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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聒噪的女人第1部分阅读

    作品:这个聒噪的女人

    作者:杜默雨

    男主角:叶海旭

    女主角:伍亿铃

    内容简介:

    “劳健保一定要从今天开始算,才能请领伤残给付,万一死了,记得叫我阿母申请死亡给付……”

    天啊!这个刚才录取的工读生理直气壮得哪像嗝屁的人,再说她只是被玻璃杯割伤手,哪有严重到“交代遗言”!

    她说她是霉星高照、坏运当头,

    本年度最佳“霉女”非她莫属,

    那他不就是年度最佳“霉男”!

    否则怎会遭遇耳根子无法清静的日子?

    不过……他已经死去很久的心却开始暖和起来,

    明明他只是每天吃她“报答”的薏仁冰,

    难道……就是她那叽叽喳喳的聒噪让他的爱情活过来?

    正文

    序

    结婚典礼时,牧师会问一对新人:“当她有任何疾病或痛苦时,你愿意照顾她、爱她,不会妀变心意吗?”(记不住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啦。)

    答案当然是千篇一律的“我愿意”。

    年轻时的默雨看到这一幕,总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在上帝面前立下誓盟,这是多么神圣而坚定的许诺啊。不过,讲“我愿意”很简单,做的到吗?

    当年默雨妈妈生下我家小妹后,生了一场大病,好几个月躺在床上爬不起来。我还记得,我爸爸跃在床边帮妈妈洗头的画面,无声,却像一股暖流,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我总认为,爱情的甜蜜是暂时的,生活才是悴炼。我的悴炼不是误会,不是分离,而是男女双方共同面对困境,学习体贴对方心情,进而互信互谅、互相扶持,这才是真正天长地久的爱情,也是男主角叶海旭一直在学习的功课。

    故事提到女人的切身问题:经痛。我很久以前就想写这样的故事了,希望姐姐妹妹们能爱惜身体,平时多注意保养,做个疼爱自己的女人,有问题一定要看医生,年轻女孩可以找妈妈陪伴,不要让经痛变成一月一次的梦魇,这才能提升生活品质,做个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女人喔。

    大家会念台语吗?“薏仁”两个字怎么险?对了,就是女主角的名字:忆铃。请大家放轻松,一起进入她的感情世界喽!

    第一章

    “死猪头!臭鸡蛋!你出去就不要再回来!”

    伍忆铃丢出一只大头凯蒂猫,准确地砸中正在穿衬衫的男人。

    他回头看她一眼,继续穿起长裤。微小而刺耳的拉炼声音像一把锯子,狠狠地锯裂她的心肠。

    “施彦文,你就这样走了?”她的声音有些无力,不知道想挽回什么东西。

    “不然你还要怎样?”他仍是背对她,语调平板。

    那冷淡的声音激起伍忆铃的斗志,她抓过床边的家居服,迅速套上,再一跃而起,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特大号的垃圾袋,将沾过他气味的枕头、被单,甚至拖鞋,全部一古脑儿塞进垃圾袋里。

    “喂!我们好聚好散,不要那么粗鲁,好吗?”施彦文已经穿好皮鞋,皱着眉头看她的举动。

    “谁好聚好散了?是谁先变心的?”伍忆铃红着眼眶大吼。

    “你这个样子,每个男人都会变心的。”

    “我怎样了?你说呀?”

    “就是这样子啊!”他逃开她的目光,转开门锁准备离去。“我劝你去找医生,治治你的性冷感吧。”

    伍忆铃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上前踹开这个没心肝的臭男人!

    他们交往一年,在他的热烈追求下,她对他投下感情,终于让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没想到也攻破了他们单薄的爱情堡垒。

    再怎么文质彬彬的青年才俊,一上了床,就变成需索无度的饿狼。起初,他还会顾及她的生涩和痛楚,渐渐地,温柔体贴走了样,眼里浮现的是不满,身体语言则诉说着他的不耐烦。

    “施彦文,你听着了。”她握紧拳头,几乎是嘶吼地喊道﹕“我不是性冷感,我只是不舒服而已。”

    “你性机能有问题,又不懂得满足男人的需求,谁敢跟你结婚呀?”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色!”

    “大家各取所需,既然我们不合,早点分开比较好。”施彦文打开门。

    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伍忆铃有一种大江东去的苍凉感。她早该知道,身为基金操盘人的他,看上的股票一定加码买进,然而一旦发现公司体质不好,不能满足他的获利目标时,他更会狠心杀出,绝不留下一点情分。

    一个星期前,她亲眼目睹他挽着一个美女过街,那美女的身材前凸后翘,又一副小鸟依人的柔顺样,正是他所欣赏的典型。看他们说说笑笑的模样,她立刻明白,她和施彦文玩完了。

    玩完就玩完,会变心的人一定会变心,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单恋一枝草?哼,他敢甩掉她﹖﹗

    “把你的垃圾带出去!”

    伍忆铃扔出巨大的“垃圾袋”,命中他引以为傲的紧实屁股。

    “恰北北﹗”施彦文咕哝一声,不再回头。

    “你大猪哥!”

    “碰!”施彦文用力甩上大门,也震落了墙壁上剥落的油漆,支离破碎。

    伍忆铃忍住眼泪,一眼看到地板上的特大号凯蒂猫;当初他送她这只庞然大物时,还情意绵绵地告诉她,想我就抱抱它喔。

    “去你的kitty猫!”

    没头没脑地扔出大头猫,伍忆铃再度关上大门。回身望见凌乱的房间,她忽然失去力气,颓然坐倒在门边。

    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走到这般不欢而散的地步,着实令她难受啊。

    楞楞地流下眼泪,心头慢慢绞痛起来,她扪心自问,他们相爱吗?

    若他爱她,就应该会包容她的缺点,而不会说她粗枝大叶,也不会批评她的言行举止,更不会嫌弃她的床上功夫……

    呜,她真的那么不值得爱吗?

    正在胡思乱想,门钤响起。她慌忙爬了起来,抹掉眼泪,怀着惊喜的心情打开大门。

    “伍小姐,你好。”原来是房东太太。

    “喔,又要缴房租了?”伍忆铃的心情直落谷底,他是不会回来了。

    “这个娃娃不是你的吗?怎么丢在外面?”房东太太拎起了凯蒂猫。

    “你要就给你了。”伍忆铃吸吸鼻子,翻开皮包拿出钞票。

    “嘻,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给我孙女当生日礼物喽。”

    吝啬老婆婆!伍忆铃暗骂一声。这老太婆专门a房客的家具和日用品,碰上了电灯不亮、马桶不通的大事时,却只会装聋作哑。

    “伍小姐,还有一件事,你的租约再两个月就到期了。”

    “知道了,拜托你不要再涨房租,现在不景气,公司两年没调薪了。”

    “我不涨房租啦。”

    “真的?房东太太你人还不错啦……”

    “这栋房子很旧了,等大家全部搬出去,就要拆掉盖大楼。”

    “你要我搬走﹖﹗”伍忆铃瞪大眼,老太婆竟然要她无家可归!

    “租约到了呀。”房东太太的神情十分无辜。

    伍忆铃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出钞票。望着老太婆喜孜孜的笑脸,她好象看到一个邪恶巫婆,正在念咒施法一一将她的男朋友、房子变不见。

    没了,什么都没了!是海阔天空也好,是空虚失意也好,她用力关上门板-终于狠狠地放声大哭。

    伍忆铃没有时间悲伤了,为了赶编半年度报表,她忙得团团转。才喝下一口冷水,顿觉小腹有些不适,她瞧了记事本的日期,果然生理期即将来到。

    她翻开包包。糟,止痛药全吃完了,待会儿得溜出去补货才行。

    跟主管打过招呼,摸起一块卫生棉,来到洗手间做好防护措施,再转进会议室,准备参加员工福利委员会议,总经理的秘书在走廊喊她。

    “忆铃,老总找你,你要保重喔。”秘书神色关切。

    “有什么大条事情吗?”伍忆铃抚了抚头发,整整衣裳。“他对我增加旅游补助的提案有意见吗?也好,我顺便跟他说明一下。”

    走进宽敞明亮的总经理大办公室,伍忆铃顿觉气氛不对,除了端坐在桌前的总经理之外,门口还站着一位壮硕的保全先生,沙发上也坐着一个西装革履、低头看文件的陌生人。

    “伍小姐,请坐。”总经理精明干练,不浪费时间嘘寒问暖,开门见山地说:“你来公司四年了,公司很感谢你这四年来对财务处的贡献,可是……”

    “你要裁我?”伍忆铃心头吹过一阵冷风。

    “唉!伍小姐你也知道的,这年头景气差,公司经营十分艰难……”

    “为什么是我?”

    “公司撙节人事费用,不得不忍痛牺牲优秀员工……”

    “我这么优秀,一个人抵三个人用,你也裁得下去?”她的声音变得激昂。“我大学毕业就来这里,为公司卖命了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是不是榨干我的利用价值了,所以一脚把我踢开?”

    总经理早知道伍忆铃的脾性,这女孩子的确很优秀,但她的缺点就是太优秀了。不管在公事或员工福利上,她向来据理力争,得理不饶人,就算得罪长官也不在乎,再让她待下去,公司的主管们迟早会被她气到中风。

    “伍小姐,我请钱律师跟你说明。”总经理丢出烫手山芋。

    钱律师摊开一张文件,不冷不热地说:“这是伍小姐当初进公司签下的合约,其中有一项『甲方得因特殊情况,随时资遗乙方,乙方不得有异议。』这甲方就是公司,乙方是伍小姐……”

    “这是不平等条约嘛!”伍忆铃盯住自己的亲笔签名,不禁辩道:“我那时刚毕业,怎么知道这合约书在写什么东西?而且什么叫特殊情况?不景气也是特殊情况吗?那都是你们的说词﹖公司随便裁我,我要去市政府劳工局申诉!”

    钱律师还是一副冷面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继续说:“伍小姐你也留存一份正本,请回去再仔细阅读里头的条款。这里要提醒伍小姐其中一条,离职三年内,不得泄漏公司机密,否则……”

    “否则你们就要告我,是吗?”她瞪住了钱律师,也顺便剩总经理一眼。

    总经理被她瞪得发毛,忙稳住阵势。“伍小姐,你在公司服务四年,照劳基法规定的资遣费是四个月,请钱律师把支票给你,做个见证。”

    伍忆铃望着钱律师递过来的支票,全身一点一点地发寒。她明白,当初来到这家外商公司,白纸黑字,签名立据,她就要有随时走路的心理准备。

    但公司这么仓卒地炒人鱿鱼,教她尊严往哪儿摆呀?

    她又有什么尊严了?她尽力想做个好情人,前几天才被施彦文拋弃;想在工作上努力表现,现在却让公司辞退。她再怎么有自信,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一无是处了。

    “请伍小姐签收支票,还有缴回你的员工识别卡。”总经理发号施令。

    “我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她有点气馁。

    “伍小姐不能回去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本公司的员工,你的东西会请同事代为收拾。”总经理绽开笑脸,像是和客人话家常。

    “我的包包有证件和钥匙……”

    总经理站起身送客。“保全公司的先生会送你出去,请你过半个钟头打电话给

    王秘书,她会讲快递将你的私人事物送到指定地点。“

    “你们好狠,叫我流落街头吗?”伍忆铃气得抓狂。

    “这里是两千块车马费,造成不便,请你见谅。”钱律师递出一个信封。

    好了,她被扫地出门了,既然赶人赶得如此干净俐落,她还能挽回什么?又能争得什么道理?

    她抢过信封,快速地签收支票,再拿下挂在脖子上的员工ic识别卡,丢到总经理的大办公桌上。“啪”的一声,象征她和公司四年情谊的决裂。

    “我走了!”

    伍忆铃谁也不看,抬头挺胸拉开总经理室的木板门,保全先生立刻赶上。

    “伍小姐,请走这边。”他指的是楼梯间。

    她竟然不能光明正大离开公司﹖﹗还让身旁这个胖保全“押解”下楼,活像是个见不得人的罪犯。她招谁惹谁了?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啊!!

    楼梯间灯光幽暗,隐隐吹着一股阴风,令人心情堕入冰点。伍忆铃模着冰凉的铁栏杆,寒意立刻渗入骨髓,小腹蓦然一痛,令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生理痛发作了,她今年铁定犯太岁,为何所有的倒霉事全部挤到一块儿?

    “小姐,你还好吗?”胖保全好心问候。

    “不用你管。”她用力按住小腹,试图平息那一波波统动的痛楚。

    “你不要难过啦,我送你出去就下班了,我请小姐喝杯咖啡……”

    “不要!”

    伍忆铃推开胖保全,蹬蹬跑下楼梯。胖保全身上的烟味令她作呕,楼梯间的湿霉味更刺激着她小腹的不适,她只想远远地逃开这个空间。

    好想吃上一片止痛药,再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呵。偏偏她的包包还被扣在公司里,没了钥匙,她又怎能回去?

    伍忆铃愈想愈气,捏着支票和钞票,走一步,痛一步,一路痛到西药房,也哭花她的一张脸了。

    夏日午后,天空总是要痛哭一场,下起惊天动地的雷阵雨。

    伍忆铃站在骑楼,望着街头慌慌张张穿起雨衣的机车骑士,想到了自己。

    她从小生活平顺,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大学毕业后独自留在台北,努力工作,努力谈恋爱,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谁知道一个多月前,风云变色,一场又一场无预告的雷阵雨接连而来,打得她狼狈不已,

    情场职场两失意,她不是铁打的女金刚,她需要时间来“止痛疗伤”。

    捱过有生以来最痛的生理期,她决定重新振作,打算先找一份轻松的短期工作,既可打发时间赚点小钱,又能好好休养身心。

    她挑中几个征求工读生的分类广告,随便在履历表填上高职毕业,前天才寄出,今天就接到这家公司的面谈通知。

    她看了表,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三分钟,可是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一个男人从便利商店出来,手上持着公文包和晚报,咚地弹开一把五百万巨伞,迈步走入大雨之中。

    “先生!”伍忆铃又喊了一声。“喂,拿雨伞的先生!”

    叶海旭停下脚步,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要进巷子吗?能不能顺便送我一段?”伍忆铃跳入了雨伞下。

    叶海旭捏紧伞柄,直视这位不速之容,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你都自动跑进来了,我还能不答应吗?”他声音冰冷。

    “谢谢啦。”伍忆铃皮皮地抬头一笑。

    天!这男人好高呵,她已经很高了,他还高出她半个头。再偷偷打量他。他穿衬衫打领带,看起来成熟老练;长相还不错,像是英俊而冷漠的石膏模型;头发微有卷曲波浪,让他的脸型更具性格魅力……嗯,比该死的施彦文还好看。

    “去哪里?”他将伞略微一偏,遮掩住她身边的大雨。

    “一百五十巷二十号,旭强贸易有限公司。”她赶忙收回视线。

    “走吧。”

    雷雨轰然,大伞下是一个小世界,伍忆铃为了避免尴尬,忙着找话题,打发这短短的一段路。

    “这雨真大呵?”

    “嗯。”

    “奇怪,公司怎么开往住宅区的巷子里?”

    “嗯。”

    “先生,你的伞歪了,你淋到雨了。”

    “嗯。”“把大伞仍歪在她那一边。

    “不好意思,我到了。”总算不必再山口讨没趣。

    伍忆铃瞧了门牌号码,果然是位在公寓一楼的小贸易公司,此时院子大门洞开,还有一只小巧的吉娃娃在欢迎她呢!

    “汪汪!”小小的吉娃娃叫声高亢,勇猛地向伍忆铃扑来。

    “好可爱……”

    “走开!”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长脚扫向吉娃娃,湿淋淋的皮鞋虚踢出去,吉娃娃嗅到克星的味道,立刻灭了气焰,呜呜两声,夹着尾巴蜷缩到门边。

    “回去你的地方。”叶海旭右脚再处晃一招,吉娃娃受到惊吓,低声呜叫,可怜兮兮地冒雨跑回隔壁大门。

    “你怎么可以欺负小狗?”这个斯文男人竟然踢狗!伍忆铃看不过去了。

    “阿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