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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现代篇)第3部分阅读

图。”她说明打电话的目的。

    “你画完啦?”电话那头的他不知在翻什么东西。

    “对,我画完了。”她答。“如果你现在很忙的话,我可以改天再打来……”说着说着,她就要挂电话。

    “不必麻烦。”殷仲威不耐烦地阻止她愚蠢的动作。“要嘛就今天来,要嘛就永远不必交了,我没那个时间等你。”妈的,那份跟强生公司的合约跑哪去了,怎么都找不到?

    “那就不必交了,掰掰——”

    “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他快被她气死。“现在就拿着你的设计图到我公司来,我们马上把这件事情解决。”合约呢……啊,找到了,就压在档案的最下面。

    “到你的公司?”石破军愣住。

    “对,我的公司。”可恶,他那枝万宝龙的钢笔又滚到哪里去了,老找不到。“不必太惊讶,我偶尔也会进公司的,只是机率不大……啊,找到了!”他花了几十万买的笔。

    “什么?”电话这头的石破军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是找到我的钢笔。”他拔掉笔盖。“反正你现在马上来我的公司就对了,地址名片上有,我就不再多说了。万一你不幸丢掉名片,那也算你倒楣,好啦!掰掰,待会儿见。”接着他就挂上电话,让石破军一个人对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发呆。

    ……怎么会有这么自我的人?

    石破军无法理解殷仲威那颗脑袋是怎么发育的,和汉忠相差太多。她的未婚夫为人温柔体贴,总是为他人着想,和殷仲威这个富家子弟截然不同。

    “我去殷仲威的公司交图,要是太晚回来,你就直接下班,不要等我了。”石破军临走之前交代一下秘书,只见秘书点点头,祝她好运。

    她拿出车钥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车驶离停车场。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殷仲威和对未婚夫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这点恐怕只有外人才看得清。

    殷仲威公司的所在位置,离石破军的公司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不过,虽然只是相差二十分钟的车程,地价却有如天壤之别,这地段的价格超高的,一坪市价要五十几万。

    石破军一向就知道殷仲威很有钱,但等她真正到了他的公司,才真正知道他多有钱。

    他的公司不像别人只是单纯一栋大楼,而是像国外的五星级饭店,由好几栋合并而成。单是一楼大厅就气势非同凡响,呈u字型分布的建筑群更是令人心生畏惧,现在石破军知道,他是真的有那个实力“说到做到”,不是开玩笑。

    她先向接待人员说明来意,接待人员打电话向高层确认,接着马上请她填写来访者表格,指引她如何搭电梯。

    “总裁的办公室在最顶楼,得刷卡才能通行。”接待人员将电梯的卡片交给她。“只要对着感应器轻轻扫描一下,然后按下最上端的按钮就可以了,祝你会面愉快。”接待人员训练有素,说明了他们不止门面好看,里子也是一流,让石破军感到十分惊奇。

    “谢谢。”她拿起卡片,走进电梯刷卡,按顶楼的按钮。在前往顶楼的途中,她不止一次惊讶,殷仲威如此散漫,他的公司却能管理得这么好,为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是执行长的功劳,不过石破军不可能知道。身为总裁的殷仲威只是挂名,所有事情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不然真靠他的话,公司恐怕早就倒了,哪还有今日的局面?

    电梯在石破军无止尽的纳闷中开启,她这才发现,顶楼到了。殷仲威这个人似乎很喜欢往顶楼跑,而且凡事都要最大的,整个顶楼又都是他一个人的办公室,及其专属设施。

    “总裁,石小姐到了。”一向闲闲没事做的秘书,这会儿难得见到访客,赶紧充当报马仔。

    “叫她进来。”同样难得进办公室的殷仲威,可没有他秘书的好心情。尤其他老爸怕他乱搞,特地找个男秘书给他,更大大减低了他进办公室的欲望,只求不要太常看见这位中年男子的面孔。

    “是,总裁。”秘书领命退下。不多久,石破军就带着设计图进来,殷仲威却还在和一堆等着他签名的文件奋斗。

    “坐。”他头抬都不抬的招呼石破军。“等我签完了这堆该死的东西以后,再和你研究图,你先喝茶。”

    殷仲威刚说完话,立刻就有人端茶进来,是殷仲威最讨厌的秘书。

    “请喝茶。”秘书客气的说。

    “谢谢。”她礼貌的点点头,秘书也回她一个笑容,接着出去。

    于是办公室内陷入一阵沈默,石破军偷偷瞄了殷仲威一眼,他正咬牙拚命签文件,手中那枝万宝龙钢笔,几乎被他虐待到断气。

    “总算签好了。”签完所有文件后,他丢下钢笔,和钢笔同时松一口气,总算可以休息。

    “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一定要签字才可以当总裁,真他妈的。”显然殷总裁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连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位置,他也照骂不误,石破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图呢?”殷仲威晃啊晃的,三两下就晃到石破军面前。

    “在这里。”她赶紧把图拿出来,摊开来给他看,憋住呼吸等待他的意见。

    殷仲威着实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图,就算他是门外汉,连看了好几次图,看着看着也看出心得,不必石破军解释,也知道她画了什么。

    “这不是我要的设计。”他丢下图说。

    石破军无法置信的看着他,争辩道:“怎么可能?我都是依照你的要求设计!”

    “我看不出来有哪一点是依照我的要求设计。”他皱眉。“主屋的外型没变,还是那些俗气的雕刻。溪流是去掉了,但换上的池塘太小,搭一座桥都不够,更别提我还想在桥上刻一首长恨歌。”

    “你没跟我说过要长恨歌,你只说要诗词——”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弄一首唐诗唬咔我: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告诉你,我没那么肤浅!”他承认他的国学造诣不是很好,但也别拿这种小学生的东西搪塞他。

    “好啊!那你背出长恨歌的第一句,我就帮你重画。”她断定他就是这么肤浅,下巴抬得老高地跟他卯上了。

    “背就背,长恨歌的第一句是吧?”该死的女人,看他怎么击垮她。“呃——”殷仲威第一个字就惨遭阵亡,呃了半天说不出口。

    “怎么样?”连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人,还想跟人刻整首的长恨歌,简直是笑话。

    “你是故意来跟我吵架的吗?”殷仲威当场恼羞成怒。“我背不出长恨歌,你很高兴?我打赌你也背不出来。”

    他说的是事实,她也背不出长恨歌,她只是觉得他的要求很荒谬。

    “这已经是我个人认为最适合你的设计。”她疲惫的说道。“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大可另请高明,我甚至可以帮你介绍其他建筑师。”也许是地能力不足,达不到他的标准,她不想勉强。

    “不,我只要你。”她退让,他反而坚持。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想什么。

    “而且你知道的……”他突然攫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低声说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他双手握住她的肩,用力摇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不对?不是那些俗气的东西,绝对不是!我要的那些东西——”殷仲威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要的那些东西——该死,反正你就是知道就对了!”

    他的说法有如绕口令,又有如哑谜,把石破军兜得团团转,也把自己搞混了,可是他却还坚持她、知、道,彷佛她曾亲眼见过。

    石破军的身体被摇得像台风天里的树枝,可她的脑中却也因此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那景象中有池塘,有阁楼,还有刻满诗词的小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小桥上站立的女子,抚着栏杆上的刻字轻声呢喃,她身边的男子听着听着笑了,拉起她的小手问她喜不喜欢。

    喜欢。

    她好喜欢。令她欢喜的不只是新居,还有男子,他对她的好,教她好生为难。

    “你知道的,对不对?”现实中的男人与映像中的男子重迭,定格为同一个画面。

    她失神地看着殷仲威焦急的脸,顷刻间什么都懂。

    “我……知道。”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但她直觉影像中的院落,就是他想要的设计,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知道就好。”殷仲威同样迷惘,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坚持一定是她,而且她非得知道不可,只是一味地服从内心深处的指示。

    “那么、那么我回去重画。”石破军匆匆地收起设计图和公事包,飞也似地逃离殷仲威办公室,靠在电梯的墙上喘息。

    刚刚……浮现在脑中的画面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前世今生?莫非她的上一辈子和殷仲威有所牵扯,所以这一辈子才会再遇见他,继续未了的缘分?

    今生的许多事,都是前世种下的因果,很多事情都是前世注定的……未婚夫的声音环绕在耳际,石破军的心都慌起来了。

    殷仲威的为人……他的未婚妻……还有汉忠……不行,说什么都不可以!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交出殷仲威满意的作品,从此不再与他有所牵连。

    石破军下定决心。

    ……又过了一天。

    猛然睁开眼,呆看被夕阳余晖染红的天花板,殷仲威频打哈欠。他懒洋洋起身,随手抓上浴袍穿上,拖着要死不死的脚步,走向起居室的小吧台,拿出酒杯为自己倒了杯酒。

    又过了一天……不,应该说,又过了一个白天。真正精彩热闹的节目正要开始,他却提不起劲。

    应该是老了吧!

    殷仲威自嘲。

    以往每当这个时刻,他一定是兴致冲冲,为即将到来的狂欢夜晚做准备,现在他却连动都不想动。

    唉!

    拿起手中的白兰地啜了一口,殷仲威比谁都明白这跟年龄无关,真正影响他的,是他的心情。

    自从那天和石破军的会面以来,又过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他刻意不和她连络,刻意让自己血液中的欲望降温,但还是失败了,他真没用。

    还是去找她好了,把酒杯中的白兰地全部喝光,殷仲威放下杯子,打算稍微梳洗一下,换上衣服出门,这时却听到门被人用钥匙打开的声音。

    “嗨,慧琳。”他不必转头看,也知道来人一定是未婚妻,只有她有他的钥匙。

    “仲威?”反倒是文慧琳吓一跳,忙着拍胸口。

    “你那副样子好像见鬼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奇怪,他明明就记得他的女人缘好得很,怎么他身边的女人都不捧场。

    “我没想到你会坐在那里。”文慧琳镇定心情后,也跟着坐在他对面。“通常这个时候你还在睡,我以为你会在床上。”

    “抱歉我身边没有女人,让你失望了。”无法享受抓j的乐趣。“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回国,英国好不好玩?”

    “你知道我不是去玩乐。”文慧琳有些心虚的回答。

    “是吗?”他冷笑,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文慧琳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当然是,我是去工作。”她很快把这话题带过去。“出国的期间,我一直在烦恼你没有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你办好了吗?”

    “办好什么事?”他打哈欠。

    “我们的新居啊!”她蹙起秀眉。“我不是有给你一张名片,叫你跟那个建筑师连络,你到底连络了没?”

    “哦,那个啊!”他恍然大悟。“这你不必担心,所有的事情都在进行中,一切都很好。”

    “真的?”文慧琳怀疑的看着他,很难相信,他能把一件事情办好。

    “嗯。”他点点头,一副自信的样子,文慧琳总觉得其中有鬼。

    “那就好。”不过就算有鬼,她也没空管,她还有其他事要忙。“既然一切进行顺利,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明天要去加拿大。”

    “你又要出国?”殷仲威愣住。

    “是啊!”她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吗?”干嘛大惊小怪。

    殷仲威不悦地拢紧眉心。虽说是各玩各的,但她这种行为也太过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这样我们要怎么培养感情?”他口气不爽的说。“每次刚见面,你就嚷着要出国,就不怕我出轨?”

    “你一天到晚出轨,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有个限度就好。”文慧琳觉得他才奇怪,从以前就是如此,现在才提。

    “限度?”殷仲威闻言发笑,他从来不懂得这两个字的意义,她也不是不知道。

    “你自己拿捏。”她才不管他奇怪的情绪,反正他向来是晴时多云偶阵雨,真的理他的话,就太傻了。

    “好吧,我自己拿捏。”殷仲威笑笑,笑容中充满决心。文慧琳压根儿不了解他的想法,也懒得理。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我要回去整理行李。”她说着说着就要走。

    “慢走。”他不在乎的挥挥手。“记得玩久一点,别太快回来。”他敢打赌,等她办完加拿大的公事,一定会直飞英国,到时可有得磨了。

    “你今天真奇怪。”文慧琳完全不理他,只赶着离开。“反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们再连络。”

    啪地一声。门再度被关上,从她进门到离开,中间也不过相隔十分钟。

    ……好好笑。

    殷仲威无意识的拿起玻璃杯把玩。

    最近他碰上的女人好像都急着逃离他,石破军如此,他的未婚妻也如此,看来他的女人缘得重新再检讨才行。

    ……打电话给石小姐吧,总要关心她的进度。

    殷仲威决定不管他的未婚妻,打电话给石破军。不过在拨她的手机之前,他还是先打了一通电话到别处,交代对方帮他办一点事情。

    “喂,张秘书吗?帮我调查一下我的未婚妻,她最近常跑英国……”简单交代几句话之后,殷仲威切断通话,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拨石破军的手机。

    石破军正想打电话给殷仲威,告诉他已经完成草图,请他约个时间会面,就接到他的电话。

    “真难得,你还会开机。”殷仲威一开口就没个正经,石破军倒不介意。

    “我正要找你。”刚刚好。

    “你找我?”他几乎吹起口哨。“这比你开机还难得,你为什么找我?”一定是……“我完成设计图了。”果然。“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吗?”她希望早点把这件事解决。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殷仲威耸肩。“我刚好在家,你现在就带着你的设计图过来,逾时不候。”

    “又要去你家?”石破军的语气十分犹豫。

    “怎么,怕了吗?”他刺激她。

    她是怕,怕看见他家那些交媾的神祇,和三不五时出现的幻象,它们在某个时间点,会重迭在一起。

    “不能约在别的地方吗?”她刺探性地问。

    “不能。”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石破军叹气,遇见一个任性的蛮子实在没有办法,反正是最后一次,就屈就一下吧!

    “我马上过去。”

    “好,我等你。”

    双方挂上电话,若说谁的心情会好一点,当然是殷仲威无疑。

    他若有所思地将手机拿在嘴边,思考待会儿要是石破军来,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话,怎样才能说服她,接受他的提议。

    他真的好想要她,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头饥饿了很久的豹子,发现了等待许久的猎物,恨不得马上扑杀一样振奋人心。让他一向懒洋的心志,都跟着动起来了……啊?糟了!

    猛然察觉自己还裹着浴袍,殷仲威丢下手机,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梳洗。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更衣室,打开吊满各式名牌衬衫的衣柜,抽出一件白底粉红条纹的衬衫,穿在身上。

    他照照镜子,这样好看吗,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特色?

    越看越觉得不妥,殷仲威快速脱下衬衫,又换了一件铁灰色的衬衫,对着镜子狂照。

    不好,看起来就像准备开股东大会的老头,一点朝气也没有。

    他又脱下灰色衬衫,换上另一件红色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