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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驯悍第2部分阅读

,贺兰淳猛地倒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手腕还落在人家掌握中。

    喀喳——

    她的手肘脱臼了。

    海棠逸看了她痛楚的瓜子脸一瞥,放开铁掌。“这么多年你的身子骨还是差,一点用都没有。”

    她忍着一句话不说。

    他是怎么了?竟然惊艳于她的倔强。

    “要你管!”她吃痛,一心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一点都没注意到海棠逸稍稍不同的语气。

    “别动!”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完成接合动作。

    “啊!”慢半拍的呼声在瞧见自己完好如初的五指时,喉咙的气焰被空气吸收了。

    贺兰淳讪讪握住自己的手,纵使不是很甘愿,一股她说也说不出来的意动,让她稍稍恢复平常的说话态度。

    “你就不能轻一点,很痛的耶。”

    “狗咬吕洞宾。”他作下结论。

    这女人好辩如斯,真不可取。

    “谁是小狗?”揉捏接合的地方,贺兰淳自然地嘟嘴。

    她的神态自然,带着一点抱怨、一点撒娇,当然,她本人绝不会承认是后者,可这样的肢体语言看在海棠逸眼中,却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时半刻虽说不出来具体的形容,但能肯定的是那钻心酥骨的麻沸,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如果不痛就别磨蹭,我们还有路要赶。”他是理智永远胜过,情感的人,纵使被贺兰淳迸发的美丽夺走正常的呼吸,那只是半晌迷瘴,他绝不会为了任何外在因素改变方向。既然老天爷安排他非回来不可,那就走着瞧吧!他该得到的公平,谁都不能少给!

    “去……去哪?”愁云惨雾明白地挂上贺兰淳清艳兼具的脸。

    这男人说一不二,谁敢违背他无疑跟小命过不去,不过,跟他走,小命会去得更快。

    “回家啊!”海棠逸邪佞地一笑。“我记得我们洞过房,你可还是我的老婆呢。”

    “打死都不要!我不去,哪里都不去!”她的聪明才智都到哪去了,遇上这深奥难测的男人,她的噩梦又要重演了吗?老天!

    她不会笨得逃跑,但,眼下……她睨见一开始就把嘴闭紧,一个屁都不敢放的风仑驭。

    她用力晃他,口语无声地暗示。“帮我想法子,不想的话……”她作势砍他的头。

    风仑驭眼见大难临头,两边全是他招惹不起的人,他敢帮谁啊,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还成问题,唉,做人好难。

    “他自己都欠我一个解释了,想保你?我看他还是先想想怎么救自己的好。”海棠逸许久不见强烈调调的作风又出现了。

    风仑驭果然低下一颗大光头,无话可说。

    “叛徒!”贺兰淳踹他一脚。

    眼睁睁看着鞋印烙在袈裟上,风仑驭忍气吞声。

    “笨蛋!”她还没骂够。

    海棠逸看不过去抓紧她的衣领。“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辈子的,不要想拖人下水!”

    虽然被人拎着走极不舒服,可是贺兰淳还是边走边开骂。“看是钉草人……抓苗蛊……还是找阴阳师有用,此仇不报非淑女,风小人,你等着瞧,吃里执外的家伙……”她叨叨絮絮地嘀咕着,远到一丈外还清楚地传进“苦主”风仑驭耳里。

    风仑驭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念着佛号,大事坏了。

    曾经以为不可能再回来的人回来了,原来就够糟的情况还会掀起什么骇人的波澜?他不敢想,真的不敢阿弥陀佛!

    “你以前就这么顽固?”海棠逸觑着坚持要用脚走路的贺兰淳奇怪地问。

    这一条弯曲的山路坡度并不利马匹行走,因此他顺水推舟,也跟着贺兰淳一道走。

    “你指的是哪件事?”虽然背着偌大的背包,她仍用力地迈动着双腿,而且下意识地离他一段距离。“不会骑马还是讨厌你?”

    “看起来我还不是普通的惹人厌?”

    “知道就好。”

    海棠逸抿成直线的嘴快冒烟了。这女人软硬不吃,很难讨好。不过,他干么讨好她,这不是讨好,是“刺探敌情”。

    “黑子,别跟女人家一般见识。”看见海棠逸黑掉的脸,被降级成马僮的风仑驭忙不迭挺身出来打回场。

    “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贺兰淳才不领情,反而狠狠地削他一顿。

    风仑驭早就知道身份曝光会带来的后遗症,可是没想到贺兰淳的反应这么大。

    “我是有苦衷的,阿淳,别生气啦!”

    “你的主子回来了,做哈巴狗去,不用顾虑我。”

    风仑驭阳光的脸全是乌云,贺兰淳的择善固执让他很无奈。

    依照她的聪明,在很久以前就该知道他是海堂逸的人,不说破,是给他坦白的机会,都怪他一拖再拖,考量太多,现在已失去她的信任了。

    “别装出那副死人像!”海棠逸轻斥,他看不过风仑驭的委曲求全,何必这么在乎她啊。“好歹你是司火营的光子,不要丢人现眼了。”

    在兽王堡的直属麾下有黑水营、司火萤、惊步营、奇踪营、豸部营五营,五营各司其职。

    黑水营是五营的总坛。豸部是刑部。

    而,惊步奇踪,则是掌控海陆丝绸之路的咽喉组织,以兽王堡为圆心,西去武威,穿过河西走廊,经敦煌南出阳关,是它的势力范围。

    而海的丝绸之路版图更形辽阔,从东南亚的占城、阎婆国(今爪哇),途经印度、伊朗和阿拉伯等。

    举凡商胡贩客都必须持有兽王堡所发的“过所”才能越关过境,可见其势力之庞大。

    风仑驭是司火之王,地位在惊步奇踪之上,由此可知他地位的崇高。

    一个万人之王对个女子唯唯诺诺成何体统!

    不说还好,海棠逸这几句话可惹翻了贺兰淳的脾气,她豁然扭头。“放你的狗臭屁!海堂逸,别用你那一套洗别人的脑,阿驭很早就不是你的人了,想叙交情想旁的方法吧!”

    他一个箭步全然不客气地拎住贺兰淳的衣领。“你要敢再口出脏话,我不介意用沙子给你洗嘴。”

    贺兰淳被他眼中突冒的无名火吓得安静下来。这男人跟以前一个样的坏!气死人了!

    接下来,她以为落下的会是毫不留情的拳头,没想到紧缩的领子松开了,她睁眼,对上海棠逸深奥黝黑的眼,老实说,他真的看不懂他深沉的表情代表什么。

    “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要像匹野马!”

    她激烈的个性简直是一团火,容易燃烧别人也容易使自己受伤,那么羸弱的身子里到底潜藏着什么,她真是他娶过门的妻子吗?

    没印象,不管再如何搜索、整合、打碎、拼凑,他的脑子里就是没半点她以前的模样。

    “什么人娶什么样的老婆,先看看自己吧!”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娶她为妻哪里不好,没眼光的男人。

    这么近距离看她,看她水滑的脸蛋、如漆点的黑瞳倒映着他的脸,他心中莫名所以的马蚤动更嚣张了。

    女人的美要经过岁月的锻炼才会散发出来,如今的她就是最盛开的时候,芬芳精华,引人无限遐思。

    就在方才,他居然觉得她连走的姿态都教人惊艳!

    你的嘴巴真坏上这些年她到底学了什么,作风强悍至此?

    “要——你管——”在他的注视下她气馁了。

    他全身散发的氛围太奇怪了,像天空的闪电,让人有瞬间酥麻的触感,这样陌生的感觉太太太怪异了,她不喜

    欢。

    “出嫁从夫,你的确归我管。”他说得理所当然之至。

    怎会有脸皮这么厚的男子?她震惊得说不出话。不知死到哪去几百年,一回来就想重振夫纲,去他的!

    “你哪一点像人家夫君的模样?少臭美了!”

    “我像不像?你会知道的。”他拖着长音,口气怪可怕的。

    贺兰淳倒退得更远。

    “那是你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冷淡激起海棠逸心底真正的挑战欲望了。他会让她重新臣服于他。但是,他不急,他有大把的时间,首要之事他必须明了一切事情的。

    “是吗?”他居然牵扯出一朵一怀好意的笑,笑得人头皮发麻。

    贺兰淳暗暗发誓,她的后半生绝不愿再跟这人有着任何纠缠不清,离开他后她要周游列国去,永不和他再见。

    第四章

    “到了。”擦掉一头汗,贺兰淳独自站在一块平坡上,她眼眺黄土坡下的巍峨宫殿,飞檐朱瓦,连绵到她不熟悉的地方。

    海棠逸与她并肩。“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你住的是什么庄来着?”他对她所知少得可怜。

    “贺兰庄。”贺兰淳的口气好不起来,她一字字咬牙。

    “就这里?”鸡同鸭讲,他错得离谱。

    “这里是大爷你十三座行宫之一。”'

    在残暴之外,他另一条罪名就是奢糜。

    这座行宫他恐怕只在羊皮卷上见过设计图,连来过都不曾!

    “我没印象。”

    果不其然!贺兰淳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解释有的没的,反正那是他的屋子,他住进去自然有多嘴的人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她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只负责把你带到,其余的不关我的事。”提供他住所,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他不会多作非份的要求吧?贺兰淳有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朝霞宫'是我给你的聘礼之一。”尽管对她所知部分不多,还是有些片段清晰如昨。

    “你很大方。”她不带感情地说。终于想起来了,是吗?成车斗量的黄金、珠宝、玛瑙、钻石,宫墙别业,在物质上,他是绝不吝啬的。可是相对的她也付出青春和婚姻。也就是说她的一生就断送在这些全无价值的玩

    意儿上面。

    她是怨过的,怨自己把终生让人安排,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一个狂戾的男人身上,说来算去,是当初的天真害了自己,她能怪谁?

    “我听不出来一丝感激的意味。”从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哀伤是什么?他想探知,但也止于想想而已。

    “你不会要我感谢你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和拜你所赐的屈辱吧?”她不想说的,如果他不那么咄咄逼人的话。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一提到这个,两人的怒火又一触即发。

    看她薄嗔的脸蛋海棠逸暗吼着自己。

    搞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这许多年全白活了?

    就今几个他已经动了多少次雷霆,全为了这小女人,他跟在独孤吹云身边磨出来的冷静和自持呢?在踏入这块土地的同时全喂狗了。

    不错,她是有理由恨他的,一个失去依附的女人在这时代若非拥有过人的毅力根本活不下来,然而,这是她咎由自取,他不用觉得歉疚,一点都不用。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再说,一切好商量。”风仑驭不得不挺身而出。

    他应该改行做和事佬。这对冤家一路吵到底,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他的话适时发挥效果,冤家互瞪一眼,各自偏头走下斜坡。

    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镇守着金碧辉煌的铜门,石铸的宫灯也点燃了光亮。铜门是大敞的,他们-一进了门。外面的宁静从耳膜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喧哗。

    不错!横眼扑来的是教人眼花撩乱的衣竿,上面挂着待收的衣物,一路从门口直铺到中庭的大理石板全是游玩戏耍的孩童……还有到处觅食的番鸭、土鸡。

    最先有反应的是“流浪汉”,它扬起马鬃直喷气。

    要它跟一些没格调的家禽住在一起,它宁可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想屈就,它可是一匹高档货的马呢!

    海棠逸眼中的防御和戒备还没升起,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群聚拢了。

    “贺兰姑,你回来得巧,咱当家的刚抓了只野鹿,大伙儿正忙着整治,一会儿就开饭了。”穿着瑶族传统服饰的大婶忙不迭地过来招呼。

    这里的人知道她曾结过婚,看她年龄又轻,一声大娘实在喊不出来,所以同龄的人就喊她“姑”,这一喊开,不管男女老少就全跟着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客人呢,一块来。”长者模样的大叔看了看海棠逸直点头。豪爽好客是他们最值得骄傲的民情风俗。

    “贺兰姑,从不曾见你带人回来过喔,这次还是个俊哥,你好眼力喔!”另个金发大鼻子笑得震天响,一把搂住贺兰淳的细肩。

    海棠逸因为她这不拘小节的动作锁起浓眉。

    他不喜欢她是一回事,可再怎么说她还是他的老婆,公然跟野男人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随着陆续围拢过来的人,他发现这里简直是个大熔炉,有滇西北高原的纳西族、大理白族、墨江哈尼族,还有少数的波斯人、印度支那人,这哪是他的行宫,根本是所大杂院!

    像是洞悉他转瞬间的想法,贺兰淳回过头,温润的笑意还没退。“你的房间还留着,我带你去。”

    “贺兰姑,不介绍你带回来的人吗?”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问道。她的眼一直逗留在海棠逸的身上,爱慕的表情不可言喻。

    “淳是我过门的妻子,承蒙大家照顾了!”海棠逸语出惊人,接着他挽过还处在诧异状态中的女主角,将她固定在臂下,宣告她是他的人。

    被吓一跳的人不只大家,贺兰淳目瞪口呆之余,忿忿不平的情绪接掌了全部的思潮。

    她想挣脱海棠逸,这卑鄙的男人竟敢这么利用她。

    海棠逸不着痕迹又不容她离开地在她耳畔低语:

    “你不会要我当众证明我对你的爱吧!”

    他的音调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的人恰恰听见。

    “你敢!”她几乎感觉到他胸口偾起的肌肉。她为他的强壮眩晕了下。

    大色女!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居然会为一块区区的肌肉神魂颠倒。

    海棠逸二话不说,倾身就吮住她温暖小巧的下唇。

    起初,会吻她是为了堵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嘴,然而,她瞠目结舌的表情逗搔了他久久不知胭脂味的感官,他撬开她的樱唇长驱直入。

    如雷的喝采声狂爆出来,口哨和暧昧的叫好声,充斥着贺兰淳嗡嗡作响的耳朵,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吻是怎么结束的。

    她火红着瑰丽的脸蛋跟粉肿的唇呆若木鸡,海棠逸的眼中也有氤氲的情欲。

    她下意识地想再度挣脱他。

    “别走。”这一走,她会恨他入骨。但矛盾的是原来恨她的人是他,现在却无形地易了主。

    贺兰淳烧酡的脸、狂跳的心律,她只想找个地方整顿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两人都使出相当的力量。于是很干脆的,“喀吱!”

    她的肘关节又脱臼了。

    一天里的第二次。

    因为吵杂的四周,没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声音,不过海棠逸听到了。

    他卸下她肩上的背负丢给风仑驭,在更多的惊叹羡慕声中抱起愁眉苦脸的贺兰淳。

    “我们的房间往哪走?”

    “色狼!放我下来。”她痛白了一张脸,鬓边见汗了。

    海棠逸见状着迷地用食指拭去她饱满额头上的晶莹汗珠。“不要逞强,乖。”

    贺兰淳奋力挣扎的动作迟滞了,的确,身体的蠕动只让不适的胳臂更痛,她低下头,不情不愿。“我的脚还是好的,不劳你费心。”

    “如果,我也把它弄断了呢?”他不轻不重的威胁教人不寒而栗。

    恐慌随着一阵阵的战栗爬上贺兰淳的心间,她哑着声说:“你故意弄断我的手?”第二次了。

    “你以为呢?”当然不是。但,他从来不解释。

    她再次投降,对抗他,她会有吃不完的苦头,她绝不会拿自己的肉体开玩笑。

    “直走,过了回廊左转第五个房间就是。”她脸上仅有的阳光无影无踪了,眼中一片冷寂。

    在众目睽睽下,他俩“恩爱”地进了房间。

    远远,猩红的花飞香而来,一处占地数顷的院落被两株山茶霸满了。

    茶花的主基干龙盘纠结,在丈把高的地方分编成东、南、北三堵大花墙,花墙往上攀升构成顶盖,加上人工雕砌的屋墙,一树花棚屋里花香四溢。

    棚里宽敞如华堂,玲珑的湘竹桌椅茶具,看得出主人别出心裁,紫石藤编的床冬暖夏凉,从床间抬头看去,棚上棚下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