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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佛成妻〖天厉X天佛〗第44部分阅读

    魔皇陵要重启魔族生机,吾却被自己深信之人背后暗算,功亏一篑!魔父留存魔皇陵的最后力量吾现在感觉不到,那时定已经被毁了。”

    “魔父,”断灭阐提心底一涩,怔怔地凝视着魔皇陵四处:“吾以为魔父留存力量也许能复生,原来吾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是魔父,又会是谁?”

    净无幻回手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化阐提沉思片刻,才看向他出声:“费劲心力行复活之法,必与我们关系亲近,而且知晓魔皇陵和我们的一切,断灭,这世间还会有谁如此做?”

    断灭阐提眸色一凝,直觉出声:“魔父的义父,缎君衡!”

    “是!”

    他化阐提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底幕然一亮,看向断灭阐提露出丝期待:“他能复活已死的我们三人,不知他是否能复活魔父?”

    “魔父死时留存了他的部分力量在此,比之我们三人的情形,应该更好复活。”

    净无幻越听越疑惑,不由在他们中断间问道:“断灭,你们难道知晓自己死后可以复活?”

    那一日夜幕,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魔皇质辛将他们二人召至魔皇陵含笑嘱咐,

    “吾死后,不必伤心,谨记为父的心愿,保重自己。今生是为父有愧,让你们二人为吾心愿而活。”

    “我们心甘情愿,”

    十岁和十八岁的他们只能强忍着泪,目送他将功力散出融入魔皇陵,

    “吾的力量,会永存魔皇陵庇护你们和魔族。”

    ……

    忆起往事,

    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眸底闪过一丝痛意哀伤,涩然摇摇头,“我们的奢望而已。”

    说罢,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魔父当时留存力量,只为保护吾、兄长和魔族之人,以防我们还未完成他的遗愿时遇到不测。”

    他们竟为此遗愿情愿一生血洒!

    净无幻眸色一震,掌心紧紧包住了他的手关心问道:“是何遗愿?可完成了?”

    他化阐提闪过浓重自责,背向她摇摇头:“吾领导不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临死只能交予剩下的魔族统领继续,不知如今是何情形。”

    断灭阐提见她眼底的关心,心头一暖,凝眸道:“遗愿说来话长,还有许多相关之事,吾以后再详细说与你知。”

    净无幻望进他眸底浅浅笑了笑:“莫觉得愧疚,你既隐瞒必有苦衷,而且我们二人间太过匆忙,那时纵你想说,亦没有时间。以后还有一辈子时间说。”

    断灭阐提微涩的心暖了暖,抬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嗯!”

    那时立场之别,形势之迫,硬生生分开你们,如今活如新生,吾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他化阐提看着他们二人眸底闪过丝欣慰,“小弟,弟妹,吾计划先出去了解苦境情形,再去一趟中阴界探访缎爷爷和十九伯父,最后行异诞之脉。”

    断灭阐提一怔,眸底闪过丝惊喜:“兄长,你不反对吾和无幻?”

    “吾从未反对过,只可惜那时形势不允,而她和你又是敌对立场。”他化阐提笑了笑,叹息扫过断灭阐提看向净无幻微俯身至歉:“原谅吾那时以你为质。”

    “兄长只做当时立场该做之事,何错之有!”

    净无幻急忙走近抬手扶起带着丝尊重道,“过去种种皆死,吾只是净无幻。兄长既认吾做弟妹,一家人更不该如此!”

    他化阐提起身抬眸看向她:“断灭不太听吾的话,以后便交给你照顾了!”

    净无幻含笑颔首:“兄长放心!”

    断灭阐提眸含尊敬看向他化阐提,低哑着嗓音出声:“多谢兄长!”

    他化阐提抬手一拍向比他的肩膀看向净无幻肃然道:“你们遵守自己的承诺,复活便当投胎转世,这一世无忧相守,谁都不得负谁,有什么事,吾都会处理,你们不必劳心。”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对视一眼看向他点头:“定不让兄长失望。”

    我们会同心协力帮你的。

    魔父,吾终于完成了你的嘱托。你该放心了。

    他化阐提眸色欣慰,嘴角露出丝笑意看着他们二人:“走吧!我们不知沉眠了多久年,外面的世界只怕已经变得认都认不出了。”

    “不会变的永远存在!”

    话音落后,三道身影当即化光,从魔皇陵消失。

    黄昏已至,双天寝殿笼在一片绯红的晚霞中。

    沉沉的殿门映着霞影缓缓开启,

    质辛听到渐渐跨进的熟悉脚步声,刷的抬眸,

    “爹!”

    刚走到卧房门边的天之厉缓和了凝重眸色,

    “你陪了昙儿一下午?”

    “当然了!”质辛当即点头,笑嘻嘻汇报道:“我答应爹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昙儿妹妹很听话,一点儿都没哭,睡了一个半时辰,醒来后便一直和我玩儿了!我听爹的交代和她说了许多话。”

    天之厉虚无冰冷的心头一暖,走近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昙儿笑问:“你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啊……”

    昙儿亮晶晶的眼睛欢喜盯着他眨了眨,本只会依依呀呀说话的小嘴啊了一声后突然一咧,清晰吐出,

    “爹……”

    天之厉一震,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俯身趴近她,期待盯着她的小嘴:

    “你刚刚说什么?再叫一声!昙儿,再说一声,”

    质辛更慢了片刻,募得惊呼出声:“妹妹会说话了!”

    昙儿瞳色清亮,蠕动了下小嘴又张开唤了声:“爹……”

    质辛着急趴近昙儿,激动看着她的黑瞳:“妹妹,快叫声哥哥!兄长也行!”

    昙儿眨了眨黑瞳,不明所以转向质辛,一咧小嘴,“爹……”

    “呵呵!”

    天之厉回来前心头的虚无冰冷更消散了些,当即俯身把昙儿抱在了怀里,低沉笑道:“不愧是吾的女儿!来昙儿,再叫一声爹。”

    昙儿黑瞳亮晶晶一闪,从襁褓中挣扎着伸出小胳膊募得揪住了他的头发,

    “爹……”

    小手揪起一缕头发直往自己嘴里塞去,还继续含糊不清叫着,

    “爹……”

    ……

    “这不能吃!”

    天之厉低沉笑笑,伸手小心掰开她的小手指,松了自己的头发。

    “妹妹啊!”质辛在一旁郁闷嫉妒看着天之厉直叹气,“你怎么就只会说爹,不会说哥哥呢?每日可是哥哥陪你,与你说的话最多,你居然不会叫哥哥,我好伤心啊!我的心好痛呀!”

    还心痛!伤心!这个臭小子!

    天之厉转眸望见,无奈笑笑,随即抱着昙儿坐下,一手摸向他的头:“再过些时间,昙儿便能多说些!肯定会叫你哥哥,着急什么!”

    “真的?”质辛眸色期待。

    天之厉颔首:“爹从不骗你!”

    质辛一喜,俯身当即亲了昙儿小脸一口,“好妹妹,这还差不多!”

    昙儿皱了皱小脸,委屈地看着天之厉。

    天之厉暖意融融看着二子表情,心头烦躁更散,随即抬手轻柔擦去了她脸上的口水印,

    “你赶紧学会了叫哥哥,下次他再亲你,立刻叫他停止!”

    昙儿黑瞳似懂非懂眨了眨,定定看着他的嘴,小嘴不由学着抿出了个哥的口型,

    天之厉眸色更柔,抱着昙儿看向质辛一手指着,缓慢出声:“哥…哥…”

    昙儿看了看质辛又本能看向天之厉,张开的小嘴试探着出声:“啊…哥…”

    质辛难以置信一喜,“昙儿真聪明!继续啊继续!”

    昙儿看着质辛手舞足蹈兴奋,黑瞳露出丝好奇欢喜,冲他乱动着伸出小胳膊,

    “哥……哥……”

    “哥哥!”

    天之厉在床边微动身子,调整了下抱着昙儿的姿势,想让她更舒服地看着质辛玩儿,却

    不料,

    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硬?若硌着质辛和昙儿,

    天之厉眉心一拧,眸底闪过丝沉怒。

    质辛见他突然变色,急忙关心道:“爹!谁惹你生气了?”

    天之厉一怔,看向他恢复了面色,温和出声:“你看错了,爹没生气。”

    说罢,移开身子,揭起了锦褥一角,

    两个玉石像静静躺在下面。

    “呀!”质辛小眼一怔,急忙伸手抱起,嘿嘿看向眸色怔住的天之厉道:“爹,我刚和妹妹玩儿藏在这儿给忘了!那天在外面捡到的石像,专门带来给妹妹看的。”

    天之厉眸色一凝:“让爹看看刻得是什么,吾方才没看清!”

    “好啊!”质辛欣喜小心抱着放到他手里,“里面有一个是爹,还有一个我刚认的石像娘亲,爹,你仔细看看,那个石像娘亲长得和我特别像呢!”

    “要是能找到和石像娘亲一样的人就好了!”

    石像的他深情凝视着怀中温柔回望之人。

    这是,他!还有他的头发!

    天之厉拧眉从他的石像转向天之佛玉像,眸色竟不受控制一涩,掌心僵硬颤抖着一紧。

    这个人!她是谁?

    他为何心痛!

    刚要继续深思心头轻痛陡然一变顿成剜心痛楚,虚无悲恸竟如狂潮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涩痛了整个意识,喉间瞬间竟有血腥涌起。

    双天寝殿中不时传来质辛逗弄放在床上昙儿的笑声。

    不能吓着质辛!

    天之厉忍痛苍白着面色落地,一手紧按虚空冰冷的心口缓解窒息般的恸痛,缓步向窗边走去。

    “爹!你干什么去?”

    天之厉极力压着瞬间翻涌的气血,暂时收回了思绪,低沉出声,“吾在窗边站着想些事情!你先陪昙儿玩儿。”

    “哦!”质辛才又放心回眸看向昙儿,昙儿转向天之厉的眸底闪过一丝浅浅的忧色后募得恢复天真看向质辛咧嘴笑了笑。

    天之厉抬手微颤着擦去嘴边终是压不住溢出的血,才又拧眉定定看着手中两个玉石像。

    何人竟能从他头上取走这许多发丝?

    是刻者还是?

    另一个石像为何会像质辛?他方才觉得熟悉是此原因吗?

    这两个石像的刀工绝不是同一人,

    天之厉眸色凝震,嘴唇紧抿压着痛意,

    其中一个的刀工功力分明是他!

    他为何不刻自己却刻了他人?

    他为何要把她刻成质辛的模样?为何要刻出昙儿的眸色?

    她为何要含情温柔看着他?

    他为何要被刻成深情保护她的模样?

    她是谁?她是谁?

    不,不可能是真!他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情!

    心口痛楚陡然剧如千刀万剑一丝丝凌迟。

    天之厉眼前募得一黑,脑际急速闪过一片虚无的漩涡,锥心之痛中竟缓缓钻出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沉哀,整个人瞬间沉坠其中。

    黑暗中,

    “叮”“叮”

    两声玉石清脆撞地之声破空而来。

    顷刻破开了眼前迷蒙暗气,

    天之厉恍惚的眸中不知何时竟含了连他都未发觉的痛泪,急忙俯身咳嗽着捡起无意识松手的石像。

    他怎么能摔着他们!

    “爹!你掉什么东西了?” 质辛后知后觉望去。

    天之厉垂眸在暗中又擦了擦不断溢出的心口之血,“爹有事要离开片刻,过些时候再回来,你和伺人照顾昙儿。”

    “哦!”质辛一愣后殷切问道:“你要去哪儿呢?”

    天之厉苍白着脸忍痛向外缓慢走去:“回来告诉你!”

    他为何不记得他刻过石像?

    他若刻过又怎会忘!

    双天殿门前黑色气旋急速一闪,天之厉未有片刻已经出了地下宫殿向那处山峦飞去。

    最后一丝光线耗尽了斜阳今日所有的力气,终究再也不支沉沉坠入了西山之下。

    墨色不匀的天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天之厉紧捏玉石像降临山峦入口,未有犹豫直步而入。

    咎殃主事几日重建好的山洞透着一股别样的清圣宁静。

    碧波荡漾的湖水边静静矗立着一块儿半人高的玉石。

    就是它!

    他见过!

    天之厉眸心头一急,本因途中不去深思痛楚根源有所好转的情形又出了变化。

    “咳咳咳……”

    一阵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冲破胸口沉窒而出,连带着又呕了一口心头之血。

    天之厉阖眸稳了稳微晃的身子,顾不得擦血,疾步走近,双手捧着玉石像立着放在了削平的玉石上。

    望去莹白一体,纹理相通,相同的灵气相互萦绕而生。

    果真是从此处取走!竟是如此熟悉吗?

    重建时咎殃在这里发现了自己功力所制之禁地令,

    自己禁地何人能进来?难道是他派人进来取走玉石?

    可他何时得到了这么一块罕见的灵玉?他为何没有任何记忆?

    这样堪比荒神禁地的禁处,他怎会忘记是何时所设,而咎殃他们竟也不知他发布过禁令!

    天之厉强抑着脑际一阵阵的抽痛,竭力去思,可脑中浮现出的只有一片夹杂着钝痛的虚无黑暗,那时曾出现过的金光再未出现过。

    他做过的事绝不可能忘,可现在,

    为何存在过的东西他不记得?

    这禁地怎么回事?

    玉石怎么回事?

    他刻出的玉像怎么回事?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她是谁?

    他为何要刻她?

    为何?

    ……

    黑洞突然吞噬着痛苦纠缠的思绪。

    扑通一声,

    天之厉已苍白着面色痛昏在地,紧皱的眉心凝聚了最后一刻瞬间窒息的痛苦,插进掌心的指尖尤在渗出着鲜红。

    两个玉石像紧紧相依偎立在玉石上,沾满了他昏倒前吐出的最后一口心血。

    只有他最后不觉痛问的“为何”,伴随着坠地声飘荡在山洞,久久不散。

    自从天佛灵珠护住中阴界生机,并改变其特殊地气后,中阴界便与苦境多了地界相接,两界之人来往方便了许多,不再需要受宙王的通界令管辖,中阴界不再需要宙王王族血脉维护地气便可生存,暴戾异常的宙王本就没有民心,如今已是名存实亡,而其王弟孤城不危更得民心,百姓信服,自有取舍,相较之下,中阴界渐渐由其弟取得实权管理,被篡改了部分记忆的中阴界便在孤城不危统领下,依旧国泰民安。

    曾经作为两境通道的无向经纬,今日又迎来循着往日记忆寻来的三道急光。

    绝境长城逍遥居,缎君衡和质辛黑色十九以前的居住之地,他离开后,无人打理,再加上宙王刻意派人损毁,如今望去已是一片荒芜。

    坍塌的屋顶,烂成碎条的紫色帘幔,飘挂在枯枝木梁之间,倒地的刻名碑,逍遥居三个字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披带着一股凄凉。

    三道来此的身影怔然了半晌才凝重发出了声音。

    “真的是这里吗?”

    净无幻怀疑走到一处石碑前提功扶起,扫去了上面的尘灰,才露出了三个字:“逍遥居!看此情形,他们已经很久不再此处住了!”

    他化阐提望去眸色一凝:“苦境无人知晓过去发生之事,而来的路上,中阴界似乎与魔父口中所描述的也不吻合。难道他们不再与此有关?”

    断灭阐提刚要出声,募得被突来的嗓音截断,

    “你们并非中阴界之人吧!”

    他化阐提闻声看向声源处,

    只见三人身背各自刀剑,面色刚毅清俊中并无戾气,反倒带些谦和,手中拎着刚打杀的猎物。

    该是剑客刀客反做了此地猎户。

    想到此,他化阐提眸色微带了丝淡笑:“我们是苦境之人!听三位口气该是中阴界之人。”

    负剑之人扫过逍遥居又看向三人热情问道:“你们是来此寻人?”

    净无幻走近断灭阐提看向他们颔首:“不知诸位可知此处主人缎君衡搬到何处住了?”

    负剑之人确认问道:“你们是说缎灵狩吧?”

    断灭阐提惊喜颔首:“嗯。你们知晓他?”

    负剑之人募得叹息一声:“他倒是个好官,可惜跟着宙王落不着好。几个月前他已被宙王下令逐出中阴界,听说就是去了你们苦境,至于是何处我们便不知道了。”

    他化阐提一怔,“可知道因何原因?”

    提刀之人粗声道:“宙王诏令上言他不喜缎灵狩!”

    他化阐提压下凝重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