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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29部分阅读

    也是为了谋生,谋生不易……”

    “景麒尽力。”

    景麒应承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把话说得太满,往往是,说三分的话,做十分的事儿,哪怕是已经把所有的事儿都打点好了,十拿九稳了,也不会打包票,说一定就能怎么怎么样,这是他自小所受的教育使然,也是他与纳兰雪相处久了,养成的习惯。

    ……

    送走了景麒,纳兰雪便在屋子里,寻了桌边儿坐了下来,索性也没什么心思百~万\小!说,便唤了燕娘来,想要跟她下一局棋,纾解心情。

    “是出了什么事儿么,郡主?”

    见纳兰雪落了两枚子儿之后,就开始盯着棋盘发起了呆来,跟随她身边儿伺候多年的燕娘,便是明白,她是有心事了,“是刚才,景麒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么?”

    “也算不上什么不好的消息,就是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被燕娘这么一唤,纳兰雪才是回过了神儿来,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四枚棋子儿,悻悻的笑了笑,把攥在手里的棋子儿丢回去了棋篮里面,“司马玉在莫国登基,下了诏书,要把我和殇召回去,换司马翎来商国为质。”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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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又过了两日,司马玉的换质文书,便由信使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七月城的皇宫里面,递至了尚扶苏面前。

    文书里面,司马玉这莫国的新皇给出了极大的诚意,减免境税,增加粮食供给,允两国世家贵族通婚,尤其是,这最后一条,更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看过司马玉使人送来的这封换质文书之后,尚扶苏只是勾唇一笑,半点儿不为所动的,随便团成了一团,当着信使的面儿,丢进了手边儿的火盆里面,笔都懒得拿的,跟司马玉回了个口信儿:

    想要换质,可以,两种方式,任选其一,第一,把纳兰雪和亲过来,做他尚扶苏的皇后,第二,经过纳兰雪的同意,让她自己来亲口告诉他,她是心甘情愿的回去,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这文书上许诺的好处,他尚扶苏一样儿不要!纳兰雪,这带了他商国百姓走过危难,重建家园的人,不是用这些个好处,就能衡量价值的,他要了,便是等于忘恩负义,禽兽不如,无颜苟活于世!金银粮帛,没有的,不够的,可以经营赚取,良心丢了,便是倾尽所有,也换不回来!

    尚扶苏回给司马玉的这话,不可谓不狠。

    昔日里,司马玉师从纳兰段,修习治国之道,后,纳兰段驾鹤后,又师从纳兰述,可以说,不大的一个纳兰府里,有两人,曾是他的恩师,而他。却不但不思感激回报,还给自己的恩师……下药,坑害,将恩师的妹妹,“放逐”别国为质!这任何一条儿挑出来,放到人前里说,都足足够挨尚扶苏给他回的口信儿里的那些个骂名了!

    “商皇这是要与我莫国为敌的意思么?”

    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使者,是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壮年男子。见尚扶苏半点儿都不客气的,当面烧了文书,还提了这般“过份”的要求,便是有些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我莫国……”

    “有脸做恬不知耻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没有纳兰雪,你莫国哪来的疆域辽阔,没有纳兰家,你莫国。哪来的国富民强!你们莫国,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好大的威风。你一个小小的信使。都敢在这里,跟我这一国的皇帝叫嚣!我看,这想要与天下为敌的,是你们莫国才是罢!”

    尚扶苏为人谦和,却不是软弱,此时。听这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信使,竟如此猖狂,当下,便是怒了,一拍桌子。自龙椅上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个胆敢藐视我商国皇权的人给朕拿下!”

    因之前的救人之举和建城修坝。此时的纳兰雪,在所有商国人的心目中,可是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任何对她诋毁折辱的人,都会遭受到官将百姓们的,毫不犹豫的愤怒,说句不好听的,此时,这由司马玉派遣来的信使,若不是在朝堂上面,大放厥词,而是改地市井,怕是,早就该被彪悍的商国百姓们,活活儿给打死了!

    刚才,就强压着火儿,才忍住了没有动手,此时,听了尚扶苏下令,让将这个欠揍的信使拿下,殿前的侍卫们,哪还有不从的道理?

    原本,只需要两个人就能做得了的事儿,“忽忽忽”就抢着涌进来了十几个侍卫,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肩膀的按肩膀,掐脖子的掐脖子,另有两个,着实寻不到地儿下手了,便索性,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的朝着那信使的后腿弯儿上踹了一脚过去!

    那被司马玉遣来送信的信使,本以为,可以仰仗着自己是司马玉的“亲信”这一点儿,而在商国放肆一二,却不料,放肆不成,却被尚扶苏抓了话柄,辩解都未来得及说,就挨了一顿胖揍!

    “你们,你们这群野蛮人!你们,你们……”

    遭人拿下,没离地儿,就挨了十几拳头,七八脚,信使顿时便被揍懵了,商国人本就长得高大,此时,又是人多势众,哪里是他这个身材只堪堪能算得上是中等的人,可以反抗的?心下里一惊,再是一急,顿时,便不过脑子的,破口大骂了起来,“放开我!混蛋!放开……”

    啪一一

    嘹亮的耳光,响彻大殿,将信使未及说出来的话儿,生生给扇了回去。

    “打得好!”

    尚扶苏坐在龙椅上面,半点儿要阻止的意思也无不说,还就在,一个殿前侍卫将耳光扇上了那信使的脸之时,张口叫好儿了起来,“赏!”

    脸上挨了的这一巴掌,外加尚扶苏全然不留面子的一声叫好,顿时便让这被司马玉遣来的信使消停儿了下去,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待我回去了,禀明陛下,定让你们商国,吃不了兜着走”,明面儿上,却是服了软,不再挣扎了,“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陛下这是,这是……”

    “两个便是交兵,也断无可能遣来你这种气焰嚣张,不知死活的来使!”

    尚扶苏冷哼一声,吓唬了这信使一句,便不再继续刁难于他,据他猜测,以纳兰雪的性子,到最后,定然,是会答应回去莫国的,哪怕是为了司马殇那个废物,也不得不走。

    当时,司马玉把他们两人遣来商国为质,怕是也已经打算好了,还有乐妃澄乐,也就是司马殇的母妃,掐在他的手里,随时用来牵制,百善孝为先,司马殇可以不顾旁的,却不能不顾他的母妃,不然,只消司马玉使人稍稍传点儿什么司马殇的“不孝恶名”,便是足够,让他们两人的名声儿,一落千丈,万劫不复!

    这打算,不可谓不歹毒。

    而他,尚扶苏,如今所为,也是为了给纳兰雪铺一条路出来。

    司马玉肯定不会答应,将纳兰雪嫁来商国,让她失了牵制,成为莫国的隐祸,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服软低头,取得她的“谅解”后,将她风风光光的恭迎回去,好生对待,以纳兰雪的聪明睿智,趁机跟他讨得一些好处,保证她自己以后的生活无忧,该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回去告诉司马玉,我尚扶苏所提的这两个条件,任一均可,旁的无聊废话,就不用麻烦了!”

    时机已经造好,尚扶苏颇有些倦累的向后倚在了龙椅的靠背上,以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敲击起了龙椅的扶手来,“来人,将这个目无我商国国威的家伙,拖下去打五十板子,不准打死了,完事儿之后,将他来时乘骑的马匹还他,让他滚蛋!”

    寻常人挨上五十板子,少说也得没了半条命,这信使是修武的,自然比寻常人要好的多,但……有商国殿前侍卫们的怒火在那里,可就不好说,到底会怎么样了!不敬他们尊崇的皇帝,不尊他们敬仰的“皇后”,真真是活活打死了,都死有余辜!若非尚扶苏特意加上这么一句“不准打死了”,怕是,半柱香后,真就可以使人寻张破草席子来,把这信使给卷了,送回去莫国了!

    不能“尽兴”的打,殿前的侍卫们便是又压了一口火儿,将这信使拖出去,按到了刑凳上之后,商议了一番,才是开始举起了板子来……专挑臀部上面肉厚的位置打,而且,不只打一个地方,横打,竖打,绕着圈儿打,反正,他们的皇帝陛下只是说,不准打死了,可没说,不能打残罢?

    咳,当然了,他们都不是蠢人,不会打完了以后,就直接让这信使残废,但……从商国的七月城,到莫国的昭阳城,这几天几夜的路程,顶着这伤回去,颠簸一路下来,可就是准准儿得皮腐肉烂,残废定了的!

    活该!

    报应!

    让你生不如死!

    殿前侍卫们快活的想着,手上便又加了一把劲儿上去,打的这信使,更是疼得嗷嗷乱叫了起来!

    ……

    挨完了打,被撵出皇宫去,被司马玉遣来送文书的这信使,便是满脸怨毒的,顶着剧痛,爬上了马背。

    被打伤的位置,是骑马定然要磨到的地方,坐上马背去,便是疼得信使豆大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只恨不能去寻辆马车来,趴进去,给伤处涂了药,一路被运回去莫国的昭阳城去才好。

    但,他一个信使,又是被司马玉吩咐,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信商国,身上只带了极少的银两和干粮,完全不够买一辆马车来用,但,就这样儿趴在马背上回去的话……他便是不死,也得成了对司马玉没用的残废……司马玉从来不养废人,这一点,是他的所有手下,都知晓明了的……

    “既然买不起,雇一个,送我到莫商边境去,总是可以的罢?待到了莫商边境,我便可仗着手中的令牌,跟任一驿站的长官,寻求帮忙了!”

    信使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便强忍着剧痛,驱马,朝着七月城里的闹市方向走去,有闹市的地方,就有马车铺子,有马车铺子的地方,就能雇到马车和车夫……

    当然,这只是这信使的“美好愿望”,待他忍痛到了闹市之后,才是知道,很多事儿,并不可能,如他所愿般的简单!

    第二章

    待信使被撵出去了皇宫大门,尚扶苏便一道口谕,吩咐了下去,将这信使之前在朝堂上的所言所为,一字不差的抄录下来若干份儿,快马送去商国的各处城池,以告示的形式,张贴于各处城门。

    司马玉遣来的信使,身上带伤,趴在马背上,自然没法儿让马匹行走快速,被尚扶苏遣去张贴告示的殿前侍卫,却是怒气未散,只恨不能让马匹快跑的飞起来才好,一反一正,就成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百姓们看了告示所述,个个儿怒火中烧,交口相传,远远的瞧见了那莫国信使趴在马背上身影,就撂下自己手里正在做的活计,转身跑回家去,或者,就地跟旁边儿的摊子上购买烂菜叶子,臭鸡蛋,朝着那人和马丢砸了去!末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都用完,便索性,连好的都砸了上去,更有些来得晚,买不上东西丢砸的,就直接人冲上去,恶狠狠的就是一口唾沫!

    一路走过七月城的闹市,别说是雇佣马车和车夫,便是抬头瞧看和张嘴说话,这司马玉遣来的信使都不敢了,其狼狈形状,可想而知!

    心中怨毒,却是口不敢言,信使满心盼着能走出了七月城之后,到下一座城去,就会有情况好转,但……他的这份愿望,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尤其是到了将近及笄城的地方,更是距离还有数里,就开始,遭到了商国百姓们的围攻!

    ……

    快马加鞭一天的路程。信使生生挨了七八天的唾沫和丢砸,才是勉强的挪到了莫商边境,汲水城。

    汲水城的城主,是尉迟恭,此时,他的爱妻,二公主司马颖,已是得了莫意老头儿的医治。喜得痊愈,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该临产了。

    作为两国通商的重镇,汲水城的消息,向来先旁的莫国城池一步,此时的司马颖,已是早就听闻了,这被司马玉遣去了商国的信使,是在商国的朝堂上。如何对纳兰雪这个,她的恩人加闺蜜,言辞不敬。咄咄逼人的!

    “夫君。咱们汲水城的驿馆早已年久,是不是也该寻个合适的时候,遣人修缮一番了?”

    司马颖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往尉迟恭的身边儿一坐,下巴微扬,看向了他去。“还有那些个马匹,也都年岁太大,跑不动了,该换养些小马驹进去了!”

    尉迟恭是曾跟纳兰雪一起带兵,拿下了意国半边儿江山的人。跟她的两位兄长,亦是至交。再加上,尉迟府跟纳兰府,两辈儿人,几十年的交情……在听了这司马玉遣去商国的使者所为之后,又怎么可能,不生气愤?

    本就堵着一口气,想要寻法子出来,收拾那信使一手儿,这会儿,便听得了自己爱妻“所献”的良策,怎可能不应?!

    “颖儿说得甚有道理!为夫这就去颁一道城主令,择人快快的操办这事儿!”

    尉迟恭笑着答了司马颖一句,伸手,捏了一下儿她因将要临产,而略有些发福的脸颊,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使人去各家药店,把所有的血竭都买回来罢,夫君。”

    待尉迟恭将要走到房门口,司马颖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似的,跟他提议了一句,“这眼瞧着,就是秋耕的季节了,秋日余热,最是伤人,百姓们常处田中,难免会受些疖肿风毒之害,咱们提早儿使人把去火败毒的药给调制出来,不要钱的派发给百姓们,以备不时之需,好不好?”

    血竭是调制金疮药时,必不可少的一味药材,因用之较少,大部分的药铺里面,都不会存留许多,而制成品的金疮药,又是怕潮,怕晒,不易存放的不值钱玩意儿,除非战时,极少有人无聊的制作出来保存。

    换句话说,如果,尉迟恭当真答应了司马颖的这个建议,便会让整个汲水城,一个月之内,都调配不出一钱的金疮药出来……待那个受了五十板子,又被折腾了一路的信使来到,便会,无药可用,还挑不出他俩半点儿的不是来!

    “有利百姓的事儿,当然该做,来人,依着夫人说的,去把城里各处药铺的血竭都买回来,加上其他的药品,配置成去火败毒的药粉出来,无偿派发给百姓。”

    尉迟恭也是常年带兵的人,又哪里会猜不明白,他家娘子的真实意图?勾唇一笑,便佯装不知的,遂了她的愿,吩咐家奴,快快的去办妥这事儿,“今儿日落之前,必须全部配制完成,明天一早儿,就开始派发!”

    ……

    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信使,满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儿的过了莫商边境,进了汲水城里。

    他本是送加急文书的,身上并未带许多的干粮,这一路自商国的七月城走来,早已是,在第五天的时候,就把干粮吃的干干净净,连渣儿都不剩了。

    剩最后两日路程的时候,第一日,他还能勉强忍耐,到第二日,就是实实在饿得眼珠子都绿了!

    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商国百姓们丢过在砸他的埋汰东西,都不惜下嘴了!

    他的马,更是被折腾得厉害,原本是只吃燕麦的良驹,这会儿,也是饿的连烂菜叶子和路边儿的草,都不放过,许多时候,还会半空里张嘴,先他一步接抢住稍稍好一点儿,烂的不那么厉害的菜叶子……但,饶是这样儿,七八天下来,也是饿得要成了皮包骨头!

    城门官佯装未见信使的伤,查过了腰牌之后,就放了他进门儿,跟尉迟恭通禀什么的,自然就更是没有的事儿了。

    “咦?这不是驿站里的军马么?”

    “认识还不赶紧闪开!当心一会儿跑起来,踩死你都没人敢管的!”

    “啧,好好儿的一匹马,咋瘦成这样儿了呢?这骑马的人,可真是够狠心的!”

    “谁说不是呢!”

    “不好说,指不定,只是长得像,或者是退役了老马呢?”

    “也不是没可能啊!对,对,一准儿是这样儿的!”

    沿路的“百姓”,都像是只瞧见了骨瘦如柴的马,而“自动过滤”了被马匹驮在背上的信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