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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尽岛第36部分阅读

    十几挺机枪对着他集火姑且不提,那后墙上的变体部队,目光都凝注在刑天身上,似乎也在等待着指示。

    眼见刑天接近到了二十公尺以内,到达了剑炁的有效范围,后面一声号令传出,部队们同时挥剑,数百道剑炁对着刑天冲去。

    这样应该可以吧?在远处观战的赖一心等人,虽然看不到剑炁,但看着每个士兵的目光,也知道大家的目标都是刑天,最好是众人合力之下,把刑天直接宰掉,那就太美满了。

    当高速剑炁飞射到刑天身前的那一刹那,刑天盾身斜侧,突然加速往左前方冲,一下子闪掉了大片剑炁,纵然有几道没躲过,也被他盾牌上强大的妖炁激散,只见速度陡增的刑天,一个点地已冲上土墙顶端。

    糟糕!众人大吃一惊时,堡垒那端已经一阵大乱,刑天巨斧一挥,庞大妖炁从斧面上往外发出,变体部队那小小短剑不适合格挡,只一愣间,内墙上血肉横飞,当场倒下一大排人。

    眼看刑天就要直接冲了进去,突然土墙后冒出两排持盾部队,前蹲后站,一大片炁墙凝聚而出,重重叠叠组成一片,硬生生挡住了刑天的攻势,将刑天硬挤出堡垒,而这时土墙外的凿齿已经冲上,再度和墙内的变体部队展开激战,四面凿齿的呼喊怪叫声震天,但总门的变体部队倒是一声不吭,十分安静。

    却说被震回土墙外的刑天,因为脸长在胸口,看不出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到意外,只见他微微一顿,身子一绕,突然快速地沿着堡垒南端跑出了好几十公尺,跟着往上一冲,再度对着一群短剑部队冲去。

    眼看刑天即将接近,却没有拿盾的变体部队出现,众人不禁暗暗担心,看来持盾部队数量远不及剑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盾队预备着,一般持剑部队又挡不住刑天,若让刑天冲破了这儿,凿齿涌入,恐怕大事不妙。

    就在刑天冲近的这一瞬间,队伍后倏然冒出一人,仿佛一道蓝色闪电,对着刑天正面冲了过去。

    好快!不只比张志文、侯添良还快,简直比刑天还快,大伙儿不禁都瞪大了眼睛,就连现在的赖一心都不敢和刑天正面对峙,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刑天似乎也有点意外,左盾稍护身躯,右手巨斧回挥破空横劈,迎向那人,在斧面激起狂风暴卷间,却见那人仿佛轻烟般地一扭身,已经闪过巨斧,飘过刑天右侧,长剑一挥,在刑天右臂上画出一道伤口,而且在空中御炁一绕,趁刑天还没回头之前,又绕到了另外一侧,一眨眼又在刑天的背后破开一道伤口。

    “好厉害!”赖一心兴奋地说:“添良、志文快看,我就想要你们换这种武器,那人拿的……该是类似细扁剑的武器吧?”

    “换武器?”刚刚两人不在,这时同时一怔,不明白赖一心在说什么。

    “这种轻细、长尖、锐利的武器,才能发挥你们的轻诀威力,劲凝尖端、多用刺削、少用劈砍,才有机会破开对方妖炁。”赖一心一面思索一面说:“那人虽是兼修派,但一定是纯轻诀……而且不只如此……到底怎能快成这样?竟能砍入刑天妖炁,难道他体内妖质比我还多?”

    “没有。”沈洛年说:“那人炁息不比一般人多,但是……运行方式很特殊,不过他太快了,我也看不清楚。”

    “运行方式?”赖一心一怔,微微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换了就能这么强吗?”张志文大惊说:“那当然换!”

    “不,还有别的原因。”赖一心凝视着那方说:“可能和气功之类的运炁法有关……”

    “运炁?”黄宗儒诧异地说:“不是说道武门人不需要练气功、内功吗?”

    “对。”赖一心说:“我们是引道境之炁,而不是周天搬运、养丹练气……但如果运用某些施放之法,或者会有特别的效果?”

    “一心哥,你也学过气功吗?”吴配睿好奇地问。

    “只有参考原理,没有真正练习,那很花时间。”赖一心说:“其实我前阵子也想过,引入的炁息,也许不该是一滩死水放着……”

    一滩死水?沈洛年突然呛咳了起来,怎么好像听过这种形容法?

    “怎么?”赖一心诧异地说。

    “这个……”自己倒是差点忘了那件事情……沈洛年呆了呆说:“我听人说过,炁息不该一滩死水般放着,应该……那个……运转不休。”

    “为什么跟你说这个?”赖一心诧异地说:“洛年你没炁息啊?”

    “呃……”沈洛年呆了呆才说:“是听到别人的对话。”

    “但气功经脉走向,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过繁杂……我们不需借运行累积吸纳,妖质化的身躯炁息又畅通无阻……”赖一心望着沈洛年说:“那人有说该怎么运行吗?”

    沈洛年想了一下才说:“她说随便流动都行,但最好找出适合的方式固定下来,习惯以后就不用花心思去注意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赖一心用力点头,但随即又陷入沉思。

    有道理吗?沈洛年抓抓头,有机会自己也试试看好了。

    众人对话的过程中,刑天似乎被那人惹火了,追着那人乱挥斧头,不过那人实在太快,就这么在刑天周围绕来绕去,偶尔欺近刺上一剑,又倏然飘开,刑天还真拿他没办法,但他虽能砍伤刑天,似乎也都只是皮肉之伤,没法有效伤害刑天。

    这时外围的变体部队和凿齿的战斗也越趋激烈,凿齿刚刚稍微失利就往后撤,这次统帅在前,可不退了,一群群前仆后继地往前冲,而且有些凿齿已经开始懂得闪避,对方既然对准喉咙,那还不好闪吗?部队的剑炁几下打空,马上有一些凿齿冲到了土墙前,准备往内翻。

    但部队那儿似乎也有预备,马上号令变化,一组组队伍瞄准的方位同时改变,有的攻胸、有的射腹,当然偶尔仍会对准了喉咙发射,只不过这么一来,不能再由后方统一号角控制,各小队只好各自呼喊号令,速度和频率马上变得有些混乱,渐渐开始有凿齿冲上墙头。

    但毕竟这儿有几千人密密麻麻地站满,凿齿们在不断死伤、打退的情况下,就算有少数几个冲上墙头,想站稳脚步还是不容易,很快就又被逼落。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堡垒四面满是凿齿,而自从凿齿知道闪躲后,受伤的虽仍不少,但死亡的比率马上大幅减少,上下攻防之间,变成一种僵持战,一下子打不出结果。

    当然,也有不少凿齿围在刑天周围,想帮忙抓住那个蓝色身影,但连刑天都抓不住,凿齿接近又有何用?只见那道身影绕来绕去,凿齿群不但拦不到他,反而还挡住了刑天的移动,而那人也不手软,一面绕一面挥剑,附近凿齿马上躺下了好几名,每个都被割断了喉咙。

    刑天见状一声怪啸,似是下令凿齿往后让,只见周围很快就空出了一大圈,不再有凿齿接近干扰。

    突然堡垒中又一声号角响起,一组组部队越过人墙,往外冲杀出来,那些队伍每队大约二十人左右,组成一个锐角三角形,剑炁往前方不断飞射,对着凿齿杀去,这些人毕竟都练了四诀,就算剑炁没集中攻击,但若被被剑炁轰上身躯,凿齿也难免受伤。

    而三角形的尾端,则由两名持盾者保护队伍,却是这种阵型,前方剑炁集中,敌人不易靠近,但到了末端开口处,因剑炁无法集中,就难免有破绽,这儿放上几个负责防守的盾队,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下子不再是死守着堡垒挨打,几千名部队分队往外冲杀,战术马上灵活了起来,不过堡垒土墙上仍布满了士兵,不敢松懈。

    众人看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心情随着起伏、热血澎湃,颇有点想上去厮杀,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似乎总觉得说不出口。

    “一心,在这儿,我们可能比凿齿稍弱?”玛莲突然说。

    “倒也不会,凿齿其实也有变弱。”赖一心回神说:“不过因为大家都变弱,人数优势就会明显起来,冲阵没有之前容易。”

    “但一心哥和玮珊姐,应该比之前还强吧?”吴配睿说:“既然增加七、八倍妖质,有强七、八倍吗?”

    “没有这么多。”赖一心笑说:“有强些倒是真的,测试没问题的话,你们也可以。”

    “虽然凿齿看来一下子打不进去,但似乎也没打算撤退。”黄宗儒忽说:“两边都死不少人了。”

    众人望过去,果然到处都躺了不少人、妖尸体。

    “这样打下去……”张志文突然吐吐舌头说:“万一牛头人冲了出来,那可麻烦。”

    “对啊……”侯添良说:“还有,万一刑天打赢那人更糟糕。”

    赖一心说:“我倒是想近点看看那位挡住刑天的高手。”

    叶玮珊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摇摇头苦笑说:“你们想上去帮忙吗?”

    众人一下都停口,看着叶玮珊,似乎不知该不该表示赞同。

    沈洛年目光一转,首先说:“帮打刑天吗?”

    赖一心微微皱眉,摇头说:“我们队伍中,我和玮珊也许勉强有机会伤到刑天……但若刑天专攻玮珊……我没有把握能保护好她,我们还是先打凿齿吧?”

    沈洛年听到打凿齿,有点没劲地说:“我们只和刑天有仇不是?”

    “凿齿是坏妖怪啊!”吴配睿抗议地说。

    “又没得罪我们。”沈洛年翻翻白眼说:“要不要直接捡条船走人?看,堡垒后面好多船。”

    众人错愕中,叶玮珊忍笑说:“洛年是怪胎,别理他。”

    “反正我不适合打架。”沈洛年也不争,摊手说:“要打也是你们打,由你们决定。”

    “上去帮忙吧?”赖一心说:“若能协助总门把凿齿杀退,刑天应该也不会久留,以后再找他算帐。”

    “我也是这样想。”叶玮珊说:“让他们僵持下去的话,战役的结果,就决定于那人是否能持续挡住刑天,万一他失败,刑天无人可以阻挡,堡垒恐怕会失守,接着就是损失万名以上的变体部队,还有不少普通士兵,这也太惨了……”

    “上吧。”玛莲马上笑说:“别理洛年小子。”

    “赞成。”吴配睿跟着忍笑说:“别理臭洛年。”

    黄宗儒等人只点了点头,他们可不好意思跟着喊“别理洛年”之类的话。

    “舅妈、舅舅,你们觉得呢?”叶玮珊回头望。

    “我也赞成。”白玄蓝含笑说:“我们毕竟是道武门人,虽然和总门不合,遇到妖怪还是应该出力。”

    “舅妈说得对,大家准备上,一心,你指挥。”叶玮珊转头望向沈洛年,轻笑说:“洛年,来里面休息。”

    “那……你们加油。”沈洛年大摇大摆地晃到了内圈,运起妖炁减轻重量,准备发呆,至于浑沌原息的古怪上浮力道,除非打算高飞,沈洛年不大常用,那法门不知为何,会把自己身体弄得不大稳定,一般状况,以妖炁托体已经很足够。

    张志文噗嗤一笑说:“洛年,灭团的时候再拜托你用烟雾弹出手救命啦。”

    “干!谁跟你灭团,蚊子乌鸦嘴。”侯添良忍不住笑骂。

    上次杀二十多只凿齿头就痛得要命,上万只谁要玩啊?沈洛年马上摇头说:“这么多凿齿,我会直接逃命。”

    众人笑声中,赖一心开口说:“我站前面,然后玛莲和小睿站我左右后方,黄大哥在两人之间应变,其他人不变……我们先冲外围试试,杀一段时间我会带队入海引炁恢复,有人提早没炁就先入保护圈,万一紧急就抽空引炁……都没问题吧?”

    赖一心等了两秒,见众人都没说话,当下内炁透入银枪中一抖,领着众人往前奔了出去。

    这样一群十余人的小队从森林中奔了出来,凿齿大军根本懒得理会,只有几个小队伍回头迎上。

    两方即将接触,白玄蓝的炁弹照惯例扔了出去,虽然这时的炁息强度不如过去,依然把一批凿齿炸得阵型不稳,这也罢了,紧跟着飞出的却是叶玮珊的炁弹,只见她凝出的庞大炁弹上带着淡淡红光,第二批凿齿见状一呆,不敢不闪,这么一来,后面冲来的第三波刚好遇上,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那十余名凿齿一下子血肉横飞,死伤惨重。

    吸收了妖质果然不一样!众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这时被打散的凿齿已再度冲近,赖一心一个人站在队伍前端,泛着绿光长枪四面盘打旋绕,他不和对方硬碰,只一面带着阵势前进,一面引着对方的力量旋动,把敌方拨弄得身形不稳、站立不定,一个个到处乱滚。

    赖一心这时无论技巧和力量,凿齿都无法抗衡,只要进入枪圈,都没法稳住身子,只看是用什么方式翻倒。

    这下吴配睿和玛莲可轻松了,对着地上乱滚的凿齿砍就得了,两人也不用管什么招式,一刀挥下就是一颗脑袋飞起,一下子杀了一大片,居然没留下几个给后面的人砍。

    “嘎?没事做啊?”侯添良诧异地喊。

    “事情来啰。”赖一心喊:“转!”

    赖一心一转方向,绕往西北,顺着边缘往外切,仿佛剃刀一样,虽然穿入凿齿群中,但是却靠在外缘走,这样方位一转,加上往前移动,周围马上有大群凿齿包了上来,敌方能力不强,奇雅不考虑协防,炁凝如鞭,从下方往外挥洒鞭打,一样以打翻凿齿为目的,侯添良和张志文也开始忙了,两人身形如电,四面闪动切割,动个不停。

    不过现在身处岛屿外侧,体内炁息威力降低,割伤凿齿容易,想砍深就有点困难,不少凿齿受了刀剑伤,依然往内猛扑,还好黄齐居中防御,把不怕死逼入的往外迫,加上有黄宗儒炁墙、奇雅的炁鞭,凿齿一时也不易接近。

    叶玮珊却没有炁弹连发,她在阵势中随队移动,四面观看,偶尔才扔出一颗强大的炁弹。

    却是现在她凝聚的炁弹威力虽大,但也耗用更多的炁息,而且凝聚的时间也较长,若敌方没有大量聚集,她也不想随便扔出,而敌方阵势如果松散,赖一心加上玛莲、吴配睿组成的箭头,自能势如破竹,也不用她耗用外炁。

    很快地,沿着外围切割的白宗队伍,一路从南边沿着弧线往西杀到北面,身后留下了不知多少凿齿尸体,这时终于惊动了凿齿大队,不少挤不进去攻打堡垒的凿齿,愤愤地转头对着众人扑来。

    眼看近千人拥来,赖一心不敢大意,带着队伍往北岸绕,在海边展开大战,这样一来大家可都忙了,叶玮珊也不省炁弹,一颗颗往外扔,每下都炸翻一大群凿齿,稳稳站在队伍前端的赖一心、吴配睿、玛莲三人组,更像是夺命煞星,赖一心碧绿长枪四面闪动飞旋,将一片片拥上的凿齿拨倒往内推,分送给吴配睿、玛莲两人砍头,只不过半分钟的工夫,一下子周围躺了满地尸体。

    侯添良和张志文看自己砍不死对手,两人一面打一面商量,突然一起改变招式,对准敌人要害攻击,虽然砍不深,但如果刺向眼睛或砍向喉咙,造成的伤害可也不小,这么一来,两人倒是惹怒了不少凿齿,不少人转向他们追杀,两人在左右侧被逼到没处跑,手脚不慎挨了几下擦伤,最后只好翻身躲入黄宗儒的炁墙之中,吐着舌头喘气包扎。

    这么一来,除了赖一心那一面,周围的压力都集中到了炁墙上,虽然奇雅不断地以炁鞭往外扫,驱赶凿齿,但除了让敌人不断打滚之外,也没法很有效地造成伤害。

    此时欺近的凿齿正拿着短矛不断向炁墙钻刺,黄宗儒的凝诀固然坚实,顶住周围的攻击,但这样耗下去炁息也是损耗十分快,白玄蓝见状,开始帮黄宗儒引炁补充,反正她现在炁弹威力不大,除了把敌方炸翻,也没有太大的效果。奇雅也不再使用炁鞭,改放出一片柔性炁墙在外多裹上一层,以降低对方长矛穿刺的威力。

    现在除了赖一心等三人外,只剩下叶玮珊的外发炁弹能伤敌,反正这时周围挤得满满,炁弹威力倒是毫无保留地展现,一发就躺下一片,但相对地,黄宗儒也渐渐吃力,就算白玄蓝不断替他引炁,也比不上外围消耗的速度。

    正吃力时,周围突然一阵乱,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