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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尽岛第195部分阅读

    没什么好感,他们这才找上黑石,设计一些方案,想让岁安城自己乱起来,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点,只不过几次都被破坏了……最近黑石看一直没效果,听说已经有点失去耐心。”

    说到此处,沈洛年其实有点小郁闷,他不介意岁安城的独裁,这只不过是因为独裁者叶玮珊恰好和他有交情,而且管得还不错;但他毕竟是在自由社会中长大的孩子,若不考虑执政者,他还是比较倾向民主,可是听金趾说来说去,民主制度却仿佛变成一种包着糖衣的毒药一般,让他不禁有些迷惑,不明白是当年大家都被骗了,还是自己哪儿没想通?想到此处,沈洛年突然想起执意保留媒体自由的叶玮珊与黄宗儒等人……若真想搞清楚,恐怕得问问这些百岁人瑞吧?

    不过话说回来,沈洛年这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只要没影响到自己,他并不是真这么在意。

    狄韵这时却没时间考虑制度问题,她急忙问:“若是没法顺利分化岁安城呢?”

    “第二种办法,就是强迫代管。”沈洛年说:“黑石出面,压迫岁安城服从,不过他只想拿钱,当然懒得管这么多,所以商务、政务等等,就由纳金人出面管理……”

    若到了那一步,岂不是完蛋了?狄韵咬着唇,愤愤地说:“就算是天仙,也未必能压迫得了岁安城。”

    狄韵这话倒也不只是意气之语,天仙固然破坏力强大,能在岁安城造成很大的死伤,也不代表人类一定会屈从;而且正如纳金族人所言,若这样压服了人类,人类又岂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缴上财富?若真把人类杀光,他们去哪儿找人赚钱?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会有很大的损失啊……想到这儿,狄韵首次对失去九回城感到可惜,岁安城挡不住天仙,九回城呢?难怪当年司令坚持要建九回城,她恐怕早已考虑到与天仙为敌的状况了,只可惜现在变成尸灵的巢岤……对于沈洛年来说,他其实不怎么介意岁安城毁掉,只要自己记得早点跑远,别在旁边看就是了,但他担心的,却是少数几个他在意的人,就算不说过去的老朋友,无论是狄韵、黄清嬿、张如鸿,与自己都有深浅不同的关系,难道能看着她们出事?所以他问清楚纳金族的状况之后,马上回来找狄韵商量。

    眼见狄韵发呆,沈洛年等了片刻之后又说:“我听了不知道怎办,就回来问你了。”

    狄韵回过神,沉思片刻后说:“你确定纳金族人会听你的话?”

    “会。”沈洛年点头。

    “那暗杀你的举动呢?”狄韵问。

    “妈的,那群j诈的鼠头……”沈洛年忍不住骂了一句才说:“针对我的事,是他们仆人干的。”

    “他们仆人?”狄韵说:“张季、红钻那些吗?”

    “对啊。”沈洛年没好气地说:“金趾上次在论剑馆发现我,做了一些安排后,他召集几个信得过的仆人仔细说了这件事,也不告诉他们该怎么办,就带着所有纳金族开溜了……”

    狄韵这下可懂了,她翻着白眼说:“然后那些仆人就很贴心地开始安排刺杀?”

    “对,而且还很聪明地不去问老板该不该这么做。”沈洛年说:“我当然马上叫他下令停止这种浑蛋事。”

    狄韵早就知道纳金族一定玩了手段,没想到却是这种掩耳盗铃的把戏,她摇摇头说:“那几条蛟龙呢?”

    “他们欠赌场钱。”沈洛年说:“四人合计三千万的银筹。”

    “银筹?”狄韵一时没会过意。

    “就是银色筹码,一个代表五百噩币。”沈洛年摊手说。

    狄韵一怔,瞪大眼说:“一百五十亿?真会输啊。”

    “他们根本还搞不大懂币值,赌场也随便借他们,就是算准了以后可以利用,这些借款都是立过契约的,也不怕他们赖账。”沈洛年指指自己说:“金趾猜测我的悬赏大概也是用银筹当单位,其实是一百亿呢,值钱吧?”

    “臭老头还有心情开玩笑……”狄韵瞪了沈洛年一眼,轻侧着头说:“不过这部分倒是个好消息,既然纳金族回到你的控制下,我们岂不等于可以自由运用这些欠债的妖仙了?有没有天仙欠债的?”

    “这么笨的妖仙没这么多,何况老j巨滑的天仙?”沈洛年好笑地说:“大部分妖仙都不喜欢欠债,有多少赌多少,另外有些妖仙,赌场也不敢随便借着放款使唤对方,以免对方后台找上门,不过蛟龙王公虽然护短,管教孩子却很严厉,他们是吃定了这四个年轻妖仙回家之后不敢说。”

    狄韵说:“所以……黑石负责的,大多是与分化岁安有关的事?基蒂也是他杀的?”

    “嗯。”沈洛年说:“杀基蒂之前,他还伪装成丨人类,偷偷跑去给基蒂送假消息,所以魔法岛才会提早知道杜勒斯死了的事。”

    “那有关你的事,他们不肯让黑石碰……”狄韵心念一转,已经想通:“他们怕黑石知道后看出玄机,逼你把权力转让过去?”

    “对!聪明丫头。”沈洛年拍手说:“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的我比较值钱?”

    狄韵眉头微皱说:“应该也和咒誓有关吧?莫非你死了之后会有什么变化?”

    “差不多意思。”沈洛年说:“若我死了,这主仆契约会延续到我子孙身上,他们又不知道我有没有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活捉我,再逼我自动解除契约。”

    所以后来就算利用赤涛、蛟龙之手截杀这老头,也顶多利用黑石侦查和提供消息,不敢真让他出手……如今一些困扰已久的问题都已经弄清楚了,狄韵专心思索片刻后说:“若让纳金族人欺骗黑石,故意拖着这件事不处理,应该算是违誓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沈洛年点头。

    “那……至少不会再对付你了吧?”狄韵没好气地说:“真是够笨的,你恐怕是第一个被‘誓约奴仆’设计追杀的主人,请他们送你一个‘史上最蠢主人’的牌子挂在这儿大门吧?”

    “去你的!”沈洛年翻了翻白眼说:“我已经命令那群浑蛋定期找我报告,还要他们全力防止任何对我不利的举动!”

    “这样最好,之后的事至少会单纯一点。”狄韵说:“既然不能逼他们违誓,现在只能这样……让他们继续分化我们,还得选些看来有效的办法。”

    “嗄?”沈洛年讶异地问:“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狄韵没好气地说:“要他们把分化计划详细告诉你,然后你再提前转告我们,这样应该就不难应付了,太过分的还可以事先阻止。”

    “泄露给我,不就等于违誓吗?”沈洛年一头雾水。

    “脑袋不会拐弯的笨老头!”狄韵骂:“别告诉他们你会泄密啊!若连撒谎都不会,就叫他们不准问。”

    “啊?”沈洛年愣了片刻,这才会意地说:“这……和他们陷害我的办法有点像。”

    “差不多,一样是想办法绕过誓约。”狄韵说:“只要知己知彼,岁安城就不容易出事,问题是这办法不知道能拖多久,黑石总有一天会失去耐心,万一他选择了最后那条路……”

    狄韵说到这儿,终于沉默下来,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不管多么聪敏机智,也很难变出花样。

    沈洛年当然也知道狄韵烦恼什么,面对着天仙,无论是斗力斗智,都轮不到自己,他也不多想了,看着狄韵的愁容,沈洛年抓头说:“不然就让大家防空洞挖深点,说不定黑石闹烦了就不闹了?”

    这话倒是把狄韵惹得笑了出来。这老头总是有办法胡说八道……她白了沈洛年一眼说:“先就这么安排吧,我得想想该怎样找个说法让司令知道这些;另外,找个时间让我和金趾见个面,商量一下日后的合作细节,以及岁安城该怎么配合……也免得你又被奴仆骗了。”

    要隐瞒身份以及自己与纳金族的关系,又要把这些事告诉叶玮珊,这确实是件麻烦事,沈洛年还真不知道狄韵能想出什么办法把这些事情都圆起来。他刚点了点头,突然皱眉说:“丫头,有句话我想先说。”

    狄韵瞄着沈洛年:“你不想让我动纳金族的钱,对吧?”

    “呃……”沈洛年愣了愣才说:“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你这老头就是嘴臭心软、妇人之仁。”狄韵白了沈洛年一眼说:“你若是愿意拿他们的钱,百年前就不会扔下他们不管了。”

    妇人之仁这词怎会落在自己头上?那是某个热血笨蛋的专利吧!一定是因为这臭丫头没看过自己杀人,所以误会了!是不是该叫这丫头去问问她娘?沈洛年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这才摇头说:“那奴仆契约我只是为了整整他们,顺便叫他们规矩一点,刚刚金趾也说,这百年来他们一直照我的嘱咐,做买卖时很少骗人……人家辛苦赚的钱,怎能随便拿走?”

    “那赤涛的事,他们总该出力吧?”狄韵哼了一声说:“钱可是他们偷的。”

    沈洛年摇头说:“我上次说过,这是两回事。”

    “赤涛又杀又抢地闹了二十年,总该赔钱吧?这笔钱,正好从属于赤涛的财产扣回来。”

    狄韵上次碰了钉子,这次换了种说法,她顿了顿又说:“至于我和他们的合作关系当然是照旧,我还是需要他们的资金支援,这是条件交换,可不是靠你的身份。”

    沈洛年愣了片刻,想不清楚赤涛部分的逻辑有没有问题,索性不管,只针对狄韵与纳金族的合作部分说:“然后呢?他们万一有过分的要求该怎办?”

    “你觉得不妥的事,可以命令他们别要求啊。”狄韵眨眨眼,一脸轻松地说。

    反正和这丫头比j诈,自己远远不如,沈洛年也只能看着狄韵翻白眼,无言以对。

    狄韵笑了笑又说:“这些事可以以后慢慢研究,天仙的问题优先处理,照我的建议交代一下吧,让纳金族想办法拖上一拖……我还有事,有空再找你商量。”

    “好。”也只能这样了,沈洛年点了点头。

    “万一以后天仙真的来犯……”狄韵站起身,瞄着沈洛年说:“老头,我看你最近专心点,把功夫练高一点吧,到时候派你上去应付?”

    “啥?”沈洛年瞪眼说:“我才不帮你们和天仙拼命,看我到时候第一个溜走!”

    “真——的——吗?”狄韵拉长音问。

    “真的!”沈洛年无比认真。

    “好!这是你说的!万一到时候你不溜怎办?纳金族的事以后都听我的!”狄韵说。

    “呃?”沈洛年愣了愣,板起脸说:“溜不溜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狄韵骂:“谁叫你这浑蛋老头打起架来跟白痴一样不要命!你若真懂开溜,我才懒得管你!”说完,狄韵也不等沈洛年回答,哼了一声,转身径自去了。

    沈洛年愣了片刻,直到狄韵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弯道,他才回过神来,关门回到房中,把狄韵的建议和金趾那方稍作指示,之后还当真专心修炼起来。

    但老实说,沈洛年还真没有和天仙打架的念头,那种层次的敌人可不是靠一年半载的修炼就能应付的,照他的想法,到时还是大家各自逃命比较妥当,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关于自己会不会开溜这种事,沈洛年可是万万不敢保证的。

    至于身上这暗神之镜……虽然打架时各有利弊,但对修炼炁息来说确实挺有帮助,之前倒没想到这一点,反正玮珊那儿暂时没用,她若不来讨,自己就先留着好了。

    第九集 第八章 找到女人就想溜

    之后数日,沈洛年倒是难得地认真,一连数日都留在屋中,除了偶尔与黄清嬿、狄韵见面,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专心背诵狄韵提供的三个新咒语——这是狄韵用尽各种手段,强逼胁迫沈洛年答应的工作,连十八撩乱都要他暂且放下,还把黄清嬿也拉来帮忙,弄得沈洛年与两人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书,让他觉得十分痛苦。

    不过今夜却是例外,不用练功也不用背书,狄韵和沈洛年两人已约好要去一趟山口镇。

    有关对付黑石的阴谋诡计,沈洛年今夜要正式移交给狄韵处理,反正狄韵黑心狡诈、金趾老j巨滑,一人一妖、两方合作,想必会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自己就不用凑热闹了。

    不过沈洛年也怕狄韵拿自己的名义胡搞,这方面早已和金趾确认清楚,纳金族虽然之前总躲着他,但毕竟是誓约所限,被沈洛年当面抓到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听命,为了日子好过,前两日报纸还顺着记者会的内容,好好吹捧了沈洛年一番,只不过没人提醒不关心时事的沈洛年看报纸,倒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白费工夫。

    黑石与人类为敌之事从赤涛口中探出之后,已经往上呈报,只不过那时还不知道细节,如今沈洛年找到纳金族,这才终于弄清楚事情始末,此事毕竟严重,不能继续瞒着,狄韵考虑数日后,决定把自己和纳金族有来往的事情和盘托出,并把纳金族与黑石的誓约,说成是黑石要胁所导致……当然必须隐瞒沈洛年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于跟纳金族挪用资金之事,就算不提,知道的人一定都会心底有数,只不过能借此挖出黑石之事,毕竟功远大于过,想来到时也没人会理会那些枝叶细节,反而可以把这个不怎么光彩的污点顺势抹平。

    既然作了决定,狄韵在禀告叶玮珊之前,当然必须和纳金族先取得一定的默契,于是约定今夜在沈洛年引荐下,再碰一次面。

    这论剑馆沈洛年来了几次,每次的角色都颇不相同,干过赌客、做过跑腿、当过刺客,都比不上今日的独特——竟是以“太上老板”的身份出现。

    不过沈洛年却不是来享受的,让狄韵和金趾见面后,沈洛年只简单告诉金趾自己的原则,关于黑石的问题,他直接扔给狄韵和金趾处理,自己却溜去稚嬉堂找两小去了,反正阴谋诡计自己是想不出来的,让这两个j诈家伙去产生化学变化吧。

    离开论剑馆的沈洛年很快地飞落稚嬉堂,让人意外地,竟没在那小院中看到山芷和羽霁。

    沈洛年没有放出心神感应周围,一方面是山口镇处处妖族,分辨费力;二来山芷、羽霁很少到前面的其他院子嬉玩——这儿的仙狐族也不是笨蛋,若让这两个小太岁遇上一般客人,对谁都不是好事,两人既然不在,想必是被家长带走了。

    虽然扑了个空,沈洛年也无所谓,反正在论剑馆听那些阴谋诡计更是气闷,还不如在这儿发呆,等狄韵忙完,自然会与自己联系,到时再过去便是。

    说起来也有十天左右没来这儿了,沈洛年走入亭中坐下,任凯布利在周围自由盘旋,他刚要探手怀中,取出记事本背书,但一转念又把书收起,难得无人打扰、清闲片刻,何必急着用功?反正那三条咒语只剩“守护火网咒”还有点零零落落背不完整,而这个防护型的咒语,沈洛年自觉用到的机会最少,一直不怎么用心。

    当下沈洛年就这么望着凯布利编出的一道道七彩光带残影,回想着清醒后这大半年的往事,自己似乎莫名其妙地白做了不少苦工,不过也挺有趣就是了……臭狐狸,啥时才能看到你啊?抬头望着天空的星光,沈洛年暗暗叹了一口气,找到那狐狸之后又该如何呢?跟着她走吗?本来是这样计划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自己还能轻松地离开吗?

    因为性格的关系,能让他牵挂于心的人一直不多,但仍有这么少数几人能在那坚固、尖锐的心防表面找到缺口钻入,找了个柔软的地方盘据着,有些已成记忆,有些经久不变,却也有些才刚开始进驻……过了半晌,沈洛年突有所感,目光由黑色天幕转向一旁的院门,在山芷、羽霁战场上勉强存活的那两扇斑剥木门旁,一个穿着古式白袍、披散长发的高挑窈窕女子,正静悄悄地站在那儿,轻咬着唇,神色复杂地望着沈洛年,却不知已经来了多久。

    望着那熟悉的柔美面容、那双泛着泪光的凤目,沈洛年大脑仿佛被什么东西炸了开来,这一瞬间,这世间的一切突然消失,只留下那俏生生站在眼前的白袍女子。沈洛年张大嘴,魂萦梦系的两个字却是喊不出口,平常自由灵动的唇舌,竟似乎同时失去了控制,只干哑地啊了两声。

    女子望着沈洛年,踏前一步走入院中,却又似乎想起什么,有些负气地微微转头,但这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