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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38部分阅读

    竟然有这等奇人。

    “来人,再上一壶‘冰镇西瓜汁’!”

    “再加六分布丁!”

    “来一盅饭!”

    传菜的伙计忙碌着于大堂后厨来回奔跑,丫鬟于小间进进出出。后院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六个厨子轮番上阵,就恨没有三头六臂。

    大门口排满了人,皆踮着脚探头探脑,期盼着里面的人赶快出来。

    福气穿戴一新,抱着个框匣子,走出门来。那匣子甚为精致,每一根竹条子有序交织,没有一点错乱,眼尖的人瞧见了框边缘处印有福宝园字样。

    “诸位,甚是抱歉,屋内依旧客满,只怕还要等上一会儿。我家主子念想着诸位这般等待十分过意不去,便想了个法子,做了这牌号。”

    福气说着打开匣子,见一块块竹制的方块牌子,整齐排列,上面一次写着:壹、贰、叁、肆、伍、陆、柒

    拿出一块示意众人,解说道:“牌号的用处便是记录各位先来后到的顺序,有了这牌号便可不必一直守在此处。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便可直接到门口,凭此牌进门用餐。若是时间估不准,可使小厮前来询问,门口有专门负责叫号的伙计。

    自然,若是您来晚了,不能放着位置空余等您,便会轮到下一位。当然也不会因此而轮空这个牌号。等到再次叫号时可优先选择。”

    “哦!如此甚好!倒是不必在这炽烈的太阳下等待了。”

    “真是好法子啊!”

    福气看着人们满意的态度,更是感叹姑娘的聪颖,这法子简单却有效,不知她是如何想出来的!

    讲解清楚后,便叫来伙计依照排队的顺序将牌号交由每个人的手。拿到牌号的赶忙离开了,太阳炽烈,晒得人头发昏,吃个饭真是不容易啊!可若不来见识见识又觉得十分可惜,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宣传单,不能白白浪费打折的机会。又十分想念那可口的西瓜汁。

    排着队来吃饭。在镇子上还是第一次见到。越是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加之吃好出来的人一番宣传,声势愈发高涨。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东街,空前的热闹。

    此时福宝园茶点站的后门。一辆辆马车正停着,车上的人跳下来卸货,有秩序的进出。

    孙有财站在门口指挥着,接到姑娘传来的信儿,便马不停蹄装了几车瓜果菜蔬运到铺子里。

    这些菜是前几日从山上运下来的,存在冷藏库中。需要时,便派人出单子拿货。

    没有做一丝停留,运到目的地仍是要了些时间,包得严实的麻袋下渗出了冰凉的水。跟着马车压下的印子湿了一溜,那湿润的痕迹却很快就干了,冒出一丝青烟,消失不见。

    梁府内。

    “混账东西,不是让你偷偷藏一点回来吗!怎么去了这久?”梁振鹤独坐高堂。二夫人站在身侧,轻轻捶着肩,挺着大肚子的三夫人则坐在侧位。

    一个伙计从门外冒冒失失跑进来,还未开口说话,便被梁振鹤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回老爷,小的到的时候,铺子门外已经排满了人,又有伙计维持秩序,小的挤不进去,等了大半天!”伙计吓得跪在地上,赶忙解释。

    “挤不进去?我看你就是偷懒!活腻了是不是!”梁振鹤桌子一拍,大声喝斥,他就不相信这个臭丫头离开合盛竟然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老爷,就是借我是个胆子,我也不敢撒谎啊!”伙计对着地上一阵猛磕头,梁振鹤的凶狠,府上的人是了解的,一个不小心办错事,轻则一阵责骂,重则小命不保。

    “老爷,您别动气,伤身子,听他说完,再定罪也不迟!”二夫人李氏柔声细语,粉拳轻轻敲在梁振鹤的肩上。

    梁振鹤重重呼了口气,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伙计,怒吼一声,“还不快说!”

    伙计赶忙直起身子,一脸的急切道:“是老爷,小的虽然没有进门,但是已经向那些出来的人打听清楚了。没有一个说不好的,里面装饰的极好,那些菜肴甚是奇特,味道十分鲜美。最是那神奇的冰镇西瓜汁还有冰镇布丁,凉丝丝的,爽滑,甜美。从未吃过!”

    “布丁?这是何物?”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伙计,仿佛在听传奇故事。李氏抑制不住好奇心,问向那伙计。

    伙计苦着脸,这让他作何回答,自己别说没吃过,连见都没见过!

    “回二夫人小的没吃过”伙计心虚道,小心的看了眼梁振鹤,见他作势又要发火,赶忙接上话,“听说这东西是一种甜点,吃起来软软滑滑,鲜嫩无比。有一股十分独特的水果味和鸡蛋香,再加上冰爽的口感,那滋味回味无穷。”

    伙计说着咂咂舌,仿佛就真的吃到嘴边似得,也全赖于吃完出门的人描述得太过美味。

    梁振鹤本就恼火着,听他这么说,火气更胜。这些奇妙的东西本都归合盛所有,都怪那臭丫头不识抬举。

    宽阔的胸膛起伏不定,本想着是看笑话的,这会儿倒让人看笑话了,连门儿都进不去!

    李氏机灵上前,抚着梁振鹤的胸口,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还不是那小丫头没命的逃出合盛,这会儿倒是风生水起了,老爷子又不敢拿她怎么样,这会儿只好找自己人出气了。

    心中冷哼,却仍是宽慰道:“老爷,甭跟那不识好歹的丫头置气,可得保重自己的身子,眼见着三夫人就快临盆了,身边可不能没有人陪着。”

    说着媚眼一抬,扫了扫安然坐在一侧的张氏,张氏挺着个大肚子,两手轻轻抚摸着,神色平淡,仿佛什么事儿都漠不关心。

    霎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三夫人,老爷这般生气为了谁?还不是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儿平安出世,能够有个宽裕的家境,你这副不管事儿的态度倒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自从张氏有孕以来,梁振鹤的宠爱便多了几分,加之她性子沉稳,从不添乱,对她也甚为满意。只是李氏这么一说,再瞧她那副表情,倒是真有些让人心里不舒坦。

    因此,梁振鹤没有出声维护,李氏像是得到了认可,有些得意起来,不屑的看着张氏,等她回个所以然。

    张氏一愣,有些惊慌的抬头看着李氏,又看看梁振鹤。轻咬嘴唇,轻轻抚着圆滚滚有些委屈。

    她这模样,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李氏有些不屑。

    “老爷,我乃一介妇孺,自是不敢过多干预生意上的事儿。”张氏站起身,微微颔首。

    “既然二夫人让我说出个看法,我就谈谈心中所想,若是有不对的,还望老爷不要怪罪。”张氏见梁振鹤没有反映,想是默许了李氏的做法,有些心酸。

    “王姑娘想要走,是有字据为证,不能强求她,若是强来,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大少爷甚是喜欢这姑娘,何不从他这方面着手,他二人相处了三年多,再怎么闹翻,也有以往的情分在,我看那姑娘不是心狠之人。”

    梁振鹤眼前一亮,抬起头看看这个怀着自己孩子的张氏,平日不多言不多语,这会儿说出的话竟然点醒了自己。怎么就忘记了那个不孝子呢!让他出面怎么也有回旋的余地!

    张氏话毕,便不再多言,任由梁振鹤去想象。

    此时的张氏就如同一朵白莲花,虽然挺着大肚子,却仍是婷婷玉立,让人心生不忍。

    “坐吧!别累着身子了。”梁振鹤放软了语气,眼神也温和不少。

    张氏微微一笑,似感动,缓缓坐下,一脸的满足。

    “下次别多事儿!做生意是男人的事儿,你一个女人整日的瞎掺和啥!也不知道消停消停,让下人看笑话。”梁振鹤转过身对着身边李氏低声呵斥。

    “是”李氏恨得牙痒痒,这个梁振鹤真是没良心,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被那狐狸精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这会儿倒是埋怨自己来了!

    李氏心中不畅快,却不敢跟梁振鹤顶嘴。恶狠狠的看向那淡然安坐的李氏,气的牙痒痒,看你能得瑟多久。这会儿逞口舌之快,还不如积点口德保肚里孩儿安康!哼!

    自从梁家二小姐远嫁京城后,二夫人那个得瑟,就好像是自己嫁进了丞相府做了少奶奶似的。整日的把丞相挂在嘴边。相反,三夫人倒是低调多了,对待下人也恳切。

    梁家内宅这般争吵是常有的事儿,下人们见得多了,没有哪里敢多一句嘴。一个个都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否则下场可想而知。

    第一百四十章 被掳

    自开张以来,茶点站生意好得不得了。若说刚开始人们是因为打折和好奇,那之后便是完完全全因为那独特的味道。

    茶点站的菜品集聚了鲜美、养生、休闲于一体,川菜口味让人回味无穷。有的菜辣而刺激,让人欲罢不能,再搭配清淡养身的小菜,可口解腻的酒水、小甜点。一顿饭吃下来,早已是肚子滚圆,不得不松腰带,可嘴却还是想吃。

    若是有人不喜爱吃甜食,还有免费提供的甘草汤,清热解暑,百益无一害,也让人们感受到茶点站的大度。

    因此,别家酒楼是饭点客满,而茶点站则是从早到晚的客满。

    街上闲逛累了,不想吃正餐,进门喝一杯冰镇西瓜汁,上一盘布丁,再一些小糕点,也是极好。

    如今这家新开的别致铺子的名头已经响彻东西南北四街了,短短几日便成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谈资,更是大家竞相前来的地方。瞧这势头,似有超过镇上第一酒楼‘醉仙楼’的趋势。

    夜幕悄悄降临,人们陆续归家,各家铺子都准备关门。

    茶点站内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用餐,碗盘里的菜肴都已见底,瞧着接近尾声了。

    炤屋内伙计们正在清洗碗盘,说说笑笑,聊着自己接待的顾客。虽然挂着笑容,面上的疲惫还是难掩,这都开业好几天了,生意天天火爆,且没有一点空隙的时间,饶是人手多,也有轮次,却也是有些累的。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

    街上响起了打更的声音,和更夫的提醒声,寂静夜里十分响亮。

    “吱嘎!”

    朱武推门进来。看了眼还在灯下埋头苦干的宝儿。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姑娘干起活儿来比谁都拼命,谁说都是笑笑答应。然后继续手上的事。

    “姑娘,都一更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再看也不迟。”朱武瞧着宝儿一脸的倦色,最终还是不忍。

    宝儿抬头,见着是朱武进门,便放下手中的账本。转转脑袋,伸伸胳膊,做久了还真有些酸疼。

    “都一更天了!”宝儿一惊,时间竟过得这般快。忙忙露露的,倒是希望一天能做两天用。

    “今儿的事得做完,明儿还有明儿要忙活的呢!要不你先回去吧!”

    说着又拿起手中的本子,仔细对校起来。

    朱武无奈叹息。倒了一杯茶放到宝儿左手边上,便站立一旁,陪同着。

    宝儿不走,朱武自是不敢离开的。保护她的安稳乃首要大事,若是掉以轻心。让姑娘受到伤害,那便是罪无可恕了。

    宝儿抬头对他笑着,道了声谢,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她自是了解朱武的固执。

    油灯闪烁。窗户大大敞开,倒也不闷热。桌上茶水未动,早已是凉透了。

    桌案上的字据、账本都规整得差不多了。宝儿眼皮觉着有些重,乏得不行了,却还是强撑着,把收尾做好。

    “叩叩!”

    敲门声响起,一直保持警惕的朱武,眼中寒光一闪,直直望向那出。

    “姑娘,小的福三儿。”

    “进来吧!”宝儿淡淡回道,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

    福三儿是福宝园的管事,算是伙计的头儿,倒不是他做生意有多厉害,就是那察言观色的本领没几个能学得来。因此宝儿派给他的便是一些人际上的伙儿,干得也挺不错。

    福三儿推门进来,恭敬的向宝儿行礼,“姑娘,胡掌柜到村口了。”

    “是吗!竟提早了一日,这会儿到,却是有些劳累。厢房可收拾妥当了?”宝儿扬起嘴角,有些欣喜,对着那福三儿说道。

    “姑娘,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宝儿满意的点点头,“朱武,你快些将他二人接来吧!”

    “可是”朱武面上满是犹豫,不敢离开宝儿半步,这些天都是不太平的,瞧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可谁也不能料想到了各种凶险的事儿发生。

    朱武的担心,宝儿是看在眼里,感动之余,却也觉得没那么凶险,就待在自己的铺子里,又有值夜的伙计,断不会发生上次小院儿事。

    “你放心去吧!不会有事儿,我就最后一份看完,便去找你们。铺子里值夜的伙计也有个,虽不及你的身手,却还是能抵挡一阵的。”

    宝儿宽慰的笑笑,让朱武去接人,也是考虑到安危问题。若是真有人暗中与自己过意不去,只怕是胡章与莲香二人一踏进镇子上,便有人动手了。

    万万不可因为自己,而让二人无辜遇害。

    看到宝儿不算是开玩笑的,朱武也不好发表言论,毕竟人家是主子。只好无奈答应,期盼不要出事儿。

    朱武与福三儿双双踏出房门,将门关好。临走前,朱武施展轻功,点地上了房顶,仔细窥查一番,确定没有人了,才离开。

    宝儿心中是高兴了,之前与胡章通信,来往之间,二人交谈了一些铺子的看法。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胡章心思细腻,不像别的商人,思想拘泥,酒楼便是千年不变的大鱼大肉,只是作为温饱的地方。他竟然也能想到环境和享受,注重味道的同时也不忽视酒楼的布置,让客人有着视觉与味觉的双重体会。

    宝儿将茶点站的细节都于信中说了,引得胡章好奇不已,希望前来看看。宝儿自然是乐意,实地考察学习,对他将来开分店十分有用。不用专门派人花时间培训,以他那份对经商的热爱,只怕连茶点站的一双筷子、一个盘子都会问得清清楚楚,倒时候是需派晏师傅前去更近铺子的修葺便可。

    瞎想至于,手中的本子又翻过好几页。终于是全部校完,可以锁进柜子了。

    “哗!”门外传来一声像是踢到花盆的声音。

    宝儿一惊,手中动作僵住,眼中满是警惕。努力稳住心神,放缓了声音,问道:“谁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话,“姑娘,是我,小的石头。刚刚三哥叫小的巡视一圈,小的不小心踢到花钵,惊扰了姑娘。”

    宝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石头啊!这个小伙子好像是昨天刚来的,宝儿见过,瞧着十分机灵。

    这些天实在太忙,只好再多招几名伙计,他便是其中一位。听他声音少了平日的机灵,带着一股隐忍的痛楚。

    “石头,你怎么了?”宝儿关系问道。

    “没没没小的不小心踢到脚了,不碍事儿,不碍事儿,让姑娘担心了。”石头立马解释,声音也愈发痛苦,像是伤得不轻。

    宝儿哪里会作势不里,声音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儿。方才那声音就是花钵碎裂的声音,只怕是把脚给伤了。赶忙放下手中最后一本,起身,出门。

    门一打开,修建一新的院子在月光中十分朦胧,可哪里有人的影子?

    “石”刚想出声叫喊,便被门边躲藏的一份,强势掳住。一手捂着嘴,一手作刀猛的朝宝儿肩上一砍,只觉被砍那出钻心的痛,头脑便失去了意识,瘫软下去。

    那人将宝儿一捞,放在了肩上,转身离开了。一点不慌乱,轻车熟路,像是对这福宝园茶点站十分熟悉。

    屋里红烛闪烁几下便灭掉了,像是油已燃尽。

    半晌,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想是朱武接到人回来了

    刚跨进后院儿的大门,见不着一丝光亮,朱武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姑娘!”

    “姑娘!”

    高喊两声,回应他的是满院儿的寂静。

    一行四人走到门口,朱武闪过一丝慌乱,忙上前推开门。

    一室黑暗与静默。

    “姑娘?”

    “姑娘?”

    胡章与莲香也担忧的叫喊几声。

    福三儿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大口吹了两下,接着微弱的亮光,去到桌案处,填上油,点起灯。

    无尽的黑暗渐渐被光明取代,几人左右看看,哪里还有宝儿的影子。

    朱武黑着脸,仔细查看了屋子的个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一处破碎、凌乱的之处,桌案上的本子也都放得规规矩矩,若是姑娘强行被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