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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毒妇第4部分阅读

    小桌前坐下。

    “喂,你没听到我二哥说的话吗?”另一人也站起来威吓。

    “罢了,稍安勿躁。”另一头,有个手持禅杖的大和尚沉声警告,“不要惹事,这是那妖女的地界,说不定会有她的眼线,要是我们暴露了行踪,反而会惹祸上身。”

    公孙暗暗奇怪。从哪里冒出来这一群人?谁又是他们口中的妖女?

    “是,还是大和尚想得周全。”站起来的人坐了回去,他们坐得更近,说话的声音更低,“不知道那丫头武功如何?如果……万一……”

    到最后,公孙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看这些人佩带的,都是很强的兵器,再观他们的面相,一个个四肢发达,青筋凸起,那个大和尚的太阳岤更是向外鼓鼓地涨着,看来都是内功不低的高手。

    集乐镇这个小地方从来没有什么武林集会,一时间有这么多的武林高手聚集,还口口声声为了什么妖女,而这方圆百里之内,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只有仇无垢。

    该不会是……他心中一紧,连掌柜送上茶都没有注意到。

    “公孙公子啊,这壶是当归茶,您要是喝不惯,我再给您另沏一壶来。”

    掌柜的话终于让他回过神来,忙笑道:“多谢您了。想当年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古人娶妻为嗣续也,当归调血为女要药,有思夫之意,故有当归之名。要是让外人知道我在这里喝当归茶,只怕要取笑我了。”

    他的一番侃侃而谈引得那些武林人又对他一阵侧目,有人嘀咕,“难道他是公孙医馆的人?”

    另一人说:“公孙家没什么人会武功,武林中的事也从不涉足,若真是那里出来的人,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大和尚声如洪钟,即使低声说话,依然嗡嗡的犹有振动,“我们就这样说定,今夜子时在离愁谷前会合,杀得那妖女措手不及。”

    “可是她谷内那些毒虫毒蛇……”

    公孙心中陡然明朗起来。原来他们真是要对仇无垢不利?

    悠然持着那壶茶,他慢慢地陷入沉思之中。

    是否要知会她?如果这些人真的去了离愁谷,她能不能抵挡得住?若告诉她,那个女人会领情吗?

    哼,何必告诉她呢?她向来自负又骄傲,如今谷中还多了个来历很不寻常的诸葛镜,再加上那满坑满谷的毒蛇,想击退这群乌合之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冷冷地笑,打定主意——不对她说!

    预计总是和事实相悖。

    下定决心的事情也可能会化为泡影。

    当公孙再度站在离愁谷入口第时,他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菊花楼来到这儿的。原本不是决定不来见她,不给她通风报信的吗?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站在这片土地上,就此掉头离开似乎更加愚蠢,就在他准备出声呼唤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林子那边好像有道白色影子立在树边。

    他心头一动,悠然出口,“玉人立中宵,相思说与谁?”

    那白色影子动了动,接着果然是仇无垢的声音飘过来,“这几天你跑我离愁谷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勤,是想让我邀请你到谷中作客?”

    “此地山水欠佳,看来看去只有你离愁谷还有点看头,所以来此转转,只为风景,你不要误会。”他一出口,说的就是违心话。

    “我倒不知道这谷中风景这么好看。”她走得很慢,袅袅婷婷的身姿在月色下更有一份妩媚。

    “怎么没留在里面陪那位贵客?把客人留在家中,自己出来看月色、吹夜风,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啊!”

    她的明眸慢转,一笑,“怎么,听你的口气有点怪怪的?诸葛公子的确是我谷中贵客,不过以我们两家的交情,实在不必要我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

    公孙听了更加别扭,冷笑道:“是啊,看诸葛公子的样子,像是来提亲的,我没有猜错吧?若你们两家联姻,也算是郎才女貌。”

    “还没有给你发喜帖,你的贺词都准备好了?”她垂下眼睑,看不出笑容是否还在。

    “我很想知道,等你成亲后是否还有心情跟我继续这每年一次的赌局?俗话说,出嫁从夫,这离愁谷你还要把持在手中?”

    “这点不劳你费心。”仇无垢漫不经心地将本来垂在身后的长发编成麻花长辫,但是绑好后又散开,散开,再编起来,反反复覆。

    公孙一侧步,站到她面前,悄无声息地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我竟没有留意到,你的眼睛是灰色的?”

    她被动地抬起脸,瞳眸闪烁,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眼中那团幽幽的柔光比冰冷的月色更有一层暖意。

    公孙直勾勾地看着她,拇指贴在她脸颊的肌肤上,沉声道:“这张脸,也算是美如天仙了,但你为什么会是毒王仇世彦的人?为什么你甘愿做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女?若你是个平常的女子……”

    他的喉头一梗,后面的话卡在胸口没有再说下去。

    她深深地凝望着他的眼睛,扯着嘴角那抹似有感慨的冷笑,“姓仇的就一定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你自以为你是谁?伸张正义,打抱不平的侠客?还是替天行道,善辨忠j的青天大老爷?哼,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吧,我仇无垢从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教导。”

    她拨开他的手,“夜深了,请公子早点回去休息,你我的约定之期就在眼前,不好好养精蓄锐,你有把握赢我吗?”

    “你我当中总有一人,将来要死在对方的手里。”他说。

    她挑起秀眉,“这不正是你我乐见的结果吗?”

    她反身要走,突然被他从背后拉住手臂,她刚要出口质问,又被一把拉进他的怀里,而他的大手更是在她的面前一盖,掩住她的嘴。

    两个人的身体,有一半几乎贴合在一起。

    她又羞又怒,正要抬脚踹他,只听他在耳边沉声示警,“嘘,别出声,你有敌人来了。”

    从未听他用这样严肃僵硬的音调说话,她仿佛感染到他带来的那股紧张气氛,想要挣扎的手脚也停了下来。

    公孙将她拉扯到林子内侧,借着浓重的树影将两人的身形隐藏起来,双目炯炯地望着林外。

    一阵杂沓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逼来——

    第六章

    那些人,趁夜而来,寂静的四周因马蹄声而显得更加诡谲。

    离愁谷从未被如此多的人打扰过,连萧萧林叶之声也忽然变得安静许多,像是在迎接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是些什么人?

    仇无垢用眼神询问公孙。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畔,“是些武林中人,不知道为什么来与你为难。”

    她拉下还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低声问:“是你带他们来的?”

    他双眉轩起,“你什么意思?”

    “我倒要问你,现在这样对我是什么意思?”她眼中全是戏谑,“记得某人曾经和我说,若我有难,他不是袖手旁观的看热闹,就是推波助澜,你现在是要把我绑了去交给他们,还是干脆引他们入谷?”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公孙的声音中满是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我若想帮他们,何必拉你躲开。”

    “不用你帮,我也不会有事。”她突然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让他吃痛惊呼,不得不放开手。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些本来还保持安静的人马也开始马蚤动,当先的正是那个大和尚,但听他低喝问:“是离愁谷的人吗?”

    仇无垢一步转出来,淡淡地看着那些人,“我就是离愁谷谷主,各位惫夜前来,有何见教?”

    众人面色都不由得为之一变,没想到刚到这里就撞上谷主。

    大和尚倒还有些规炬,下了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仇谷主,在下等来自武林各派,有些事情要来询问仇谷主。”

    “是询问,还是质问?”仇无垢眼角余光瞥着在树影背后站着的公孙,见他没有走出来帮自己的意思,表情更冷。

    “听闻仇谷主和恨生宫的宫主言萝是密友?我有一位师弟,日前死在言萝手中,她当时还用了一种毒药,借问可是仇谷主所配制?”

    “言萝不善用毒,江湖多险恶,我身为她的至友,总要帮她末雨绸缪,多备些东西防范。”她的回答已经是在默认大和尚的质询了。

    人群中又有人从马上跳下,大声问:“婆罗粉是你配制的吗?”

    “婆罗粉?”她仰着脸道:“哦,是啊!那是我去年的得意之作,中此毒者,全身会有紫色的血点。记得它只被用过一次,言萝说,去年有人用迷香意图对她不轨,被她发现,及时用婆罗粉反击,难道你是那无耻小人的亲友?”

    “这个丫头真是伶牙俐齿,既然找到正主儿,我们还等什么?”

    “呛啷啷”一阵金属交击声,一时间诸多兵刀被抽拔在手。

    仇无垢冷眼看着众人,悠悠道:“患难见人心,你们能够为死了的人冒险来我谷中报仇,比起那些一遇事就藏头露尾的胆小鬼来说,这份勇气倒也值得佩服。”

    她的手腕一抖,一支通体碧绿的竹笛握在手中。众人以为她亮出兵刀,全都警觉地盯着她,当先的大和尚一使眼色,身后有三个着黑衣斗篷的男人踏步上前。

    “我黑风三侠先来领教谷主的高招!”

    她笑看着他们,“你们看我手无缚鸡之力,纤纤一介弱质女流,怕我做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吹一首曲子,作为恭迎各位的大礼而已。”

    她慢悠悠的说词让众人虽然心生疑窦,却没有立即采取进攻,而她就利用了对方这一刻的迟疑,一曲吹出,周围草丛立刻响起宪宪牵宰的声响,树上的枝叶也开始沙沙作响。

    “这丫头在使诡计!”大和尚先发现不对劲,禅杖一挥,挺身上前。

    仇无垢冷冷地看着对方雷霆万钧的一击袭来,持笛的右手忽然凌空扬起,一片粉雾漫天撒开。

    是毒粉?大和尚一惊,忙退后几步,而就在这时,已有条毒蛇扑上前,一口咬住他的左手。这大和尚也甚是悍悍狠勇,从自己的绑腿里抽出把短匕,猛地砍断那根被毒蛇咬住的手指,忍痛大喊,“毒蛇太多,各位先撤!”

    仇无垢站在原地不动,笛声吹得更加欢悦,眼看那些被毒蛇追逐的人一个个面色如土地上马奔逃。

    直到纷乱的人声和马蹄声逐渐消失,她方才将笛音缓缓收回。

    “啪啪啪!”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只见诸葛镜正站在不远处对她笑咪咪地拍着手。

    “没想到我未来的老婆是这么厉害的人,本来听到笛音还想好好听一听,结果看到这么多毒蛇简直快把我的腿给吓软了。那些来找你麻烦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子也太大了!”

    “吵到你睡觉了?”仇无垢将笛子收起,清啸一声,群蛇立刻退去。

    诸葛镜惊奇地问:“这个本事你是怎样练出来的?我也想试试看。”

    “还是不要了,万一吹得不对,把毒蛇引到自己身上就麻烦了。”她信口和他开着玩笑。

    “那位公孙公子的笛子是否也有同样的神通呢?”

    仇无垢将眼波投向公孙藏身的树影后,惊诧地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来做什么?来通知她有危险?那又为何在关键时刻弃她而去?这是有情还是无情?

    忍不住心绪黯然,对诸葛镜的问题也懒得回答,只是随口说:“谁知道呢,他的事情我又不了解。”

    他一挑眉毛,“是吗?记得你不是说,你们是相交十来年的故人?”

    “故人与敌人只在一字之差,或者说……一念之差。”

    她喃喃的低吟中不知是愤懑还是伤感,让诸葛镜看得双眉一沉。

    走到她面前,他低下头看她的表情,笑得古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赶走强敌,你应该骄傲才对啊!或者,是我提到那个公孙公子,让你伤心了?”

    “提他我伤什么心?”她陡然扬起眉毛,板起面孔,“别胡说了,我累了,你也该回去了。”

    “回去睡觉?”他暧昧的舔了舔嘴角,“你这谷中毒蛇太多,我真是睡不踏实,要不然……你陪我?”

    “胡说!”她甩袖前行,诸葛镜自后面追上,一把揽过她的细腰,笑嘻嘻地和她并肩而去。

    这头一棵高大的树冠上忽然闪露一片银光,接着,有道人影纵身跃下,无声无息地落在厚厚的落叶上。

    是公孙!他并没有离开。刚才他悄悄跃上大树,在林叶的掩映下,看见了发生的一切。让他震动的不是仇无垢轻易赶走那些武林人士,她的确有这份能耐,他早就料到,所以也对自己前来示警反而遭她奚落感到自取其辱。

    让他震得心肺尽碎几乎吐血的,是诸葛镜与她的言谈举止。

    原来她可以如此轻浮!先是当着他的面拉诸葛镜大摇大摆地离开,之后又任由诸葛镜与她打情骂俏、拉拉扯扯。

    她果然是要嫁人了?但那个诸葛镜到底是什么来头?突然出现就与她缔结婚约。他与仇世彦又有什么关系吗?

    公孙眯着眼,望着密林深处两人消失的地方,一抹阴邪的笑容爬上嘴角。

    既然她折磨了他十年,他也不应该让她顺利成亲才对。该送些贺礼,才不枉他们相交十年的“情谊”啊——

    仇无垢回到自己的卧室内,诸葛镜跟了进来,笑嘻嘻地一手摸向她脸蛋,嘴里还逗弄着,“一直对我板着脸可不好啊,板久了脸上会有皱纹的。”

    她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喝道:“行了!现在不是在外面,此地只有你我两人,不要故意演戏。诸葛镜,难道你还真想娶我?”

    “当然喽,否则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大刺刺地躺倒在床上,笑看着她那张愠怒的脸,“你生气的样子挺好看的,在公孙面前为什么要故作镇静?你若说他在你心里只是敌人,我可绝对不信。”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挥手赶他,“回去睡觉,我要换衣服。”

    “哎呀,我还真没注意到,你居然穿着睡服就出去了?”他跳起来绕着她啧啧叫两声,“穿这身衣服见外人,说出去是不守妇道呢!你就不怕丢了我这个未来夫君的脸?”

    她不理他,迳自坐到镜前,抓起梳子胡乱地梳理着头发。

    诸葛镜又绕到她身后,从她的肩膀上捏起一片树叶,凑到鼻前闻了闻,“好奇怪,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种奇怪的香味?”

    “我身上常佩带香囊,有什么奇怪?”她不以为意。

    “不对不对,这可不是香囊该有的味道。”他一本正经地想了片刻,突然叫道:“是药香!对了,是药香!我在公孙身上也闻到过这种味道。”

    她脸色一变,“你们诸葛家难道靠鼻子吃饭?一定是你闻错了!”

    “那可不会,我天生嗅觉敏锐,任何味道只要闻过就绝不会忘记。”他危险地眯起眼,“刚才那个公孙是不是在你身边出现过?就站在你的背后,还距离你很近很近……”

    她猛然转身,一巴掌将猝不及防的诸葛镜按倒在旁边的床上,狠狠地威胁,“你的嘴巴可不可以闭上?”

    他眨了眨眼,笑道:“要是让公孙公子看到你我现在这样亲匿的样子,是不是会伤心得落泪?”

    “不提他你会死啊?”她瞪了他一眼,放开手。

    诸葛镜从床上爬起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梳子,笑说:“你越生气,就证明你心里越在乎他。”他右手把玩着那把梳子,左手忽然将自己的发髻抽散,一头黑发便散落在肩上。

    她瞥他一眼,“终于忍不住要暴露本性了?”

    “要怎样才能把头发散得像你这般妩媚?”诸葛镜凑到镜边,铜镜内微笑着的那张脸更带着些调皮的羡慕。

    仇无垢一哼,“你整天以男装示人,怎么能养好头发?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妙龄女儿,非要扮成男儿身,难道只有男孩才能继承你诸葛家的家业吗?”

    “也不能怪我爹,是我自愿的。小时候只觉得男装英气,上马练武都方便,现在偶尔后悔想改回来却是不能了。”

    诸葛镜淡淡一笑,无尽的遗憾和难掩的得意都尽数在唇边浮现。

    任谁也想不到,这位俊秀英武的青年竟是个女儿身?

    仇无垢丢给她一包药,“拿去!回家后把这个用水化开,涂抹在头发上,可以让发质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