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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深渊第4部分阅读

没有正式拜堂成亲,眼前的这个举动,在当时封建落后的小村落中,那是背德枉伦,按照村子里所谓的习俗,俩人都要被填井。

    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可包火的纸。不知何人棒打鸳鸯,秦,柳二人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村落。一时间,在整个村子里,不管是街头巷尾,还是小家院落,这件是都成了村民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柳父得知后,更是气自己宠爱的小儿不争气,竟干出这等背德枉伦之事,一气之下,索性将柳寒溪关入房中,不得出门半步。

    但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作这一切,村里有名望的人相继来柳家,要求柳员外给大家一个说法。

    柳员外陷入苦恼,一边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边是村里所有人的指责与追问。家里也炸开了锅,柳寒溪的母亲日夜啼哭,说什么也不让把儿子交出去送死。

    恶梦缠身  第十四章 碧柳往事(下)

    此时,秦梦瑶也被家人反锁在家中,不仅不让她出门,就连她父母也是闭门不出,不敢面对村民的指责与谩骂,一脸愁闷的窝在家里。

    柳寒溪似不在意生死,自被关的那天起,连续几日都水米未进,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连床也爬不起来了,病怏怏的样子看的父母心疼不已。

    柳父心疼难耐,暗地里四处使钱,让村里有名望的人,都站在他这边,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秦梦瑶的身上。

    说什么女子不好好在家呆着,到处乱跑,卖弄风马蚤,勾引男人,不知廉耻之类的。几乎整天都有一大群人,前往秦梦瑶家门前,用难以言喻的恶言叫骂,有些还向她家中扔石头砖粒之类。

    秦父为人忠厚老实,哪里受得这般屈辱,居然在一怒之下,不吭不响的撞墙身亡,众人见出了人命,也不敢过度放肆,三三两两,自行散去了。

    昨日还是一家和睦欢颜,此时却阴阳相隔,好好的一个家庭,硬是被这所谓的封建“道德”,弄的家破人亡。

    秦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陷入沮丧哀嚎之中。

    整整一天一夜,眼泪早已打湿了衣服,母女俩哭的嗓子都沙哑了。

    秦梦瑶也因水米未进,伤心欲绝,昏昏沉沉的昏睡过去,其母将她抱到床上,欲哭无声,但泪如雨下。取来热毛巾,轻轻的为女儿擦拭脸庞,整理衣发,为其盖好被子后出了房间。

    秦母来到箱子前,拿出自己与秦父结婚时穿的衣服,照镜梳妆,把自己打扮的年轻了十几岁,看着镜里自己的影子,嘴角微微翘了下。

    她走到丈夫身前,幽怨的看着已经死去的丈夫,轻轻抚摸着丈夫冰冷的脸颊,眼神是如此幽怨,无助。似乎她的世界已经坍塌,完全找不到一个角落,可以让她躲藏。

    看着看着,眼眶早已变红,一串热泪奔流而下。她拿着手里的湿毛巾,轻轻为丈夫擦拭着,伤心欲绝的吻向丈夫冰冷的额头。

    随即,一条麻绳悬梁而过,秦梦瑶的母亲取过凳子,心灰意冷的站了上去。

    麻绳打结,秦母踮起脚尖,将脖子缓缓放入。

    最后,她看了一眼秦梦瑶昏睡的房间,眼里是绝望,是不舍,是一种无可奈何,无助绝望的哀伤。

    又是一串绝望的眼泪,轻轻滑落脸庞,秦母微微闭上双眼,脚下使力,凳子应声倒地,麻绳瞬间绷紧,秦母痛苦的睁大双眼,双眼立即充血凸出,双脚不停的空中乱蹬,身体也开始晃荡。

    房梁处,发出麻绳与梁柱摩擦声,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声音如同千万怨灵在哀嚎,回荡在整个房间。

    一会儿过后,秦母结束了痛苦的挣扎,只剩下身子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入夜时分,窗外雷鸣电闪,狂风呼啸,暴雨连珠,有如天塌地陷。阵阵雷声,暴雨击打声,狂风呼啸声,惊的村民无一入眠。

    一声雷鸣过后,秦梦瑶从哭泣中惊醒,模糊的睁开双眼,屋里黑漆漆一片,除了村里不时传来的犬吠声,便是雷雨交加声,可是屋内一片寂静。

    “娘”黑暗中,秦梦瑶轻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几声过后,依旧不见母亲应答,秦梦瑶拖着酸疼无力的身体下炕,踏着布鞋来到堂屋。

    又是一道闪电划出,大地一片惨白。

    堂屋里,秦梦瑶虚弱无力的站着,闪电划过,一道白光由堂门射入,照的屋内一片惨白。秦梦瑶身子颤抖了,眼睛直直看着悬在半空中的母亲,脑袋里炸开了锅,身子晃了晃,便呆呆的僵住了,像风化了一样,无力的站着……

    一声闷雷响起,惊的村人发抖,小孩啼哭……

    “娘……”秦梦瑶身子颤抖着,破声而出,宛如雷鸣,尖锐的传至村子每个角落。

    她疾步上前,抱住母亲的双腿,哭着喊着,想将母亲抱下来,可是怎么也抱不动,虚弱的跪倒在地,陷入哀嚎,声声泪下,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一时间,雷鸣闪电,阵阵连珠,整个村落陷入哀嚎声中。

    黑夜,漆黑的夜,没有皓月星辰,更无灯火阑珊,有的只是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秦梦瑶放声大哭,阵阵撕心裂肺。

    她完全崩溃了,她没想到,爱上一个人要付出这么沉痛的代价。她怪自己,怪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她恨自己,恨自己连累的父母双亲,她恨骂她的人,恨柳寒溪一直没出面,她恨所有人,恨所有必死她父母的人。

    天空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秦梦瑶披头散发,盲目的走在雨里,不时一头栽倒,水花溅起,一身泥水。

    不到两天时间,她失去了她最疼爱的双亲,失去了一切,弄得家破人亡,她觉得自己是扫把星,父母都是被她害死的,她恨自己,恨自己。

    雨水不断冲刷泥泞的山路,秦梦瑶痛苦的迈着步伐,一步步往沁心井走去。(一颗老榕树下,晏然不知何时挖掘的一口深井,,井圈上横刻着,沁心井三个大字,所有柳家村人,只要犯了村规的都会被填进井里)

    山腰间,一颗硕大的榕树在风雨中招摇,闪电划过,白光惨白的照亮一切,树枝妖异的晃动着,如同有千百怨灵,肆虐的嚎叫,挣扎。

    这场大雨,不知道又给沁心井注入多少水,秦梦瑶衣裤早已湿透,半走半爬,拖着重重的身体来到榕树下,靠着榕树,身子缓缓滑倒地上。

    心中的哀伤,愤怒,苦痛,再度清腔而出,幽怨的哭声,伴着愤怒的仇恨,依附到榕树,盘旋于村落,在幽深的沁心井中回响。

    秦梦瑶绝望的爬向沁心井,幽深的黑井,一眼望不到底,她在井边,幽怨的看着天空,看着榕树,看着这座死她父母的村落,看向柳家大院的方向。

    “柳寒溪,我恨你”

    一声巨雷响起,黑暗中,秦梦瑶身子一闪,一头扎进沁心井,过了好几秒钟,才听见“扑通”一声。

    又是一阵雷鸣电闪,似乎天公也在为秦家鸣冤。雷声越来急促,雨也越来越大,闪电惨白的一闪一闪,似乎在为亡灵照路。

    恶梦缠身  第十五章 恍如隔世

    雷鸣电闪,狂风不休,连珠般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清晨,天空依旧乌云密布,虽空气清新,气温却骤然降了好几度。

    天空灰蒙蒙一片,毛毛细雨宛如纱帘,隔绝了山川,冷却了村人的不安。缕缕炊烟,笔直的挂在半空,安静中摇摇欲坠,似乎一切安详,未有凄惨。

    碧柳山庄门前,两排整齐的柳叶,细雨下更是婀娜多姿,花枝招展。

    一个人影闪过,由远至近,跑着,急切的穿过柳荫,直至大门。

    手按铜环,连续敲门。宅门缓缓开启,那人疯了似地冲了进去,身后,柳家的佣人急切的跟着,嘴里不知所以的喊着。

    “柳太公,柳太公……”那人嘴里喊着,快步进入客厅。

    客厅,柳方业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拿一串黑玉念珠,闭眼深思。一顶礼帽安详的罩在头上,遮住额头一片光亮,脑后,一条辫子安静的垂在腰间,上面用编着一条小红绳,犹如达官贵人,另有一番品位。

    听见来人的声音,手上一紧,停止了拨动念珠的动作,随之也微微睁开的双眼。

    “柳太公,祸事了,祸事了”来人甩开柳家家丁的手,急切的说着。

    “老爷,他……”家丁看柳方业坐在客厅,不敢过多放肆,身声细小,低头不敢直视。

    “没事了,你下去吧”柳方业虽然年岁以高,但声音浑厚,令人有一种不敢抗拒的威严。

    来人是柳家的短工,名唤胜才,他看着柳方业,呆呆站着,不敢靠边入座。

    柳方业看了一眼胜才一眼,眼睛又微微的闭上了,嘴角动了动说道:“毛毛躁躁的,什么事啊?”

    “祸事了,太公,秦家那婆娘昨晚也上跳死了,她女儿不见了,刚才小六子在沁心井边玩的时候,发现了一只鞋,想是那女娃应该死跳井里了”

    胜才刚说完,柳方业的眼睛立即大睁,随后又微微闭上,招手让胜才退下。

    胜才走后,柳方业急急的拨动着手里的念珠,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心生愧疚,随即让家丁买来两口棺材,将秦家夫妇安葬,但是却对沁心井中的秦梦瑶不加处理,任其腐烂发臭。

    故事到这本应结束了,可是,当柳寒溪得知秦家的消息后,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了,软软的躺在了床上,欲哭无声,泪洗衣襟,绝食殉情。

    不管父母如何劝阻,柳寒溪依旧水米不进,整个人奄奄一息,死对他来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连续昏迷几日,次日,他似回光返照,居然在床上爬了起来,却叫人为他洗漱打扮。柳父母得知后,欣喜若狂,以为柳寒溪想通了,急忙赶了过去。

    房屋里,人来人往,下人们端来一盘盘佳肴,桌子上摆的满满的,色香味俱佳,香气人。可是柳寒溪根本看都不看,依旧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

    “溪儿,我的溪儿啊”房门外传来柳寒溪母亲的声音,和急切沉重的步伐。

    “老爷,夫人”下人们低头弯腰“儿啊,你终于想开了”柳寒溪的母亲见儿子梳妆整齐,激动的将其拥入怀中,眼泪盈眶。

    “好,甚好”柳方业手拿念珠,微笑着。

    柳寒溪跪倒在地,热泪早已滑落,虚弱无力的说道:“父母大人在上,溪儿不孝,让二老费心,溪儿给您们叩头了”

    “溪儿,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快起来”柳寒溪母亲含泪,伸手扶之,但柳寒溪却依旧不起。

    “母亲,请听溪儿把话说完”柳寒溪垂头跪着,眼泪滴滴落在地板上,“父亲,母亲,溪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二老,我知道自己时日已到,唯有一事想求父亲,母亲能答应溪儿”。

    柳母听见他的话后,一时六神无主,抱住儿子急急问道:“儿啊,你说什么呢?啊”

    “父亲,母亲在上,溪儿不敢相瞒,溪儿喜欢梦瑶,如今梦瑶不在了,她在那边肯定很孤独,我要去陪她,还求父亲能成全儿子,能够一石棺,将我放在老榕树下,沁心井旁,让我可以永远陪在梦瑶身边,只是以后不能再陪伴父亲,母亲了”柳寒溪虽是男儿,但现在已经泣不成声。

    “儿啊,你不能这么傻,不能丢下你父亲和我啊”柳母身子一软,立时瘫倒在地,柳方业只是叹气,但眼里早已湿红。

    柳寒溪依旧跪着,低着头,似乎不敢看父母的眼神:“溪儿不孝,求父亲母亲答应”。

    刚一说完,柳寒溪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溪儿。。。。。。”柳寒溪父母都慌了,急忙抱起他,大声呼喊。

    “求父亲母亲答应溪儿”柳寒溪转眼变得奄奄一息。

    其父母知事已成现实,无可奈何的点着头,眼泪滴滴滑落,滴在柳寒溪脸庞。

    柳寒溪见父母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终于安心的闭上了双眼,眼角一串泪珠滑落,停在胸中的最后一口气,也慢慢散了出来,只见他紧抱着自己母亲的双手,无力的落在了地上,胸口已不再起伏。

    屋内顿时一片哭声,呼喊声。

    两个家庭,四条生命,在毫无人性的封建陋俗下,被弄的家破人亡,支离破碎。

    柳父对秦家人之死,也是心存愧疚,对柳寒溪更是痛惜至极,索性依照儿子的遗愿,高价购得一副大理石雕刻的石棺,择日放于老榕树下,沁心井旁,让二人在另一个世界,弥补今生遗憾,能够再续真挚的爱。

    话说至此,故事也应该就结束了,但小强发的文字里,最后有这样一句话,“秦氏枉死,凝化怨灵,久凝不散,柳氏壮丁多死非命,作法祭,财务多输出,死伤依旧,村民恐,不日相继离村,田园房屋废弃,一夜荒凉”。

    我心想,这几句话应该是在说柳村废弃的原因,想着就觉得可笑,为什么以的前人,总是要把死亡跟妖魔鬼怪扯到一起,真是荒诞至极。

    故事到这,也算已经完结,不知道这些资料是小强在哪里找到的,不过柳寒溪与秦梦瑶的这段故事,的确有些凄凉,希望这些都是文献里的故事吧。

    寒溪,这个名字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间想不起了,脑袋还是有些疼痛。

    给大家讲故事的这段时间,我也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相信再有几天也应该可以出院了。

    这些时间,多亏了康乐,小薇他们的照顾,我也享受着病好的待遇,虽然日子舒坦,但也长了不少肥肉。

    日复一日,吃喝拉撒睡,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发霉了。一个星期后,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康乐办好一切手续后,他们陪着我回了家,只是此间一直未见赵成,心想着,这哥们儿也忒不够意思了。

    家里一如既往,小房子,小卧室,就是感觉有些冷清。

    一番收拾后,康乐他们也各自回家,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孤独,未曾有过的迷茫。住院近一个月,期间都有人陪着,现在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寂寞,空虚。

    快一个月了没洗澡了,身上真的快发霉了,一身汗臭,难受的要死,待康乐他们走后,冲个凉水澡,成了眼下首件任务。

    水花溅起,一身汗气,污垢,一扫而空。泡沫缠身,清凉的薄荷味让人神清气爽。水自头顶而下,急速冲刷身上泡沫,胸前背后,瞬间变得千沟万壑,溪水长流。

    原本昏沉的思绪,现在也慢慢开始清晰。

    突然,一股寒意直涌心头,感觉心被什么揪住了,身体也僵住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不是水的冷,而是发自内心的寒。

    蓬头里的冷水,不间断的冲刷我的身体,顺着脸庞,流向胸口。脑海,水,黑井,女人,被水侵泡的变了形的女人,一幅幅画面,在冷水的冲刷下,如同投影机里播放的画面一般,震慑我的内心。

    呼吸加重,感觉空气都凝固了,浴室的玻璃镜蒙着一层水气,里面我的身影,变得十分模糊是我吗?镜子里是我吗?

    我像发疯一样,快速的,急切的擦拭镜面。

    吱吱吱吱……

    手掌过处,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很是尖锐。

    是我。

    镜子里的人是我。

    我傻傻的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那张面孔,陌生又熟悉。

    “咚咚咚”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突如其来,吓得我心里一惊,身体一颤。

    敲门声很急切,一阵接着一阵。

    我没来的急擦拭水珠,穿上短裤便出了浴室,“谁啊”,我大喊了句。

    门外没人应声,但敲门声依旧,我心里一阵疑惑,在猫眼看了下,赵成,门外是赵成。

    我急急开了门,赵成左手捂着腹部,侧身进了屋,脚步很沉重,身子一晃一晃的,好像受了伤。我仔细看了一眼,他脸上有淤青,衣服上还有血渍。

    “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我内心一阵慌乱,立即伸手扶住了他。

    恶梦缠身  第十六章 赵成的秘密

    赵成忍着痛苦,缓缓的坐到了沙发上,我没有多问,立即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你这是怎么了?”我无法压抑心中的疑惑“没事”他脸色很难看,半边脸几乎变的有些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