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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传奇第45部分阅读

    不得小兄弟、玉姐姐等人都说自己心地太好,容易上当受骗。难道我今后应该变得心肠硬,不管别人的死活困难么?

    神算子又说:“少侠,心地仁厚本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美德,只要少侠今后能识破别人的行骗伎俩,不为别人所利用就行。这种难能可贵的美德,还希望少侠永远保持下去,别因为鱼有刺,曾卡着自己的喉咙,今后连鱼也不敢吃了。”

    墨明智—揖而拜说:“多谢前辈的教导,我墨明智今后将永远记在心中。”

    神算子慌忙回拜说:“少侠,千万别这样,要不是少侠心地仁厚,以德报怨,我金某一家,恐怕就丧生在三英的掌下了。”

    “不,不,就是没有我,神龙他老人家也会出手的。”

    “少侠,话应分开来说。总之,少侠这份情意,我一家人怎么也忘不了!”

    墨明智自从听了神算子的话后,知道了江湖上各种千变万化的行骗手段,再回忆自己这一段在江湖上的经历和教训,人渐渐成熟了。要是说奇侠一枝梅子宁将他带进了武学的新天地,玉罗刹让他认识了武林中各门派的武功和各种人物,使他走进了武林的大门,那么神算子一家人更带他闯进了江湖的大千世界中。而且神算子还教会他如何去应付这些行骗的手段。这一点更是击中要害。正是对着他的弱点而来。墨明智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现在他总算认识了诡云谲雨的江湖,变幻难测的人生。他顿时感到心头悚然,不禁锁眉深思,暗想:怪不得玉姐姐这样说,一个人在江湖上行走,如履薄冰,得处处提防,事事小心。

    墨明智在这鲜为人知的幽深山谷中,不知不觉,送走了漫天飘雪的冬天,迎来了冰解雪溶的春天,而且也渡过了他十六个年头的岁月,步入了他十七岁的成丨人阶段,出落成为一个英俊而飘逸的美青年:身材修长,行动轻捷,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点漆似的黑瞳神蕴异常,光华内敛,如同常人。一旦有所惊动,目光如同冷电,直刺人心,令人懔然。他脸上天真幼稚之气渐渐消失,出现了青年人特有的矜持和沉稳。他身上有着青年人的热情,但由于他经历了一年多的江湖磨练,却没有青年人的冲动。

    转眼之间,又是山花烂漫的阳春三月过去,与小兄弟相约在成都望峨楼相见的四月到了,墨明智便打算向众人告辞,动身前往成都。可是这时,神龙怪丐与秀姑出山谷购买生活用品还没回来。便想等他们回来再走。本来他们师徒该在一两天内便回来的,可是左等右等。四五天过去了,仍不见他们回来。墨明智有点奇异了,就是连神算子夫妇也担心起来。难道他师徒俩在外面出事了?还是叫一些事耽搁了?首先金夫人沉不住气,说:“我出去看看他们。”墨明智说:“我也去看看。”

    神算子摇摇头说:“有东方望在,不会出事的。恐怕是叫一些事耽搁了,我们再等两天看看。”

    正说着,墨明智突然说:“他们回来了!”

    果然不久,神龙怪丐和秀姑提了大包小袋的东西,如两只投林归宿的鸟儿,从竹林中飘然而来,神算子说:“你们怎么这时才回来的?出了事了?”

    秀姑说:“爹!外面武林闹得天翻地覆啦!川北三英,一夜之间叫人连窝也端了,成都白龙会的刘大龙头,也叫人摘去了脑袋。”

    神算子惊讶地问:“这是谁干的?”

    秀姑看了看墨明智,一笑,指着墨明智道:“是他!”

    墨明智愕然:“怎么是我了?”

    神算子说:“秀丫头,别胡说八道,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爹!我说的是真的呀!外面都传说是九幽小怪干的,他不是九幽小怪么?”

    墨明智叫起屈来:“我根本没出去过,怎么说是我干的了?”

    神龙怪丐说:“小怪,看来你想不惹是非,是非却偏偏找到你头上来。”

    神算子说:“这一定是想嫁祸给墨少侠的人做的。”

    秀姑说:“爹!你说错了!”

    “我怎么说错了?”

    “那人杀了川北三英和刘大龙头后,却在墙壁上留下了九个血字:‘杀人者我,九幽小怪也。’这又怎么是想嫁祸给墨兄弟的人做的了?”

    “那么说,是凶手冒了墨少侠的名?”

    “是呵!我和师父一到三江口小镇,听到了这轰动武林的大事,便亲自去成都察看。谁知刚到成都,又听人说峨嵋掌门上灵这贼道,叫小怪击伤了,几乎要去了他的一条命。师父叫我留在成都暗查凶手,他立刻赶去峨嵋看看情形,看看是不是上灵真的受伤了。我说:‘这贼道死了更好,何必去看他?’师父摇摇头说:‘秀女,你不感到这件事奇怪么?’我说:‘什么奇怪了?’师父说:‘我疑心上灵故弄玄虚,甚至杀人凶手就是他。’我一想,是呵!上灵这贼道这么暗算我一家,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了谁知……”

    神算子不等秀姑说完,急问神丸怪丐,“你老哥去峨嵋看到什么了?”

    神龙怪丐说:“我老叫化失败了。”

    除了秀姑,大家都愕然,问:“你怎么失败了?”

    “我老叫化初初以为是上灵故布疑阵,可是一看他身上的伤势,的确是伤在六合掌下,这事半点也弄不得假的。”

    不但墨明智呆住了,神算子夫妇也愕然起来。因为据他们夫妇所知,当今会六合掌法的,除了九幽老怪,就是墨明智了。可是,墨明智根本没出过山谷。神算子问:“是谁击伤了上灵?上灵也说是墨少侠么?”

    “不但上灵是这样说,就是他手下的许多弟子,也都是这样说,并且还目睹了小怪的出手,这真把我老叫化弄糊涂了。”

    神算子说:“这就怪了,墨少侠这几天来,都跟我夫妇俩在一起,没离开过。”

    神龙怪丐对墨明智说:“看来,的确有人冒充你了,而且身形、年纪跟你差不多,会六合掌法,你想想看,除了你和怪医会这套掌法外,还有谁会?”

    墨明智半晌才说:“我小兄弟也会,不会是他吧?难道我小兄弟已来成都了?我得赶快去成都找他。”

    秀姑叫起来:“你还要出去呀!各地武林高手都云集四川了,就连少林寺的方慧大师和昆仑派的掌门柳小剑也赶去了峨嵋山,你出去不危险么?”

    墨明智说:“万一真是我小兄弟干的,那他不危险么?不行,我一定要去见见他,叫他别乱来。”

    神龙怪丐想想说:“小兄弟,你去成都也好,万一真是你小兄弟干的,恐怕他也是为了你而做的。川北三英平日也杀人不少,做事过于狠辣,杀了他们不为过。但杀白龙会的刘奉天,似乎太过了。你劝劝他,别再乱来了,不然,会引起武林的愤怒。找到他,最好先远远离开四川,万一走不了,就来这里暂避一下。不过,出了这几桩轰动武林的大事,这里迟早也不会安全,会有人寻踪而来的。”

    秀姑问:“师父,万一不是墨少侠小兄弟干的呢?”

    “那事情就更复杂了。这可能便是武林的一件大阴谋了!不但会掀起一场武林的血腥残杀,恐怕行凶作恶者的目的更在小怪身上,逼小怪投向他们怀中,和他们在一起,与武林为敌。”

    墨明智说:“我死也不会和他们在一起。”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老叫化就放心了。”

    “那我向你们告辞啦!”

    秀姑说:“墨少侠,你这样出去怎行!”

    “哦!?我要怎么出去了”

    “我在成都,特意给你买了两套衣裤,你打扮打扮一下吧,不然,你一出去,就叫人认出来。”

    “秀姐姐,你要我打扮成什么人?”

    “一个上京考试的文雅秀才。”

    “噢!那不行,我以前扮个书生,一下就叫人识穿了!再说我也不像一个秀才呵!”

    “你身材修长,脸上文静又带呆气,扮个秀才最好不过了!叫你扮生意人吗?你不懂行情,也没生意人一身的市侩味,更不会说话,一下就给人揭穿,扮成一个道士吗,对道家的言语你又一窍不通,扮和尚要剃光头发,你也不会愿意;扮一个富家子弟吗,你又没半点轻浮和盛气凌人的习气;扮成樵夫农子,你怎能在成都的客栈上长住?更不要上那只有上流人士才去的望峨楼酒家了。所以只好将你打扮成寻幽访胜而带有呆气的秀才了。以前你虽然扮过小书生,可是那时你是一团孩子气,顶多是个在家读‘子曰,子曰’的孩子。现在你不同啦,人也长高了,脸上也没孩子气啦!扮秀才一时没人认出你来,而且你还可以在成都游玩什么武侯祠、杜甫草堂,不惹人注意,不过,你一定学会几句子曰和几首诗才好。”

    墨明智给秀姑说得啼笑皆非,说:“我肚子里的墨水也不多两滴,怎会吟什么诗呵!”

    “你记性那么好,不会背熟李白、杜甫的几首诗吗?什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什么‘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等等,那很好记呵!”

    秀姑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禁笑起来。

    墨明智说:“好啦!秀姐姐,你说我扮什么就扮什么好了!我想早点赶去成都呵!”

    秀姑将一个布包包交给了他道:“你的衣裤都在里面了,你回房间里换上吧。”

    墨明智回到房间,打开布包包一看,有两套不同颜色的儒服头巾,一双白底皂靴,还有一把描金的纸扇。他心里想:我要纸扇干什么呵!两套不同颜色的儒服头巾,一套是湖水蓝色,一套雪白色,都是上等的绸缎绢料制的。墨明智感到路上白色易弄脏。便选了湖水蓝的儒服穿上,束上腰带,穿好鞋袜,戴上头巾,步出房门时,众人一看,都愕异了。这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墨明智穿上进—套儒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俨然一位翩翩的文雅美青年,连秀姑也看得心动了,可惜自己年纪大了,将来不知谁家的女孩子,获得此佳婿。

    墨明智见他们这么望自己,不禁自己也向前向后地望了自己一下,问:“我不像吗?我早知道我自己不像—个读书的秀才,还是别穿了吧。”

    神算子夫妇连忙说:“墨少侠,像,像极了!我们—下子几乎认不出你来。”

    神龙怪丐说:“小怪,看来你会变呵!穿上了这身衣服,变成一个风流书生了。”

    墨明智仍不敢相信:“你们不会骗我高兴吧?”

    “嘿!墨少侠,我们骗你干什么呵!”

    秀姑问:“你怎么手中不拿一把扇子的?我不是给你买了一把么?”

    “拿扇子干什么?这天时也不热呀!拿了,人家不奇怪么?”

    “嗨!一个秀才,手中不拿把纸扇,显然不够斯文了,别人看了才奇怪哩。”

    神龙怪丐说:“对,对,对!我老叫化所见到的秀才,不管天冷天热,手中都有—把扇子。小怪,要是你手中有了一把纸扇,以你浑身少有的真气,它不但是一件表明身份的东西,也是一件很好的防身武器,还可以当成判官笔,点人岤位,你还是拿了它的好。小怪,你会不会使扇子这门武功?”

    “我不会呵!”

    “既然这样,小怪,你干脆在这山谷多住一夜,我老叫化有一套扇子武功的招式,虽不算上乘,但也足可与一般武林高手过招,你不嫌弃,我就传给你吧。到时,你不得已要与别人交手时,使出这一武功来,别人也一时不会想到你是九幽小怪。因为所有的武林高手,都知你不会使兵器。”

    神算子夫妇也说:“少侠,既然这样,你就多住一夜吧,赶去成都,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的。”

    墨明智见众人这么热情为自己,不好拒绝,朝神龙怪丐一揖说:“那我先多谢老前辈了!同时也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怀。”

    是夜,神龙怪丐便在岩洞口传授了一套扇子武功给墨明智。这套武功,虽然与天罡打岤剑有些相似,但却比打岤剑法上乘多了,不但可打岤,更可以张开扇子防对手突发的暗器和挡住敌手偷袭的任何兵器。何况墨明智一身的怪异真气,一旦真气运用,别说是一把扇子,就是一根草,也可成为一件厉害兵器,一旦相接,便可以将敌人手中的刀剑震飞了,而手中之草不会断折。

    神龙怪丐这一套扇子招式不算复杂,也与天罡打岤剑法一样,三十六招式,加上墨明智的记忆力不同常人,留心看了两遍,便记在心上了,抖展出来,不但一招不乱不漏,而威力更比神龙怪丐凌厉十倍,看得神龙怪丐也心惊起来。暗想:这小怪有这一身奇厚的真气,足可以与一代奇侠一枝梅相媲美,要学任何上乘武功,简直是易如反掌,唾手可取。要是这小怪真的成为中原武林之敌,那恐怕是一场武林的大灾难了。看来,我老叫化得想办法,别叫中原武林人士将这小怪逼到绝路上去,一旦小怪走上绝路,性情大变,或者成为邪派人物,那恐怕无人能制服了。于是他语重心长地问:“小怪,那么多武林正派人士与你为敌,千方百计地要追杀你,你恨不恨?”

    墨明智半晌才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苦苦地追杀我,我可没有招惹他们呵!”

    “不错,武林正派人士中,有的不明真相,在所谓的‘侠义’份上,不分是非,不辨皂白,他们不知道自己干了糊涂事,还自以为是为武林除害,才追杀你,当然也有的是用心险恶;有的动机不纯,想杀了你而扬名,对后两种人,你也不恨么?不想将他们杀了?”

    墨明智摇摇头:“我是有点恨,但我不会去杀他们。”

    “可是他们一心想杀你呵!”

    “我躲开他们。躲不了,我可以跑。跑不了,我只好与他们交手啦!”

    “你不主动杀他们?”

    “我不会主动的,除非他们把我逼急了,那我也只有将他们打伤,叫他们追不了我。”

    “好!小怪,有你这句话,我老叫化放心了。小怪,现在中原武林人士大多数不明真相,不了解你,但总有一天,水落石出,他们会成为你的好朋友的。”

    “老前辈,我知道,而且我也碰到过,像佟家两位哥哥,他们初时是想捉我的,后来我们就成了兄弟啦!”

    “佟家兄弟?是辽东那两个小疯癫?”

    “老前辈,他们可不疯癫,为人可好了。我总感到,世上是有些坏人,但好人也很多呵!”

    “对,对!好人是人多数。小怪,明天你去成都找你的小兄弟,万一那些事不是你小兄弟干的,你可要想办法将冒充你的人捉到,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千万不可将他杀死了,要不,你的是非,就弄不清楚了。”

    “老前辈,你放心,我会这样做的,万一不是我小兄弟干的,我小兄弟比我聪明多了,他会和我想办法,将冒充我的人捉到。”

    第二天一早,墨明智便辞别了神算子一家和神龙怪丐,动身往成都而去。他先是在深山密林中抖展轻功,像飞猴似的,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在接近青城山时,便不再抖展轻功了。因为神龙怪丐曾告诉他,青城山是青城剑派的地方,其中高手不少,尽管肯城派不卷入江湖是非,但也是名门正派之一,别让他们看到了你的武功,引起了思疑。所以墨明智便转上了山间小径,扮成一个寻幽访胜的文人,在奇峰幽径上慢慢而走,从小径转上了通往成都的驿道上。驿道不时有车马、行人来往,他更不敢施展轻功了。当他来到灌县境内的小镇上,已是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便在一间客栈上投宿。店小二一见一位青年秀才进来,连忙笑脸相迎,问:“公子,要住店么?”等到看清楚是墨明智,真是又惊又讶,却不敢露出神色,连忙又说,“小店房间清雅、洁静,价钱便宜。”

    墨明智问:“有单人房间吗?”

    “有,有,小店后院正好有一间特别清雅的房间,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好!你带我去看看。”

    店小二暗喜,立刻带了墨明智进去,墨明智在店小二点亮灯下一看,果然是间面临小院的清雅房间,便说:“好,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店小二更是大喜,又问:“公子还没用晚饭?要不要小人给公子端来?”

    “不用了!我在路上已吃过。”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