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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第251部分阅读

    我就必须到场。你说一下具体的时间。”

    王国华报上时间,曾泽光主动挂了电话。如果王国华没记错,曾泽光是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退下去的。说起来,在官场能干到这一步,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人物。想当初王国华还是一个普通公务员的时候,跟在曾泽光身边,是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能跟他平起平坐。

    古巡在王国华接电话的时候保持着安静,两位书记之间的交流他可不敢“惊扰”。对于王国华如今的地位,古巡没有嫉妒只有羡慕和敬佩。同样是身在体制内,古巡很清楚一个公务员从最底层做起到王国华现在的地位有多难。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混个科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体制内挣扎,运气很重要,天赋也很重要。王国华无疑是运气和天赋都好的逆天的妖孽,这种人去嫉妒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人家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古巡没有多呆,他还有别的事情,先回去了。王国华送到门口,回来问谢满和:“怎么没看见老支书?”

    “中风了,上半年的事情。家里两个儿子都不肯花钱给他治,你拼我,我拼你。医院差点都停了药,后来还是你姐看不下去了,给送去了五千块钱。”说起这个,谢满和脸上还有点不快的意思。王国华倒是知道他为什么不快,当初为了要儿子超生,谢满和被罚了不少钱。结果钱交不上,老支书带着村里的民兵,把家里养一半的猪给牵走了,即便是这样也没凑齐罚款。后来还是年底的时候才交上的,为这个事情谢满和心里是有疙瘩的。

    有个事情谢满和不知道,王国华考上大学的时候,第一年的学费凑不齐差两千块钱,还是老支书偷偷背着家里人把棺材本给王老实送来了。这个事情王国华是亲眼目睹,所以心里一直记着这个。要不哪能对老支书那么热情,每次回来都不空手。

    “人救过来了没?”

    “救是救过来了,就是瘫痪了。两儿子把他丢原来装杂物的仓库里,每天给送点饭,也不怎么照顾,要不知道村东头的徐寡妇每天去照顾一下,人早就没了。”谢满和说着叹息连连,老支书当年也是风云人物。徐寡妇这个女人王国华知道,听说过她跟老支书的一些绯闻。不过老支书四十多岁就是鳏夫,为了俩儿子没续弦也是事实。

    “老支书英雄了一辈子,结果养了俩白眼狼!”王国华最讨厌这种不管来人的子女,说着话脸上都带出厌恶来。转身回去,王国华找到王秀秀道:“家里有现金么?给我拿点。”

    王秀秀从床底下的一个罐子里摸出一叠钱道:“刚取出来的,你拿去。”

    王国华找张报纸把钱包起来,装口袋里出来,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往老支书家里来了。老支书为了俩儿子讨媳妇,先给大儿子盖了一个两间两层的楼房,小儿子结婚又盖了一间三层的,因为老支书要跟小儿子一块住,这也是村里的规矩。

    刚走到地方,就看见徐寡妇拎个竹篮子走来,这徐寡妇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姿色不错的美女。从外地嫁过来,没想到三十刚过,男人没了。如今这女人已经老了,走路都有点不稳当。不过她往老支书家里去的时候,脚步倒是很坚定。

    第758章

    王国华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徐家婶子!”打小王国华就这么叫这个女人,记忆中她在王家沟过得不怎么地,一个女人拉扯一对儿女,那叫一个不易。因为家里没男人,徐寡妇没少受欺负,这大概也是她跟老支书关系扯不清楚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说,此刻王国华叫她一声婶子真心实意,甚至带着一点敬意。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徐寡妇和老支书不是夫妻,老支书有两儿子都不愿意照顾他,倒是这个女人不顾闲言碎语站了出来。

    徐寡妇大约是五十岁左右,听到王国华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了一下回头,看到王国华大步上前来。王国华在王家沟可是不得了的人物,也是王家沟人们在外头经常拿来吹嘘的本钱。徐寡妇这种在村子里几乎没什么地位的老妇,见了王国华很自然的流露出敬畏来。不过,还是跟能的招呼了一声:“是王家的二子啊!”意识到说错,徐寡妇忙不迭地改口:“现在是大领导了,不能叫小名了……我……”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叫点啥。

    “您真是太见外了,什么不能叫小名,我就是王家的小二子,您没叫错。”

    王国华的随意之下,徐寡妇还是很紧张,勾着身子讨好的笑着不说话。王国华见惯了这种形态,老百姓对官的畏惧是几千年的积累。

    “您这是去看老支书吧,我也是。”王国华慢慢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话,一边笑着。这样一来,徐寡妇就没那么紧张了,不过还是不敢主动说话。

    “老支书中风在床的事情我知道了,没想到那两个儿子皮球踢似的。真是让人心寒啊,老支书养了两只白眼狼。”王国华不自觉的带出来不满情绪。

    徐寡妇跟着走,小心的四下看看才低声道:“也不管他家小子,久病床前无孝子,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易。我一个老婆子,别的事情也做不来。以前没少受老支书的恩惠,现在照顾一下算是报答他。再说了,支书家的二子,也不是不管,每天都有做好饭菜送来,我就是帮着照顾一下。支书每天都要吃药,这钱可不少,也是他出的。”

    王国华倒是没想到,徐寡妇还帮老支书的两个儿子说话,仔细一想她也有难处。本来出面照顾老支书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了能达成报答老支书的目的,她不想节外生枝。

    这些年,王国华在官场养成了站在同事和下属的角度看问题的好习惯,徐寡妇的心思简单多了,自然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王国华心里不免暗暗地感慨,这个女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一点姿色随着常年的劳作和岁月的侵蚀只剩下一脸的皱纹,可是她有一份最原始最朴实的道德标准。受人恩惠,就要报答。

    土坯房的仓库就在老支书儿子的楼房斜对面,原本放一些农家杂物。门不高,里头光线也很差。徐寡妇站门口犹豫了一下道:“王……大领导,里头又脏又黑,就别进去了。”

    王国华倒不嫌这个,就是觉得没太大的意义,也不勉强。想想没跟进去,转身去了王国庆的家,也就是老支书的小儿子家。王国庆跟王国华是一个辈分,年龄差了七八岁。按村里规矩,王国华得叫王国庆一声“哥”。

    王国庆在家里,也看见了王国华和徐寡妇,只是不敢出来。作为子女,这样对待老人,在人前总是不好抬头。再说了,王国华是什么人?市里的大领导来了王家沟,都得对王家人客客气气的。听说王国华已经是老大的官了,还从万里之外回来给老爹做寿,比起王国华,王国庆心里多少有点愧色。

    “二哥在家么?”看见门是开的,王国华也不进去,只是站门口叫了一声。边上的屋子里,王国庆夫妇立刻出来,陪着笑招呼道:“是国华啊,你现在是大领导了,应该是我去你家,怎么好让你上门来。”

    王国华心里虽然不满这小子,但是想到徐寡妇说的话,心里也确实被触动了。农村的经济现状就是这样,一个中风瘫痪的病人,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负担太重了。

    “客气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老支书的事情我听说了,心里挺难过。我也知道,你家里情况不好,老支书也没攒下多少家底。”说着话,王国华摸出报纸包着的钱来,估计有一万块,便数了五十张出来,递给王国庆道:“这点钱,是我对老支书的一点心意。对了,老支书住那屋的条件也太差了,还是搬回来住的好。你们平时也要忙生活,没时间照顾老支书,这个我是知道的。这样吧,我每月出五百块钱,请徐婶子来照顾老支书,你们看行不行?”

    王国庆哪里敢接王国华的钱,连连往回推:“这个钱我们不能要,我马上就收拾屋子,把老爷子搬回来。”

    王国华笑着转向,把钱给他老婆,笑道:“嫂子,这个钱你代二哥收下,为了给老爷子看病,家里肯定落下亏空了。当初我考上大学,老支书挨家挨户的为我凑学费,这个事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女人终究更实在一点,其实不是生活压力太大,谁愿意背那个坏名声?手有点抖,她还是把钱收下道:“我知道我们做的不地道,可这不是没办法么?为了给公公治病,家里的钱全都花了,我还回娘家借了几千块钱。”

    王国华一听这话,再看看这两位一脸的羞愧,心里明白姐夫所言不实。更多的还是谢满和对这一家人的旧怨在作祟。家里有个瘫痪的老人,真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二哥,我跟你商量个事情。”王国华笑着坐在王国庆搬来的板凳上,王国庆直接蹲门槛上陪着笑道:“你说,我听着。”

    “听说因为老支书的病,你跟大哥闹的不愉快。其实大哥家里也难,你不要太责怪他。这样好不好,我姐那个农资店打算盘出去,不如你接受来做。盘店的钱不着急一次清,分几年还上就行。”王国华这么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考虑到姐夫谢满和现在的生意主要在市里,姐姐呆在南山带孩子一家人分开也不是个事情。不如盘掉这个店,跟着姐夫去市里。再者两个外甥也大了,去市里读书的条件也好一些。王国华不是圣人,为自己的至亲人做点事情也不算太过分。

    王国庆没想到会是这个意思,当时就显得很不安的站起道:“这怎么好的,不行不行。”倒是他媳妇,眼珠子有点放光的意思,心里实在是千肯万肯的,只是老公不点头,她不好插嘴。

    王国华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左右我姐姐也要跟姐夫去市里,这店盘给别人,一时半会也拿不到全部款子,还不如便宜自己人。说起来,我们两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准备准备,我去看看老支书。”

    王国华说着站起来,起身往外走。夫妇俩忙不迭地想跟着,想想道:“我们先收拾屋子。”

    这事情要是放在五年前,王国华能先抽这俩一顿耳光,顺带去揍老大一顿,然后才说别的事情。可是现在的王国华看问题则不会这样冲动,首先想到的还是解决问题。王国华采用强制手段,他人在村子里固然能镇住场面,可是王国华不能一直呆村子里吧?

    老支书的事情不能不管,甚至老支书的事情,王国华对姐夫还是有点不满情绪的。村子里别的人家可以无视老支书,可是你谢满和是村子最先富起来的,你出点力气怎么了?甚至,谢满和提到这个事情时,语气之冷漠,让王国华多少有点寒心。也正是因为这个,王国华动了让姐姐盘掉店面的念头,谢满和以前老实,如今变化还是不小。

    王国华进了仓库,里头徐寡妇忙不迭地开灯。视线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头还是收拾的很整齐,可见徐寡妇用了心。

    老支书看见王国华,显得很激动,不过他说不出话也不能动,只是一双眼睛瞪圆了,浑浊的眼泪不断的溢出。王国华上前去,抓起一只手,笑道:“老支书,别激动。你家的事情就是我家的事情,该帮忙的我不会当看不见。”

    说着话,王国华拿出剩下的一叠钱给徐寡妇道:“徐婶子,这些钱你收好了,算是你照顾老支书的工钱,每个月五百,我来出。”

    徐寡妇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虽然还有点畏惧,但是羞愤之意很明显。王国华赶紧解释道:“您别误会,我刚才跟二哥说好了,把老支书搬回去住。以后老支书还得你来照顾,你不收这个钱,家里孩子跟前不好解释。我知道你没想过要钱,可是我既然管了,这钱你就得收下。不然的话,以后照顾老支书的事情,我真不放心。”

    王国华解释的很清楚,徐寡妇也不笨,听出来他的话是为了对外有个说法,对家里孩子有个交代。

    “那也不能拿这么多,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王国华道:“您是没做什么,可是您这份情义,千金不换啊!”

    费一番口舌后,总算是说服了徐寡妇。王国华陪着老支书说了些话,王国庆夫妇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才起身回家。

    到家里王国华把事情跟姐姐说了一下,王秀秀向来是顺着弟弟,别说把店盘了,小时候王国华要星星,王秀秀都敢惦记上天摘去。

    “行,这事情我答应了,你姐夫那我去说。正好,我听人说男人有钱了就变坏,我跟去市里看着他也好。”

    姐姐一番话,说的王国华是满头的黑线。其实王国华心里知道姐姐不舍的这个店,但是为了弟弟,她找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来为王国华开脱。

    父母那边,王国华倒是没费什么话,说了一下,王老实啥话都没有。老娘倒是心疼道:“那店一年挣不少钱呢?哎,也是,谁家摊上这么个事情都不好受。”

    本以为事情差不多就这样了,没想到王国华准备去城里接俩外甥时,老支书的大儿子王国辉找上门来了。王国华几乎瞬间就猜到他的来意,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厌恶,脸上自然没有好脸色。这小子要是一直都不出现,王国华对他还好一点。这才刚刚安顿好老支书的事情,他就找上门来了。这是摆明了看见好处眼红了,想来讨点便宜呢!

    当着没看见他,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王国华拿着车钥匙开车门。这小子站门口,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看着王国华开车出去。等车子来开远了,才敢进院子,正好王秀秀出来,拎着一桶猪食去喂猪。

    王秀秀可没什么好脾气,心里还疼着呢,看见他在院子里也不招呼,径直去了猪圈。一边喂猪一边骂:“还是养猪合适,年底还能杀了卖钱!”

    支书的老大叫王国辉,见王国华车子开的没影子了,陪着笑走到王秀秀边上道:“秀秀,听说你那个店要盘?”

    王秀秀黑着脸道:“谁告诉你的你找谁去?别在这烦我。”

    王国辉舔着脸,陪着笑道:“我都听我家老二媳妇说了,你盘给他家,不如我出两万块盘给我好了。”

    “放你妈的屁!老支书生病没钱治,你怎么说没钱?现在你倒是有钱了,老娘白送都不盘给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王秀秀开口大骂,王国辉羞愤不已道:“不盘就不盘,你怎么骂人啊?”

    “骂人?老娘还想打人呢?”说着拿起挖猪食的水瓢,里头还有半瓢子猪食,直接往他脸上泼去。这货倒是敏捷的躲开,口中不服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破店么?”

    王秀秀本来就不爽,听到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拿起边上的短锄头怒道:“我看你是找打。”说着挥舞锄头要砸,王国辉吓得拔腿就跑,王秀秀追之不及,锄头直接丢出去,砸他后脚跟上,王国辉一阵踉跄,屁滚尿流的跑了。

    第759章

    村子就那么大,王国庆那边刚把老支书搬回去,相关的事情就传开了。尤其是王秀秀飞瓢当暗器的场面,更是全村人一个重要的笑点。要说这个事情,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老支书一个人拉扯俩孩子不容易,当初跟徐寡妇黏黏糊糊的,家里老大拉上老二坚决反对。这一类的陈年旧事都被拿出来说,村子里的基本论调为俩孩子差点意思,尤其是老大。

    王家人在村子里本来名声就好,这一次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城里那个店就在农贸市场对面,生意那不是一般的好。一年多的不说,除去一切开始能落下两三万的。你种一亩地一年才衬几个?说起来都是便宜了王家老二,都说老二要不好好的照顾老支书,那良心真叫被狗吃了。

    王家人的口径倒是比较低调,就说是忙不过来,秀秀要跟着谢满和去市里。

    第二天一早,全村的婆娘媳妇只要有空的,都挺自觉的来老王家帮忙。说是摆一天的流水席,那要准备的菜就多了。村子里祠堂前那块大空地,在家的劳动力都去帮忙收拾干净或者帮着搭戏台,懂泥瓦活的忙着砌灶台。

    中午的时候,省剧团的车队到了,呼呼啦啦的来了几十号人。团长慕容亲自带队,一辆大巴两车道具,摆开阵势。慕容的意思,明天中午开锣,几班演员轮着上,唱个三天。

    担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