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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47部分阅读

    样子,声音沙哑,表情稍显痴呆,当时只当她是多事的女人,可现在看来,却未必是这样。不禁有些担心,向洛雨道:“要不你回去看看珥瑶,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头顶一阵轻响,一些云母片石落了下来,往上面看时,水潭反射到上面的月光已经极其模糊,生出月映草的女尸似乎正要退回去。洛雨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咬咬牙:“先取月映草!”

    经过一番摸索,终于找到一块很不平整的石头,如果用力握住,撑住身体并不难,这才半蹲下来,让洛雨上去,等洛雨也站稳,开始让吴宏上,原以为这是个痛苦的过程,没想吴宏轻灵的像只猴子般,三下五除二就蹿了上去。

    肩膀上踩着两三百斤,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就那么轻轻一动,上面的人就全倒下来。洞壁上的云母片粉悉悉索索往下掉,砸在头上,滚到脖子里,非常难受。

    “铁炎,洛雨,你们的身子都站直了没有?能不能再高点,我摸不到。”吴宏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洛雨回应他道:“还差多少?”

    吴宏道:“一米左右!”

    洛雨不再说话,我忍着肩膀的酸痛,强行提气道:“我们都站直了,你想想办法,尽量往上面爬一点,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别受那么多罪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对了洛雨,你的绳子呢?上面不是还有勾子吗,干脆把它勾下来算了。”

    “嗯!”洛雨应着,开始摸绳子,大幅的动作产生的力全部都压在我肩膀,大大加剧了我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

    却在这时,上面猛的摇晃一下,我差点站不住。因为在最下面,只能低着头贴着洞壁,看不到上面什么情况,只能强行挺住,然后骂道:“他娘的,你们在上面荡秋千呢!”

    洛雨像是也不知情:“吴宏,怎么回事?”

    半天后,才听吴宏带着颤抖的声音:“妖奴,妖奴过来了!”

    只有白骨的妖奴诡异而凶惨,想到沈继兵被骨肉分开的身体,差点呕吐出来,但是天塌下来,有个高的扛着,我在最底下,什么都看不到,自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虽然不能转头到处看,也猜到妖奴肯定不会奔我而来,带着轻松的口气向吴宏建议:“开枪打碎它!”

    吴宏几乎是带着哭腔:“铁炎兄弟,刚才我为了轻装上阵,根本没带枪。”

    肩膀上的摇晃越来越厉害,我咬着牙都几乎撑不住,人梯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却在这时,吴宏突然怪叫一声,身子贴着云母洞壁翻下来,中间在洛雨身上抓了一下,最后又抱在我身上,也幸亏我死死抓着洞壁,否则三个人全部摔水里去。

    还不及骂吴宏,头顶传来洛雨的声音:“铁炎,我上去了!”

    我就感觉肩膀一震,突然空了,抬头时,洛雨一手抓着洞壁上的缝隙,一手用绳子前面的铁勾扒着洞壁往上爬,而在他头顶不远处,妖奴居高临下向洛雨迎去。

    吴宏还抱着我,我更不敢松开手,但我知道如果洛雨再摔下来,取月映草的计划就彻底落空,大声向他喊道:“吴宏,你他娘的老抱着我干吗,开枪哪!”吴宏的脚又在地上蹬了几下才站稳,抓起扔在我脚边的枪后,飞身一跃,跳回水里那条断头路上,抬枪对着洞顶一阵扫射。

    顿时,被子弹打碎的云母碎石“哗啦啦!”翻滚着向我砸来,有些比砖块还要大很多,那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阵势,吓的我魂都飞了。可我已经没有躲避的时间和机会,匆忙把脸贴在洞壁上,腾出一只手护在头顶,那一刻,我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吴宏:“,你是想害死老子哪!”

    可事实是,只有一些碎石砸在我身上,虽然也很疼,但与大石块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隔着灰粉往上看时,发现整个洞壁其实并不平整,在我头顶不远处,恰巧有块稍微鼓起的地方,滚落的石块砸到上面后就远远弹开,摔到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我一边庆幸自己福大命大,一边回身想臭骂吴宏,却在这时,头顶洛雨一声厉喝,身子猛的下坠,在他手里,一道金光格外耀眼,心里顿时激动起来:“月映草,洛雨终于成功了!”

    当洛雨沿着绳子划下来时,我已经没心思理会那金光闪闪的宝贝,因为他手里不止有月映草,月映草根部还滴溜着一个女人的头颅:两尺多长的头发是金huángsè,可能是长出月映草的缘故,自眼睛以下变严重,椭圆形的嘴鼓的嘴鼻子一般高,并且张开老大,月映草从中间钻出,另外,她的脸部长满半寸多长的白毛,怎么看都觉得鬼气森森。头颅自脖子被齐齐切断,估计洛雨不能从她嘴里把月映草拔出来,情急之下,干脆直接用腰刀把头颅给砍了!

    我正盯着洛雨手中的女尸头颅发呆,他已经准备跳回到水里的断头路上,却在转身时,身子猛的抖了一下。

    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时,赫然发现水潭对面竟然多了一个人。

    第二零二章 头颅2

    此时,洞里的月光已经极度暗淡,隔着几丈远的水潭,很难看清那人的容貌,依稀一个模糊的影子:人高马大,身体强健,绝对不是妖奴。他正抱着珥瑶,瘦弱的珥瑶在他怀里疯狂挣扎,不能挣脱,pángbiān瘦瘦的一个像是吴宏,奇怪的是他竟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甚至怀疑吴宏被施了定身、离魂之类的法术,才会痴呆。

    洛雨三步并作两步,提着月映草,飞身踏上断头路,往对岸奔去,断头路上面虽然只有很薄一层水,但洛雨步子迈的极大,水花被踩的四下飞溅,“啪、啪!”直响 ”“ 。

    我也急着弄明白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因为洛雨提着的月映草上面还挂着个诡异的女人头颅,并且她的脸是往后的,让我看着不舒服,就没跟太近,见洛雨已经走到断头路的中间,才跳上去。

    就在我脚刚落到断头路上的霎那,女尸头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的张开嘴。月映草一直被她含在嘴里,她这一张嘴,顿时从月映草上掉下去,在断头路上滚了两下,翻到水里,发出“咕咚!”一声。

    月映草上少了东西,洛雨提在手里的感觉应该不一样,不知道他是急着看珥瑶,还是真没发现,居然头都不回。

    就这一愣的功夫,女尸的头颅又从水底浮了上来,脸色惨白,眼睛死灰,直直望着我,让我打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不由咒骂洛雨:你他娘的太狠了,取月映草也就罢了,还要把人家的头颅砍下来,如果羽金当年也跟你这样下狠手,那你就算冒死进来,也见不到月映草,最多只能看到一具无头女尸。

    女尸的头颅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起伏荡漾,不住摇摆,似乎正向我这里漂近,让我再不敢在断头路上停留,正要抬脚走,却发现脚下踩着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非常细,是淡淡的金huángsè,犹如蚕丝,并且很多。

    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断头路上什么都没有,现在怎么会有这东西?再仔细看时,愈发觉得那不是蚕丝,而是头发,它从我的脚下一直连到水里女尸的头颅上,吓的我差点一头栽到水里。

    女尸头颅上的头发我有印象,最多只有二尺,现在两米都不止。

    我隐隐觉得此事绝非这么简单,再不敢在断头路上停留,抬脚大踏步就猛往前冲,还没跑两步,就感觉脚下断头路晃了两晃,传来爆裂之声,似乎快要塌了,让我更加恐惧,跑的时候也更加拼命,幸亏这段距离不是很远,算是在最后关头冲到岸上。

    不过这时,我却看到一个最想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没想他倒先开口了:“洛雨,你快看看,珥瑶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一直闹着要喝水?”

    本来在纠结管他叫老牛还是羽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没悬念了,是老牛无疑,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连精神都比之前好很多,想着羽金当时对我的态度,我就有气,正准备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却忍了下来,因为我被珥瑶给惊呆了。

    珥瑶湿漉漉的头发散乱贴在苍白的脸上,死灰的眼睛非常恐怖,跟水里那个女尸差不多,肚子鼓起老高,像怀胎十月将要临盆的妇女,嘴角边不停往外流着水,却还用极其轻微的声音道:“水,我渴,我要喝水!”

    洛雨再也按捺不信,猛的冲过去,老牛知趣把把着珥瑶的手松开。就这瞬间的功夫,珥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转身又要往水边奔,洛雨赶紧拉住她大叫:“珥瑶,珥瑶!”

    “放开我,我要喝水!”刚才在老牛怀里几乎不怎么动的珥瑶像是又有了力气,疯子般伸出手对着洛雨又撕又抓,洛雨实在没办法,又不忍心伤害她,干脆学着老牛把她搂在怀里。

    吴宏满脸困惑,带着诧异向老牛道:“牛兄弟,珥瑶姑娘她……”

    老牛瞪了洛雨一眼,转头向吴宏喝道:“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把珥瑶一个人丢在这边?你看她现在这样子,要是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吗?”吴宏被他吼的尴尬陪着笑,连连称是。

    我一听就知道老牛这是指桑骂槐,他这几句话,比用刀子剜洛雨的心还狠。想想洛雨现在够难受了,并且要出阴魂峡还要指望人家,不能让他崩溃了,赶紧学着吴宏叫老牛时的语气,向老牛道:“牛兄弟,被羽金附身好玩儿吗?”

    老牛大眼一瞪:“羽金?附身?铁炎,你说什么呢?”

    不等我开口,老牛就又带着怒气向我道:“铁炎,你这混蛋也太不厚道了,竟然半路把我扔水里不管了,这兄弟真他娘的当的窝囊,我,我算是彻底认识你了!”

    我有的是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自然不甘示弱:“老牛,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哪!就你当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还把我们几个骂的一塌糊涂,老子本来准备一枪崩了你的,后来想想你还有那么点用处,才留你一条命!扔水里是让你好好清醒清醒,顺便用清泉水洗涤一下你那肮脏的灵魂!”然后转头向吴宏道:“吴宏,把他的罪状都一一列出来,让这孙子知道他不但是罪有应得,而且是罪该万死!”

    我话一说完,老牛脸都绿了,看着吴宏,吴宏却现出之前那笑眯眯的神情,当起老好人来劝我们:“铁炎兄弟,牛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不知者无罪嘛,你看现在,你们两个好不容易团聚,就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免得让我这外人看笑话。”

    老牛被我连珠炮式的骂了一通,已经意识到问题,拍着脑门,满头雾水,向我道:“吴宏、铁炎,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这……”吴宏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妖奴刚出现那时候,我就用手指了一下老牛,就差点儿被他将手指折断,现在还有些疼,想接着骂,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生怕说着说着,说到沈继兵的事,如果老牛没有把那根骨针插到沈继兵嘴里,沈继兵或许还不会死,也不会出现后面的状况,尽管那时老牛是被羽金的阴魂附身。

    这一路过来,我就发现吴宏身手利索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意之中的一些反应更证明笑着装孙子不是他的本性,绝不是软弱可欺之人。有些话,他不说并不代表不在意,咬人的狗通常不怎么叫,他跟我们算沈继兵的帐是迟早的事,但现在身边危机未解,他不敢也不会跟大家闹翻。

    突然想到山顶磊石滚下来的时候,暗算我的那个人,我真没看清是谁,后来发现老牛倒在我身边,再往后他就被羽金附体了,更没机会问,但这疑问一直在我脑海里,便试探着引导老牛:“老牛,你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我?我怎么来的?”老牛一脸迷茫。

    “咳,咳!”

    洛雨把珥瑶放到地上,轻轻按着她的肚子,想试着挤出她肚子里的水,刚一动,珥瑶就juliè咳嗽起来,水没吐出来,倒吐出一口血,鲜血顺着她的嘴边流到脖子,分外显眼,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洛雨阴着脸,伸手在珥瑶嘴边沾了一点血,细细观察一番,又放到鼻子pángbiān闻了几次,抬头向我道:“这泉水不干净!”

    中华民族的文字博大精深,有时说的很隐晦,要让人使劲儿猜才能明白。就拿这个不干净来说,有点灰尘可以叫不干净,有点邪也可以叫不干净,但我知道洛雨所指的绝对是后者,难道我们都会变成珥瑶那样子?

    第二零三章 洞神娶妻

    吴宏眉头一皱,满脸忧郁:“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没想到呢!”

    在我听来,他所说的话,颇有事后诸葛亮的味道,一点用处没有,全是屁话,让我很是鄙视。但又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泉水里到底有什么,以及我们未来的命运,便强压下那份不满,向吴宏道:“老兄,你有什么没想到的!”

    吴宏皱着的眉头一点都没有舒展,在原地踱了两步,猛然向我道:“铁炎兄弟,你可知湘西有三怪?”

    我一愣,这他娘的哪儿跟哪儿?湘西在湖南,我们身处的神农架在湖北,两者虽然没有相距十万八千里,也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看他正望着我,便轻轻摇头 ”“ 。

    吴宏继续道:“铁炎兄弟,湘西三怪是:赶尸、巫蛊、落洞女!”

    老牛恍然大悟道:“我当什么三怪呢,原来是这个,我还是知道点:赶尸就是把尸体赶着走,巫蛊就是巫师用毒虫害人嘛!”

    我感觉老牛只说了两点,疑惑道:“老牛,你说完了?”

    老牛一愣:“啊,可不就完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

    吴宏把头转向老牛:“牛兄弟只说了赶尸和巫蛊,还没说落洞女呢!”

    老牛把嗓门儿一提,装腔作势道:“你们都那么笨呢?落洞有什么好解释嘛!不用脑子都知道是人走路时不小心,摔到山洞里了!”我苦笑一下,猜到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因为吴宏说的是落洞女,而老牛只说了落洞,回答的并不能让人满意,只是拆文解字,擦边而过。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诧异:一般情况下,男人外出的机会更大,从机率上来说,就算看不清路摔到山洞也应该是男人多,为什么吴宏说的是落洞女?

    吴宏接下来的话,为我们揭开了迷底:位处湖南西北的湘西,自古以来就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创造了大量而灿烂的文明,素有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美誉,也就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却有一个个让人望而生畏的传说。这些传说里有三个最为闻名:赶尸、巫蛊、落洞女

    赶尸与巫蛊大多数人都有了解,这里不作赘述,单说落洞。所谓落洞并不是老牛所说摔进洞里,而是一些女性把自己许配给山里的洞神。湘西山多,岩石自然也多,许多洞里都是细水长流,并且很多洞里都住着一位洞神。洞神到底有何能耐,是不是像土地一样佑一方平安,吴宏没说,他只说洞神也要娶妻。

    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自然想到战国时期那个著名的故事:土豪劣绅为了搜刮民脂民膏,向平民百姓征收钱粮,便联系巫婆神棍,把拿不出钱来的人家的女儿扔到河里,美其名曰,河伯娶妻,后来被有胆有识的西门豹看穿。

    原本,我以为洞神娶妻也是当地大户玩儿出来的一种花样,或是民间遗传下来的一种祭礼,听吴宏说完,我才知道知道自己错了,嫁人洞神的女人竟然都是自愿的,并且没有任何仪式。被洞神看上的女人,仿佛是在冥冥之中受到洞神的召唤,然后自己跑到洞里去,但是这些女人最后不是死掉,就是疯掉,结局十分悲惨。

    听吴宏说完落洞的整个过程,我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如他所说,湘西那些山洞里的洞神似乎是真有法力或是灵性的,否则,再笨的女人也不可能自愿跑到一个山洞里去等死。

    不等我想明白,老牛就失声道:“吴宏,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洞里也有个洞神,他看上的女人是珥瑶?”

    洛雨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突然把头抬了起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闪着冷冷的光,吴宏赶紧把脸转开,支支吾吾道:“这……牛兄弟,这些东西我只是听说,未必全是真的……”

    吴宏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