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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婆娑世界·襄阳乱第1部分阅读



    这行人中,领头的骑士看身材竟是个饱满成熟的妇人,忽的勒马,仰头皱起 眉端,却只见城楼上,圆月之下,赫然挑着一串黑乎乎的东西,在夜风中诡异的 飘来荡去。

    小武从后面赶上来,不解问道:「师母,怎么了?有情况?」

    那妇人摇摇头,随手一指,小武眯眼看去,心下猛然一紧,倒吸一口凉气。

    那一串吊在半空的东西,竟是一串已然干枯许久的人头!

    众骑士面面相觑,只见那妇人摇了摇头,目光攸忽百变,咬牙道:「常听人 说,疤城即地狱!今日看来果非虚言,也罢,事到如今,便是龙潭虎岤,也少不 得走这一遭了。」

    小武也皱起了眉头:「师母,早听说那位邢老大自称『人面兽』,听这名号, 就知道绝非善类,更不是什么重诺轻财的侠义之士,咱们这次远离襄阳,为了行 事隐秘,自然是不能调动白道上的人马,临机就地只好暂借他的人马和船只,那 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如今大事已了,此一时彼一时也,师母又何必遵守之前的承 诺,非要许他那三万两白银?说到底那可是在军费中生生抽出来的!足够襄阳三 个月的用度了!徒儿斗胆说一句,就凭师母的绝世武功,就凭咱这一队常侍师父 左右的虎贲之士,还愁不立马踏平这座鬼城,抢了人就走,再干脆顺手灭了龙潭 帮,也算为疤城百姓除了这一害!」

    他自顾自说的得意,却一眼瞅见那妇人的眼神忽然变得愈来愈严厉,心下一 突,当即噤若寒蝉。

    那妇人森然道:「小武,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师父名号为何?」

    小武深吸一口气,低声答道:「北侠。」

    「听不见!」

    「北侠!」

    那妇人冷笑一声,又问:「我再问你,何者为侠?」

    小武再次深吸气,高声答道:「季诺拔剑,尾生抱柱,一诺千金,为国为民!」

    那妇人转过头去,冷冷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说出刚才一番蠢话与我?」

    小武额上冷汗淋漓,心中却不甚服气,鼓起勇气,抗声道:「从大义者不拘 小节,为大事者不惧小恶,两害相权取其轻,要那尘世的虚名何用?能救这疤城 的万民于水深火热中,方才是我辈中人侠义之道!」

    他这一番话如机关箭似的突突突射了出来,竟把那妇人一下子噎住了,目光 变幻不定,半晌方才长笑一声,语气变得愈发森然。

    「好个为大事者不惧小恶!」只听她怒声道,「怪不得你最近两年来,功力 总是难有寸进,原来不是跟军汉们灌多了黄汤胡闹,也不是偷懒不练功,却是有 这样一个心魔作祟!」

    心魔!

    这两个字如两柄铁锤,重重的敲在小武的阴暗内心深处,一下子掀出另一个 深不见底的秘密出来。他的气势本来迎风三丈,却顿时受滞,迅速萎缩成了皱巴 巴的一团,理屈词穷,讷讷然再也说不出一句抗辩之词了。

    那妇人深吸口气,还要再行训斥,却听得长街尽头处,忽然马蹄声响,一串 火把光芒正自疾速奔来,便住嘴不再说下去了,狠狠瞪了小武一眼,勒马静息待 那队人马旋风般驰到眼前,只见那领头的一名大汉抱拳道:「小人曲江龙,受鄙 帮帮主邢一壑所托,在此恭迎黄帮主大驾光临疤城,鄙帮邢帮主适才受了小伤, 正在三太子总舵调养,烦请黄帮主及诸位英雄屈尊前往,共商大事!」

    黄帮主点头道:「有请小哥带路。」

    两拨人汇成一拨人,沿着长街纵马而去,不多时忽的一转,眼前赫然出现了 一座牌楼,火把光中,只见牌楼上精工雕着一副「哪吒」的图案,口噙莲花,脚 踏火轮,三头六臂,栩栩如生,图案下方刀劈斧砍般的书有八个大字:「龙潭帮 三太子总舵」,牌楼后则是好大一方庄院,门户洞开,内里灯火通明,隐隐传出 嘈杂吆喝之声。

    一行人到了此间,纷纷甩蹬下马,跟着曲江龙等人,大步走进庄院中。

    这片庄院从外观看本已阔大,进入后更觉得通达至深,足足七进院落,层层 叠叠,仿佛迷宫一般。一路走来,每重院落内的正房、厢房、耳房全都大敞四开, 内中各有彪悍之士奋臂划拳,喝酒吵闹,乌烟瘴气,人声混杂。

    更有甚者,无数的莺莺燕燕,轻纱半透,肌肤如雪,|乳|浪臀波惊心动魄,纷 纷如穿花蝴蝶般围着这群汉子飞来飞去,见有生人来,竟也不关门,眼波娇媚只 往来人身上乱扫,黄帮主泰然自若,目不斜视,直若未见,却苦了小武等人,型 号面具未曾摘下,否则个个都是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胸腔里一颗心更是砰砰乱 跳,直欲从嗓子里跳来似的。

    如此这般,行到最后一重院落前,曲江龙却停住脚步,躬身道:「帮主就在 里面,请黄帮主和各位英雄自行进去,小的身份低微,只能领各位到这里了。」

    说完再一拱手,便转头去了。黄帮主见这里等级如此森严,心里也不由暗叹, 当下走进最后一重院落中,远远的,就看见一名汉子大步迎上前来,此人年约四 十开外,颌下一丛豹髭,相貌十分硬朗,全身肌肉贲突,裹在一袭青布袍子里, 下盘步伐扎实,颇有龙象之姿,显然功力已臻化境。

    只听那汉子隔着老远便哈哈豪笑道:「黄帮主盖世英雄,诸位英雄俱是国之 栋梁,世人无不敬仰,这次屈尊大驾光临寒舍,本应黄土垫道三十里再加倒履相 迎,无奈何适才在下略受小伤,竟然动了肋气,不能受风远迎,失慢之罪,唯祈 容恕则个!」

    小武暗想,瞧这气派,想必就是那自称「人面兽」的龙潭帮帮主邢一壑了, 果然见师母抱拳,银铃般笑道:「既然受伤,就该好好调养才是,邢帮主这次为 国为民,出力甚多,何来怪罪之说?」

    邢老大哈哈大笑,似乎十分欢悦,忽又皱眉说道:「黄帮主和诸位英雄怎么 都还戴着面具?鬼鬼怪怪看起来怪吓人的。」

    「呵呵,军情如火,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亲眼见到那贼酋,尽快把那件事 盘问个子丑寅卯出来,所以就一路马不停蹄风急火燎,居然把这劳什子家伙给忘 到脑后去了。」

    黄帮主笑答着,随手一抹,便摘下了「何仙姑」的面具。

    那一瞬间,仿佛整座庄院的灯火都忽的暗了一暗似的,邢老大的眼光随之一 滞,竟变得有些痴迷似的,死死凝注在黄帮主脸上,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已在不 知不觉中失礼了,足足五弹指的功夫,才突然惊醒似的,匆忙挪开眼光,连连咳 嗽,掩饰自己的失态。

    黄帮主却似早已习惯别人这样失态了,虽仍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只是觉得有 些好笑罢了,心中暗想这邢老大见过自己也多次了,每次都是如此,也真愧对他 一方豪强的身份了。不过嘛,此人眼底精光闪烁,气息绵长,下盘坚实,功力定 然不俗,若能招安他加入义军,为国效力,不但凭空得了一名大高手,更能一举 收服疤城的数千匪众,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吗?她心底已有盘算,便无暇 责怪此人失礼了。

    只听邢老大干咳一声,说道:「黄帮主和各位英雄风尘仆仆,一行疲惫,兄 弟早已备好酒席,另派人拾掇出了几间精致正房,汤水也已烧得正好,还请各位 饱餐之后便即入房休息,明早精神抖擞,咱们再好好收拾那两名贼子不迟。」

    黄帮主摇头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还请邢帮主带路,我等连夜讯问, 定要尽快搞清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可!」

    邢老大面露难色,迟疑道:「这个……这个……」

    「怎么?邢帮主似乎有什么难处?」黄帮主心思机敏,已将对方的反应尽收 眼底。

    邢老大嘿嘿一笑,摊手耸肩,表情忽然变的有些难为情似的,诡笑道:「不 瞒黄帮主说,一打擒获那两名贼子之后,兄弟就已经擅自做主,连夜拷问他们了。

    只不过黄帮主也知道,兄弟手下大多是些匪类,手段腌臜了些,这会儿恐怕 已经乱……那个乱成一锅粥了,没得污了黄帮主和诸位英雄的眼睛,还是待到明 天早上,等兄弟把他们都收拾整洁后,再由黄帮主讯问可否?「

    黄帮主聪明若冰雪,纵横江湖多年更是什么没见识过?听他说了这么几句, 心中早已恍然了然,一团怒气陡然升起,恨不得一掌将这家伙立毙当场,好在她 及时控制住了自己,恨声道:「邢帮主!你这么做可是侠义道所为?!」

    邢老大又是一笑,居然在她无形释放的杀气中岿然不动,背手森然道:「黄 帮主!兄弟本来就不是什么侠义中人,上辈子没积德,所以这辈子投胎不好,学 没上过,字也认不得几个,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后来误入黑道,天天 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涯,只知道『为大事者不惧小恶』,那两个贼子虽都不会 武功,但是骨头却都硬得很,要似黄帮主一般菩萨心肠,根本撬不动他们的铁嘴 钢牙,须有非常手段不可,咱兄弟既然是无耻匪类,自然也有匪类的手段,虽然 腌臜些,却管保有用,只要『有用』,姓邢的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统统都会 拿来用一用!」

    这一番话说得霸气十足,论调偏激却又几无可辩余地,尤其是一句「为大事 者不惧小恶」,与不久前小武说过的一模一样,不禁听得小武心有戚戚焉,就差 要点头称是了。

    黄帮主默然不语,沉静片刻后,气息终于平顺了,冷冷道:「既然如此,这 就请邢帮主带路,我等提了那两贼子,这就上路,不劳烦邢帮主为我等收拾住宿 了,这里是三万两纹银的酬劳,请邢帮主就此收讫交割,从此两不相欠,形同陌 路!」说罢,示意身后弟子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了过去。

    邢老大接过银票,也不再数,随手揣进袖里,脸色铁青着道:「也罢,黄帮 主不怕腌臜了眼睛,这就请跟我来吧。」说罢转身而去,黄帮主一众紧随其后, 绕过两道回廊,又快步穿过一扇小小的月亮门,来到一个精致的花园中。

    花园正中,有座假山,一行人跟着邢老大径直走进假山中,三盘两绕,向地 下行去,狭窄逼仄的洞壁上,每隔十几步,就点着一只火把,忽明忽灭,将跳动 的影子在洞壁上拉长扭曲,如同鬼影子一般。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耳膜,在阴森的甬道里交响回荡起来。

    黄帮主心底一凛,疾步抢过邢老大,眼前豁然一亮,原来已经走出甬道,来 到一个宽敞的所在。

    这个地方好像一座石窟,地上四壁及顶部都砌着严丝合缝的青砖,空荡荡的 点燃着无数火把,照的洞中一切分明。

    此时此刻,这座洞窟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一具优美的女体,长发披散,全身赤裸,被捆在一只造型奇特的刑架上,整 体悬空,面朝下,双臂并拢过头锁在铁链上,两条丰满的大腿固定后拉伸到极限, 雪白的大屁股高高翘起,几十个粗鲁的男人在她身后排成长队,个个挺着青筋毕 露的阳物,鱼贯从后插入那女子的荫道中,激烈抽锸许久,大吼一声,就把腥臭 的j液统统喷射进去,随即让开,立刻便有后来人补位,交替间,那女子的荫部 纤毫毕显,已然惨不忍睹,随着身后男人的运动翻进翻出。然而,无论男人们的 动作多么狂暴,那女子却始终如死了似的毫无反应,想必是早已昏过无数次又被 弄醒回来,终于精疲力竭,已近濒死边缘。

    眼前一切,直如魔境,黄帮主一行人无不目瞪口呆,年轻一些的男人无不血 脉贲张,裤裆里硬邦邦的,心中却又满溢着一种极端奇特的感觉,如电穿心,仿 佛眼前的一幕幕已如利箭一般钉死进他们的脑海深处,在他们的后半生里永恒的 震荡不休了。

    而黄帮主的感觉却又是截然不同,除了绑在刑架上受尽凌辱的女子外,她就 是此间此地的唯一一个女人了,但感觉中,她似乎觉得自己和那个女子重叠在了 一起,也被人扒光了衣服,分开大腿,撅起大屁股,被无数丑陋的大鸡笆一次次 贯穿着,禽兽一般的轮j仿佛等同身受的正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极度的屈辱感瞬 间贯穿了她,引发电流一般的震颤在四肢百骸间回荡不休,甚至连腹下也跟着疼 痛起来,好像真的有一根无形的大鸡笆,正在自己的腔体内抽锸不停似的。

    邢老大慢慢踱步到黄帮主身边,悠悠道:「黄帮主无须担心她会死掉,待会 只要喂一晚『六回醒觉汤』,便能让她三魂归位,在把她知道的通通挖出来之前, 兄弟怎可能能让她轻易死掉?这等手段百试百爽,从不失手,黄帮主但请放心好 了。兄弟担心的却另有他事,黄帮主请看……」说罢,朝着洞窟一角随手一指。

    黄帮主梦游一般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又是浑身一震。

    只见洞窟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张巨大的铁框架固定在一角,一个年轻的男子, 不!那分明还是一个男孩,面容清秀的仿佛被雕刀修过似的,异常精致可爱,年 纪绝不超过十六岁,同样也浑身赤裸着,他可真瘦啊,肋骨根根都能数的清,给 人一种剑拔弓张、周身利刃的感觉,但其实他肩膀上的肌肉却很厚。脖子和锁骨 之间拉伸出锋跋般的弧度,所以显出脖子是异常的秀梗而脆弱,此刻正用一种绝 望的姿势,拼命伸长了脖颈,声嘶力竭的惨叫着,而在他身后,同样排着长长一 队粗汉,同样滛笑着,把一根根丑陋至极的大鸡笆,鱼贯插进……是的,天啊!

    他们居然把那丑陋的家伙……插进了……插进了他的屁眼中!两行鲜血不停 的从他的股间顺着大腿流下,在地上汪了一小滩。

    更恐怖的是,那男孩儿的下身,也挺着一根与他这年纪绝不相称的大鸡笆, 伸出自尚未长齐的荫毛丛中,尾端紧紧箍死了一枚亮幽幽的铜环,将这根鸡笆箍 紧暴胀到了极限,青筋如蚯蚓般搏动着,几乎挣出血来,红彤彤的大竃头挤开幼 嫩的包皮,撑大到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尿道口处凝结着几滴白色的j液。而一 个粗汉则蹲在他面前,撅着毛茸茸的屁股,正在拿着一根浸过桐油的猪鬃,好似 十分有趣似的一下一下的扎着竃头上那柔嫩的尿道口,每扎一下,那男孩都发出 一声凄厉直进人心底的悲号声,声音早已嘶哑不成样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瞪的溜 圆,死死盯着她的方向,目光时而暴烈如火,时而哀婉欲绝。

    这种比地狱还要黑暗亿万倍的情景,自然轻而易举的抽空了她的脑海,在一 片茫然的空白中,似乎只有一个青筋毕露、尾端箍着铜环的大鸡笆在激烈的膨胀 到极限,直至挤掉所有的思维,把全部的空白统统占满。

    耳边,邢老大的声音如从天外飘来。

    「这小子倔强得很,牙关像铁铸一般,意志力更是出奇的坚强,老刘搞了他 两个时辰了,几乎把他的y具都彻底破坏掉了,他还是一个字都不说,s精次数 太多,射到睾丸都皱成米粒一般大,甚至连一次都没晕过去,始终在那儿死挺着, 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到不了天亮他就一定撑不住了,不死也会疯掉,所以打算问 问黄帮主,是否允许兄弟暂停一下,把他收拾整洁了,再交给黄帮主试试看?」

    她的脑海中仍是一片空白,突然间,忽觉裆下一阵凉飕飕的,却原来不知什 么东西从下体的孔道中流了出来!

    她心底一惊,头脑立刻恢复清明,失控般反手一掌,竟用足了十成功力,隐 挟风雷之势,向那个在耳边喋喋不休的混蛋一掌击出。

    「你无耻!」

    第二章轮回

    一掌即出,恍如龙蛇走陆,雷轰电掣,激荡气流尖啸直欲刺穿耳膜!

    这样缺乏自控、毁灭性极强的一掌,是她在极端混乱的心境下使出的,全然 未加思考,听凭本能驱从,不知觉竟出了全力,威势端得惊人,普天下能够接住 的最多不过寥寥几人而已,那邢老大虽是一方大豪,武功也颇不弱,但毕竟远未 登堂化境,又怎能接得住?

    好在他武功虽远远不及,但江湖经验异常丰富,黄帮主肩膀稍耸之际,他已 然心生警兆,全凭神经反射,也出了全力向后狼狈纵出,即便如此,却仍是逃不 出这一掌的威力范围,只听「啊」的一声闷叫,右臂被掌风扫中,血光暴起,竟 连手臂带半个肩膀都劈了下来,横越飞过半空,重重跌落洞窟另一头。掌力收势 不住,波及到洞壁上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上,轰的一声,乱石崩碎,震耳欲聋,赫 然竟将那块天然花岗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