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有啥好笑滴……”
“对了，明天精英弟子的对阵签别会在日夕戌时出来，显示在别院启事榜上，一会我们去瞧瞧，ok？”自从蒲小梵发明“ok”一词表示征求意见或应承之意后，栖霞上下模仿成风，徐猛这货也觉得言简意赅，经常使用。其余“买糕”、“拜拜”、“哦也”、“法可儿”等词使用频率也居高不下，普及甚广。
“哦也！好呀好呀，这个主意好，我们去看看热闹……”，易满这家伙立马附和。
“哼，别院设在叠翠峰腰，怕是某人春心荡漾，借故他谋吧？小爷我不爱去！”小胡来牙尖嘴利，毫不留情！
“咳咳……”看到易满猪脸黑里透红，有临近暴走的倾向，蒲小梵出来圆场：“反正闲来无事，大伙就去叠翠峰散散步，顺便看看林老三和筱翎师姐的签运如何也好！”
“老大英明！”易猪头面色顿时阴转晴，马屁连连。
－－－－－－
日夕戌时，叠翠峰腰，栖霞别院，启事榜前……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各门各派的弟子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光幕上打出一行行对阵排表，榜前诸人指指点点，揣摩臆想，不过榜上的猪脚些却一个个不见人影。
“一号台玄阴派夜黯隐对阵蓬莱岛曲相聚”、“二号台倚天剑宗谢千依对阵大寒峰商幽雪”、“三号台万妖岭沐碧栾对阵栖霞山林显。”、“四号台倚天剑宗卓不回对阵栖霞山邱筱翎”、“五号台缘空佛宗花香袭对阵封魔原夏侯非。”
“来来来，堂口竞猜，赔率可观，想发财的来……”榜前一个穿着赭色袈裟的小光头正在摇头晃脑，招呼各派弟子上去赌一把！有好几位赌性大发的家伙围在周围，幺五幺六，大声呼喝！
“为什么是林显？不是栖霞的大师兄归呢？林显不过先天六层巅峰，还未突破先天后期，也非三才七英中人，怎么能进入精英弟子比赛？”此次大比也邀请了部分其他门派前来观礼，其门下弟子有部分不明缘由，议论纷纷……
“看样子你们也是缺少走动，常年闭门修炼的货色吧，孤陋寡闻！栖霞归三年前单枪匹马越过横断山，杀入封魔原，在杀戮中悟道，凝液成丹，而且是丹成九品，以后证得元神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一个穿玄灰色长袍，头挽乐游髻，手执黑色折扇的家伙将扇柄向众人指指点点，摇头晃脑的说道，似乎对自己的见多识广颇有些自得。
“那为什么又派非三才七英中林显替代呢？不会是因为此次先天组比试得了第一的缘故吧？”
“非也非也？”灰袍男面带不屑的望了望发问之人，顿了一顿，看到众人八卦饥渴的表情，微微一笑，接口道：“栖霞林显人中龙凤，天资非人，昨晚已突破先天六层，进入后期修为，以他的年龄，自然能替补随真归入选精英组比试，此外，我听说昨晚会晤协商，各宗门长老均无异议，同意林显替补入围！”
“这家伙非我栖霞中人，却对我等私密之事了如指掌，我去探探来路，试试深浅？”胡来给余下四人传音一声，好奇的挤上前去……
－－－－－－
“请问大哥哥您是？”胡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天真的发问。
“呵呵，可爱第一，鬼马第一的小侠仙胡来，端的是器宇不凡呀！”灰袍人一见胡来发问，便眉开眼笑的搭上话来。
“你我很熟？”
“不熟！”
“哥不认识你，你夸我干嘛？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混，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唰”滴一声，灰袍男展开了折扇，上写一个大大的古字“卦”，笔走龙蛇，入纸三分。
“原来是卦神蔡不准……”周围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
“卦不离赌，赌不离卦，那边那个小光头必是若空寺赌僧输空法师吧！”
“凡卦不准，逢赌必输，这卦赌二人组的灵石好赚，我们去下几注赚点外快？”围观众人蠢蠢欲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若空寺输空，见过几位栖霞高弟！”小和尚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就从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闪眼间行到了蒲小梵一众面前，双手合什，目蕴慈悲，唇角微扬，带欢喜状，端的是气势不凡。
“若空寺？”胡来挠头作思索状……半晌后方一抬头，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曾听人说起过，当年缘空佛宗无妄禅师为情所困，惑不得解，自逐宗门，后大彻悟，于无华山绝壁镂峰凿空造寺，一人一寺枯禅数百年，廿年前收养一子为徒，法号输空，想必就是大师您了？”
“阿弥陀佛，胡施主所言极准，那小沙弥正是贫僧。”
“传闻无妄禅师发大宏愿，苦修大因果术二百年，已趋大成，快证得阿赖耶识境，几成佛宗彻悟第一，信众尊崇，皆大欢喜！我等虽远在栖霞，也是心仪久矣！输空法师年纪轻轻，却也把小因果术修到不沾因果、心无尘埃的境界，远超佛门同济多矣，值得我辈榜鉴！传闻大小因果，乃是与佛缘法极深，才能修行的大神通之一，想不到若空寺仅二位高僧，就有缘法习得，愧煞我辈修真。”蒲小梵说话一旦正经起来，几个小弟都觉得词仪达礼，高深莫名，大为钦佩。
“阿弥陀佛，蒲施主谬赞了！小僧自小蒙师傅收录，避世遁空，遇事患得患失，胆小识浅，所以师傅命我入红尘，尝甘苦，不慎误交损友，染上个爱赌的臭毛病，入世三年，越输越赌，越赌越输，却始终输不掉一丝执念，赢不回一毫淡然，让各位见笑了。”
“靠，个老子先人板板，谁是损友？当年格老子给你算了一卦，小光头你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还说卦赌组合，不落因果，直指大道，格老子给你龟儿小光头骗了好几年，灵石符钱没赢过，修为提升没着落，到底谁损谁？”白光一晃，蔡不准站到输空面前戟指骂道。
“嘿嘿，老蔡，不是无报，时候未到，你也不是说运在东方吗？出家人不打诳语，这次我们包赚个盆满钵盈！”小和尚满脸庄重，口灿莲花。
一边小胡来见两人自编自导，口沫横飞，忍不住插嘴打断：“照你们这么说，那这次精英组比赛到底谁能胜出呢？”
卦神蔡不准顿了一顿，一脸神秘深沉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抬头一看胡来挤眉弄眼，一副稀奇古怪的表情，不由得微一激灵，立马故作轻松地轻笑道：“不过小侠仙相询，还是可以稍微透点口风滴。”
“那你说说，如果承你贵言，我押宝准确，赢个几万块灵石，分你一成可好？”胡来拿出一个储物袋，抹开封印，让蔡不准的神识在里面溜了一转。
蔡不准顿时把嘴嘟成个o型，双目放光，垂涎三尺，呆立半晌，好不容易回神过来，把胡来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就像看到了财神爷下凡：“咳咳……这个……嗯……这个……泄露天机是要遭报应的，我怕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那算了，我也不想发这个没有把握的财！”小胡来转身面向蒲小梵等四人：“老大，闪人，没有油水可捞！”
“哎，等等……等等，嘿嘿，生意不成仁义在，报应都在我身上，我承担的风险巨大，要不我看五五分账如何？”
“最多二八。”
“六四！”
“三七……三七如何？”小胡来拉长了声音。
“三七呀，我想想？”蔡不准一脸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算我吃点小亏，就三七吧……”
“我呸，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七间染坊……三七？哼，爷灵石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还三七，做你嬢的白日青天大春梦。二八……二八就听你一卦，要不一拍两散，爷不差钱，哼！”
“好好好，别生气，这么细嫩的脸蛋气出了线线不好，二八，二八，我认了……”
第十五章 栽赃嫁祸的酒肉朋友
定晕时分，栖霞各峰山色黛霭，星星点点的灵光珠次第亮起，粒粒珠光透过薄墨，晶莹亮丽，层次分明。
叠翠峰半山别院，卦赌二人组所居客房，“桑拿五虎”正和“卦赌二人组”围坐一炉，热腾腾的火锅汤汁沸溅，七人推盏交杯，好不热闹。
“丫的，这是什么酒，这么香！”望着输空小光头拍开封泥，一汩金黄|色的液体奔涌而出，在空中一分为七，不偏不倚的落入众人面前的酒樽，形如流琥，香若麝兰。易满双目放光，嘴角流涎，忍不住问道。
“十年前酒仙葛丰谷与我师父打赌，输了三坛黔山灵酒千日醉，这便是了！”
“靠，怪不得这么好喝，原来是酒仙酿的灵酒。”易满抓过酒樽，一饮而尽，犹自咂嘴：“好酒……好酒……咦，喝太快了，没有品出味，输空兄弟，再给哥来一盅……”看着易猪头一脸谄笑，众师兄弟个个都别过脸去，一副与这家伙不熟的表情。
“酒是好酒，不知是否有好菜下酒呢？”徐猛瓮声瓮气的接了句。
“有有有！”卦神蔡不准变戏法的从袖子里拿出几盏玉碟，白花花的肉块切得整整齐齐，上面码有香菜碎末，白里嵌翠，看得让人食指大动。
易猪头用筷夹起一片在火锅里涮了几下，送到鼻子前嗅了一嗅，随即送入口中，沉默片刻，突然表情夸张的大叫道:“哇，好香……好香呀！这等美味，只能天上有，哪能人间留……香、嫩、滑、爽！”
众人见他如此夸张，都忍不住心头微动，有口水渐溢唇角的倾向……
“哇……真的很好吃耶！”一向以批评易满著称的胡来罕见的附和了易猪头的观点。
“对了，不准兄，这是什么肉呀？这么鲜滑香嫩！”一向老城干练的林显提出了疑问。
“雪灵兔！”蔡不准答道。
“雪灵兔？听上去好像很熟悉呀!”林显抬头望天，作思索状。
“想那么多干啥！来来来，喝酒吃肉，多美的酒呀，多鲜的肉呀，不吃不喝太可惜了……”易满一把拿过林显的酒樽，又给斟上了满满一盅，打断了林显的思考。
接下来便见筷子与酒盏横飞，汤水与配菜一色的壮丽场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一片狼藉。
“整个……栖……栖霞能……能……喝……喝过我……易……易某人的……屈……屈……屈指可数……”猪头汗流浃背，满面红光，舌头变大，吐词不清：“来……来……来，会……会须……再……再饮……三……三百杯……”
众师兄弟愁眉苦眼的望着易满，表情很苦很沧桑。
－－－－－－
“啊……”别院女眷居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小雪雪，我的小雪雪不见了……”
叠翠别院九进四重，凄惨的叫声是从西侧折梅园大寒峰众女弟子居处发出，听声音正是此次先天弟子大比排名第七的裘霜浔。
“要不要传音给师父？”
“不要闹了，师父住在叠翠峰顶，现在正是晚课时间，不要吵到她老人家。师妹，你先别急，我们到处找找看……你的小雪和我的小灰乃一母同胞，雪灵兔嗅觉比嗥月犬的鼻子还要灵，我们跟着小灰灰，看它怎么寻找？”大师姐商幽雪打断众师姐妹的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从灵兽袋中叫出一灰色雪灵兔，心神和灵兽略作交流，便把手向地上一放，小灰兔抬起两只前爪，作人立状，一双红色大眼睛骨碌骨碌一阵乱转，点了点头，就像一个方向跑去……
－－－－－－
“小……雪……雪？！”与此同时，东侧聚义院，卦赌二人组居处，颇有几分醉意的蒲小梵和林显同时一个激灵，真气循身一转，酒醒了大半：“尼玛坏事了，蔡不准，告诉我刚刚吃的雪灵兔哪来的？”
“不就我和小输空想请你们喝酒吗……我看看没有神马下酒菜，就琢磨着去后山外围猎几只野味，打了一只红腹锦鸡和独角麋，回到别院门口又看到一只雪灵兔，又肥又壮，听说雪灵兔味道鲜美，食之大补，就顺手牵兔的把它给灭了。”
“我靠！你几时见过栖霞出雪灵兔的，不知道雪灵兔是大寒峰独有吗？”小胡来咬牙切齿，双目喷火。
“我哪知道呀，还以为就是本山豢养的普通灵兽耶。”蔡不准一脸委屈。
“你是卦神会不知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酒肉穿肠过，我佛心中坐！”一边的酒肉和尚输空低眉垂目，犹自念佛，一副与世无争的得道高僧模样……
“吃都吃下肚了，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蒲小梵见状站起身来，用眼神止住了正欲发飙的胡来：“当务之急是想法毁尸灭迹，不留尾巴！”
“对对对，老大英明！”酒被骇醒了一大半的易满也点头不已。
“我看不准兄也是无心之失，老大你想想办法，帮帮他吧！”一向不爱出声的徐猛也开口了，眉角还带点小幸灾乐祸。
“其实不准兄这么做也算是无意中帮你除了口恶气，但是，如果六师叔知道你吃了大寒峰的雪灵兔，你用屁股都可以想得出自己的下场罢！”
徐猛脸色顿时煞白：“老大，您英明神武，一定能想办法解决眼前危机。”
“老蔡，把皮和骨拿出来罢！”
“……”
“老大，你怎么知道他留有皮骨，而不是销毁了呢？”易满好奇的问道。
“雪灵兔皮毛轻柔结实,毛绒丰厚,色泽光润。用它制成围脖,雍容华丽，乃御寒极品。平素都是皇家饰物，普通人千金难求，就是在修真界，也炒到百块下品灵石，雪灵兔骨乃炼制煅骨强筋丹的主材之一，价格更在皮毛之上，你们说这么有价值的东西，蔡兄舍得销毁？”
望着蒲小梵射来的炯炯目光，蔡不准叹了口气，从储物袋拿出了一只玉盒交给了蒲小梵……
蒲小梵一脚踏出门去，身形犹如大鸟般舞空翻腾，转瞬不见……
－－－－－－
蒲小梵前脚刚走，门外就传来了喧哗声：“咦，小灰灰不走了也,难不成在这里？”
“师妹们，你们围住聚义院，不可放走一人，我和霜浔师妹进屋去看看……”
“砰砰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剧烈的拍门声让做贼心虚的几货一阵心惊肉跳。
“谁呀？”蔡不准开口问道。
“大寒峰座下商幽雪有事相询，屋里可是赌僧、卦神二位兄台？”
“正是在下区区二人！不过这么晚了，不知道商师姐何事相询，可否等明晨天光，我兄弟二人亲自去商师姐处聆听斥训！”
“师姐，别跟这些贼人忒多废话……”旁边的裘霜浔按捺不住，手上劲力一吐，咣当一声，房门大开……
－－－－－－
“啊！”裘霜浔抢在商幽雪身前疾冲进屋，发出了今晚的第二声惨叫，接着紧闭双眼，浑身发抖。
商幽雪怕师妹出现意外，一掠进屋，随手挽了个剑花……
“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商幽雪双手掩目，脸上瞬时飞满红霞……
只见屋里六人赤精上身，下身也只穿亵裤，围着个乌龟壳团团而坐，双手平伸，手掌相抵，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搞神马东东。
“哎呀妈呀……”见二人冲进来，一个个作大惊失色状，抢衣扯帽，胡穿乱戴，顿时乱作一团。
“我呸，你们耍流氓……忒不要脸……”商幽雪闭目大喊!
看着闭目缓缓退向门外的大寒二娇，易满振振有词：“谁不要脸了，我们师兄弟四人向卦神学习占卜神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不经主人允许，擅自闯进来偷窥我们，还说我们耍流氓？呜呜呜！我的处男身呀，就这样被你们一览无遗……这下亏大了……”
商幽雪拉着裘霜浔退到门口，背转身拦住大门。伸手一招，地上的冰魄剑一声轻吟，环屋三匝，剑光闪烁，气温陡然下降，霜气弥漫，寒气浸人，吓得屋中几货再也不敢多言，呆若木鸡……
“师姐快看……”，在这场面尴尬，进退维谷的关键时刻，大寒峰一女弟子出声帮了大忙：“小灰灰在这里嗅了几嗅，摇头转身跑向南厢去了……”
“哼！下次再找你们算账……”商幽雪俏脸含霜，丢下句场面话，和裘霜浔及众师妹扬长而去。
屋中几货如获大赦，手拍胸口，出了口大气……
从大寒峰众女弟子声势浩大的寻灵活动开始，驻在栖霞别院的参赛和观礼门派中有好事弟子者便一路尾行，人越聚越多……
第十六章 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