图,道:“若生意兴隆可做牡丹蛋糕,高升可做翠竹蛋糕,成亲可做鸳鸯蛋糕,高寿可做蟠桃蛋糕,等等。蛋糕的本意是为生辰吃的,就如长寿面一般。若是将各种赋有寓意的东西作于蛋糕上,其用处将更加宽广。但这些只能辅助,其本质还是庆祝生辰,切莫本末倒置。”

    “宝儿!我真是越来越敬佩你了!”柳贞娘忙过去,一把拉住宝儿的手,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这哪里算什么了不起的,若是想到了,自然是简单的!”宝儿摇头,谦虚道,“我那皇宴蛋糕,你可得上心了,事关福宝园的兴衰。切记要保密,可是个重头戏!”

    宝儿一脸的狡黠,只叫柳贞娘喜欢又无奈。

    若是蛋糕成了,皇上就开心,那赏赐可就是源源不断了。更重要的是那份名头,求之不来的。此番,保准轰动整个京城。

    “宝儿,我我可不能白拿你这份荣誉,你开个价吧!”柳贞娘满是过意不去。

    “我这蛋糕可是无价!”宝儿佯装不喜,睨了柳贞娘一眼。

    第二百十四章 断约

    梁府内。

    贵气逼人的梁老爷正坐高堂,如今不必干铺子里的活儿,身子愈发圆润,只官场里走走,拉拉关系,就只在家逗小少爷,日子是潇洒得很。

    三夫人张氏因得了个儿子,又加之乖巧识大体的性格,也愈发的梁老爷喜爱。二夫人李氏虽有女撑腰,也不得不收敛。大少爷梁煜轩已然成婚,孩子也是刚出生不久,唤作郎儿。

    如今,一家人也算和和美美,啥也不愁。

    福宝园的横空出世,却搅乱了平静的生活。

    “你把与福宝园的合约中断了吧!”梁老爷一脸的肃穆。

    站在一旁的梁煜轩诧异的看着梁老爷,“约不是您准签的吗?如今岂是说该就能改的!”

    “是我愿意的吗!将军府给压,我能反抗不成!如今亓府落魄了,我还得看人眼色不成!这约怎么不能改!不就是陪银子的事儿,给她就是!”梁老爷甚怒。

    “爹,做生意岂同儿戏,说反悔就反悔,以后谁还敢与咱家做生意!”梁煜轩倔强道,“咱们与亓家也算有些相识,您这么做,就说断了那点联系了。”

    梁振鹤最是看重能攀上的关系,好容易维系了这么多年,虽不咸不淡,但说出去:我认识亓府的人。也是一种荣耀。

    只是想要攀上一棵更高的树,就必须放弃之前那棵,梁振鹤选择了前者。

    “啪”一掌拍在桌上,“怎么是,我现在都说不上一句话了是吧!你妹妹被那臭丫头整得还不够惨吗!也不看看她在丞相府过的什么日子!”

    各中理由,梁煜轩自是知道的,就梁煜雪那性格,指不定又说了什么添油加醋的话。

    “那都是雪儿咎由自取,她若不去招惹人家,哪会得来报复。”梁煜轩愤愤道。

    “她是你妹妹!你帮着外人,也不帮自家人。若不是她,梁家如何能在京城立足。哪还有你这个风光的梁大少爷!”梁老爷气急败坏,语气满是愤怒,脸颊两处肥肉不住抖动着。

    气撒出来了。倒也好受了些,再看看如今已经有所作为的儿子,竟然有些心软了,“总之,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合约的断定了。若不然,铺子的事,就不要管了!”

    梁振鹤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便自顾自的喘起了粗气。

    父子二人不再讲话。各自生着闷气。

    屋子里总算的消停下来,早在门口站了多时的三夫人张氏端着点心进门了。

    “你们爷俩儿就别在争了,祥瑞斋出了新点心,管家排了许久的队才买来的,瞧着不错。都尝尝。”张氏一脸笑意,却也规规矩矩。

    梁煜轩忙躬身行礼,“三娘!”

    张氏点点头,将糕点放在桌上,纤纤玉手捏了一个凑近梁振鹤嘴边。后者火气散了大半,满脸笑意的看着张氏,一口咬近嘴里。

    张氏自生子后。愈发风韵起来,不多言,不多语,乖巧的模样,梁振鹤竟变得很受用。

    张氏嗔睨了梁振鹤一眼,转向梁煜轩道。“别埋怨你爹,他也是有苦衷的,丞相府的给他压力。难道能不听?毕竟是对立的两方,早些划清界限是好的,免得惹祸上身!”

    说着端起那一碟糕点。莲步轻移至梁煜轩面前,“莫嫌三娘妇道人家啥都不懂,便指手画脚。我只是看你爹整日的发愁,不忍心就说出来了。”

    梁煜轩一惊,张氏这话四两拨千斤,已道出了其中的厉害关系。梁煜轩不傻,自是能够懂。如今也认清,早在踏上京城那日,合盛便不再是合盛了,已经卷入黑暗的官场之中。

    如今更是连一个小小的合约都不能自己,这主子做得真是窝囊!

    “来,尝尝这点心,却是美味的,我多买了些,一会儿让管家送去你院儿,给倩倩和郎儿尝尝。”张氏端着盘子,往梁煜轩面前凑了凑。

    突然提到妻子和孩子,梁煜轩那气不服气消失殆尽,取儿代之的愧疚。忙拿了一块点心,轻轻尝了一口,“很好吃,谢谢三娘。”

    如此好吃的点心,也有她的聪明在里边吧!合约一断,梁煜轩再找不到有脸见宝儿的理由了吧!

    也好,断就断吧!

    想到儿子粉嫩的小脸儿,梁煜轩的心,就柔软了,那股失落感也在慢慢消失。

    “爹,三娘,轩儿先告退了。”梁煜轩拍拍手,微躬身。

    梁振鹤再想说什么,却被张氏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改口道:“去吧!我一会儿去你那儿瞧瞧郎儿!”

    梁煜轩没再讲话,只微低了头,便退出去了。

    “夫人,你咋不让我把话说完!他这是听我的还是不听!”梁振鹤看向张氏,心急道。

    张氏放下手中的碟子,绕到梁振鹤身后,轻轻捏着他宽厚的肩,“大少爷可不是小孩子了,是郎儿的爹了,凡事得多为孩子考虑,他自会懂的。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