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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47部分阅读

    “楼至韦驮,”

    天之厉眸色微恍,本能呢喃出往昔最亲密的叫法,“楼至吗?”

    低沉缓慢的嗓音中透出一丝连他未意识到的深情绵柔。

    只有饱含情意时常习惯称呼之人才可能出现如此嗓音。

    咎殃一震,心头突然一颤,浑身紧绷死死盯着天之厉。

    初叫一人姓名不该如此!

    阖了阖眼,天之厉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涩痛,僵硬着手拿起她的玉石像连同他的,双手捧着伸到蕴果谛魂眼前:“这个玉石像是她吗?上面的头发可是她的?你可否能认出雕刻吾玉石像所用的功力?”

    蕴果谛魂指尖凝功,轻摸向石像头上发丝,一股不同于他的佛力受到冲击本能凝聚起,从发丝散出极力抗衡。

    天之厉眸色紧绷看着。

    片刻后,蕴果谛魂眸色露出丝不可置信的惊喜,再次蓄功又拿起天之厉的石像。

    一股融入玉石之内的熟悉佛气,缓缓应功现出金色柔和光芒,其中似有轻轻的刻画之声响彻在落刀的每一处纹理处。

    如此佛气只可能是日日随身才养成此般玉体,凝功落刀的方式与她造石床时并无大异。

    天之厉见他眸底越来越多的激动,想起他方才所言和致使自己可能失去记忆的原因,身子突然晃了晃,面色刷得苍白。

    “大哥!”

    “大哥!”

    咎殃和劫尘疾步靠近扶住他的身子,“你怎么了?”

    蕴果谛魂闻声抬眸,收掌撤功,“天之厉!你!”

    天之厉一手扶住床边定住身子,“吾无事!”

    蕴果谛魂刚要说话,突然殿外传来了林将军的声音,

    “天之厉,一名长相与画像极为相似之人带至!”

    蕴果谛魂一震,难道是至佛!随即微拧住,他言中只是相似,并非一样。

    天之厉拿过石像俯身边往金色锦缎中包,边低沉出声:“带入卧房!”

    缎君衡眸色微诧异,怎么进入内室?不是外厅?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随着伺人进入卧房,抬眸一望,

    “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

    “魔皇!”

    蕴果谛魂震惊出声,待看清他化阐提的面容后,突然一怔,步子不觉走近了几步:“你是谁?你怎会长得……你为何……”

    他化阐提眸色一凝,打断了他的话:“吾长得很像一个人,连衣服穿戴也一样。正是你口中的魔皇。”

    果然是魔父给他们看过的画像中人。

    “像魔皇?”

    那个与他领导的龠胜明峦相争的魔皇,怎会长得像至佛?

    蕴果谛魂心思翻转,拧眉问道:“你和魔皇是何关系?和平协定缔结多年,他现在在何处?”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对视一眼微微垂眸,魔父明知晓此人便是那时曾抱过他之人,却为了完成天之佛心愿仍是带着面具和他征战。他该是不知魔父已死。

    蕴果谛魂见他们不答,促声再问:“魔皇在什么地方?”

    “魔父在处,吾不会说。”他化阐提抬眸看向他道:“但可告诉你,吾是他之长子。”

    断灭按住净无幻的手,眸色平静道:“吾是他之次子。”

    缎君衡眸色紧凝,心头有丝凝重,一眨不眨地审视他们四人。

    拥有他们记忆的过去之人相见,难道真是他和厉族众人的记忆出了问题?是不是能完全确定他化他们所言不虚?没想到此行竟然会碰上此人!与画像有关之人的记忆怎会皆与他们不同?是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必然?

    蕴果谛魂震住,紧蹙急声道:“你是魔皇长子,和他长得像?”

    “是!”他化阐提颔首。

    复杂盯着他们三人言语的天之厉错开怔在身前的咎殃和劫尘,缓步走近他,“魔皇亦长你这般模样?”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身子一怔,眸色不禁凝住,定定看着他的模样,魔父的父亲,天之厉。

    “吾只有八分像他,另两分像吾母后。”

    他的脸色怎么会苍白?

    他化阐提眸底忧色一闪,急忙压下,凝视着他缓缓出声。

    八分像?已如此像至佛,那十分像的魔皇岂不是更像?

    这到底怎么回事?魔皇面具下的面孔竟是一张像极了至佛的脸?若非见到他们,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若按照此推向,年龄和质辛的才能对上,可,

    蕴果谛魂眉心拧住,凝重回眸望向床边的质辛,他才是最像至佛之人!

    质辛见房里进来这么多人,已经许久未曾这般热闹过,眸色一喜,当即跳下床,鞋都忘了穿,直向缎君衡奔去,

    “义父!你怎么带来了两个大哥哥和一个姐姐!”

    “质辛!”

    缎君衡募得回眸,神色才从他化断灭身上收回,疾走两步俯身抱住他,“怎么不穿鞋!”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震,刷的转眸望去,倒吸口凉气,“质辛!”

    怎么这么像天之佛!像魔父!

    他们的反应为何难以置信和惊愕?比蕴果谛魂还重!

    天之厉压下疑问,接过劫尘拿来的鞋走近质辛,一只一只穿好,肃眸扫了眼他,“下次记得穿鞋!”

    质辛不好意思缩了缩脚,摸摸脑袋:“爹,我刚见到义父高兴了些,没有下次了!”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身子又是一僵,眸色不可置信看着三人,天之厉是爹!缎君衡是义父!而他叫质辛!他的长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蕴果谛魂疑问虽多,但有更重要必须解决之事。他终于发现了厉族众人失忆症结。

    “施主如何称呼?”

    缎君衡微怔,看着走近他之人,“吾名缎君衡。”

    蕴果谛魂拧眉问道:“你可知天之厉千年前被封印之事?”

    蕴果谛魂一震,不明所以看向天之厉,又转向他温和道:“大师,千年前吾虽在中阴界为官,但亦关注他处境界动静,确实不曾记得有此事。”

    “中阴界为官?”蕴果谛魂眸色一惊,眸底不禁带了丝激动:“你可知千年前天之佛怀抱名叫质辛的孩子进入你们境界?这个名叫质辛的孩子现在如何?”

    缎君衡一怔,见天之厉骤变的眸色,摇了摇头:“吾官职不低,倒也受宙王重用,这般外界之人进入重事本该知晓,但大师要失望了,确实没有此事。而且有外界之人进入,也只是近五百年间的事。”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眸色一拧,错愕看向他,急忙压下心底的狐疑。

    魔父便是那时被他收养的!他如此说是碍于天之厉爷爷在场吗?

    蕴果谛魂眸色一闪,才继续他的试探:“那你可知千年前天之佛与宙王交易,引中阴界的红潮进入苦境?”

    缎君衡摇摇头:“红潮进入苦境后消灭与天之佛无关,而且不是千年前,是近百年才又之事。”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面色更拧,缎爷爷怎么回事?此事说出并无大碍?他为何要隐瞒?

    当即看向蕴果谛魂:“我们知道,却有此事。是天之佛所为。”

    缎君衡抱着质辛的手一僵,眸色一闪,急忙避开他们面色,竟然有这些事,他方才岂不是露馅儿了!

    卧房内突然震起浩瀚佛光,哐当一声,蕴果谛魂凝试探之功掌握众相枯轮铿锵落地。

    缎君衡身上突然掠过与野胡禅身上的相同的佛力。

    众人诧异,刷的转眸投向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手执众相枯轮凝重转向天之厉:“吾现在可以确认,你们的记忆皆有问题。”

    天之厉拧眉,“何意?”

    蕴果谛魂心下闪过不好预感,扫过缎君衡对上天之厉的眸色:“他身上有与失忆的一人相同的佛力封印。吾已为那人解开部分封印,他记起了部分与至佛相关之事。”

    皆是被掩饰的像极了至佛功体的佛力,两人相距如此之远,怎会出现着不可思议之事?而天之厉和元种八厉他们身上并无,那他们的记忆又是因何出了问题?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拧眉,扫过蕴果谛魂,望向缎君衡,地藏王不像是说谎,可缎爷爷骗他们?他为何骗他们?他不久前的神色也不像欺骗啊。

    缎君衡见他们眸色,心底一叹,当即转向天之厉和咎殃劫尘问道:“你们可有记忆,曾经合元种八厉功力、四方五行之物、一名初生之子血液兼母子相连之脐带血、极像方才大师的佛力,复活三个人?”

    咎殃和劫尘怔住,细思后摇头:“没有!”

    天之厉眸色复杂,扫过眼前和他一起进来的三人,“是他们?”

    缎君衡颔首,“吾为你取生血之物回来后,在密室发现复活进行到最后一步的三人内元。”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眸色凝住,缎爷爷开始是在套他们的话?

    缎君衡放下质辛看向三人,“原谅吾,吾复活你们前,发觉有些问题百思难解,本打算寻到你们后相问,不想套你们话时,又生出更多问题,或许真像大师所言,是吾的记忆出了问题。”

    劫尘和咎殃拧眉望向天之厉,“大哥!”

    天之厉抬手摸摸质辛不解看着几人的额头,“蕴果谛魂,你能找回记忆?”

    蕴果谛魂手指紧握众相枯轮,凝重扫向众人:“目前只能缎君衡,你们的记忆尚未寻到是何原因所致。”

    缎君衡扫向他化断灭无幻笑笑,“等吾恢复了记忆,就知晓你们这三个孙子是怎么回事!”

    说罢看向蕴果谛魂:“大师,缎某在此,何时进行解开之术都可。”

    咎殃急忙走近缎君衡,“你不听他们把所有事都交代清楚?如此开始太草率!”

    缎君衡一拍咎殃的肩:“这个险值得冒,若是假,你们替缎某报仇,若是真,吾就能知道发生了何事,也可解决天之厉和你们的问题。关键,缎某不觉得此事是险。吾相信那复活的三人!”

    “缎爷爷!”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望去低声换了句。

    缎君衡看向他们三人笑笑,“无事!莫着急,等着!到时候连你们魔父的事情一同解决。”

    天之厉压下心底莫名难以说清的虚无恐惧,看向蕴果谛魂低沉道,“是否万无一失?”

    蕴果谛魂刚正抬眸看向他颔首:“方才佛力一探,缎君衡功体特殊,灵力甚高,比吾那日解除禁制之人能更快些!”

    天之厉看向缎君衡:“吾为你护法,在此殿中还是皇极七行宫?”

    缎君衡看看床上的昙儿和脚边的质辛:“影响不到他俩的地方。”

    天之厉看向劫尘和咎殃:“照顾好质辛和昙儿。”

    说罢,转向房内其他人:“皆随吾去皇极七行宫!”

    蕴果谛魂眸色一凝后微亮,至佛口中凝聚天地之气的厉族蓄功之处。

    “此处更好!”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有些紧绷的对视一眼,紧随天之厉、缎君衡和蕴果谛魂化光离开。若当真记忆有问题,他们死后这数甲子中又发生了何事?

    正在房中准备第二步计划,所需之物的红色身影突然被惊呼声打断,

    “师兄!师兄!”

    剑布衣起身,看向夺门而入的三千,“怎么了?”

    三千眸色激动疾步走近他:“地藏王蕴果谛魂今早被人带入,他化、断灭、无幻他们自己进入异诞之脉,被厉族族人发现禀告了林将军!”

    剑布衣一震后,紧张多日的眸色倏然一喜对上她:“他化他们复活,如今能主动寻到异诞之脉,可见对过去是有记忆的!”

    三千颔首,意有所指凝思道:“吾也是这么想,要不要改日和他们见一面?过去发生之事可以告诉他们,然后我们一同想办法!”

    剑布衣扫过窗外的日光,倏然长舒一口气,转回凝视着她一笑:“师兄去约他们!事情比我们想象好了许多。第二步需要改改了!”

    122爱恨无忆

    “姑姑!叔叔!”

    热热闹闹的房内眨眼冷寂,质辛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向劫尘,“爹和义父他们去做什么了?”

    “找东西!”劫尘压下凝重,垂眸温和一笑,拉住他的小手往床边走去,“吾和你小叔叔陪着你们玩儿。”

    质辛眸色一亮,当即转身向咎殃伸出双手。

    咎殃挑了挑眉,俯身双手一提,直扛他到左肩上坐好,“多少年了,你还没玩儿腻!”

    质辛嘿嘿一笑,一手紧抓住咎殃支撑的大手,一手搂住他的头激动道:“快!快转向妹妹!”

    “头发!”咎殃紧手护住他,边转边歪头挑眼急道:“别揉头发!多少次了,你小子就记不住!还好意思说昙儿!”

    “哦,记住了!”质辛随意给他乱抚抚弄乱的头发,只顾冲着昙儿挤眉弄眼。

    下次照样记不住!

    咎殃苦脸一皱,僵硬咽了口唾沫,侧眸眯眼看向镜中。

    乱七八糟,炸毛横飞,他早上才辛辛苦苦理好的头发!见质辛还无意识乱抚,骇得霎时瞪大了眼睛,急捏他小手,

    “不用摸了,质辛,头发现在很好!非常好!吾很满意!”

    再摸下去他就更不能看了!

    昙儿瞪大黑瞳紧盯着他的头,倏然一弯小眼睛,肉呼呼的小脸上挤出两个酒窝,咯咯脆笑出声,“……叔叔…头发…咯咯……”

    激动间,小胳膊小腿本能乱挥乱踢,直踢得襁褓一松,露出了她仅穿着金色小肚兜的身子。

    质辛见她笑得开心,眸色更乐,手又在咎殃头上拨弄了两下,引得他眸色大变,当即嘻嘻笑道:“好玩儿吧!等你长大了,也让叔叔背!呃,哥哥背你也行!”

    昙儿边笑边似乎听懂的动动小脑袋。

    “你背昙儿?”咎殃顿收狼狈一紧他的手,急瞥一眼,“吾看还是免了,就这小身子!到时把她摔了,仔细你爹揍得屁股开花!”

    劫尘清冷的眸子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走近床边俯身摸摸昙儿的小脸,抬手细心的包好襁褓。

    昙儿突然停住笑,睁开澄亮的黑眸望向劫尘,清脆叫了声:“姑姑!”

    劫尘微怔,抬眸看向她笑了笑,“想要什么?”

    昙儿露在襁褓外的小手蜷成拳头挪到她手上,小嘴一张,“姑姑抱!”

    劫尘眸色柔和,裹紧襁褓,轻轻把她抱在了怀里。

    咎殃扛着质辛坐到床边,扫过昙儿看向劫尘叹息笑道:“吾开始还只讶异她能听懂言语,不想学说话也这般快!”

    劫尘眸色一闪,温和凝视着昙儿好奇童稚的小眼,若有所思道:“她有时确实是个婴儿!可有时确不像。”

    “吾也有此感!”

    咎殃说罢,刚笑着抬手把肩头的质辛小心放在床上。

    却不料,

    双天寝殿中突然毫无预兆惊起一道刺目光泽,强势充斥整个卧房。

    只闻嘭嘭两声,

    突然来的变故翻搅着余音,片刻后,卧房内在光芒中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皇极七行宫内开启的阙阗关,急速驰入几道不同光影。

    天之厉携着黑色气旋现身,双掌袖袍一展,八道雄浑气劲直射八厉石碑。

    八道各异色泽应召急射,聚于八卦位正中,形成白色光罩将中心丈许圆周地带笼罩。

    蕴果谛魂不解看向天之厉:“这是何意?”

    “里面自成空间,可加快功力运行,护住缎君衡奇经八脉。缩短破除封印的时间。吾在外维持此气罩。”

    天之厉凝肃说罢转向几人,“除却缎君衡和蕴果谛魂,其余人皆退在它之外。”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对视一眼,随着他退到了阙阗关边缘。

    缎君衡不假思索步入其中,盘腿而坐,身侧双手按照往常便要提功护体。

    蕴果谛魂急出声:“不可!”

    缎君衡微诧,撤去功力,微松身子:“还请大师明示,缎某该如何做?”

    蕴果谛魂右掌横握众相枯轮禅杖,左掌掌心凝功扫过杖身:“阖眼放松,虚空心神,无思无绪,莫让身体对进入之功力产生本能抵触。”

    缎君衡颔首照做,仅如渐渐进入睡眠之人,直坐身子在气罩下。

    “开始!”

    蕴果谛魂示意看了眼天之厉,当提众相枯轮禅杖顶端置于缎君衡天灵,左掌则提雄浑佛力按在禅杖尾端不断灌注。

    “八苦谛听,循功销破五蕴空”

    话音落后,禅杖上一阵金芒急旋,缎君衡平稳的眉心突然一皱,头后束发之物铿锵一声,断裂坠地,满头棕黄长发直向功力相反方向飞起,逸散出阵阵白气。

    如此强势之反冲力!

    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