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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教主第2部分阅读

    女人要有理智。”

    “追求自我吗?”涂剑蘅呵呵地笑起来。

    她早知道他是冲着她来的!什么读书会讨论?那只是他的借口!莫均均心中冒火,语气也愈来愈不客气了。

    “我说,女人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视爱情为全部,这并没有错!不要以为自己的男人是全天底下最可靠的人,因为他随时有可能弃你而去。幸福并不代表就是你老公每天回家吃晚饭,每个月把薪水袋交给你:女人该追求自我,因为唯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这点你不赞同?”

    涂剑蘅存心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一点教训。现今他不管她脑子有没有毛病,但她对众人说出来的言论,她就该负责。

    他刻意反驳她:“你只能说这是危机意识,但与幸福快乐无关。照你这样讲,女人不需要男人,男人也不需要女人,世界上根本不必有爱情存在,男人女人都自成个体、互不相干算了。”

    莫均均娇俏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知道在座的众家姐妹等着看好戏似地盯着他们这两位主角,而她不想输。

    “你所谓的幸福,难道就是女人一定要找个男人嫁了,有家庭有依靠,这就是幸福?”

    涂剑蘅郑重地点点头。

    “幸福不只这些。我想说的车福,是每天晚上不必孤枕而眠,是你想哭的时候有个肩膀给你靠,是你知道当你快乐的时候,有人也会跟你一样开心,是一种心灵的联系。”

    涂剑蘅这段话讲得既简单又诚恳,轻易地就能说服人。

    莫均均发现她的许多忠实读友,似乎已经濒临背叛她的边缘,把那种崇拜而认同的眼光,统统转移到涂剑蘅身上了。

    再这样下去,她难保自己的脾气不会失控。

    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休息十分钟。”

    接着,她冷冷对涂剑蘅作了个手势,指了指会议室旁的办公室,像是在下战帖,另辟战场继续。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你?!你根本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

    涂剑蘅才刚进门,莫均均就毫不留情地数落到他跟前。

    涂剑蘅粲然一笑。

    “下次把这里列为我的禁地吧!”

    他并不怕惹她生气,其实她生起气来也满可爱的,至少,让他有种想“驯悍”的欲望。

    “哎,我们需要立正站好说话吗?”

    她瞪着他的眼神像是想把他千刀万剐再丢到路边。

    “别扯开话题!你是来踢馆的?”

    “我是来见识一下现代女性的心态,你知道我学的是心理学。”他似真似假地对她狡狯一笑。

    他深邃如星的黑眸足以迷惑人,但她不予理会,近乎抓狂地吼道:

    “我跟你说真的!你就不能正经一分钟?!”

    “你不能有趣五秒钟?”他丝毫没被她的利爪吓到。

    “你少来这套!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让你来跟我作对?!”

    他真有激怒她的本事,三两下便把她惹得怒火直窜。

    涂剑蘅终于不再开玩笑,开门见山地说:“我妈上了你的读书会之后回家要跟我老爸离婚,这总惹到我了吧?”

    有这种事!莫均均摆出学者口吻,自认无辜。

    “我只是说明理论,又没鼓吹过涂妈妈离婚。这是你们家自己的问题,不干我的事。”

    “我妈五十好几了,是理论还是教条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分得清,你能说你没有责任?”

    他指责她的模样还真令她生气,就因这样她就被定了罪?

    她冷笑:“既然你口口声声认为一定是我的错,那直接去法院告我不会?我这人还没被告过,时间也多得很,一定奉陪!”

    “上法庭多伤感情?”他的容笑让人很难怀疑他说的话。“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你说出来的话对别人可能产生的后果,希望你以后注意点罢了。”

    “喔!我懂了。”莫均均丝毫不想隐瞒她的讽刺与不屑。“原来你今天来,就是想来兴师问罪、兴风作浪。那你为什么不一进门就把我臭骂一顿算了!还兜那么大一圈子?”

    她明白了他的目的,这女人果真聪明!

    他承认地笑道:“好吧!被你抓到小辫子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押我上刑台?”

    他嘻嘻哈哈的幽默态度,让人根本跟他吵不起架来。莫均均只能狠瞪着他。

    “我打算修改读书会章程,把你生人活祭!”

    “啧啧啧!这里是魔教吗?”上一秒钟才开玩笑,下一秒钟却又忽然正经地问她:“不过说真的,我们这样争论,你觉得像什么?”

    “什么?!”莫均均没好气地。

    他对她眨眨眼,原本成熟的五官竟带了点稚气的感觉。

    “像情侣。我觉得这只代表了一件事——你爱上我了。”

    莫均均一听,顿时满脸通红。

    不可否认地,他们刚才还真有点像在打情骂俏。她承认自己对他的感觉非常复杂,她心里一方面想掐死他,另一方面又想狠狠吻住那张太会讲话的嘴,教他别再开口。

    吻他?噢!真槽,这么不象话的想法让莫均均更生气了,她恨不得要踹他一脚。

    “我会爱上你?!你等下个世纪末吧!”

    “哎,别生气。”他只是喜欢逗她,以和她斗嘴为消遣,其实他很少对一个女人这么有兴趣。“爱上我没什么好丢脸的。”

    莫均均气到头发昏。既然他这么逼她,别怪她口不择言了!

    “你少自作多情!你这个人有什么值得我爱的?!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够骗骗小女孩罢了!你以为你很会讲话?还不都是油嘴滑舌!你以为你很聪明、很会分析人性?告诉你!你的脑子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堆豆腐渣!”

    涂剑蘅一径安安静静地听着,看着她骂得脸都红了,白瓷一样的双颊透着苹果色的红晕,非但不影响她的美丽,甚至更增添了几分生动。

    这么美丽的女人,却把他骂得一文不值?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就这么讨人厌?”

    “原来你不晓得?”

    涂剑蘅只好再叹口气。

    “看来你跟我上辈子有仇。”他的神情黯淡了。接下来,是长达一分钟的默然无言。

    莫均均愣住了。

    他不笑、不顶嘴,反而让她不习惯起来;而且,他异常安静,难得沉默,眼底似乎还有抹受伤的神色。不知怎地,莫均均的心竟柔软、内疚了……

    她刚才是不是骂得太不留情面了?是不是伤了他的心?她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他把她惹火了呀!

    “喂,你生气啦?哼!怎么那么小器,真爱生气……”莫均均咕哝着,不过语气却收敛了,变得轻轻地,很想弥补什么似地。“哎……我刚才讲的也不见得完全对,你别放在心上。你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差,而且还挺幽默的,你并没有那么讨人厌啦!”

    他是不是听错了?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在道歉吗?她是表达了“歉意”吧!

    他刚才的失落不过是开开笑玩罢了,没想到她竟当真;而这只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莫均均的本性一点也不像刺猬;就算她泼辣好了,在她蔷薇的外表不也是温柔而和善的。

    这样的感觉令他猝不及防,她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疼惜,他心上顿时漫上一股温柔的情绪,或者该说是柔情……他不明白那类似悸动的感觉从何而来,只知道是她扯动了他心上的某根神经。

    他凝视着她,眼里似乎酝酿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柔情……

    他想替她把散在面颊上的一绺发丝拂开,然而他的手指才稍稍一动,莫均均就警觉地惊跳起来。

    什么都还没发生,她就已经有如触了电。恐惧、亲昵、吸引力……在她心中纠葛不清。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教她心跳不已,那黝黑深邃的眼眸蕴含着无比的魅力,为了藏起心中那突发、莫名其妙的悸动,她扭开了视线。

    她听见他真诚而热切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均均……”他的目光温柔明亮,似乎洞察了她的内心深处。“你应该是个又甜蜜又可爱的女人,不是那种乱箭伤人的危险份子。是什么使你改变了?是什么让你一点也不相信爱情,思想变得那么极端?”他由衷说着,深刻、坦率而真挚。

    怎么回事?莫均均呆怔着,不敢相信他又一次一针见血地道出她的问题。

    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总能看进她的内心?

    有那么一剎那,她的心门像是被打开了;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对他道出她所有不欲人知的心事……可是,这想法只是一瞬,电光火石间,她又回复了原来的她。

    她振作精神地挺挺背脊,漠然地像全心全身都穿戴上盔甲。

    “你的职业病犯了吗?不必约诊也习惯对别人追根究柢?我甚至还没聘你当我的医生呢!”

    涂剑蘅像是头上被重重敲了一棒。

    他苦笑了笑,真的摸不清楚这个善变易怒的女人。她前一秒钟还温柔如蜜,后一秒钟却犹如泼妇骂街。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想必说中了她心底最不想被触碰的那一部分。

    “我没有研究或治疗你的意思。”他的语气更诚恳了。“你知道吗?你就像个谜,让人迷惑却又引人想解开谜底。”

    “就算我真的是个谜,我也没打算让你解开这个谜!”

    莫均均的声音缓缓的、冷冷的,带着无比的嘲弄。

    她冷漠而傲慢地越过他身边,直接往会议室走去。

    她的读书会会友们已经等她很久了,而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皮包一拎,淡淡地朝身后的涂剑蘅说了句——

    “我想,你对我的言论并不赞同,或许也觉得我没有主持这个读书会的能力。好!我现在就把这个位子让给你。”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莫均均笔直地走出会议室,打算把这个有待收拾的烂摊子丢给涂剑蘅。

    只可惜莫均均想错了,涂剑蘅根本不想替她收拾。

    她才刚跨出门,涂剑蘅就追了上去,还硬跟她挤在同一座电梯里。

    “你过来干什么?!”

    莫均均死命地按电梯关门钮,按到都快把那按钮毁了,但涂剑蘅只是简简单单把手臂挡在电梯门上,电梯门关不上,只好开着。

    他咧嘴朝她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莫均均气极了!扭过头不理他,一楼一到,她立刻就冲出电梯门。

    今天她的车借咏咏了,没开来。她一走出去站在马路边想拦出租车,但怪的是,平时满街跑的黄铯出租车,现在却像是恐龙绝迹似的,一部也没出现。她气得只差没跺脚,只好边走边拦车。

    然而更令人火大的是,那可恶的涂剑蘅,竟然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闲闲散步的模样。只要她一回头,就会看见他那双黑暗中闪着星光的眼睛,这简直令她恼火!

    倏地,她一转身怒气冲冲地朝他走去,冲着他大嚷——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会去走别的路引”

    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别人不能走?”

    莫均均的火气已快冲上沸点,她死捏着公文包的手掌愈捏愈紧,似乎随时有可能扬起公文包往他脸上一砸……

    偏偏那家伙,还很不知死活地说:

    “喂,这里都是婚纱摄影公司耶!你都不会觉得那些照片很漂亮,那些衣服很美,想试试?”

    好死不死,两人正停在一家婚纱摄影公司门口。

    气过头了,莫均均的血液降到冰点,她以冰冻的眼神瞪他。

    这种人,跟他生气简直浪费她的心神!更讨厌的是,摄影礼服公司的女店员竟然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热络地胞出来招呼生意。

    “两位照结婚照吗?还是沙龙照?进来里面坐坐嘛!小姐那么漂亮,照出来的效果一定很棒!”

    莫均均冷冷地看着那店员。

    “拍不拍公祭时放在祭堂上的大头照?”

    女店员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帮他拍一张!”莫均均酷酷地朝涂剑蘅丢下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抱歉!”

    涂剑蘅不得已,除了帮莫均均道歉之外,还得祭出他那灿烂迷人的笑容以为补偿。所幸女店员对这样的补偿十分满意,她心跳羞涩之余,正想鼓起勇气响应他什么,他已经急忙追赶莫均均去了。

    “喂,你这人真不近人情。”他好不容易赶上莫均均,霸着她边走边说。“那店员又没惹你。”

    “你惹了我啊!”

    莫均均不讲理地耍脾气,同时脚下也没停过。涂剑蘅才刚在原地愣了一下,她就已经远远走到距离他十公尺远。涂剑蘅只好快步追上。

    所幸,一幅画替他把莫均均留了下来。

    当涂剑蘅再度赶到她身边,只见她正对着一家画廊橱窗里的一幅画停伫了脚步。

    她凝视着那幅画,清澈眼眸里出奇地竟不再是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迷惘的蒙眬神情……

    涂剑蘅不得不跟着留意这张吸引她注意的画。

    小小的油画是一片冬日的都市雪景,笔触构图十分洗炼;而令他惊讶的是,那油画角落的签名他竟十分熟悉——那是冯子民的英文名字。这居然是冯子民的油画作品!

    涂剑蘅转头问她:“你喜欢这幅画?”

    莫均均不答话,只是漠然看他一眼,视线又重新盯住那幅画。

    涂剑蘅不假思索地推开画廊的门走进去,莫均均不知哪来的情绪,竟也跟着定进那家窄小却装潢高雅的小画廊。

    莫均均几乎跟涂剑蘅同时对店员开口。

    “你们为什么想把那幅画陈列在外面?”莫均均问道。

    涂剑蘅则问:“那张画卖多少?”

    “两万八。”店员当然先回答涂剑蘅的。不是名画家,尺寸亦不大,所以卖不到好价钱。随即她又回答莫均均的问题。“这人虽然不有名,但颇有个人风格,他的画纽约一些画廊也收呢!”

    “我买了!”涂剑蘅很干脆地掏出了信用卡。

    店员跟莫均均同时楞住。

    店员惊讶的是他的干脆,莫均均则是彻头彻尾不懂他买这画的目的。

    她才刚要问,涂剑蘅却微笑地径自回答:

    “我买了送你!”

    莫均均抑不住脾气地大叫:“你送我干什么?!”

    涂剑蘅看着店员去橱窗中取画,包装,他理所当然地耸耸肩。

    “你很喜欢,不是吗?”

    就算她真的喜欢,她也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我不要!你退回去!”她扯着喉咙喊。

    “哎,真是不可爱的脾气。”涂剑蘅责怪似地啧啧摇头。“还好我不打算送你。”

    怎么?买了又为什么不送?莫均均一时被他弄胡涂了。

    只见他站在柜台前在信用卡帐单上签名,一边对店员说:

    “这幅画我付了钱,但先寄放在这里。今年的十一月二十号,再请你替我送到这位小姐家。”

    十一月二十日?莫均均脑子迅速一转,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涂剑蘅扬扬眉。

    “你算是名人了,名人的生日很好调查的!到那时再送你,是希望到时也许你的脾气已经好些了,不再这么火爆,那你就会感谢我,很高兴地收下这份礼物。不过,万一你仍然泼辣难改,那你也会感激我,”他卖了个关子,微微一笑。“因为至少有人送你生日礼物。否则以你这样死性不改下去,一定没人要送你生日礼物的。”

    莫均均这辈子还真没听过这么可恶的说法,顿时气得她火冒三丈。就算是玩笑,这也太过分了!

    “这位小姐等等会给你她家的住址。”

    涂剑蘅付了钱,朝莫均均一笑,没等她赶人或留人,潇洒地拉开画廊的门走了出去。

    莫均均这下才明白他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预付”了她的生日礼物。

    且不管她该高兴还是生气,她并不喜欢他这样招惹她。

    她随着他街出门去,然而才耽搁了几秒钟,这个刚才她赶都赶不走的家伙,这下竟一下子消失无踪,就连她想骂人都找不到对象。

    “小姐,请你留下姓名、住址好吗?”身后的店员拿了纸笔等着她。

    “我可以不要这幅画吗?”莫均均缓缓转头问店员。

    “可是那位先生已经付钱了。”店员简洁地说。

    莫均均吐出了一口长气,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