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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贪钱男第3部分阅读

    道其他人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苍川释一脸兴味的暗忖,迫不及待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了。

    “这不关你的事。”不喜欢他这么单刀直入地刺探他有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兰陵乐不悦地眯起眼,摆出冷漠状,摆明了不愿多谈。

    闻言,苍川释却笑了,笑得乐不可支,笑得眼儿弯弯,笑得兰陵乐火冒三丈,很想抡起拳头痛扁他一顿。

    但怒火之中,犹带冷静,他挑眉问:“你在笑什么?”愠怒的目光冷淡地注视着那张比女人还要娇艳的笑颜,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碍眼。

    苍川释一脸愉悦,语带嘲讽地回答:“四弟啊,我还以为你只爱钱呢,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嗜好’呀。”

    他们师兄弟五人脾性各异,本以为兰陵乐只是嗜财如命,没想到私下竟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断袖之癖是吧……哼哼,有趣极了。

    特殊嗜好?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在听出苍川释的弦外之音后,兰陵乐简直气得想杀人,偏偏他又百口莫辩,更何况,他不认为抖出心上人女扮男装的事实,苍川释就会停止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他。

    “怎么,差人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当然不是。”苍川释笑着摇头。“你没有话要问我吗?”

    他懒懒地看着兰陵乐,很有耐性的等他主动开口,虽然他已经猜到他要讲什么了。

    “很好,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兰陵乐满意地颔首,沉声道:“我希望你可以推掉这次的买卖,下令叫你的人立刻终止任务,不准碰杜少容一根寒毛。”

    “我想很难。”一点也不在意兰陵乐脸色瞬间变得有多么难看的苍川释,神色自若的继续说:“四弟,你知道‘落樱楼’的规矩,除非雇主主动提出放弃,否则‘落樱楼’只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收钱卖命,杀手组织一贯的原则,没得商量的。

    话说月初,“落樱楼”接下一桩买卖,丰厚的酬金教人印象深刻,而代价是杜少容的命,若非派去执行任务的杀手铩羽而归,苍川释也不会发现兰陵乐插手此事,更遑论意外发现两人耐人寻味的暧昧关系。

    兰陵乐不屑地撇撇唇,“规矩是人定的,只要当家的肯点头,还怕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有是有……”苍川释顿了顿,惑人的美目意味深长地瞄向兰陵乐。“不过得看你有没有诚意啰。”

    看穿他的意图,也已经做好被坑的心理准备的兰陵乐十分认命的垮下肩,叹道:“说吧,你要多少?”

    “唔,让我想想……”苍川释一脸认真的思考起来,在经过一阵冗长的沉思后,他大爷才徐徐开出条件。“好吧,看在大家同门的份上,我就意思意思收个一百万两好了。”

    这头苍川释说得云淡风清,那头兰陵乐却在听到他开出的天价后气得想杀人,暗自呕血三升不止。

    这个没良心的混帐东西,最好是有同门之谊啦!一百万两?!他干脆去抢算了!

    见金主仍是犹豫不决,苍川释忙不迭在一旁扇风点火,凉凉道:“怎么,心疼了吗?心疼就拉倒啰。”顿了顿,他对着抚琴的婢女问:“芙蓉啊,这任务你有没有兴趣?”

    “芙蓉非常感兴趣。”

    “那交给你了──”

    “等等!”金主终于开口了。

    哼,不过是身外之物,跟心上人的安危比起来,这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现在正足训练他不爱身外物的最佳时机。

    话虽如此,兰陵乐还是天人交战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半晌,他用力深呼吸,神色凝重地开口:“一百万两就一百万两!”他再用力吸口气,破天荒地砸下重金说:“另外,我再出十万两买幕后主使者的名字。”

    其实就算苍川释不说,凭他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得到是谁买通杀手欲取杜少容的命,想必一定与京兆尹一职脱不了干系,朝堂之上人人对此位虎视眈眈,可想而知,对手必然是想将她除之而后快。

    苍川释闻言面露惊讶,眼里闪过一抹恶质精光,一脸为难的说:“这怎么行!我们这行规矩,不得随意公布雇主的名字。”

    “二十万两。”兰陵乐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句话,俊颜青光四射,情绪濒临失控边缘。

    苍川释摇摇头,“唉,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难得守财奴有求于他,能敲多少就敲多少。

    “三十万两!”兰陵乐额上青筋暴跳,两眼狂喷怒火,简直要杀人泄愤了。

    “成交!”见好就收,苍川释朝金主露出一个可拟春风的笑容,真是气坏了兰陵乐。

    单单一个名字跟取消一桩任务竟然要价一百三十万两!这混帐!坑死人不偿命的黑楼,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啊!

    就这样,双方达成协议,签定不平等条约,银货两讫。

    离去前,兰陵乐十分困惑地看着苍川释。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纳闷。”

    “什么事?”在狠狠敲了一笔意外之财后的苍川释,十分乐意为他解答任何问题。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区区一个杜少容应该还轮不到他亲自出马吧?

    苍川释掩嘴笑了笑,然后一脸严肃的回答他:“我来找掌门令的。”别看他平时懒归懒,对于先师遗命他可是卯足全力的。

    昏倒……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原来是这个少根筋的家伙弄错了,唉,真是败给他了。

    “我说老三啊。”

    “嗯?”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你有话就直说吧。”

    “是这样的,关于这一区的负责人──”兰陵乐顿了顿,神情凝重的公布答案:“中小弟在下我。”

    “……”

    第五章

    舞榭歌楼,纸醉金迷。四座翠绕珠围,酒色迷人,说不尽的温柔景象,道不尽的旖旎风光。

    真是的,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杜少容用力咬咬牙,告诉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勉强忍过算了。

    难怪古人有云:温柔乡,英雄冢。

    终于可以理解当初孟母为何坚持要三迁了,原来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脾性,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再怎么高风亮节的正人君子也会被污染,要早知道是设宴在这种风月场所,她就算绞尽脑汁推也得推掉,但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过换个角度想,倘若她真是男儿身,兴许会乐在其中也说不定,只可惜她这个男装俪人兴致缺缺,但眼下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捺着性子假装自己也很陶醉。

    自她可能接下京兆尹一职的事情传开来后,人人抢着拍她马屁,厚礼巴结、阿谀奉承、设宴款待样样都来。

    多数时候她能推就推,真要推不了的话,还是得做做表面工夫,意思意思敷衍一下,但绝不久留。

    无心欣赏歌伎表演,杜少容寻思片刻,等待适当时机借口离席,但她等了等,一直无适当时机,只好一拖再拖。

    席间交谈未曾间断,一位杜少容父执辈的中年男人恭维道:“恭喜贤侄,贺喜贤侄,贤侄年纪轻轻便登上一城之首,果真是人中之龙啊。”

    一城之首?还是未知数吧?

    虽然孙杜两位丞相为了京兆尹一事,在朝堂上斗得昏天暗地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不表示日后登上京兆尹宝座的一定是两老旗下的子弟兵,说不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不一定。

    折扇一收,杜少容拱手作揖,“世伯过奖了。说来惭愧,晚辈不才,全仗家父在京师替晚辈打点一切呢。”

    言下之意,暗喻自己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要巴结奉承找她爹去,别来找她。

    “哪里的话,杜贤侄过谦了,在座的哪个人不知道杜贤侄青出于蓝,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他这把老骨头又何须坐在这里巴结一名后生晚辈,吃饱了太闲吗?

    今日在场者,多半认定她就是未来的京兆尹,加上外头现正一片看好声浪,县丞及富商莫不趁局势明朗前选边站,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未来的京兆尹,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只可惜她父亲在朝为宫,日日夜夜与人钩心斗角,致使她年纪轻轻便看尽官场丑态,眼前这阵仗虽是司空见惯,但内心的厌恶反感却是难以抑制。

    “对了,不知杜贤侄可有婚盟?”中年男人东扯西绕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

    杜少容闻言,立刻明白对方问这话的意思,敢情是想将自家闺女毛遂自荐给她,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朱唇微勾,神色自然地笑道:“目前虽无婚盟在身,但晚辈已有意中人,待晚辈禀明家父后,不日便会登门求亲。”一句话便断了在场所有人的奢望。

    “呵呵,这倒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杜贤侄啊,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中年男人笑得有些僵硬。

    “多谢世伯。”杜少容爽朗地大笑数声,清澈的眸子狡黠地转了转,“不瞒世伯,晚辈也想早点抱得美娇娘啊。”

    尽管知道对方不是发自内心的恭贺她,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语带轻浮地接下对方的违心之论。

    谈笑间,杜少容留意到对座尚有一席虚位。

    怪了,莫非一会儿还会有人来?她心念转动着,不到一会儿,果真有人姗姗来迟。

    一般而言,迟到者引起马蚤动并不足为奇,但她不解的是,为何连堂上的舞伎也都蠢蠢欲动?这太不寻常了。

    杜少容直觉抬眸往门口睇去,不看还好,一看,立即傻眼呆愣住。

    怎么会是他?!

    今天这种场合虽然称得上是政商云集,然而时机太过敏感,可以想像来者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论宫商者皆是有求于她,可她不认为名下已有七百多家银号的兰陵乐会有求于她,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冲着她来的。

    以他今时今日的成就走到哪里只会令该场合蓬荜生辉,莫怪连舞伎们也蠢蠢欲

    就在杜少容错愕、来不及反应之时,兰陵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优雅地走到她面前,语气轻柔的开口:“杜贤弟,真是巧啊。墨低沉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教人心神为之一震。

    杜少容脑袋轰隆隆地乱成一团,睁着错愕的俏眸愣愣地瞪着那张邪气无比的俊颜。

    “原来两位是旧识,那就不用再介绍了。”见兰陵乐以熟稔的方式打招呼,在场有人恍然大悟。

    “是啊,我们俩熟得不能再熟了。”兰陵乐低笑,眸中闪过一抹狡诈精光。“我说杜贤弟,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饮酒作乐竟然没有找愚兄?亏愚兄一直当你是生死换帖的好哥儿们。”

    生死换帖的好哥儿们?他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在抱怨她,还是故意借此讥谐她?以她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后者。

    “真对不住,是小弟疏忽了。”杜少容向他陪不是之余,不忘热心的指点他对面空着的座位。“乐爷……兰陵兄,您快请入座吧。”她索性配合他改了惯用的称呼。

    望着她佯装热络的模样,兰陵乐几不可闻的嗤笑一声,不知道存着什么居心,故意对她的邀请充耳不闻。

    “兰陵兄?”见他不为所动,杜少容低声再唤。

    正当众人纳闷他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之际,兰陵乐却语出惊人的提议道:“贤弟如果不介意的话,愚兄想跟贤弟一块挤呢。”他笑咪咪的指着她身边的空位,两眼闪闪发亮。

    引人遐想的话语方落下,错愕狐疑的眼神立即如箭矢般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兰陵乐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反倒是杜少容,教他一席话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太清楚他的为人了,对座明明尚有空位,他却偏要和她一起挤,摆明故意恶整她嘛。

    也不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偏偏此时此刻她就是拿他没辙,寻思片刻,终究还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假装和蔼可亲的朝他挥挥手,笑道:“兰陵兄,你太见外了,小弟一点都不介意。兰陵兄,要是不嫌挤的话就来吧。”

    没办法,认栽了,她勉为其难腾出位置让他入座。

    难得她如此温驯听话,兰陵乐内心惊喜不已,带有深意的眼神徐徐扫过她笑得极不真心的俏颜,最后落在那双隐约泛着火花的美目,非常大方地与她对视着。

    哈哈!真是恼怒得好啊,他就爱见她有苦不能言而又委屈含嗔的神态,多么惹人怜爱啊,真教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优雅地撩起长袍入座,诱人的俊目贪婪注视着她薄怒的俏脸,眼角余光瞥见她葱白的柔荑紧握随身的象牙玉扇,薄唇不禁愉悦地勾起。

    知道他视线未曾移开,杜少容刻意撇开螓首,心里盘算着,只要不太过分,这种程度的挑衅她应该是可以忍受的。

    哈哈!这个笨姑娘,真打算对他视而不见吗?好啊,她愈是刻意回避,他就愈要她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不以为然地轻笑了声后,兰陵乐坏坏地挑高一边俊眉,言语上极尽轻佻邪恶地逗弄她。

    “杜贤弟,你说这样挤在一块,感觉是不是比较热闹呢?”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温热的气息混杂着男性麝香喷拂在她纤细的颈项上,顿时,杜少容全身僵硬起来,不由自主窜过一阵战栗。

    “……还好吧。”她咬咬牙,哀怨的瞪他,总觉得他恶意的成分居多。

    实在很想跟他说,就算不挤在一块,现场也已经很热闹了啊。

    瞧,这里座无虚席……呃,除了他弃若敝屣的对座之外,厅上歌舞照演,鼓乐照奏,笑闹声未曾间断,说是人间天堂也不为过,偏偏他看也不看一眼,存心和她过不去。

    唉,反正他就是爱逗她,她愈手足无措他愈高兴,她认了就是。

    心情郁闷到极点,杜少容索性低着头喝闷酒,本想藉此转移注意力,但他身形明显大过她许多,她实在很难视而不见,并肩坐在一起显得她格外纤细娇小,加上他存心营造出暧昧不明的氛围,不停向她蚕食所剩无几的空间,害她只得像个小鸟依人的男宠似的,不时与他散发着男性麝香的结实胸膛亲密接触,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见她浑身僵硬如石,兰陵乐玩性大起,无视众人讶异的眼光,暧昧的附在她耳边低语:“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胆子,竟敢学人喝花酒?要是出了乱子,我看你怎么办!”他眉间流露出怒气一闪即逝。

    杜少容抬眸睇向他,听他语气分明又恼又酸,但脸上笑意却丝毫未减,好个笑面虎!

    强自按下心头恼意,朱唇微微动了动,以仅有两人听到的音量回道:“乐爷,这你大可放心,小妹自有分寸的。”

    他多虑了好吗?她本就准备离开,若非他突然出现,只怕她早已离席了。

    兰陵乐柔声道:“少容,我恁地觉得,你这我行我素的性子迟早会害惨了你?”

    不知怎地,瞧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竟有种戳破她的谎言、当场揭穿她性别的冲动,不知那时她是否还能保持一贯的从容?

    杜少容不以为然的耸下肩,“还好吧,小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奇怪,是错觉吗?为什么她老是觉得有很多双眼睛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眼珠子微微往上飘,发现他俊颜上抹过愠色,仿佛她又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兰陵乐咬牙切齿,“哼,你这性子真令我恼火。”

    没必要在这时候找她碴吧?杜少容无辜的眨眨眼睛,不知道怎么接话。

    眼见无法达成共识,她干脆也不答腔了,不樱其锋,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见她用沉默逃避问题,兰陵乐内心泛起阵阵不悦,索性当众问道:“对了,方才我在外面隐约听到贤弟说已经有意中人了,不知贤弟瞧上的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的语气极是自然,一点都不像是报复。

    呜呜,真卑鄙!杜少容身子蓦然一僵,玉头青白交错,暗暗骂他恶劣。

    “咳咳。”掩嘴轻咳了两声,一向懂得随机应变的她状似随意的敷衍道:“不过是一般的大家闺秀罢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兰陵兄,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吧。”

    本想避重就轻的带过去,哪知兰陵乐却不打算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