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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呛御史第1部分阅读

    作品:麻辣呛御史

    作者:董妮

    男主角:席今朝

    女主角:花想容

    内容简介:

    要论天下性子最悍的女人,花想容要拿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入朝为官八年,专克贪官,参倒皇亲国戚、文武官员过百,

    即便皇帝也常被她顶得哑口无言,太子惹毛她,她照打不误!

    她天不怕地不怕,可一遇上席今朝,简直是老鼠遇到猫;

    他气质俊秀,身姿挺拔,好似绝崖间一株苍松破云而立,

    但总是一脸没睡醒的模样,问他十句话,他顶多回一句,

    要跟他说话,神佛都会被活活气死!而且他一现身,

    她就衰事连连,一个“惨”也不足以形容她的遭遇;

    他好似是天生专来克她的,偏她身负重任,不得不与他合作,

    唉,这样跟他搅和下去,小命保不保得住啊……

    正文

    第1章(1)

    尚善国在这片大陆称不上什么超级大国,却拥有三个闻名天下的女官。其中,有“贪官克星”之称的便是御史花想容。

    她入朝八年,据不完全统计,参倒过的皇亲国戚、文武官员超过八百,连皇帝都常被她顶得哑口,几度罢她官职,但她总能莫名其妙地回来。

    于是天下有传言,花想容得神佛庇佑,谁能得此天女,大陆一统不是梦想。

    可任凭流言飞传,她年芳二八,还是没嫁出去。

    因为她很凶,因为她功夫很好,因为她对围绕在身边的狂蜂浪蝶出手非常狠辣。

    但有志天下,死缠她不放的人还是很多,比如——

    “花御史,孤——”砰,一招“撩阴挑”,可怜的太子殿下才碰到花想容的肩,便从围栏这一头,飞到另一端的花圃上挂著。

    花想容转过头。她肤色莹白,深鼻高目,几缕自额头垂下的发是亮丽的褐红色。她穿著紫色官袍,腰上系一条亮银色丝带,上缀一颗紫得发黑的宝石,这是太后恩赐的宝贝。她的靴子也是淡淡的紫,鞋面用深紫的线绣著吞金寿,衬得她整个人就像一株盛开的紫牡丹,不只抢眼,也很刺眼。

    就是这样一个花般女子,站上朝堂,便能压得一众官员忘记什么叫“千里做官只为财”。

    因为她,尚善国的京官变成最不得人缘的位置,连那些王孙都在成年后拚命往外跑。京城繁华,孰人不爱?但是享受不到有什么用?不如上偏远地方作威作福去。

    “下官参见太子金安。”她拱拱手,继续往前走。

    “花御史……”太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习惯了。“你走这么快干么?孤日前收罗了几道玲珑棋谱,不如一起去看?”

    “下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花想容步伐很快。有功夫底子的人就是不一样,稍稍提气,便如飞絮般往前飘,可怜太子追得气喘吁吁。

    “最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能有什么大事?”

    “太后晕倒了。”

    太子的脚步顿了下。“应该没什么大事吧?”他很怕太后,因为老人家对他非常严格,总拿他当三岁小孩那样教训。

    花想容侧头,瞥了眼太子白皙的脸庞,略显柔软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异常秀美,却少了为人君的英伟,难怪太后看这个储君不顺眼。

    但在她眼里,太子绝不软弱,反而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物,否则不会任她次次拒绝,仍然紧追不休。

    “皇上已召御医为太后诊治,目前尚无消息。”所以她急著上慈宁宫探望太后。

    她刚入朝时,因为写得一手好字,派在慈宁宫为太后掌管文墨,太后待她极好,两人相处恍若母女,她也因此得了自由出入禁宫的资格。

    太子看著她越行越远的背影好半晌,牙一咬。“花御史,孤与你同去。”

    花想容有点讶异。这太子胆子大了,敢自己送上门让太后教训?

    其实,太子若是豪爽一点,太后必对他多所护卫,毕竟,那是个非常慈祥又宽容的老人。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慈宁宫,直入寝殿,至门口,遇见亲自为太后煎药的皇后。

    花想容正欲行礼,被皇后扶了起来。

    太子直接贴过去,很乖觉地接下药碗。“母后,皇祖奶奶怎么样?”

    皇后睨他一眼。“皇儿何不亲自探视?”

    太子赶快又把药碗塞回皇后手中。“有母后伺候,皇祖奶奶必无大碍,儿臣东宫尚有要事,先行告退。”他一溜烟地跑了。

    古古怪怪!花想容看著太子那不著调的言行,越发觉得尚善国前途无“亮”。

    皇后叹息,也拿太子没辙。

    两人前后入了寝殿,太后尚未清醒。

    皇后亲尝汤药,再缓缓喂入太后口中,可惜太后牙关紧咬,一匙药汤倒有八成都洒在外头。

    皇后心急地看向御医。“这可怎么办才好——”

    突然,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殿中内侍、宫女、御医迭声惊呼,乱成一团。

    “皇后娘娘!”花想容冲到皇后身边,皇后仰头倒下,手中药碗滚落地面。

    她将一股内力输入皇后体内,帮忙抑制毒性,同时,太后呛咳,七孔也隐隐泛出血丝。

    花想容不得不让皇后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捉住太后腕脉,发现也是中毒症状,又分出一股内力护住太后心脉。

    殿中其余人等还在尖叫,花想容额上的青筋突突跳。“全部给我安静下来!”

    霎时,那些人好像被点了岤,全成木雕。

    花想容让御医来为太后、皇后诊治,吩咐内侍向皇上禀告这个坏消息,命宫女帮忙,混乱的慈宁宫终于暂时平静下来。

    太后、皇后昏迷第五天,皇宫整个笼罩在愁云惨雾中,皇上发出告示,征求天下奇人异士为两位贵人治病。

    恰巧“医圣”卓不凡和“毒尊”席今朝作客巡按府,水无艳便推荐他们入宫。

    卓不凡和席今朝出身鬼谷,众所周知,鬼谷诸人是罪犯后代,虽经时空变化,有些事已证实是无辜诛连,皇上也开释了他们,但朝廷与鬼谷的恩怨仍未完全消除。

    皇上对卓不凡和席今朝尚有戒心,便派了花想容接待他们,审视两人是否可信。

    花想容久闻医圣、毒尊大名,却想不到他们这样年轻。卓不凡一袭青衣,温文儒雅,眉宇间有一股书卷气,他眼神深邃,面容乍看可亲,细瞧是清清朗朗,带著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漠。

    席今朝比卓不凡年轻一些,约莫二十八、九年纪,玄衣玄裤,外罩同色长衫,身姿挺拔,好似绝崖间一株苍松破云而立。他眉毛很浓,眼似柳叶,微微眯著像没有睡醒,花想容问他十句话,他顶多答一句,态度比卓不凡更冷淡。

    花想容领他们到慈宁宫外,侍卫拦下三人做检查。

    席今朝后退一步。“你们要检查我不在乎,但出事了别怪我。”

    花想容跟他解释。“因为宫中才发生事件,盘查自然严格,还请席先生见谅。”

    “我既称毒尊,身上怎么可能不带毒?”

    好像有道理。花想容想了想。“能不能先把毒物取出来?”

    “我的血本身就含毒,你要放干我的血,再抬著我的尸身进去?”

    花想容瞪他。这个席今朝是故意找她麻烦?

    卓不凡低头,喉间一记闷笑。只有他知道,席今朝其实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不过席今朝就算说笑,一样冷得吓人。

    “三师弟确实有不便之处,不如先检查我,让我进去为太后、皇后诊治一番,若我束手,再让三师弟进去。”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花想容又瞄了席今朝一眼,才和卓不凡一起接受检查。由于她每日进出,侍卫们对她也宽和许多。

    相比之下,卓不凡不只防身匕首被扣,连惯用的金针都不许带进去。

    断续针法才是他成为医圣的主因,现在不准他用针,让他来干么?耍宝?卓不凡心想。

    花想容也觉得侍卫防守过当,便道:“卓先生见谅,大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下官这便去为先生请旨,许先生携金针施为。”

    卓不凡才想道谢,却发觉那给他搜身的侍卫在他腰间塞进一样东西,他神色一凛。

    侍卫在他耳边轻道:“天威将军。”

    卓不凡僵了僵,立时转口。“花御史且慢,卓某擅医而不谙毒,若太后、皇后中的是某些罕见毒物,卓某无能为力,只能请三师弟出马,因此还是等看过病人再说。”

    花想容看向席今朝。他低著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有心救人?或者他对朝廷的怨恨未消,却碍于水无艳的面子,走个过场罢了?

    “如此,麻烦卓先生了。”她只希望这是普通的毒,用不著毒尊出马。

    但若是一般毒物,御医就能解,用得著发告示向民间悬赏?

    果然,卓不凡进慈宁宫,诊过两位贵人的脉后便自承无能为力,让她去找席今朝。

    花想容思量,席今朝的毒技就像一柄双面刃,用得好,便是救人性命的活菩萨,出了岔子,恐怕整座慈宁宫变成焦土,这份重担那些侍卫是扛不起的,只有皇上能作主。

    她正准备上御书房请旨,却见席今朝蹲在宫墙边,拿了一柄匕首,不知道在干什么?

    匕首?这些家伙有毛病,进宫都要带危险物品?

    “席先生。”她走到席今朝身边,看到他把一条蛇开膛破肚,有些想吐。

    席今朝不在乎身边多个人,伸手在蛇身上掏摸几下,拿了个血淋淋的东西出来。

    “要吃吗?”一只鲜红的手就伸到花想容面前。

    她倒退两步,喉头涌上酸水。

    “偶尔吃点蛇胆对身体有好处。”他说。

    “你怎么不吃?”她瞪他。

    “我不怕毒。”

    “什么意思?”她张大眼。“难道……我中毒了?”

    他耸耸肩。“你不吃,给太后和皇后吃吧!”

    她脑子里有各式各样的东西在转。“你知道太后和皇后中了什么毒?这蛇胆是解药?”

    他细长的眼里闪过一抹光。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花想容名震天下,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这蛇名为银线,无法独自生存,只能依靠金丝花过活。金丝花艳若牡丹,盛开时形如碗口,异香扑鼻,不过花香有毒,长时间吸取,会觉得疲惫,加速衰老,直至死亡。当然,不耐烦等待,可以利用引子催逼毒发。而金丝花的毒,只有银线蛇的胆可以解。”

    她突然觉得身子好冷。太后酷爱牡丹,慈宁宫内外种植的牡丹成千上百,若这些牡丹都是形似的金丝花伪充,是什么人处心积虑要谋害太后?原因为何?

    他心如明镜。“我看过了,这内外两座园子,只有一半的牡丹被调包了,另外一半确实是牡丹,不算太严重。”

    “那也有几百株,还不算严重?”

    “你有暇走一趟南蛮,满山遍野都是金丝花,吐露的花气形成粉色瘴疠,飞鸟难渡,那才叫可观。”

    她冷哼。“席先生在与本官说笑吗?深宫内院与南蛮之地岂可相提并论?”

    他耸肩。句句属实,为什么总被当玩笑?

    她问:“按席先生的说法,只要闻到金丝花的香气便会中毒,慈宁宫的侍卫、宫女应该也都中毒了,为何不见他们毒发?”

    “引子。”他答得简短。

    幸亏花想容脑筋动得快,立刻想起皇后打翻的那碗药。皇后是尝了汤药才中毒,而太后稍早之前便体衰昏迷,也饮了一点汤药,情况更严重。

    可惜那碗药已经被收拾了,否则便能请席今朝分析药中成分,解出引子为何。

    “席先生确定太后和皇后中了金丝花毒?”

    他点头。

    “是不是服下蛇胆就能解毒?”

    继续点头,他是决定把“惜言如金”执行到底了。

    花想容算著慈宁宫的往来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要解尽大家的毒,看来得把所有银线蛇都捉来取胆了。

    “请教席先生,金丝花与一般牡丹如何分辨?”

    “用眼睛看。”

    她心底的火快烧起来了。“席先生,说笑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在说笑。”他指著两株盛开的花朵。“这是金丝花,那是牡丹。”

    但在她眼里,两者一模一样。“席先生,你就不能指出一些更明显的特征供人辨别?”

    “若有明显特征,谁会把它们搞错?”

    她是个讲理的人,他言之有物,她便强抑怒气,仔细辨别两株花,可惜任她费尽心力,也看不出两者分别。

    银线蛇与金丝花共存,辨不出金丝花,如何捉蛇取胆?看来要度过这一祸,全得仰赖席今朝了。

    第1章(2)

    她召过一名侍卫,让他多找人手帮忙取蛇胆,然后对席今朝拱手。“请席先生施为,助我们多取蛇胆。”

    他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要那么多蛇胆干么?但她眼神迫切地看著他……好吧!

    他点点头,手一抖,撒出一片黄铯粉末。

    她清楚看见园中盛开的牡丹有一半极快地枯萎,然后,一阵嘶嘶声响起。

    她背脊发麻,一股不安窜上心头。

    “席先生,你撒那些粉末有何用途……”

    不必问了,结果便在她眼前——很多蛇,密密麻麻的蛇自土中翻出,在地面纠结成团,几乎布满了整座慈宁宫,冲天腥气冲人欲呕。

    慈宁宫的内侍、宫女立时乱成一团,就连那些被叫来帮忙取蛇胆的侍卫也纷纷逃离。

    花想容气极,一掌劈向他。“席今朝!你祸害宫廷是何居心?!”

    他身如柳絮,随著她的掌风往后飘去。“是你要我把蛇弄出来的。”

    “你可以分批逼出银线蛇,岂有让数百长蛇同时出土的道理?”

    “你不早说。”他一派无辜。

    她差点气死。

    花想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指挥宫人捕尽所有的银线蛇,取出数百蛇胆。

    但她又傻了。这蛇胆说大不大,但也有拇指粗细,太后和皇后还昏迷著,怎么让她们吞服?

    正好圣旨下来了,准她便宜行事,她便把席今朝召进慈宁宫,商量解决办法。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下,走过去拿起蛇胆,凌空一指点在皇后身上。皇后张开嘴,他捏破蛇胆,滴了几滴胆汁下去,再让皇后合口。轮到太后,如法炮制一番。

    “好了。”他说。

    “不必整颗吞?”她傻眼。

    “三滴足够。”

    “你不早说!”根本不必捉一堆蛇,弄得慈宁宫差点翻天,听说皇上还对著送过去的蛇胆碎碎念了好一阵,才捏著鼻子吞下去。

    她敢打包票,席今朝绝对在整她。

    他摸著下巴,觉得她的话好耳熟……对了,他才对她说过嘛!想不到他们挺有默契的,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兴味。

    “若要那么多蛇胆才能解去所有人的毒,我一开始就挖了,怎么会只给你一颗?”现下,他觉得两人相似,乐意与她说更多的话。

    她却宁可他保持之前的沉默是金。因为,他这说法好似她很笨。

    她握紧拳头,气得直发抖。“席先生是不是还有什么该交代却没有交代的话,请一次说清楚。”

    他想了又想,冒出一句:“这蛇胆你也吞了?”

    “席、今、朝——”耍人也要有个限度!

    “那么多蛇胆,皇宫里人手一颗,差不多也够了。我想说的是,蛇胆看起来是恶心,但对身体没坏处,至少姑娘们吃了有益皮肤。”

    他一脸“听了这样的好消息,你该开心”的神情,可不知为何,她心头的火烧得更旺。

    他两手一摊。“你很难讨好。”

    她咬牙。是谁总是干些让人抓狂的事?但此时她没空跟他计较,只得捺下脾气。

    “你说太后和皇后是中了金丝花的毒,服下银线蛇胆就会好,怎么到现在还没清醒?”

    “金丝花的毒是解了,但激发毒性的引子我还没查清楚,你得给我时间研究。”

    “需要多久?”

    “快则几个时辰,慢的话要几天吧!”

    “期间可有性命危险?”

    他摇头。她吁口长气,担忧了数日的心渐渐放下。

    但席今朝似乎跟她相克,只要开口就不让她快活。

    “以皇后的身体状况看来,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