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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呛御史第4部分阅读

    门。

    “找死!”和尚屈指如爪,抓向她的脚。

    但花想容那一招只是佯攻,她扭腰、横掌,与和尚对了一下,顺势往后飞,掠过两个追兵头顶。

    “花想容,你不要执迷不悟!”青衣秀士再次追上她。

    “那句话留给你自己用!追杀皇室宗亲,你有几个脑袋等着落地?”花想容挥拳,又击倒了两个追兵。

    “成王攻寇,古之定理,我主上英明神武,很快便能取彼而代之,届时,你背上的不仅不是皇室宗亲,甚至连下等奴仆都称不上!”

    花想容心头闪过一抹寒意,青衣秀士话里涵义是他的主上要取代尚善国皇室,这不是叛国吗?如果前些时候,宫中京里几番风雨都是为了谋逆……

    青衣秀士步步逼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把孩子交出来吧!”

    花想容看着他,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璀璨笑容。她手指微动,一抹寒光噬向青衣秀士的喉咙。

    “本姑娘最不屑的就是做俊杰!”她话音未落,青衣秀士喉头插着一柄飞刀,倒地身亡。她乘机抢了青衣秀士的佩剑,杀向其它拦路追兵。

    “你——”和尚大怒。“杀了她。”

    花想容再不与他们斗口,凌厉剑招转眼间取了三名追兵的性命。但追兵有三十余人,任她有霸王之勇,也抵不住对方轮番围攻。

    半个时辰后,她汗透重衣,气息粗喘。

    “花想容,你死定了——”和尚狰狞着脸,两只手掌变成淡金色。这是有名的大力金刚掌。

    “我要死,你也活不了!”她从来是宁折不弯的性子,被逼到极点,她也只会选一条路——玉石俱焚。

    剑光像盛开的秋菊,在最娇艳之时被凛冽寒风一吹,万千粉瓣化做漫天飞雪,每一片都是致命的杀机,纷纷然——

    “咦?”那些追兵突然全体栽倒,花想容舞出的剑芒失去目标,渐渐消失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地跨前几步,看到每个追兵都是面目青黑、七孔流血而死。

    “难道……”她抬眼,林道的另一端立着一道黑色身影,好像自亘古便立于此地,巍然不凡,既是山岭坚毅,更如云絮飘然。

    她的眼前开始模糊,无数的雾气凝聚成水,化成清泪,滚滚滴落。

    “花想容。”黑影慢慢地走向她。

    铿,花想容再也握不住手上的剑,任它跌落地面。

    “席今朝……”她伸出手。

    他快步上前,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他没有问她,为何都到大荒山了,还不发火讯给他?

    但他告诉她:“我来陪你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抱紧他的腰,放声大哭。

    第6章(1)

    密林深处,熊熊焰火旁,一对男女并肩而坐,一个小婴儿躺在他们中间,正吮着大拇指入睡。

    席今朝手上转着烤鱼,每熟一尾,便递给花想容。

    花想容狼吞虎咽地嚼着鲜嫩鱼肉。“好吃,好吃,我好久没吃过热食了。”逃亡路途苦,怕被发现,她一路潜行匿迹,喝的是泉水、啃的是野果。

    他看看她脚边丢的四根木叉,再瞧瞧火上剩下的两尾鱼,似乎不太够。

    “我再去捉几条鱼。”他站起身。

    花想容拉住他的手。“我把剩下两条吃完——呃,我忘了你还没吃,不然……”她摸摸肚子,七分饱了。“我去捉好了。”

    “不必了,我不饿。”一月不见,他寝食难安,如今再见,他觉得心满意足,果真像人说的,有情饮水饱。

    “真的不饿?”

    席今朝点头。

    她也不客气了,继续吃。“对了,你怎么突然出谷?”她想,要不要连累他,就看天意。他若有事待办,她便隐瞒自己的麻烦,放他走。否则,就当老天有意将他们牵在一起,她便大大方方赖上他。

    “我来找你。”

    她差点噎住。“你知道我有麻烦?”

    他把曹天娇的传书和顾明日说的江湖传言讲了一遍,花想容正好吃完所有的鱼,甩开木叉,开始思索。

    “有什么不对?”他问。

    “从皇后闭门休养后,我便猜到皇后恐怕被软禁了。太后和皇上可能都认定了是皇后指使下毒,才会废掉她。但是……”她叹气。“我觉得皇后不是凶手,尽力为她周旋,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皇后还是被废了。”

    “我听说皇后贤德,太后病倒后,一应用药都是皇后亲手煎煮、亲手端到慈宁宫,除了她,其它人没机会动手脚——”他说到一半,也觉得不对劲。“把嫌疑往自个儿身上推,这样的犯人未免愚蠢。”

    “可皇后自己也中毒了,皇上会想,是不是皇后故作姿态?于是皇后的嫌疑更大。”这件案子她查了很久,诸多推论在心头,但迄今,还没有哪个答案能完全说服她。“你说这像不像是个圈,兜来转去,箭头总是指向皇后。”

    他对查案不熟,但他知道一件事。“凡人做事都有目的。若是皇后下毒,图的是什么?”

    “这正是我最疑惑的。皇后母仪天下、儿子受封太子,她已尊贵至极,何苦再招是非?”

    他也不明白,他跟皇宫里的人不熟,厘不清那些利益情仇。

    花想容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头绪,只得暂时放下。

    “你这次出来,除了找我,还有其它事吗?”

    席今朝摇头。“只想找你。”

    “喔。”她低头,心里泛起一丝甜。“那……陪我走一趟京城如何?”虽已打定主意“连累”他,还是要客气地问一句。

    “好。”他应得很干脆。

    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你不问我去京城干什么?”

    “那不重要。”

    “什么才重要?”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实在也让她担心。

    他语气平常。“有你陪着。”

    “你……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她大眼眨了眨,不敢相信渴望许久的答案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忍不住想再确定一遍。

    “我想陪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是不是说……”她有些紧张、有些害羞。“你……你也喜欢我?”

    席今朝偏头看她。“很喜欢。”有其她现在酡红欲醉的粉脸,他越看越爱。

    “你再说一遍。”她兴奋得有点晕,没听清楚他的话。

    “我很喜欢你。”

    他说着,笑了,清俊的容颜闪着光彩似的,一时间,她想哭又想笑。

    “你怎么了?”他看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席今朝、席今朝……”她拉住他的手,开心得语无伦次。

    他伸手摸摸她额头,花想容想说自己很好,又因为太兴奋,反而说不出口,呛咳不休。

    “你有点不对劲。”席今朝拉开她的手,准备替她把脉。

    她摇摇头,一边咳、一边笑、还一边掉眼泪。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哪……

    于是,她倾过身子,吻上他喋喋不休的嘴。

    他修长的凤眸瞬间瞪大,随即,春风拂上眉梢。轻轻地,他抱住了她,唇带着一种诚挚的热情吮过那花般樱唇。

    花想容搂紧他的腰,被他的温柔暖得眼眶发酸。

    原来思念还不是最甜美的,当两情相悦,当他的眸底、她的眼瞳各自倒映着对方的身影时,这样的契合才是世间至美。

    “嗯……”她低吟,芳唇微启,她的气息中有着他、他的……

    哇哇哇——那熟睡的婴儿突然清醒,放声大哭。

    她闷哼了声,不小心咬到舌头。

    同时,他也皱眉。原来她咬到的不只是她自己的舌,还有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他唇边染着一点鲜红,她好愧疚。

    “没关系。”虽然很疼、虽然吻得危险,但比起它带来的快乐,他觉得很值得。

    花想容腼地抱起孩子。“小家伙,怎么了?尿布没湿啊?”她摸摸孩子的身体,也没发烧,怎会哭不停?

    “会不会饿了?他上回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两个多时辰了吧?”她哄着孩子。“乖,要哭也小声点,把坏人引来,我们就完了。”

    “他多久吃一次东西?”

    “我不知道。”

    “那你之前是怎么带他的?”

    她搔搔头。“我顾着逃,难得安全时,便挤些果汁或找点兽奶喂他。他很聪明,跟他说坏人来了,通常他都会闭嘴,不过今天似乎不太管用。”

    “我试试看。”看她被折腾得狼狈不堪,席今朝真有些不舍。

    她刚想把孩子交出去,又想到一件事。“你身上没毒吧?也不对,有毒的话,我刚才就中毒了。”

    “我早在你们身上用了解药,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她把孩子送入他怀里,谁知婴儿反而哭得更大声。

    她吓一跳,赶紧又把孩子抱回来,手忙脚乱地摇着。

    但婴儿还是一直哭,她忍不住叹息。“我的小祖宗,你稍停一会儿吧!我们现在虽然有座大靠山,不再像之前朝不保夕,但你若引来太多追兵,还是会有危险……”

    原来他是她的靠山啊!他微笑,感觉真好。

    “我看孩子可能真饿了,要不我去找些东西给他吃——”话到一半,他神色一凝。“有人来了。”

    花想容拍了拍婴儿哭得通红的小脸蛋。“看吧!追兵真被你哭来了。”

    这孩子似乎真的懂事,虽仍抽泣,哭声却小了很多。

    “果然机灵。”席今朝赞了一声,站起身。“我去解决那些追兵,顺便带东西回来给孩子吃。”

    花想容拉住他的衣袖,晶亮的眸光里闪着担忧。

    “放心,我很快回来。”他举步欲走,却发现袖子还在她手里。

    她看着他,感激、歉疚、忧虑……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他想了想。“我很开心自己有能力帮助你。”

    她愣了愣,脸上闪过一抹臊红,还是没放手。

    难道他说得不对?他不想甩开她的手,又有些着急,追兵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心的依归,所以不管跟你在一起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喜欢。”这话是他从顾明日那里偷来的。

    他居然会讲甜言蜜语,她很惊讶,脸上的红霞更艳,又染了几丝疑惑。但她还是没松手。

    席今朝有点纳闷。这是怎么了?她不说话也不放手,他怎么帮她?

    他疑惑的黑瞳对着她水汪汪的秋眸,波光潋滟,柔情万千,瞬间,他心动了。

    他俯下身子,轻轻的一吻落在她颊边。

    “我保证会毫发无损地回来,等我。”

    她身体颤了下,眼角溢出一颗水珠。

    “嗯。”她颔首,放开了手。

    这下子他完全懂了。比起自身的安危,比起那无边的风花雪月,她更在乎他的安危。

    他很开心,控制不住的笑意在唇边绽放。

    “我要一直活着,然后陪你很久很久——”

    话落,他转过身,投向幽深的密林中。

    花想容摸着热烫的脸,好害羞,也好高兴。席今朝真的懂她,而且珍惜她。

    “宝宝,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开心。”

    孩子见着她的笑容,彷佛也在替她开心似地停了抽噎。

    她不由得更加欢喜。“你也觉得他很好,对不对?”

    一个连周岁都不到的小婴儿,怎么能回答她?但她兴奋过头了,自问自答,也很快活。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并不喜欢他,一身黑又冷淡,像个冰块。冰块你知道吗?算了,那不重要,我想说的是,真不可思议,我以前觉得黑衣真丑,现在却觉得他穿着黑衣好帅、好有味道、好吸引人……”她半眯着眼,整个人已经痴了。

    “我常常梦到他,只要闭上眼,他的身影就在我脑海里浮现,好清楚,彷佛就在我眼前……对,就像这样,他出现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对我微笑,他全身散发出一种勾魂夺魄的魅力,让我情不自禁想靠近他、抚摸他……”她伸出手。“这样好像不太好喔,显得我太轻浮了,可我控制不住,每见一次,总要偷摸两把,有时再亲一下……嗯,这回的梦怎么特别真实,这张脸摸上去还是温的……”

    “我是活人,当然是温的。”

    她眨了眨眼,惊恐地发现她掌下的是真人,席今朝正对她眨眼。

    “席今朝?”

    “是我。你为什么这样惊讶?”他回来时,她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神情痴茫迷糊,他有些担心,正想叫醒她,她却突然摸上他的脸,吓他一跳。但显然,她受到的惊吓更多。

    “啊!”她尖叫了声,孩子又开始哭。“你你你——”她一边指着他,还要哄孩子,好忙啊!

    席今朝掏出一节竹管给她。“刚刚提到一只羊,挤了些奶,你来喂他吧!”

    她臊得想哭。她生性刚烈,一向敢言敢为,只有在他面前时,总想让他看见完美的她,可总是失败。

    抢过竹管,她再不敢看他,低头喂孩子。

    当奶汁一点一滴流入婴儿的嘴里时,他哭声立止,吃得欢快。席今朝默默地记下——婴儿两个多时辰得喝一回奶。

    花想容边喂孩子,心里边着急。席今朝听见她刚才的自言自语了吗?唉,她居然得意忘形到他回来都没发现,幸亏不是追兵,否则她还有命吗?

    不行不行,她脸好烫,不好意思看他,偏偏又好想看他。

    他被她又摇头又点头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你怎么了?”

    她赶紧坐得离他远一些,假装专心喂孩子。可一竹管的奶喝得很快,婴儿打个饱嗝,又睡了。

    一瞬间,黑漆漆的林子里只剩虫鸣鸟叫声,还有她怦怦、怦怦,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第6章(2)

    席今朝偏着头,凝视她的目光专注得像要在她身上烙印似的。

    她只觉得身子在他的注视下不停地发热,体肤高热,更胜过被下媚药,而他还望着她。

    花想容怀疑自己就要在他的目光下融化了。

    “算了,你想笑就笑吧!”反正她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人都傻了嘛!

    “我要笑什么?”

    “笑我啊!”

    “我为什么要笑你?”

    “别告诉我,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你是说我摸着是温的这件事?”他一肚子纳闷。“可人只要活着,体肤就一定是温的,这我也控制不了。”

    “你……只听到这一句?”

    他点头。“还有别的吗?”虽然还有几句,但他绝对不会说。不小心说漏了一句,她就这么大反应,知道了还得了?

    但……原来她这么害羞,那在皇宫时,她怎么有勇气跟他说喜欢他?

    这个可爱的姑娘,他为她心湖荡漾、波涛难平。

    “是喔。”她松了口气,好开心自己没失态。“那个……我刚刚太担心你了,所以……反正没事就好……”她看着席今朝的脸,月光下莹莹生辉,好想再摸一把,但太糗了,还是算了。

    “恐怕无法没事。”他说,掏出一把手弩、一柄短剑递给她。“这是我杀死那些追兵后发现的。我记得之前进宫时,曾在禁军身上见过这种武器。”

    军械?!她放下孩子,接过手弩、短剑一看,脸色大变。

    “怎么样?”他问。

    “这柄手弩是羽林军的专属配备,而短剑则是供给禁军近身搏斗用。”

    “难道有人走私军械?”

    “现在工部制造的每一件军械都有编号,没那么容易走私了。”这应该是好消息,但她的脸色却万分难看。

    不是走私,麻烦反而更大。席今朝低叹。“能够指使羽林军和禁军,这幕后之人,可谓手段通天。”

    花想容沉吟着,好半晌,才道:“我还没告诉你这孩子的身世来历吧?”她将出宫后发生的事逐一说了遍。

    他静静地听着,既没插话,也没发问。

    说完,她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偏见过深,看法不准。”

    “你倒是公正。”花想容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虽然我没说,但其实我跟你有一样的偏见。”

    他深黝如墨的黑眸紧紧锁着她,好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太子。”话落,又会心一笑。

    “可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