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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17部分阅读

    长青一路向里。走过两个院子。到了内府,纳兰雪才是发现,这里,与外边的情景。全然两样!

    翠竹夹道,溪水潺潺,一栋小屋在不远处,随着风吹得竹叶飒飒,若隐若现。

    若非早知是人间,定当是,神仙居处。

    “这里曾是越儿的住处,如今,他不在了。我便做主,把他存得一样儿宝贝送你,也省得,放在这里,没人使用。白白的朽坏掉了。”

    绪长青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那处别致的小屋里面,捧了一只质地甚好的箱子出来,交给了纳兰雪的手上,“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只是他六岁时候,我拖人给他打制的一副围棋,棋盘,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棋子,是双色的玛瑙,他一直当宝贝般的存着,与寻常人下棋,也不舍得使……丫头?”

    “嗯,我在听,绪老先生。”

    听绪长青说,江越一直当宝贝存着的东西,竟是一副围棋,纳兰雪不禁一愣,曾几何时,他是送了自己一副围棋不假,却是没说,他是会下的,今日,听绪长青这般说来,他的棋艺,该是不差的。

    唉,真是可惜,自己当时,怎就不多问他一句,是不是会下,若早知,他棋艺不差,怎得,也得跟他杀几盘才是!

    ……

    城中的一处酒楼三层上,江越手拿一只小盅,透过窗子,看着太子府中,自己的外公从小屋里取了自己珍藏的棋盘出来,交给纳兰雪手里,不禁一笑,把小盅里的酒,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轻轻的举了举,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纳兰雪,那可是我要留着,以后,跟我结发妻子同用的东西,你既是收了,那,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我的求亲了。”

    待喝完了杯中酒,江越便放下了手里的被子,筷子也不用,只伸了手,从面前的小碟里抓了一把干炒的花生起来,揉掉了红皮,一粒粒的,填进了自己的嘴里,“天地都是狗屁,拜不拜没什么所谓,我的高堂嘛,你刚才也拜过了,现在,我的这一半儿交杯酒已经喝完,现如今,可就差你再敬我一杯,自己喝下去,咱俩,就算礼成了。”

    “殿下,你这亲成得,也太自作主张了罢?”

    起先,侍卫宿灵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言语半句,待后来,听了江越说的这话,才是忍不住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这哪里有,通知旁人一声也不,就自顾自的掰着手指数着,算是跟人家成亲了的?且不说,从简不从简的罢,你问都不用问人家姑娘一句是不是愿意,就能一个人做了主么?你好歹也曾是泗水国的太子,也算是有身份的人罢?你这般的……头被骡子踹了似的样子,当真,是正常的么?

    “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白了宿灵一眼,江越把手里剩下的,揉掉了红皮的花生一股脑儿都塞进了嘴里,站起身来,“日后,我自会补给她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大典礼,让她心甘情愿的跟我并肩而立,说一句,是满心欢喜的嫁我!现在……现在只是先跟她比划一下儿,先把她给娶进了门儿来占着,省得,被旁人先下了手去罢了!”

    被江越这么一教训,宿灵顿时便软了下去,待反应过来,才是一拍自己的脑袋,追上了他去,继续跟他“理论”,“哎,哎,江越,就算,你是要先把人家娶进门来占着,以防被旁人先下手为强,你也得告诉人家姑娘一声儿的吧?!”

    “告诉什么告诉?她之前,都收了我一半儿的聘礼了,待以后,我把少她的那一半儿补上,这事儿,就算成了!”

    江越心情极好,一边儿哼着小曲儿,就走进了酒楼一层的后间,少顷,一阵砍木头般的噼啪声响起,响声过后,两人便似从未出现过在这天星城中般得,不见了踪迹。

    ……

    商国那边,尚扶苏依约集结了军队,发兵位于商意边境的意国贸易重镇,极舫城。

    当四十万商国重骑出现在只十万驻兵的极舫城下,当商国主将于阔野中诵读了由尚扶苏亲笔所书的战书,当商国成了第二个对意宣战的国家……

    本就是四国之中,实力最不济的意国,哪里,还有反抗和挣扎的余地?

    “这可恶的司马青!不宣而战也就罢了!竟还跟商国串通,一起来攻打我意国!真真是……真真是……”

    得了信报,意皇白独羽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个底朝天,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撒气般得往地上乱摔乱砸他手所能及的物件,“混蛋!混蛋!这个该死老混蛋!”

    ps:

    今天第一更,稍候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五十二章 各破一城军心昂

    战事并没有因为白独羽的恼怒而停息,在天星城中停留了两日之后,纳兰雪便又带了她的一万轻骑和原本归尉迟恭管辖的五千弓弩手一起,前往了十里之隔的天段城。

    这一次,她没有带尉迟恭一起前往,而是,让他先回了天月城去,等司马青遣来的新城守到来之后,与之交割清楚城中事项,再带上司马颖等人一起,到这天星城里来就任,索性,这城里如今也没了城守,又有绪长青这名望甚高的人主持局面,也不会出什么乱子,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要紧。

    以尉迟恭的性子,自是更喜欢打仗,多过守城的,奈何拗不过纳兰雪,说理又不是她对手,只得答应了她,乖乖的回去天月城处置城守职权的交割……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一副场景。

    司马青委任的新天月城城守,带了副官,一路快马加鞭的从昭阳城出发,废寝忘食的赶往天月城去上任,犹被天月城遣来的四百里加急文书催了八遍,换句话说,尉迟恭,是每隔一个时辰,就遣人发一封加急文书去催人的!

    “这里就都交给你了,兄弟!账册在这里,副官我给你留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就只管跟他问!用完了,再让他去天星城寻我就行!好了,时候不早,我们要走了,来日方长,后会有期!驾——”

    尉迟恭用最快的速度,给新来的城守“交代完了”天月城中的相关事宜,就带上了司马颖一起,快马加鞭的往天星城的方向去了。

    他守了这许多年的边境,如今,难得有仗可打了,可不能耽误!再说,他是答应了自己爹爹,会保护好纳兰雪那丫头的,别说是让那丫头有什么闪失。便是蹭破了一块儿皮子,自己爹爹,也得褪自己半层的皮去!

    尉迟恭心里想着,反正,这么多年,司马颖都一直跟着自己在边境,打理城府中事,应付新入手的城池事宜,也是轻车熟路,待去了天星城。就把她留下在那里。自己带了人去追纳兰雪。与她共同对敌,总好过,她只身应对军中的那许多兵将!

    她在军中再如何有威信,也终究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没他这谁都不敢招惹的“野蛮人”挡风,让些“有心人”传了她的谣言出来,将来,可如何再寻婆家?

    不得不承认,尉迟恭这跟纳兰雪没有半点儿血缘的兄长,替她着想得很多,很周到,以致到了后来,有人又把这一日的旧事。拿出来重提的时候,纳兰雪,才没落人话柄,没费时费力的为莫国立了功勋,还遭人白眼耻笑。

    ……

    与纳兰雪对阵的这一边。意国因没了强兵,又是连败三局,兵将士气,早已跌落到了让人惨不忍睹的程度。

    据守天段城,重骑也得以恢复,却是连守城的三万城卫军都加上,六万的人马,面对纳兰雪叫阵的一万轻骑和五千弓弩,仍不敢出城迎战。

    不知,是什么人把莫国那边的情景,传进了意军的兵营里面。

    莫国没有杀缴械的战俘,除了罗元旭,那死到临头,还想要对纳兰雪下毒手的,所有人,都只是被分配去了莫国的各地做工,开荒的,修水渠的,建房屋的,吃喝不缺,做的活儿,也只是跟在家中时差不了许多,遇上做的卖力的,还会得赏钱……有看上莫国的姑娘的,也只需跟看守的人说上一说,若看守使了媒人去那姑娘家里提亲,那家的爹娘应了,便可消了奴籍,倒插门儿到那家里去做女婿,待有了子嗣,便可连同子嗣一起,入籍莫国,成为跟寻常莫国百姓一样的平民。

    这消息,在兵将们之间,一传十,十传百,扰得大半个军营里的兵将,都没了战意,诚如最近大家私下里传得那话了,荣耀是皇帝的,命是自己的,自己拼了命,去保皇帝的江山,便是成了,皇帝也未必就会给自己什么好处,更何况,是如今这般的,腹背受敌,怎么看,都不可能赢得情形?

    天段城里,原本的守兵们都是想着,索性不过是换个城守,变个归属,自己这种没有一官半职的小兵,给谁效命,不是一样拿一月一两碎银子的军饷?

    天段城里,原本的守将们都是想着,与其死斗,惹恼了这把罗元旭的脑袋砍下来当军旗挂得“母夜叉”,何不,跟天星城的守军那般,投降求不死?

    天段城里,自前面退下来的寻常重骑们都是想着,良禽择木而栖,有个好将军带领着,总比跟着脑子不够的人,要容易立功的多,瞧瞧人家已经退走的莫国重骑,皮子都没破一下儿,血都没有流一滴,就可以回去领功拿赏去了,这样的好事儿,啥时候能落到自己的头上?要不,找几个兄弟商议一下儿,偷偷儿的开了城门,去投奔这莫国的巾帼女将去?

    天段城里,自前面退下来的重骑队长们想着,要不要跟自己的手下们一起合计合计,多说服几个人,跟自己一起去投诚,是不是,也能跟那个凌霄一样,得了对边儿的重用?

    总之是,天段城里的兵将,虽是想法各不相同,却没有几个是想着,要拼了命跟城下叫阵的纳兰雪带的兵殊死一搏的。

    被意皇白独羽派来的两名老将,都是带了几十年兵的人,看了如今这般情景,哪还能不知自己手下人的想法?暗道一声不好,又一次打晕了白寂风,带了亲卫,自无人处的大门出城,脚底抹油,溜了!

    意国老将的这一次退避,直接便是连三万的意国重骑,连人带马都不要了。

    后来,这些重骑,被纳兰雪收编融入了她所带的骑兵之中,成就了后来,闻名天下,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莫国“锦骑”的雏形!

    未费兵刃,再得一城。

    待尉迟恭策马追来,见到的。便是天段城的城守,在一众兵将的押解下,捧了城印,出城门来受降的情景。

    ……

    莫国,昭阳城,皇宫。

    看完了边关传来的,又夺一城的捷报,司马玉不禁叹了口气,拿右手食指的第二节指骨,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纳兰雪着实是太优秀了。让他这对自己本是颇有信心。觉得只自己能配得上她的人。也本能的有些忐忑不安了……古书里说的好,凤翱翔于千刃兮,非梧不栖,如今的纳兰雪。已是一只翱翔于天的凤鸟,自己,这一无所成的人,还能不能有幸,成了供她停栖的梧桐树?

    “殿下又在出神儿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伺候司马玉的小太监一进门,就刚好见了他拧眉苦思的样子,忙上前去,捡了他掉落在面前宣纸上的毛笔。一边儿在笔洗里涮着,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这小太监原本就是从司马玉很小的时候,由司马青亲指,来伺候他的,虽是没少受他欺负。对他,却依旧是忠心的很,尤其是,这些年,司马玉学好了,待他,也不再似以前般得刁难,更是让他觉得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是得了老天眷顾了。

    “就是愣了个神儿,没什么事儿,对了,我让你去打点的事儿,都打点好了么?”

    经小德子这么一问,司马玉便是回过了神儿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染了一滴大墨的宣纸,轻咳一声,站起了身来,离开了书桌前面。

    他真真是要得了魔怔了,怎看什么,都觉得会是跟纳兰雪是有关系的,都能想起与她同度的日子,都会满脑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这可不行!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可不能这般的整天没魂儿了一般!不做好这些事情,就不能手握实权,不手握实权,就不能掣肘司马青,不掣肘司马青,就不能逼了他,愿不愿意,都得把纳兰雪许给自己!

    “回殿下的话,都打点好了。”

    小德子应了一声,自衣袖里取了一张折了几折的纸笺出来,递给了司马玉面前,“这是帝都里,最后一间粮铺的卖契,只要不再开新的,帝都里的粮价,就都归殿下一人说得算数了。”

    “过两日,我写一纸假给你,你带了银票,再去一趟昭阳城东边的昭阴城,瞧一瞧能不能把那里的粮铺也都盘下来,如果不能,就记一下那些不肯卖的铺子的名字和数量,回来告诉我知道。”

    司马玉轻轻的点了点头,自小德子的手里接了那张卖契过来,小心的夹进了一旁的一册书里,打眼看去,那书册里面,已经夹杂了不下四十张纸笺,只是不知,是不是都是粮铺的文书。

    以前时候,莫国并不注重商业,商人的地位,比有田地的农户,犹有不如,后来,纳兰雪所办官学里的“商学院”教出了不少有天分的学生,这些学生游走四国,使得四国物资相互流通,莫国地位急剧上升,才是让司马青开始重视起了商业来,商人的地位,也随之高涨了,于今,已是只略低于为官一样了。

    司马玉早早的与纳兰雪相处,自没少从她的口中听闻商人的重要作用,之前,小试牛刀,使了些银钱,盘下几个昭阳城里的粮铺,差人经营数月,便是尝到了甜头儿!小小的一间粮铺,横竖加起来,连仓库都算上,也不及他寝殿的一间屋子大,却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为他盈利几十万两银子,比司马青的赏赐,还要多了十几倍不止!

    要在昭阳城中囤积势力,与人交往,收拢人心,哪一样儿,也离不了银子,有了这么好的一项进账,他还愁得什么?!

    于是,从那之后,司马玉便开始使人去买进昭阳城里的粮铺了,从开始时的几间,到现在的几十间,前前后后,才不过是费了十个月不到的工夫,可经营的所得,却已是个他自己都不敢信的巨大数字了……四千多万两银子,偌大的一个莫国,一年的赋税收入,也不过两亿多两,他只在昭阳城里,十月经营的所得,就已是,近其两成!若能再统揽几城的粮铺……

    想到便做。

    司马玉从不是个拖拉的人,想好了,决定了的事情。便是毫不犹豫!

    ……

    意国西境,极舫城的守军,已跟商国的大军打的如火如荼。

    一边,是熟悉地形,死挺石更抗,一边,是志在必得,进退有据。

    莫说是意国的守将们未曾想过,便是纳兰雪,怕也是不可能料到。这一次。尚扶苏。会御驾亲征!

    骑在战马上的尚扶苏,意气风发,手持昔日里纳兰雪送给尚应世的那柄阔剑,哪里还有半点儿的阴柔之气?

    因有自家皇帝坐镇。本就以勇武著称的商国兵将,此时,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箭来,盾挡,马来,拳扛,人来,刀上!

    偌大的一个战场。似只几刻钟的工夫,意国兵将便只剩了……人仰马翻,哀嚎连连!

    待极舫城守发觉大事不好,鸣锣收兵,却已是来不及了。

    重甲步兵一路推进。运着攻城车一路到了城下,人身粗的包铁皮尖柱撞上去,几十下后,城门就被撞断了门栓!

    ……

    夺下极舫城,尚扶苏下了战马,走上高台,仗剑而立,对整齐站在下面的商国兵将,大声问询,“意皇不义,使计先以其女,嫁入我商国皇族,欲扶j佞得天下,坏我商国河山,朕顾及父皇丧期,未与之计较,今日,又无故寻衅,欲以战事迫莫皇将郡主纳兰雪下嫁,妄坏我商莫联姻之大事,诸将答我,朕是可忍不可忍!”

    原本,白寂风是皇族嫡子,身份远比纳兰雪高了一筹不止,纳兰雪嫁他,只能算是高攀,不能叫下嫁,可,在这里,尚扶苏却是把纳兰雪抬到未来商国皇后的位置上面,那,这“下嫁”二字,便就是合情合理了。

    “不可!”

    兵将们的回答,响彻云霄,因愤怒,而高亢的声音,震得整个极舫城都抖了三抖。

    商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