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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九重第6部分阅读

升起:“救她,一定要救她!”

    就在夏侯非长身而起,准备跃下山崖的当口……

    “雅菲……雅菲…我来了……”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天空,初发声时还是一个黑点,了字未绝,人已飞到火柱上空,拢袖一挥……

    火灭、藤断、人入怀……

    “夏郎,您来了……”雅菲话音未落,就软倒在夏侯骁的怀中。

    “爹爹?怎么会是爹爹!”正欲跃下的夏侯非见此变故,身形顿了一顿,心道:“爹爹神通胜我万倍,我下去会给他添乱,不如等他救人后,一会儿再上去相见。”

    “纳迦,你伤我爱妻,我看你是菲儿父亲的份上,不和你决死不休,你等让开……”看见纳迦率领众人围上前来,夏侯骁面如沉水,声似寒冰。

    “姓夏的,你诱骗我女儿无知,让她失身于你,还剽窃我族绝学,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纳迦“殇魂鞭”犹如魔龙飞天,向夏侯骁迎面抽来……

    “来得好……”夏侯骁双目赤红,左手抱着雅菲,右手竖掌,身形极快,向纳迦扑去,跟本不顾“殇魂鞭”临身,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

    眼看殇魂鞭抽空,夏侯骁掌风印上纳迦头顶的当口,雅菲悠悠醒转:“夏郎……别……别伤我父王……”

    夏侯骁叹了口气,手掌微偏,擦过纳迦耳畔……

    此时纳迦出拳直击夏侯骁的心口,夏侯骁微一闪身,想要避开纳迦一击,但是旁边的耶摩多早已悄悄种下幻藤种子,此时幻藤冲出地面,带着倒刺的幻藤捆住了夏侯骁的右脚,夏侯骁淬不提防,被击得凌空飞起,身形在空中打着翻滚,朝半山洞口直射而至……

    拦在洞口的夏侯非下意识的伸出双手一接,却根本接不住,自己像透明泡沫般一下被夏侯骁和怀中的雅菲穿透而过。

    “吾王,他们被轰进了我族禁地,怎么办?”

    “姓夏的受我一击,不死也只有半条命,立即派人守住洞口,困死他们!”

    --

    夏侯骁紧紧搂着雅菲向山洞深处飞驰而去,一边狂奔,一面咳血不止……

    夏侯非速度和夏侯骁相比远远不如,但一路鲜血滴淋的血线犹如路标,夏侯非紧随不舍,绕过九转十八弯,到了一个偌大的厅洞。

    “夏郎,我快不行了……别哭,你笑笑……”大厅中,奄奄一息的雅菲轻抚着夏侯骁脸上的泪水,面带微笑:“孩子在我肚子里拼命的踢腾挣扎呢,他快出来了,好有力!可能是个爱闹的男孩吧?”

    “不……菲儿!你不会离我而去,我不准你离我而去……我答应带你去封魔原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风吹草低牛羊见的美景……我答应你我一起驰马高歌阴山下,醉酒袖舞月湖中……我答应你……”夏侯骁泣不成声。

    “夏郎,此生与你相识相知,相恋相爱,时间虽短,雅菲无悔,如有来生轮回,菲儿还愿做你的妻子……”

    “嗯,嗯,我也愿意,我会等你……”夏侯骁一面忍住咳血,一边拼命的向雅菲体内渡送本命灵气,素不知雅菲将灵气全部偷偷转入即将诞生的孩子……

    “哇”的一声啼哭,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时间……

    夏侯非此时刚刚赶到了大厅,见证了孩子的诞生。

    “菲儿,是个男孩,瞧他的眉眼口鼻,多么的像你,好可爱呀!给他取个名字吧?”夏侯骁将婴儿递到雅菲的眼前……

    “夏郎,这孩子真的好可爱!我早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夏侯非,女儿就叫夏侯菲,他身上有你有我,我们永不离弃……”

    雅菲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始终满怀慈爱的望着孩子,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慢慢地闭目而去,神态安详。

    “不……”泪流满面的夏侯骁和刚刚赶到的夏侯非犹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大吼,可惜美丽而温柔的雅菲再也听不到二人的声音。

    夏侯骁在低头雅菲额头轻轻一吻,“啊……”仰天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从今日起,世上再没有夏侯骁,只有心伤若死的夏侯伤心……”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大厅……

    “原来那小孩就是我,就是我!怪不得从小问爹爹我母亲在哪里,他总是一言不发,暗自神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夏侯非飞身扑到父母和自己身边,想伸出手去轻轻触摸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母亲脸庞,可是刚触及雅菲的肌肤,眼前倏地一切便如摔落的瓷器,片片破碎了……

    “母亲……”夏侯非带着刻骨铭心的的痛又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在昏迷前,耳畔仿佛轻轻传来一阵踏歌:“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嗟阔易兮,唯我独活!月醉孤樽,只影落寞……”

    歌声低凉悲伤,随风飘散……

    第二十二章 那一场苦短的春《宵》

    红烛熠熠,洞房生辉。

    帐帏轻纱藏春色,流苏盖头掩佳靥……

    花香袭身着绯红喜袍,头戴凤冠霞帔,红着双眼,端坐床沿,透过薄薄的罩纱望着一对摇曳的烛光怔怔出神……

    洞房外宾客喧嚣,热闹非凡……

    “宇文公子,恭喜恭喜!”

    “呵呵,有道是才子佳人,天生绝配,可喜可贺……”

    “宇文公子,祝您得偿夙愿,抱得美人归!”

    “哼!花无谢这老家伙不识抬举,我大哥喜欢他花家千金,愿意娶为正妻,算是给了他花家天大的面子。我们媒聘过去,花老头偏偏推三阻四……这不,四叔发兵枯荣城下,他还不是乖乖的将女儿交了出来……”一个飞扬跋扈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二弟,不可胡说八道!”宇文遨皱眉喝止。

    “我哪有胡说八道,花家就是属狗的,要多打磨打磨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宇文昂面色通红,满嘴酒气,犹自喋喋不休。

    “二公子,你喝醉了,别在这里耽误你大哥好事,听说万花楼又来了几个娘们,鲜嫩水滑,我们哥几个去尝尝鲜……”,见到宇文遨面色不善,旁边几个损友连推带攘,将宇文昂夹押出去。

    “……”

    “宇文公子,吉时已到,我等不便继续扰叨,告辞了……”

    “呵呵,宇文兄,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们再继续纠缠实属煮鹤焚琴,就此别过……”

    嘈杂喧嚣渐归静谧……

    --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打断了花香袭的沉思。

    望着眼前越走越近的大红人影,花香袭的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宇文遨手持如意玉秤,轻轻挑开了花香袭的大红盖头……

    “香袭,你这是做什么?”眼见花香袭双目红肿,梨花带泪,手里牢牢握着一只半截玉簪,对着自己的喉间,宇文遨大惊失色,欲上前夺取玉簪。

    “别过来……”花香袭声色俱厉:“你再向前走上一步,我立即自行了断!”说罢,玉手微微一紧,如霜似雪的脖子上立即绽出一滴殷红,鲜艳夺目……

    “好好好,我不过来……”宇文遨闻言停下了脚步:“你先把玉簪放下,有话好好说……”

    花香袭双目喷火,恨恨地盯着宇文遨,一言不发。

    一阵静默……

    半晌,宇文遨终于出声打破了平静:“这件事是我们宇文家不对,四叔发兵之前,我也是苦苦阻挠,不允他们使用武力,但我个人力微,不能改变族老们的决定!”

    眼见花香袭依然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宇文遨幽幽一叹:“其实上次在枯荣城一见花姑娘,宇文遨便惊为天人,回家后更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睁眼闭眼都是花姑娘的音容笑貌,相思成疾。乃请父亲定聘媒妁,赴枯荣城说合亲事!没想到岳父大人一口回绝,还伤了我宇文家使者,所以族老们一怒之下,才决议发兵枯荣城……”

    “且住!我不愿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花香袭厉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愿答?”

    “莫说一句,就是十句百句,只要宇文遨知晓,一定如实告之!”

    “好,那我问你,我叔父和哥哥现在何处?”

    “呃……这个,他俩夜袭宇文府,伤了我四叔,杀死门客仆役数十人,现被关押在阳炬城大牢里。”

    “那你放了他们……”

    “闯府行凶,杀人无数,按我西漠国律法,可是死罪。宇文遨虽有心相助,恐怕力有不逮……”宇文遨一脸为难。

    “说罢,你有什么条件?”

    “只要花姑娘愿意与我琴瑟和鸣,鸾凤相合,宇文遨愿冒死一试……”

    --

    “放人?怎么可能!”宇文家主宇文戬一掌劈掉沉阴木书案一角,怒道:“花无悔和花惊月闯府杀人,伤你四叔,出口侮辱我宇文世家!那条不是死罪!况且我宇文家身为西漠国四大世家,哪有向区区小蕃妥协的道理,明日午时,我要亲自监斩,杀了那两个莽夫以儆效尤……”

    “可是香袭哪儿?……”

    “遨儿,你文治武功,无不精通,乃是我宇文家的希望,为何偏偏在感情上儿女情长,不识大体?”宇文戬脸一沉,打断了宇文遨:“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在意,要知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你真的想要这个女人,不会霸王硬上弓吗?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还不是任你拿捏,这点你赶你二弟差远了……”

    “父亲……”宇文遨上前一步,还欲辩恳。

    宇文戬皱皱眉,大袖一挥:“我意已决,不必多说,你退下吧……”

    宇文遨走出书房,在庭院藻井内伫立良久。心中天人交战:“我该怎么办……是要人?还是要心?”;“你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心,明日她叔父和哥哥一死,怕是从今往后,永远不可能接受于你……”;“可是污人清白,无异禽兽,做这等龌龊事,情何以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小事都婆婆妈妈,将来权谋之争,怕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罢,一切交给上天来决定吧!”宇文遨伸手一招,藻井花台中一朵栀香花落在左手双指之间。宇文遨咬咬牙,伸出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片花瓣,用力一扯:“要……,不要……要……不要……要……”

    洁白的花瓣带着残香,片片辗落尘土……

    夜幕下宇文遨怪笑一声:“香袭!天意如此,休怪我……”月色如水,映出宇文遨阴沉笑容,若明若暗,状如疯魔,十分可怖……

    --

    “花姑娘,我向父亲一夜求恳,父亲开始坚决不依,后来我以命相抗,父亲终于妥协,同意放过你叔父和你哥哥,但……”宇文遨欲言又止。

    “但什么?”花香袭双目如电,直射宇文遨内心深处……

    宇文遨目光闪躲,不敢正视花香袭的眼睛,啜啜轻言,声如蚊蚋:“呃……这个!……父亲言明你我须先得洞房,才愿放人……”

    “呵呵呵……”花香袭摇头凄笑,满面惨然:“宇文遨,你打得好算盘,以你宇文家的面子,会向我这区区弱女子示弱,以后怎样在西漠立足?事到如今,你还编造这等无知谎言来骗我,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耻之徒……”

    “……”

    宇文遨面色一阵青白,恼羞成路之下,狞声道:“不错,我他妈的就是伪君子,就是无耻之徒,就是禽兽不如,那又怎样?今天我就要把你这假作清白,自命高洁的娼妇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说罢,宇文遨向豺狼一样向花香袭扑去……

    花香袭正要用玉簪自尽以保清白,忽的念头一转:“就算我死了,宇文家也断不会放过我们花家,叔父和哥哥也还在阳炬城大牢里凶多吉少,我就是要死也要拉上宇文遨这只豺狼垫背,给叔父和哥哥报仇!”

    “我佛慈悲,菩萨见怜!袭儿妄动杀念,已入轮回。宝光大师,对不住您经年教诲,袭儿今个儿开杀戒了!”

    “宝盏佛灯!”花香袭一声轻叱。

    一盏状若青莲的佛灯祭出,迎风化为尺许大小,拦住了迎面扑来的宇文遨。

    宇文遨见状大骇:“你是禅修?”一边后退一边祭出鎏金宝鉴,金色书简闪出耀眼金光,堪堪抵住青色佛光,不一刻,青光大作,金光消散……

    鎏金宝鉴片片而碎……

    “快来人呀,救命呀!”宇文遨转身飞逃,惨声呼救。

    佛灯里本命愿火一闪,绕上了空中的宇文遨,宇文遨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化作满天飞灰……

    “本命愿火一沾因果,便变成渡孽业火。自此后香袭命运多舛,注定坎坷!”花香袭垂目一叹,几多无奈哀伤!

    “遨儿……”问询率众赶到的宇文戬一声惨呼。倏地加速冲来,与花香袭斗在一起……

    双方在空中缠斗不休,难解难分。

    “老三,你速去大牢杀了花无悔和花惊月两人,不得有误……老四,马上千里传令,命老二、老五速攻枯荣城,满城尽屠,妇孺不留……”宇文戬见久攻不下,就想让花香袭分心,以便抓住花香袭的破绽扭转战机取胜。

    花香袭见状心急如火,指法疾变,渡孽业火倏地涨大如炬,向宇文戬狂卷而去……

    宇文戬躲避不及,一点业火沾上袖口,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啊……”宇文戬用尽手段,都扑不灭这烧上身体的业火,吓得骇然大叫……

    就在宇文戬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只黑色大手在半空中幻化而出,屈指一弹,熄灭了宇文戬身上的火焰。随后大手朝花香袭的渡孽业火握去,一下牢牢捏在手中……

    花香袭脸色一白,一口鲜血脱口喷出,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阿弥陀佛。宇文施主手下留情……善哉善哉!”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空中一只金色大手立掌击出,震开了空中的黑色大手,伸指拈住花香袭只余黄豆大小,摇摇欲灭的渡孽业火,然后向下一捞,托住了坠落的花香袭。

    “宝光老秃驴,你不但闯入大牢救走花家凶徒,还纵徒行凶,杀了我孙儿宇文遨,要不是老夫及时归来,怕连儿子也要赔进去,你怎么说?”

    “阿弥陀佛,一切生死,皆是因果!既种前因,必得后果……贫僧无话说,但是花香袭乃是我师阿尼罗尊者命我代收的俗家弟子,带发修行,她的生死老衲不敢决定,你若不依,不如找上缘空佛宗,向我师尊要个说法!”

    “哼……”见宝光抬出阿尼罗尊者,宇文老祖哼了一声便不出声了。

    “既然宇文施主不留贫僧,贫僧赶去枯荣城救人去了!”

    “哼哼哼……”宇文老祖心里一阵冷笑:“我二弟、三弟都在路上等你,宝光秃驴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十三章 是耶非耶 亦幻亦真

    朐衍国地处西漠国西北,是西漠的从属小国,人口只有数百万,枯荣城是朐衍国南方第一大城,人口有数十万,由于地势偏低,整个无尽沙海的所有湖泊都汇聚于此,水多草美,牛羊肥硕,景色秀美,有“塞外江南”之称。

    枯荣城比邻西漠国西北第一大城阳炬城,双方相距三千余里。阳炬城人口三千余万,以安家、宇文家、惠家、罗家四大家族为最,现任城主为惠家老祖惠天蝉。

    西漠国总人口十数亿,由于与东边的西夏国年年征战不休,导致国库亏空,所以对土地肥美,盛产牛羊和千里名驹的朐衍国觑视已久,一直想据为己有,但介于缘空佛宗的干涉,一直不得施行霸谋,颇多耿耿于怀。

    对于整个西漠来说,缘空佛宗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相反,整个西夏国却在大寒峰的势力护卫之内。两派一般不干涉各国内政,除非出现亡族灭国等大事,才会插手。

    --

    此时,在阳炬城到枯荣城的途中,一袭白色袈裟形如飞毯,在夜空中飞蓬乘风,风驰电掣……

    袈裟上宝光法师合什而立,不停地的灵气注入脚下飞毯,恨不得再快马加鞭,立到枯荣城。

    花无悔和花惊月躺在袈裟上,身上的血痂斑斑,触目惊心,显然受伤极重,花香袭跪坐在叔父和哥哥身边,不停的渡入本命灵气……

    “大师、袭儿(妹妹),你们不要管我们的死活了,枯荣城数十万人命关天,相比之下,我俩性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