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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男战争第4部分阅读

  她将自己视为男人,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女生,现在如此,以后也不会改变……她都无法从过去的创伤中解脱了,又凭什么要正常人接受她?

    呵,是她太多心也太天真了,他适合正常温柔的女性,她配不上他。

    “吓到啦?”她看着他刷白的脸色,倏地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还当真呀?你真是太好骗了!”

    “你骗我?”安辰灿还处在惊愕中,一脸痴呆。

    “谁叫你莫名其妙跑到花莲来找我,我当然要吓吓你,免得你下次又做出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事。”她继续狂笑着,眼角流出泪来。她以手背抹去,泪水又掉了几滴下来。“不过你的表情好经典,笑死我了!”

    “有这么好笑吗?你笑得太夸张了吧!”安辰灿被嘲笑得很不是滋味,撇撇嘴道:“我只是把你当朋友而已,哪有做出什么令人误会的事,你才不要一厢情愿喜欢上我!”

    “这很难说唷。”她持续笑着,笑到五官皱在一起,心都痛了还是不能停止。只要稍一停下,酸红的眼眶就会泄露她真正的心情。

    “什么叫很难说!我们之间,才不会存在那种奇怪的感情……对吧?”他顿时有些苦恼,彷佛是在审问自己。

    “你这是要得到我的保证?”她依旧在笑,不过这回笑得很苦涩。

    “不是,只是想确认你的想法——”

    她忽地举起手,对天发誓道:“我发誓,这辈子只和安辰灿当好朋友,绝对不会爱上他,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

    轰隆——一抹银光划过天际,雷声突然隆隆作响,风雨又更大了。

    安辰灿趁势捣住温靖的嘴巴。“有必要为此发毒誓吗?你看雷公差点就劈你了……我不是指你喜欢我喔,该怎么说呢,我只是……”

    他词穷了,这个尴尬的话题能不能就此打住呀。

    温靖拨开他的手,凝望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永远只是明友,我保证。”

    “……”安辰灿的胸口蓦然紧缩,喉咙疼烫却说不出话。

    她越过他,走至门口。“房间给你睡,我去另一间。等明天风雨小一点,你就回台北吧。”

    她没有勇气回头看他的表情,静静地离开。既然已经说出了承诺,就要想办法兑现。

    永远……只是朋友。

    她走到隔壁间寝室,进入里头后关上房门,室内一片昏暗,她却不想开灯。

    她倚着门板坐下,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窗外依旧风雨交加,她所处的房间却是沉重的宁静,她掏出手机开机,如预期看到许多未接来电通知。

    出乎意料的是,手机信箱居然也被安辰灿的简讯给淹没了!她不可置信地点开来看,约莫从八点开始,他传来第一封简讯。

    我在火车上,正赶往你的方向前进。打不通你的电话,本想自己开车比较快,不过苏花公路有点危险,为了平安看见你们,我还是小心为上策。

    终于到了花莲。这边的风雨比我想象中还要夸张。运将伯伯好神勇,竟在这种路况不佳的天气里飙车,好几次车子差点就要打滑飞出去了,我超怕到时候你得来医院解救我,那就窘了。不过能快一点赶到你们身边,这点小小的飙车好像也值得。

    哇——嵩里国中好偏僻……运将的车资好昂贵!我被坑钱了!算了……想到等一下就可以和你闲话家常,这点钱也不算什么啦!

    我刚刚下车忘了问运将伯伯,嵩里园中的小门怎么打开?应该有什么按钮之类的吧……难不成……我瞄了一眼旁边的围墙,额上滴下冷汗。

    附近的便利商店小姐人很好,我去买干粮时顺便询问了一下,果真发现小门旁边有个红色的回形钮,但是……只能从里面开,外面是按不到的!老天,除非我变成“鲁夫”,吃下恶魔果实拥有橡胶手臂才可能穿过门缝按下那颗钮……

    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花莲台风之行怎会如此狼狈,我决定征服旁边的围墙,所以暂时把零食放在地上,没想到就在我翻过围墙的瞬间,看见一只大狗不畏风雨冲过来叼走了其中一袋干粮……早知道我就先把干粮往里头抛了!虽然饼干很可能变成碎片或粉末,但也胜过便宜了那只狗儿!很好!便利商店小姐等一会儿又会见到我了!可恶的大黑狗!

    我目前站在宿舍门口,折腾了这么久,风雨越来越大,雨伞的骨架都断了好几根,台风天杀的爱捣蛋,什么时间不来,非得这个周末;而你的手机也刚好这个时候没电……外面很冷,我好可怜,你什么时候才会换电池?还是你已经睡了?

    因为太无聊,我开始用手机上网听歌,猜猜看我听什么歌?咳咳!歌词是这样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啊啊,我在心里默数一千下,要是再没有人来为我开门,我真的就要去附近的旅馆休息了。

    阿靖,我的一千下都数了九百九十九遍了,你怎么还是没出现?(哀怨)

    她一边看,一边微笑,眼眶却湿润了起来,有种无法解释的感动盈满心窝,为他的憨傻举止感到疼惜……可是,即使她对他有一点点眷恋,也要亲手抹杀掉才行,她……没有办法恢复女人的模样,没办法正常的谈恋爱,也不奢望有人能了解她、接受她,所以就这样吧——

    她看着过往的历史讯息,从他们开始互传讯息到结束,珍惜的阅览一次……然后一封一封删除,完全不留痕迹。

    本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结果执行起来却耗去她许多时间。她将手机丢到一旁,拿出睡袋,铺好床铺,准备入眠。

    她什么都不去想,也没办法思考,只感觉心灵深处空了一大块,越来越疲弱,胸口隐隐作痛着;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心碎,那她的心从一开始就拼凑不完全了。

    直到窗外的曙光隐约照射而入,她翻个身,看一下手表,清晨五点半,差不多该起来准备晨操,还要叫醒那些赖床的学生。

    即使她身心俱疲,仍是爬起身,披上外套,盥洗完毕之后,开始到每个学生的寝室敲门,确认大家都已经离开床铺。

    虽然外头下着雨,但他们仍可在室内做基本的动作训练,所以她将学生集合在大厅。为了鼓舞大家,她决定告诉学生安辰灿也在宿舍内的事;自从他上次打跑了流氓受伤后,学生们就一直惦念着他。

    “各位同学,还记得那位神勇的安叔叔吧?”即便一夜没睡,她还是强迫自己保持精神奕奕的状态。

    “当然记得!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好不好?”陈慎南率先发表意见。

    “他昨天来到了这里,打算为你们加油。”此话一说出口,学生们便开始马蚤动。

    “那他现在在哪?”大家异口同声地发问。

    “在寝室里睡觉。”她指着通廊尽头的房间。

    “兄弟们,冲啊!一起去把他挖起来再说!”陈慎南顽皮地带领着大家,不顾温靖的反对,奔跑到寝室前毫不客气地打开房门。

    “白斩鸡——”

    一声高昂的呼唤,在看见室内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后,热情顿时消减,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安辰灿跑去哪里了。

    温靖跟在后头进入房间,不敢相信安辰灿竟就这么平空消失了!她环视房内一圈,在两袋零食上发现了他留下来的字条——

    给阿靖:

    抱歉,我好像真的造成你的麻烦了,所以我没知会你就先走了,下次也不会做出类似的举动,你别用那种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很难受的。零食记得分给小鬼头们,以表示我惦记他们的心意。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很不凑巧,等你们回台北之后,我要去日本出差几天,所以我们暂时又无法见面了。加油,精神与你同在。

    给小鬼们:如果你们表现优异,安叔叔会请吃麦当劳,这张是兑换券要保管好,拿着你们的奖杯来找我。

    所以他是因为要去日本才特地来看田径队?温靖握紧字条,心情五味杂陈。她看着窗外稍歇的雨势,站在原地不动。

    想找他……是的,想不顾一切地追出去找他!但是她清楚明白她不可以……就算她心中涌出强烈的渴望,还是必须强行压下,她的身分不适合这种戏码。

    “老师,白斩鸡写了什么?”陈慎南走到温靖身边。

    “他还有事,先回台北了,这是他给你们的零食和留言。”她收起属于她的字条,把另一张交给陈慎南。

    “哇!麦当劳耶!我们当然要吃他一顿才行啦!”陈慎南和兄弟们一起分享,嘻嘻哈哈了起来。

    “秋季田径公开赛——加油!”学生们齐喊。

    温靖微微一笑,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安辰灿的行为和言语总是有鼓舞人心的作用,难怪小鬼们会如此喜欢他。

    不论他们往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相处下去,能认识他……真的很好……很好……

    第6章(2)

    当移地训练结束后,接踵而来的是令学生感到麻烦的暑期辅导。田径队依旧在放课后不遗余力地训练,温靖几乎将心血全部投注在学生身上。

    安辰灿远在日本,偶尔会传简讯联络她,但是她不曾再回复过;他打电话来时,她往往凝望着手机很久很久,迟迟没接起来,直到手机铃声停住为止。

    一开始安辰灿还是照三餐打电话传简讯问候,后来次数越来越少,最终渐渐没了联系。她明白这就是她所想要的,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

    正当她认为他们淡去了情谊时,他出现了——拖着行李箱站在她家楼下。

    她刚下班回家,便看见他有些疲惫的身影,像门神一般伫立在那。

    安辰灿一见到温靖,便松了一口气,展露笑颜。“太好了,你果然没出什么事。”

    他在日本这几天都快急死了,幸亏他有联络宋悠羽,能知晓温靖的近况,代价就是下次光临浪漫一世纪时一定要消费买东西。没关系,情趣用品多多益善,送礼自用两相宜,买了囤货也不怕!

    况且他尽力压缩行程,赶紧飞回国内,就是要亲眼证实温靖健康没事才能放心,否则他实在想不出来温靖有什么理由不与他联系,连电话都不接,太奇怪了!

    “你刚下飞机?”她不明白他这么固执的动机,从他的行李看起来绝对是直奔而来没错。为什么要来找她……

    “对呀!直接过来你家看看,你都没接手机,简讯也没回,我有点担心。”

    “阿灿……我没有义务要回复你,即使是朋友也没有绝对的义务。”她说得很明白,只希望他不要再做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安辰灿愣了愣,好像有什么念头闪过心里。“你……在逃避我?”

    “没有。”她摇头,却没有注视他。

    “我让你讨厌了?”他又问。

    “没有。”她仍是否认。“我们只是必须像朋友。”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他不懂。

    “我们一点都不像朋友,你和其它的朋友也黏这么紧?”她提醒他,就像一个老师在指点学生。

    “呃……没有。”他思考了一下,确实怪怪的。

    “那就是了,把你对其他朋友的方式拿来对我,我就会开始响应你。”这样就好,仅在朋友的范围内就不会有所伤害,谁都不会感到困扰。

    “意思是……我和你走太近了?”他沮丧地垂下肩膀,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顾人怨的跟屁虫。

    “可以这么说。”她点头,即使伤了他的自尊也不能迟疑,否则……沦陷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我知道了,我会忍住的。”他吁了一口气,好生无奈。

    “不是要你忍,是要你打从心底把我当朋友。”她轻叹。结果他们还是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话。

    “总而言之,你是希望我少一点来找你,所以我会试试看。”他下定决心地握拳,全然没掌握到温靖话里的重点。

    这个恋爱门外汉……温靖揉着额角。果然一个二十八岁还没有交过女朋友的男人都有某方面的缺陷——感情神经太迟钝也算是其一。

    “那你就试着不要联络我,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一阵子。”她认为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淡去感觉,彼此都不会再参杂过多关心的情感。

    “一定要这样吗?我觉得这比较像做错事的惩罚。”他幽幽地吐气。

    “是你说要试试看少来找我,彻底执行才是男子汉。”她挑衅说道。

    “意义是什么?”他不觉得这有任何意义存在。

    “意义是我们可以恢复像刚认识时那样,即使共享耳机,听着同一首音乐也没关系。”她深信只要心态调整好了,就没有任何事情是困难的。

    安辰灿想起了当时自在的时光,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两人的情谊会变得如此别扭。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太正常,温靖也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他们之间的情谊已不像过往的纯粹。

    如果给彼此足够的思考空间,就能厘清他们情谊生变的原因,或许分开是值得一试的。

    “我知道了。这阵子我刚好会很忙,我会尽量用工作塞满时间,希望不会再打扰到你。结束这次的沉淀期,下次你就会回应我了吗?”他说得很孩子气,辛酸地撇嘴。

    “大概吧。”她没有给予保证,别开眼,不愿看见他郁闷的表情。

    “我去日本神社求了一个安全御守,给你的。”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温靖。“你骑重机比较危险,要保重。”

    “谢谢。”她觉得气氛很凝重,像是在道别。

    “还有,这里有很多日本特产,给田径队的小鬼们加油打气。”他打开行李箱,拿出好几袋零食递给温靖。

    “我代他们说谢谢。”

    “阿靖,我会忙到田径公开赛前夕,我们就相约那个时候联系吧。”希望到时候温靖和他都能恢复以往的自然,那也是他最怀念的。

    “嗯,再见。”她微笑。

    “再见。”他挥手。

    两人各自转身,在背对着彼此的刹那,他抬头望着夜空,她垂眼深深呼吸,双双迈开了沉重步伐朝不同的方向前进,只要他们稍一回头,便会发现两人的身影在分开的刹那变得孤独而寂寞。

    学生们好不容易熬过辅导课,所剩的假期也不多了,开学日随之而来,新学期即将展开。

    祥义国中的田径队除了该做的功课没有遗忘之外,品行和态度都改变了不少,他们优良乖巧的表现让校方大为惊讶,也令各科老师啧啧称奇。

    事实上他们是操练到没精力去外头惹是生非,加上专注于田径赛的必胜决心,也懒得花时间和学校其它老师作对了,恨不得快点把功课作完交差,多争取一分一秒的练习时间。

    田径队仍然在放学后固定留下来练习,温靖本以为少了安辰燥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结果小鬼头们三不五时就向她询问安辰灿的近况,害她想淡忘这个人都没有办法。

    他直一的信守承诺,没有简讯、没有电话、没有叨扰……彷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自她的生命中抽离了五十多个日子,她却没有一刻真正放下他。

    即使已经不再被他制约、不期待他的联系,心中还是留有一个角落的位置,是他才能占领的空间,就算往后都不再联络,他仍然会存在她心上很久很久,偶尔想起也能为这段邂逅露出圆满的微笑。

    是了……就是那种细水长流、长存于心的情感,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不管最终的结局为何,她已经没什么好奢求或是遗憾了。

    她现在只要专心带领田径队在赛场上夺牌即可,其余的不必思考太多。

    “大家加把劲,比赛快到了,我们付出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她站在跑道中央,朝正在操练的队员们精神喊话。

    “温老师。”一名年轻男子来到她身后,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见是新来的体育老师,礼貌地回应:“还没下班呀?”

    廖行桦是这学期刚报到的体育老师,身材高大壮硕,五官俊朗,古铜色的肌肤看起来很健康,个性幽默风趣,有些吊儿郎当,刚来学校没几天立刻风迷不少年轻女老师和学生。

    “能不能让我也加入指导行列?我在学校时也是主修田径,所以很有兴趣。”廖行桦一开口便是毛遂自荐。

    学生们停下了动作,通通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他。

    温靖怔了怔。“廖老师,你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