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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很纯情第2部分阅读

    之前,湿漉漉的落水狗已经整个扑上她。

    伍白梅瞪大眼,徐安扬的“偷袭”简直是猝不及防,加上他人高马大的,她向后踉枪了几步,伞跟着掉在地上。

    “你疯啦!”她几乎要尖叫了,本来一身刚洗完澡的清爽,现在跟他一样像只落汤鸡。

    她气呼呼地想推开把她当尤加利树的无尾熊,却挣不开他的手臂。

    “徐安扬!你最好马上放手!”

    抱住她的大无尾熊双手圈得死紧,紧咬着牙不说话。

    轰隆!雷声像世界末日般将至般地震慑耳膜,但真正让伍白梅觉得耳膜快要破裂的,是徐安扬的惊叫声。

    “啊!”

    “闭嘴!”她皱眉大吼,可是这男人简直像退化成三岁小鬼,仍是喊得像被狗咬到一般。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徐安扬嘴巴被盖住,原本性感成熟的一张脸,因为头发贴在颊上,眼睛潮湿而显得万般无辜,再配上他每次要赖时招牌的孩子气表情,活像被欺负的小可怜一样盯着她。

    够了!她不想在这种像是会酿成水灾的大雨夜,和不是情人的他在马路上相拥。

    深深吸了口气,她决定先让他听话配合她。

    “乖,我们进屋去,这样闪电绝不会劈到你。”雨声太大,她得拉高嗓门说话,眼睛被雨水打得有些难受,她开始佩服起徐安扬还能睁着一双闪亮的电眼装可怜。

    还是,这就是睫毛长的好处?她忽然这样想,有些想笑。

    小可怜无尾熊总算听话了,眼睛闪亮亮地点头,拉着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进屋子,甩上门,中间可能不超过三秒钟。

    伍白梅没力气去计较那把在大雨中被抛弃的雨伞,拜徐安扬所赐,现在她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

    “我们现在最好都去洗个澡。”说完,她打算越过他上楼去。

    徐安扬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打算。

    伍白梅不知道他大少爷又怎么了,仍是捺着性子道:“你放心,刚刚的事,我绝不会跟别人说。”他应该会在意这件事吧?她不晓得有多少人知道,至少学姐没告诉过她,甚至也不像知道的样子,而那些会用夸张的词句与迷恋的语气形容他魅力的人八成也不知道。

    “说不说出去都无所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许是因为打雷,也许是因为寒冷。“可是你能不能陪我一下下……”

    伍白梅心跳有一瞬间失速,“我……我等会儿下来陪你吃消夜,现在我们都需要洗个澡。”她以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声音哄道。

    “不要等一下,要现在。”他任性道。

    伍白梅想说不,但她望着他,那个字卡在喉咙。

    他的头发淌着水珠,暗红色的发丝贴在他颊上和额上,再配上那双不知为何水汪汪闪亮亮时眼,活生生就像个受虐待的美男子……

    闪电又劈开了闱黑天幕,这回她觉得徐安扬简直像要哭出来了,再次抱着她像溺水的人抓住扶木般,发上的水珠因为他的颤抖而滴落在她颊边。

    这男人会不会太没胆了点?

    叹口气,伍白梅只好转而以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只是打雷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她的语气不自觉的像在安抚。

    当轰然雷声再次响起,徐安扬身体虽然仍是一震,但总算安静了点,他眨了眨眼,直盯着她。

    “没事了,只是打雷……”他害怕紧绷的模样让她的心像雨水般柔软,等到意识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正柔声安慰着他。

    两人身体紧贴着,就像情人相拥,她的脸颊突然热了起来,不过真正让她开始手足无措的是徐安扬的眼睛,像吸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从他凝视的眸光中移开。

    那是一双恶魔的眼,明明这男人是那样的糟糕,她甚至见过了他最怯懦、最没形象的一面,可是他有着一双恶魔的眼睛,邪恶的网藉由凝视悄悄渗入猎物的四肢百骸和血液里,直透骨髓,直达心脏,只要被捕获,圣洁的天使也会像中了蛊,迷失而不自知。

    她望着那比夜空更阒黑更深邃的眼,早已似水般柔软的心起了阵阵涟漪,由她的心口开始,那悸动传遍全身,足以教她忘了呼吸、忘了世界的存在,她甚至没发现他的头慢慢低了下来,他的脸缓缓逼近……

    唇间感受到冰凉而柔软的抚触,那是他轻如绵密细雨的浅吻,一滴一滴,一口一口,有一种诱人却致命的甜在勾引着她。

    伍白梅贴在他耳边的手并没有推开身前放肆腧矩的男人,胸口窒息的躁动仍然没完没了,那是世间最教人无法抗拒的药,中毒般的战栗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微微颤抖着,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耳廓、他的发、他的颈,竟也变得像情人的爱抚,然而这些变化她完全不自知,只是着魔地尝着恶魔送到她唇边的蜜……

    轻轻的,徐安扬在她唇边吹了口气,像羽毛抚过她敏感的唇瓣,于是瞬间她记起了呼吸,他却倾身向前,温热的唇舌再次大胆地宣示侵略意图,缠绵的吻像蜘蛛的网,将被迷惑的猎物再次牢牢地网住。

    伍白梅不是没有过亲吻,而是这样的时间地点,让她不想防备;这样的处境,让她同情且不舍放下眼前的人;这样的男人——一个当他将女人锁定为猎物,就从未有过失手纪录的男人,上一刻她还情不自禁迷失在他眼里的漩涡之中,来不及抽离自己。

    当徐安扬慢慢地收回那个吻,不舍的、迟疑的、留恋的,他抬起头,灵巧的舌头舔过她艳红的唇,又像小动物撒娇般地轻轻在她唇上啃咬,她有一种想要愉悦地笑出声的冲动。

    眼前的男人忽然让她觉得好可爱,好想再继续刚才那个吻,趁理智尚未归位时。

    他侧着头,在她掌上蹭着,一双勾魂的眼仍瞅着她。

    “我好像生病了……”他低声喃喃地,然后额头抵着她的,“怎么会这样?”他像孩子般地问。

    “嗯?”她被问得一头雾水,但眼里的笑意没有消失。

    “我……”他又贴向她,灼热的呼吸、灼热的胸膛、灼热的男性,紧紧地与她贴合,他再次吻上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他的心脏像不是他的,那种诡异的疼痛与悸动,并不会让他难受,却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寂寞好寂寞。

    明明找到她了啊!明明她在他身边了啊!为什么还是觉得寂寞?

    “我想要把你吞了。”缓蜷难分之中,她依稀听到他这样的呢喃耳语。

    又一阵闪光和雷鸣同时出现,吻得忘我的男人身体一震,他颊边温柔的手再次安抚地轻揉他的发鬓,他失控的灵魂开始渴望得到更多,将身下的人儿压在门板上,身体与她紧密地贴合,像要与她合而为一。

    他加深了那个吻,因为寒冷而有些颤抖的身体需索着她的体温,他开始紧紧拥抱住她,那样的贴合、那样的温度、那样的曲线,燃起了一些渴望。

    衣服潮湿地贴在身上,像另一层不自然的皮肤,原本该有的隔阂反而变成一种诱人的连结,让他们更强烈地感受到彼此的身体。

    徐安扬不断蹭着身下的伍白梅,他们不再感觉到寒冷,他体内的火勾引了她的。

    有个声音在叫她回头,可是她发现自己陷在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当中,网中有甜美的香气与温柔,她甚至微笑地拒绝那个叫她回头的声音,于是另一个声音越着急,因为那个代表理智的她知道,她晕得太严重了,简直像迷失了方向又坠入漩涡之中。

    徐安扬的吻是让她迷乱的原因之一,那高超的技巧毕竟是过尽千帆而来,就算她不是生手,也没有经验丰富到足以招架那样的狂烈挑逗。

    他沉重地逸出一阵呻吟,开始粗鲁地拉扯她的衣服,伍白梅的脑袋和知觉像嗑了迷幻药般浑沌,但她仍是下意识地推拒着,这唤醒了男人体内的野性与征服欲。

    徐安扬是个技巧纯熟高超的猎人,伸进她衣内的手动作流畅而无碍,即使她穿着内衣,他没有费心去解开暗扣,大掌一推一扯,便推开那件束缚,很快地握住柔软而敏感的雪|乳|,永远懂得如何在一瞬间挑起女人欲火的他肆无忌惮地开始一连串的抚弄挑逗。

    伍白梅的背后是结实的门板,无处可逃,面对他的挑逗,她甚至连做出反应都没有办法,被吻得晕头转向之后面对的是刺激而陌生的感官情潮。

    她轻喘呻吟出声,这声音总算唤醒了她的一点神智,她娇羞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着想被他占有的念头!

    她瞬间对这样放浪的想法感到惊骇,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徐安扬却在这时推高她的上衣。

    伍白梅惊呼出声,那声音明显带着让人脸红的呻吟。

    想抽身,但纯洁的羔羊怎能逃得过魔鬼的手掌心?他挑起她的欲望,也挑动她的情潮,即使她总是一再被现实惊醒,回头嘲笑自己的肤浅。

    轰然雷声打醒一部分瑰色迷梦,徐安扬身体微微一僵。

    他永远也无法战胜心里那黑洞般会吞噬他勇气的梦魇,而伍白梅则是终于有机会能逃脱魔掌,她推开他,火烧屁股似地逃离他十步远,又羞又窘地拉紧衣服。

    他没再扑上她,她也没掉头离开,只有雨声伴随着暧昧却尴尬的静默。

    许久后,徐安扬先开口,“对不起。”他的声音干哑,话尾在窗外一闪而逝的白光中强抑颤抖的冲动,显得紧绷而无助。

    雷声响起时,他忍耐着,看起来却更显可怜兮兮,而他要应付的还有自己体内那团高张的情火,但显然对此他驾轻就熟得多。

    伍白梅心软了。

    要说她的精明干练有什么缺点,就是对苦肉计完全没抵抗力,何况谁知道那是不是苦肉计?搞不好对方真的很可怜、很需要帮助。伍白梅总是这么想,所以也总是很快地对看起来特别悲惨落魄的人放下心防。

    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刚刚简直是沉溺其中。

    “快去洗澡吧。”她害怕再想下去,她的眼神与脸红会泄漏心底的秘密。

    第三章

    “你说会下来陪我吃消夜。”徐安扬唤住她离去的脚步。

    伍白梅一愣,转身发现徐安扬依然是那副落水小狗的模样,无辜又不安地站在原地瞅着她,那眼神活像在指控她恶意遗弃似的。

    这算什么?是他自己爱玩才变成这模样,她都还没怪他对她图谋不轨呢!

    其实应该是已经不轨了,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被撩拨得连情感都开始蠢蠢欲动。

    理智的那一面又开始在嘲笑自己,她果然还是轻易就对一个只有皮相没有内涵的绣花枕头动心!

    她该不会再次喜欢上他了吧?伍白梅心惊地暗忖,然后在心里抵死否认。

    “我想先睡了。”她故意板起脸孔,怕自己心防越来越薄弱。

    她怎么可以再对这胆小又邋遢的痞子动心?这太可笑了!

    “你在生气?”徐安扬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伍白梅一对上这样的他就头大了。

    竟然可以有人在前一秒钟是随时能把女人拐上床的魔鬼,下一秒钟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一个神情像孩子般可怜无助的美男子。

    而这偏偏就是她的死岤。

    “没有,我只是淋了雨,头有点痛。”她努力不让脸上表情破功,内心在和自己不知死活的同情心拔河。

    这色狼一分钟前差点把她吃掉!现在心里升起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她骂着自己,完全否认自己也有过任何欲念与情愫。

    “那你下来和我一起吃消夜,再吃点止痛药?”他这回语气是百分之百的诚恳,“我每天都在十二点以前回来,我希望至少一天能跟你吃顿饭,要不然聊聊天也好,可是你可能一点也不在意吧?”说着,他垂下眼,落寞忧郁的阴影笼罩着他全身。

    伍白梅心头一动,脸上线条软化的同时,双颊也泛红了。

    是啊!明明他是个爱夜夜狂欢的浪子,可是哪有浪子天天赶在十二点前回家的?而且只要他在家又没有工作的时候,都会任性地要她陪着。

    她从不让自己去想,因为害怕心软,连理智的那一面也完全投降。

    最后一丝坚持被瓦解。

    “好……好吧。”在答应的同时,她的心跳却莫名紊乱。

    那不代表什么,他只是怕寂寞又爱胡闹而已,伍白梅对自己说。

    “说定了哦!”前一刻还落落寡欢的忧郁美男终于绽出微笑,颊边的梨涡像放晴后的太阳,带着点稚气与朝气,扫尽阴霾,这一前一后两种风格却同样让人心动,看得伍白梅匆忙瞥过头。

    窗外雨势不知不觉变得更急更大,伴随而来的电闪雷鸣也更惊人了。

    原本打算回房的徐安扬被窗外的闪电又吓得缩回去,这回伍白梅早有防备,闪过飞扑而来的庞然大物,结果徐安扬整个人栽在沙发上。

    伍白梅由上往下睨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可怜虫。

    “快去换衣服,”她拧眉看向地板上的水渍,想到接下来的整理工作就让她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了。“你把整个客厅滴得到处都是水。”

    她等会儿可有得忙了,这样也好,她正愁不知怎么面对他。

    她转身要去拿拖把,徐安扬却抓住她的衣角。

    “干嘛?”她回过头,看见他孩子气要无赖般的表情。

    “不要走。”

    “我没要走,只是去拿拖把,你也快去换衣服。”她只得哄道,“而且你刚刚不是答应我,要回楼上去洗澡吗?”看着他那每次“番”起来必会出现的孩子气表情,伍白梅觉得她的头真的犯疼了。

    他怎么老是这样?前一刻刮大风,下一秒出太阳,转眼间又飞沙走石……

    徐安扬死不放手,反而抓得死紧,“你的工作不就是照顾我吗?”

    伍白梅差点翻白眼,“我是管家,不是保母!”虽然管家的工作也包括照顾雇主,不过并不代表可以无限制地放任雇主做任何要求。

    迟迟未响起的雷鸣像爆竹般开始响个不停,在天空回荡着轰隆隆的响声。

    徐安扬脸色吓得死白,那表情活像她真的敢移开一步,他就断气给她看一样。

    伍白梅都想拍头呻吟了。

    “你今年多大了?不怕被别人知道你这模样会笑掉大牙?”她决定激发他的男子气概和羞耻心。

    徐安扬仍是发抖,“掉的是别人的牙,又不是我的。”

    她一阵哑口无言。

    “哈啾!”淋了一身湿的徐安扬打了个喷嚏,天晓得他到底淋了多久的雨?她不禁开始紧张了。

    “你快去洗个热水澡,要是发烧就麻烦了。”而且她不想下一个打喷嚏的变成她。

    见徐安扬仍是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她只得弯身扶他起身。

    “我不要……哈啾……”像要跟沙发黏成一体似的,他大少爷不肯移动就是不肯移动,而且这回干脆直接拉住她的手。

    伍白梅真觉得他在考验她的耐性。

    这男人简直比三岁小孩还番!

    “听话!”深呼吸三次,她决定拿出专业管家该有的耐心,催眠自己真的是在跟一个三岁小孩讲道理。“我跟你全身都湿透了,不然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拿干的衣服,然后开暖气……”

    话还没说完,窗外又是电光闪现,沙发上的男人惊恐的更往里缩,几乎要抱住头蜷成一团了。

    伍白梅愣了愣,或许她该转换另一种思考方式来看待徐安扬的恐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当一个人心里对某种东西怀有恐惧时,那种难以克制的惊吓反应经常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只是不害怕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会觉得嗤之以鼻,若换成他自己所害怕的,嗤笑者与被嗤笑者的角度就要对调了。

    何况人们总是要求男人不该表现出脆弱与无助的一面,眼前若换成一个女人,这样的恐惧就会变得让人容易同情与理解。

    叹口气,她拿起先前放在茶几上的p3随身听——她在睡前一向有听音乐的习惯——把耳机塞进徐安扬两耳,把随身听拿给他。

    “专心听音乐,不要注意别的,就不怕了。”

    徐安扬看着她,随着耳边传来的歌声,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了,无懒的表情没了,总算镇定得像个男人的模样。

    但是一只手仍是揪着她的衣服,像害怕被遗弃似的。

    伍白梅真是拿他没辙,伸手拉下他一边的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