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瞒你。”“你老实说，在你救土蒂古丽之前，她是不是到团里找过你？”
熊正德不好意思地：“你都知道啊？”
王春歌严肃地说：“土蒂古丽是个好姑娘，对你也很有感情，也许已经爱上你了。但你想过没有，这种爱是没有结果的。政策规定汉族是不能和少数民族通婚的。你的行为惹得人家一个姑娘对你燃起了一团火，出了问题你是要负责的。”“那……你叫我怎么办啊？”熊正德为难地说。
王春歌笑了笑：“熊排长，这么多年咱们象亲兄弟一样，看到你进步，我比自己进步还要高兴。你要正确对待这个问题。快刀斩乱麻，就是爱也只能深藏在心里。要和她讲清楚，咱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误。”“连长，我听你的。”“那好，等一会，你再过去看看土蒂古丽，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熊正德嗫嚅道：“连长，我去看不好，还是你去吧。”谁知他马上又改变了主意：“那好，我去看看。”
阿达力等人进入小院后，躲在阴影里，紧盯着值班连的干部们走出小院。那几个看到过土蒂古丽的家伙把阿达力叫过来，跟着他们溜向土蒂古丽住的屋子。一男子把阿达力拉到窗前说：“你看，你要找的女人就在这个屋里。”阿达力狂喜，“好啊，真主保佑，是我的鸟儿就飞不出我的手心。”
阿达力又遛到刚才开会的屋，看到屋里只有王春歌和熊正德两个人。他喜出望外吩咐几个叛乱分子盯住王春歌的屋。然后带着三个人冲进土蒂古丽住的房内。他从床上拉出土蒂古丽，拿刀逼住土蒂古丽和维族大娘，狞笑：“别出声，跟我们走！”土蒂古丽在突然而至的巨大惊恐中，下意思地发出一声尖叫。阿达力跳上炕夹着土蒂古丽向屋外拖。屋内维族大娘忽然回过神来，大喊；“救命——”一叛乱分子拿刀朝维族大娘刺去。维族大娘扑倒在地。
听到喊声，熊正德立即从屋内冲出来。他看到土蒂古丽正被俩个人架着往外拖。熊正德大喊：“住手，放下她。”阿达力看到熊正德出来，分外眼红，他放下土蒂古丽挥刀扑向熊正德。
熊正德一步步逼向阿达力，又上来两个叛乱分子，围住熊正德。熊正德与三个人殊死搏斗。王春歌听到院内有动静，立即吹灭屋里的马灯。他看到几个叛乱分子向屋里冲来，就借屋门掩护向叛乱分子开枪。叛乱分子和王春歌对射。
搏斗中熊正德被扎了数刀。如涌的鲜血染红了熊正德。他缓缓地倒下去。土蒂古丽上前扶起熊正德大喊救人。两个叛乱分子被王春歌击倒。王春歌腿部也中弹了。一群值班战士听到枪声跑过来，一边射击一边救起王春歌。王春歌喊道：“不要管我，快！追捕叛乱分子。”阿达力吹起口哨，带上他的人迅速逃跑。
一群战士向外追去，活捉了几个被打伤的叛乱分子，其余的人借着夜色四处逃窜。
王春歌和熊正德受伤后，被送回团卫生队救治。万国忠听到消息后立即赶到卫生队去看望。万国忠交代卫生队领导和医生，要尽全力抢救，不惜代价。这时，一名护士匆匆走来，向林小英请示：“林医生，一名哈族姑娘闹着要进病房，要求照顾熊排长，”众人一怔。林小英没有回答，两眼望着万国忠。万国忠道：“让她进来吧，我们要满足人家的要求嘛。”
护士领土蒂古丽走进病房。看到昏睡中的熊正德，土蒂古丽失声痛哭。众人无不为之动容。土蒂古丽弯下腰，握着熊正德的手，泪眼汪汪。万国忠对卫生队领导说：“你们要好好地照顾她们。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林小英等人送万国忠走出病房时，林小英向万国忠提出请求，建议赶快把熊排长送师部医院抢救。万国忠同意林小英的意见说：“可以，你们抓紧时间送吧。”熊正德很快被送到师部医院，土蒂古丽也跟着去了。
王春歌在团卫生队经过几天的治疗，伤势渐好，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一天午后，林小英陪王春歌在林带里散步。强烈的阳光透过树影，宛如一把闪亮的利剑，镀亮了渠边或红或黄或蓝的野花。他们走着说着。王春歌道：“上次你从我们连走后，一直未曾和你好好说说话，总没机会向你道个歉。”林小英笑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咱们都忙，我也曾想到你们连去一趟，也总抽不出时间。”“那次连里发生疟疾，我真不知该怎么谢您。”“谢什么啊，那是我应该做的工作嘛。”“你为老乡治病，你走了，老乡为你既送锦旗又送羊，确实给我上了一堂民族团结的课啊。”王春歌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小英。林小英腼腆地：“老盯着人家干什么呀？”王春歌嬉笑道：“好看呗！”。
“别骗人啦！”林小英道，“现在算什么好看啊！我在中学的时候，穿着白裙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迎着朝阳，在草地上奔跑，那样子才叫好看呢！”
王春歌不禁神往：“哈，那不是仙女吗？”“好了，不提那些了。你这次又负伤了，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啊，肯定是个有福气的人。”“说得好，承蒙你的照顾，这几天我已经感受到了一种以前没有体验过的幸福。”王春歌说完，深情地凝视着林小英。林小英也转过脸来望着王春歌。两人都含情脉脉地注视对方，不忍分开。
夜色苍茫，一列火车在荒无人迹的戈壁原野上摇摇晃晃地行驶。车箱里不少人已进入梦乡。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靠在车窗旁沉思。她叫赵彩莲，身材窈窕，瓜子脸，穿着一身学生装。她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被《中国青年》杂志的一篇“有志青年到祖国边疆去”的文章所感动，怀着建设祖国边疆一颗火热的心，瞒着家人，登上了西去的列车。她选择了边陲城市伊宁，对未来她充满了希望，憧憬。
下了火车，她没在乌市停留又登上去伊犁的长途汽车。经过三天的颠簸，汽车到达伊宁市。赵彩莲挤在人流中走出伊犁汽车站。
在街上，赵彩莲收住脚步，用惊喜的眼光打量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六根棍马拉车，维族帽，参天的白杨树，清清渠水，色彩斑斓的房舍，把伊宁独具的边疆风情装点的浓郁热烈。
天快黑的时候，她找了一家汉人开的旅店住了下来。
就在赵彩莲来到伊犁的第二天，伊犁发生了震惊中外的1962年的“5?29”事件。破坏活动首先发生在伊犁汽车站。
汽车站内人头攒动，秩序紊乱，拥挤的人们把每辆客车团团围住。载满旅客的汽车因蜂拥的人们把站门堵塞，无法开出。
一叛乱分子站在高处大喊：“现在汽车停开了，断了我们的路，乡亲们，我们要找州政府说理去！”另一叛乱分子大喊：“赶走汉人，走啊！到州政府去！”汽车站大乱，一伙暴徒冲进办公室，砸坏门窗，电话和用具。又一伙暴徒殴打站内的汉族干部和群众。
一群叛乱分子喊着口号从汽车站涌出。少数叛乱分子煽动大量的群众冲击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人民政府。许多老百姓聚集在自治州人民政府门前。阿不都拉、阿达力等叛乱分子在人群里煽风点火。
一群暴徒手持木棍、扁担等凶器，喊着口号，冲破门口的警卫，拥进州政府大院。一辆吉普车从院里开出，被人群围住，小车被众人掀翻，汽车起火燃烧，浓烟滚滚。冲进大院的暴徒用土枪、火铳朝办公大楼开火。楼里的干部撤退到楼顶。闹事的人群抢了档案、文件，办公室里一片狼籍。
大楼平台上的州委干部采取果断措施，用仅有的几支枪向楼下还击。在这十分危急的关头，一队兵团值班连民兵赶来，向天鸣枪警示。暴徒们不顾警告，高呼口号继续向院内冲击。值班连民兵只好朝冲在最前面的暴徒开枪。叛乱分子作鸟散状四处奔逃。院内闹事的人群纷纷向后逃跑。
赵彩莲站在纷乱的街道上，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随着乱哄哄的人流跑着。
暴徒们冲击了州人民政府后，又来冲击伊犁区党委。数百名暴徒围在门前，与阻拦的警卫争执。阿不都拉在人群中高声地喊着：“不要怕，他们不敢朝人群开枪，向里冲啊！”
大门旁边，一些叛乱分子拆毁围墙木栏，越墙而入。阿不都拉呼喊着率众人冲破阻拦拥入大院，向办公大楼冲去。就在一伙暴徒冲到楼前时，一队持枪的兵团值班民兵赶到，他们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大楼上空响起了广播声：“老乡们，请不要听信谣言，不要被一些坏人利用，请立即退出区党委大院，否则后果自负。同时，我们也警告一小撮分裂破坏分子，破坏民族团结，分裂祖国决不会有好下场！”
阿不都拉仍声嘶力竭地高喊：“真主保佑我们，冲啊！”在他的煽动下，一群暴徒继续向大楼冲来。值班连带队干部下令开枪。枪响，击毙冲在最前面的3名暴徒。
阿不都拉看到兵团民兵真的开了枪，立即大喊：“撤！好汉不吃眼前亏，快跑！”喊完拔腿就跑。众暴徒看到领头羊跑了，也跟着向院外逃跑。
大街上，一家家商店、饭馆、旅社全都关门闭户。一群暴徒抬着被打伤的叛乱分子在游行示威。阿不都拉、阿达力手持木棒走在人群中。他们高呼口号：“！把汉人赶出新疆！”“我们要建立斯坦共和国！”几个暴徒手持木棒追逐行人殴打。不远处，一座商店的门前，一群坏分子在纵火。有人砸开商店的大锁，众人拥入抢财物。
一辆载着全副武装的兵团民兵的汽车驶来。众战士从车上跳下。一名干部喊道：“一班去救火！二班去保卫银行，三班跟我来！”
一群战士扑向浓烟滚滚的烈火。一群战士冲向追打行人，行凶的分子，将他们制服，一个个活捉。一个被捉的暴徒嘴里嚷嚷：“，昨天晚上汽车响了一夜，不知来了多少‘胡子兵’（即的兵团部队）”
伊宁市的乱象很快被平息。一队队身背钢枪的兵团值班战士在大街小巷巡逻。
第五章 边境上的较量 （二）
王春歌的伤还未痊愈，听到伊宁市发生了“5?29”事件，立即要求出院。林小英关切地说：“你的伤还未好利索呢，你就急着出院?”王春歌踢了下腿：“早就不要紧了。”“还疼吗?”“就剩一点点了!”林小英不满地：“既未痊愈，那你还急着出院?”王春歌解释道：“形势发生了变化，我们连被调到伊宁市执行任务，我这个连长能安心在这儿养伤吗?况且我的伤也基本痊愈了。”“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林小英被逗乐了。
谢绝了林小英的好意。王春歌带上警卫员骑马向伊宁市奔去。他走进师部大院司令部办公室。师参谋长正等着向他交待任务。
师参谋长道：“伊犁发生的“5?29”事件虽然暂时平息了，但是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你们值班连的任务是要在粉碎敌人发动的叛乱之后，昼夜巡逻，守护每一座银行、商店、学校，守护着千家万户的安宁。同时要狠狠打击入境的特务分子。据可靠情报，入境的特务分子还在伊宁和边境线上活动。你们要积极配合公安机关把这些敌特分子一网打尽。”
王春歌拿着本子认真记着师参谋长的讲话。师参谋长继续道：“有关抓捕特务分子的具体事宜，你可到市公安局找他们接洽。”
王春歌接受任务后，立即跑去和市公安局联系。他在市公安局获悉，一批越境特务分子还在市内活动，并准备外逃。为了防止他们外逃，他带领战士直奔汽车站。
汽车站门口站满了民警和持枪的兵团值班连战士。站内熙熙攘攘，开往各地的汽车上挤满了旅客。脚步声、人声、发动机声混成一片。王春歌带着两名战士和两名民警登上一辆汽车，他们对照手中的照片逐个检查车上的旅客。检查完后，民警示意放行，汽车才徐徐开动，
王春歌一行登上一辆开往霍城的敞篷汽车。拥挤的车箱内，中间两名神色紧张的旅客用哈族帽子把脸遮住，向车后移动。王春歌示意值班连战士监视两名向车后移动的旅客。民警逐个检查车上的旅客。忽然向车后移动的两名旅客跳下汽车，向厕所方向逃跑。王春歌断定那两名逃跑的人肯定是特务分子，随即跳下汽车追了过去。两值班战士也跟着跳下汽车。车上乱作一团。两名逃跑的人穿过人群拼命地向前逃去。两个家伙快跑到院墙时，王春歌抬手朝跑在前面的人开了一枪，那人应声倒下。随着枪声，值班战士冲上去，将两名逃跑的人犯捉住。
王春歌对值班战士道：“先把他们扣起来，送民警值班室看管。”值班战士押着两名逃跑的人向民警值班室走来，人们吃惊地围观着。
王春歌一行又登上一辆挤满旅客的汽车。
赵彩莲为安全起见，带着行李来到一家门上挂着“招待所”牌子的旅社。她在店主那儿登了记，店主带她走进房间。房间里除了几张床铺和一张旧桌子，几乎一无所有。一个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名叫李雪的姑娘热情地接过赵彩莲的行李。李雪告诉赵彩莲，她也是刚从口内来的。她哥哥在12团开拖拉机。说来接她还没来。如果赵彩莲找不到工作可以跟她一块去12团。赵彩莲十分感激，两人谈话很投机。
第二天早晨，旅店空旷的院子里只有李雪和赵彩莲在洗漱。李雪洗漱完对赵彩莲道：“我先出去买早点。一会儿就回来。要不，我把早点给你捎来吧。”赵彩莲给她钱，李雪不要。李雪扬了扬手中的钱，就走出院子。
赵彩莲洗漱完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向大门外张望。忽然一个满身泥土的男人抱着一个布包慌慌张张地跑进院来。他将布包扔下，急速地奔向院墙，翻过土墙跑掉。赵彩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回过神来，捡起那个布包，正准备打开。王春歌和民警一行人赶到。
王春歌看着赵彩莲一怔，似有些面熟，曾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民警问赵彩莲：“刚才跑进院子的人呢?”
赵彩莲指指院子的后墙：“从那跳墙跑了。”
王春歌一行人在院内四处搜查。听到声音店主紧张地跑过来。王春歌问店主人：“你看到刚才跑进院子里的人吗?”店主紧张地：“没有。”
一战士在后墙处发现逃犯越墙的脚印，喊道：“王连长，那家伙从这儿越墙跑了。”王春歌爬上墙头，看到院外是一片果林。王春歌对民警道：“你们在这儿了解情况，我们继续追。”说完他带着值班连战士向果林跑去。
民警指着赵彩莲说：“他为什么把布包给你?”赵彩莲不知如何回答。民警又问：“你和他认识?你们是一伙的?”赵彩莲莫名其妙：“我?”民警道：“那家伙是个要犯，我们昨天追了一夜。你涉嫌犯罪，跟我们走!”赵彩莲怔住了：“你们……”民警道：“到公安局说去。”赵彩莲被两民警铐上，带向院外。
旅店门前挤着很多人，李雪吃着馕看着热闹。人群里有人叫道：“抓住了，是一个女的，还挺漂亮的!”李雪挤进一看，赵彩莲正被民警押着出来。惊得馕和羊肉串撒了一地。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两道灯光照着赵彩莲，几名民警在审讯她。
赵彩莲脸上充满怨气：“我确实不认识那个跳墙逃跑的人，我是刚刚从口内来新疆的，前天刚到伊宁，今天就碰到这事，你叫我说什么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女民警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们的一贯政策，你要对你的交待负责。”“事实就是这样，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们已经派人去旅店调查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赵彩莲道：“你们不把事情搞清楚，凭什么随便抓人?”男民警说：“放老实点，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女民警对赵彩莲说：“你能提供证据吗?”赵彩莲道：“能，旅店里和我住在一起的李雪，她可以为我作证。”
李雪正在旅店门口张望，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到，车上下来几个民警，直奔旅店院内。店老板迎过来：“你们这是——”民警道：“找在这儿住店的李雪。”李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