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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变身少奶奶第6部分阅读

    不,可洁不会自杀。”他下意识否认。

    黎紫曼忽忽一笑。“我也不会自杀。那让我想想,我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偏头想了一下。“嗯,是我要挟怨报复,我要拖着可洁去死。”

    夏鼎昌看她脸色平静,眼神清明,彷佛没什么不对劲,但眼前情况告诉他,她的精神状况绝对称不上“正常”。

    他贸然向前一步,黎紫曼立刻尖叫:“退回去,不然我就先把她推下去!”

    为了可洁安全,他只好退让。

    他投给可洁一个“信任我”的眼神,大喊:“紫曼,上面太危险了,快点下来。”

    她彷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拉大了喉咙,豁出去地大喊——

    “夏鼎昌,我爱你!夏鼎昌,我说我、爱、你!”

    他一愣。“你不要在这里开这种玩笑,快点下来。”

    “不,我爱你,我说真的,难道你连正视一次我的感情都不肯吗?”

    他震惊不已。紫曼爱他?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从没提过,总表现得对他没兴趣。她这么说,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时,大批警力跑了上来。

    警方接获通知,已经联络相关单位,以最快的速度,开始部署救难事宜。

    在上楼的时候,夏鼎昌就收到建议,把时间拖得愈久,部署就能愈完全。

    “叫那些警察退后,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不必他们插手,”

    紫曼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这样的她,他从来没见过。他挥挥手,要那些警察退后些。

    “紫曼,你那边是逆风面,你讲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我要往前站一点。”

    他大胆往前跨了好几步,来到距离她们大约五公尺的地方。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我说,我、爱、你。”

    “你不是说过,你爱的是女人吗?”他诱她说话,以拖延时间。

    她凄然地笑。“那是障眼法。”

    他的思绪被她弄混了。“你交过好几任女朋友,还要我为你ver——”然后又忽然说爱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那都是为了要骗你。我从十五岁就爱上了你,但你对谁都不曾动心过,你总是说女人就像口香糖,嚼过就没味道,我好怕我也是你眼中的口香糖,既然你看不出我的爱恋,我索性装傻到底。”

    原来如此。他暗忖着,为了让救难单位作更周全的准备,他让她尽情地说下去。

    “你说当你的朋友比情人长久,我甘于做你的哥儿们。为了掩饰我对你的爱,我自称是同性恋,甚至被真的同性恋轮、轮……”下一个字太难堪,她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他错愕不已。“有人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但那样做,我在你心里面,就会变得污秽不堪了。”为了保住超然的形象,她把最痛苦的往事不断往心里塞,塞成了一团腐烂。

    “我戴着同性恋的面具,我让你毫无戒心地把我当知己,我甚至在最适当的时候,提出权宜性结婚的点子,只要能让你专属于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对夏老使尽工夫,暗示他逼你结婚,我相信婚后,我再向你告白,有了婚姻的束缚,你不爱我也不行。可是,眼看计画就要成功,为什么在这时候,你会被别的女人拐走,而且还是这么差劲的女人?”

    她低着头,嘤嘤啜泣。

    可洁听了好辛酸,换作是她,也会这么恨“程咬金”吧?

    她正想开口安慰,却发现夏鼎昌使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色。

    他开口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婉吟曾对他抱怨,说不喜欢紫曼当大嫂,因为她内心非常阴暗:怪不得明小姐也对她不客气,还曾说过“您看到的黎小姐与我眼中的黎小姐,性格相去十万八千里”。

    该死!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不对劲?竞让那句“日后将会因她出乱子”一语成谶!

    “我不懂,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不坦白?你是太爱我,还是太怕被拒绝?”

    “我太爱你了!”她抬起脸,为自己辩驳。

    “不,你太怕被拒绝,怕受伤,一直把一翻两瞪眼的机会往后延,以为结了婚,我就会顺理成章爱上你。”他现在终于懂了。“但我一直把你当作哥儿们,我曾经能放心跟你谈很多事——”

    后面传来一个弹指声,暗示所有救难措施都已部署完毕。

    “很可惜,就算如此,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夏鼎昌寒着脸,认真说道:

    “我不会爱上你,要爱,早就爱上了。再说,如果我爱你,绝不会因为你是同性恋就放弃,我一定会争取,即使这会让彼此很痛苦,我也绝不放手。”

    黎紫曼完全失去平时开朗的神气。“那你是说,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了?”

    已永远不会。“他斩钉截铁。

    她全身发抖,眼中迸现怒气。

    “算你狠!”她拉住可洁的手臂。“很遗憾,你狠,我必须更狠!”

    她纵身就要往下跳去。

    “可洁!”夏鼎昌一瞬间冲到最前端,堪堪抓住她的左臂。

    “action!”一声令下,所有的警察都往前冲。

    “下来,你给我下来!”黎紫曼在半空中叫嚣,极尽所能地拽住她。

    可洁疼出眼泪,她快要被撕裂成两半,一手承受着黎紫曼的体重与撕抓,一手是鼎昌执着的支撑。

    “可洁,撑下去,我很快就把你带上来。”

    她能做的,就是脚踝互勾,夹紧双腿。她好怕这一震晃,宝宝会待不住。

    这是她这辈子收到第一个珍贵的礼物,也是幸福的钥匙,开启了她跟夏鼎昌的美好恋情。老天,她从没奢求过什么,拜托、拜托,请不要让宝宝离开她!

    一阵大风吹来,她挂在墙边,随风剧烈摇晃,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掉下去。

    生死关头,她不能不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鼎昌,我爱你。”她含泪大声告白。“如果我死了,请你也不要忘记。”

    他牙根一咬,不愿往坏处想。“说什么傻话?我不要听。”

    员警在他腰间系上弹性护绳,固定在某个定点,防止他被拖下去,让他更能无后顾之忧地探出自己。

    可洁怀了身孕,手臂禁不起剧烈拉扯。他单手握紧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绕过她腋下,将她圈抱住,力持她双肩平衡,将她慢慢拉起。

    “撑住,你不会有事的。”他拚命向她、更向自己保证。

    黎紫曼渐渐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虽然紧抓着可洁的手臂不放,却还是慢慢往下滑,尖尖的指甲在她臂上划下指甲痕,都出血了。

    “下来,跟我一起下来!”她猛拽。

    “鼎昌,不能不管黎小姐。”她惊喊。

    黎紫曼的撕抓不断往下滑,可洁的伤口虽然痛,但也由此感觉到她存活的机率在降低。

    “救她是别人的事,看着我的眼睛,我要你相信,你会好好的。”他使劲将她往上带。

    谁来救救紫曼?老天,她的手已经滑到她的手掌,可洁用力握住她的手。

    无奈紫曼抓伤她,流下来的鲜血让交握的手掌变得湿滑,她一分一分继续往下滑,几乎与她脱离。

    “啊!”错开手的剎那,紫曼发出濒死的尖嚎。

    就在这时,下个楼层一阵玻璃裂响,几个救难人员及时抱住黎紫曼,将她往屋里拖去。

    同一时间,负担减轻,夏鼎昌也将可洁抱回顶楼。

    终于!终于!他一手拆掉弹性护绳的挂勾,一手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从危险中脱困的喜悦澎湃上心,尝起来竟是极度的苦涩。

    感谢老天,他没有失去她,感谢老天!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狂乱地问:“你有没有吓到?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拚命摇头,眸底映着泪光,不敢相信自己竟还能再回到他怀里。

    “鼎昌,我好爱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好怕失去宝宝……”她哭了出来。

    宝宝!

    “担架抬过来,快点!我太太有身孕,必须马上做检查。”他打横抱起她,奔向推过来的担架,一路护送着她进救护车。

    “如果宝宝没有了,怎么办?”她的眼泪流个不停。

    “不会的。”他握紧她的柔荑,甚至让她发疼。“宝宝一定很像我,很霸道、很强势,会好好待在你的肚子里,绝对不会离开我们。”

    希望如此!

    她用另一只手将他们交握的手移到小腹上,他再覆上另一手,双人四掌,将爱与温暖传入腹中,用虔诚的心祷告,一切平安。

    第九章

    抵达医院后,可洁迅速被推进检查室,

    专业医师早已在等候,护士们拉起布帘,将夏鼎昌请出外面。

    自幼及长,再大的风浪袭来,他都不曾这么不安过。他坐下、他站起、他踱步、他槌壁、他踹墙、他每三秒钟看一眼检查室的门、他每五秒拾一次腕表。

    终于,在他几乎要冲进去,问个究竟时,医生出来了。

    “她怎么样?”

    “我们现在要送准妈妈到病房。不用担心,胎儿生命力很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请准妈妈卧床静养几天。”

    “那我太太呢?”他最想知道可洁的情形。

    “准妈妈听到胎儿没事,情绪已经镇静下来,但手臂肌肉拉伤,暂时无法使力,起居暂时需要协助,至于其他外伤,我们都处理过了,没有大碍。”

    就在这时,可洁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他的眼神离不开她,深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他一路跟随,来到特等病房,等不及护士退去,急着就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还好。”她漾出笑意,让他放心。“医生说,宝宝也很好,要我多休息几天。”

    她想揉开他眉间的结,却发现手臂动不了。

    肌肉拉伤,医生说过了,她苦笑。“鼎昌,我跟宝宝都没事,笑一个给我看。”

    “我笑不出来。”只要想到她曾在顶楼随风晃啊晃,他的心就忍不住抽紧。

    如果当时失去她……天哪,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