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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35部分阅读

    多了!一个破铜片,就说是更先进的技术,那或许是雷劈出来的呢?一切皆有可能嘛!”

    我正沉浸在发现一个巨大文明的喜悦之中,还在想着怎么以这铜片为线索,深入探索一番,老牛此话一出,不亚于兜头给我沷了一盆冷水,:“顺便提醒你们一句:不要小看人类的智慧!中国人在几千年前就能加工玉器了,加工玉器有什么秘诀?不就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吗?只要功夫深,钢筋磨成针,万里长城就是一砖一瓦砌起来。切磋琢磨之下,还有什么东西弄不出来?”

    刚才以为他仅仅沷盆冷水,现在看来,这混蛋还往水里加了冰,似乎想把我冻起来,没想到他还没完,有模有样的分析道:“依我看哪,故事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神农架这里曾经被雷劈出来一场天火,火势冲天,四处弥漫,结果烧到了一块儿铜矿石……”

    后面的不用听都知道:铜矿石在旷日持久的大火里,被烧成铜水,又凝固成一块铜片,被人意外捡到,以为是宝,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弄成他们想要的形状,也就是我们手里的铜片。

    我几乎都崩溃了,再也提不起精神,准备深入发掘探索人类古老文明的崇高理想如肥皂泡一样被他轻轻点破。无论从哪种角度上说,老牛的分析很理性,很实在,比莫先生的话更容易被人接受,也更容易实现。

    不光是我,就连莫先生都有些沮丧,满脸尴尬,似乎肯定了老牛的推测。老牛也没有顺杆爬,而是见好就收,拍着我的肩膀:“列位,我们兄弟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大家后会有期。”

    我在心里暗暗责怪老牛,这不是在咒自己嘛:还后会有期,跟这群人在一起尽他娘的受气,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不敢发作;再者,万一大家都是奔着神农洞天去,下次见面时就会你争我夺大打出手,人家装备又比我们好,我们很难占到便宜,还是后会无期比较好。

    两人收了行礼就准备走,莫先生却又叫住我们道:“小兄弟,我想再借你们的铜片用一下,你们不介意吧!”

    这老头还真够麻烦的,看也看了,照也拍了,居然还不死心。尽管知道他要想强抢这东西轻而易举,还是很不甘心的再次将铜片递给他。

    莫先生接过铜片后,神秘笑道:“你们可听说过金钩钓蟾?”

    不知道这老头儿又弄什么玄虚,就嘿嘿笑着:“金钩钓蟾我没听过,我听过天狗食月,二郎神家喂的那条啸天狗太贪吃,经常咬断链子把月亮当在饼给吞了,这时候,人们在地上拿锣拿鼓一敲,啸天狗受惊,就把吞到肚子里的月亮吐出来了!”

    老牛似乎感觉我说的别扭,纠正道:“铁炎,你也太没文化了,二郎神家里喂的那里啸天犬!”

    我向老牛挤了下眼睛:“你这不是犬眼看人低吗?我会不知道那是啥东西?只不过觉得它犬得人势把人欺!”我暗骂那几个汉子仗势欺人,老牛会心一笑,其它几个汉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熙柔冰雪聪明,脸色沉了下去,嘴角动了动,终没说话。

    莫先生也听出来了,眉头稍皱:“你只知道天狗食月,那你知道古人为何把月亮和蟾蜍也联系起来吗?”

    书上的确有把月宫叫蟾宫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还真没研究过,记忆里最深的就是嫦娥把后羿甩了之后,就飞天了,在广寒宫里与一只兔子相依为命。

    莫先生道:“蟾蜍有喜欢金光的特性,见到金色,眼睛就很难转开,甚至会张嘴去吞那金光!”

    没想到丑陋的蟾蜍会有如此可爱的习惯,估计这与它们的眼睛构造有关系。莫先生继续道:“这是它们唯一的致命弱点,它体内的毒素,就是蟾酥,遇到金属后就会产生巨烈反应,变成更强的毒素,毒的足以将它们致死!

    莫先生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后,把铜片交给大超,大超会意,从包里拿出一盘渔线,将铜片捆死,再砍来手臂粗的一根树杆,把渔线的另一头缠上面,按着莫先生的吩咐,向水潭走去。

    听完莫先生的话,我和老牛都有些怀疑,可现在就要来真的了,自然不能错过,各自瞪大双眼,期待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第一五二章 金钩钓蟾

    大超似乎知道凭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水里那角蟾蜍相抗衡,聪明的将渔线在旁边巨石上绕绕几圈,确保渔线不会从上面脱落后,才用木杆挑住另一端,慢慢举到水面上方。

    他的举动在在老牛看来是那么的幼稚,老牛眼中却充满强烈好奇,脸上写的是不信任,问我道:“水里的云斑角蟾有车头一般大,他们拿根渔线,就能钓它上来?”

    莫先生笑道:“那不是普通的渔线,是一种新型复合材料做出来的高韧度纤维,名叫银丝络线,别看它细,钓几百斤重的鲨鱼都没问题。”

    银丝络线比普通渔线并没有粗多少,说它承几百斤的力,我有些不太相信,但莫先生说的真切,不像撒谎。我特意多看了莫先生几眼,他神态略显疲惫,双手背在身后直直站着,一副见多识广的学者姿态。突然觉得他有点像支吉梯玛,支吉梯玛是一个民族分支的老大,地位在那里无人能匹敌,这莫先生也没弱到哪儿去,他虽然神太谦卑,说话也比较和气,更像是他们队伍的累赘,却是几个汉子重点保护对象,只要一张口,几个汉子就会为他做任何事,标准的一个大佬。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人身上都透出一种我们捉摸不透的神秘。

    水潭边的大超举着树杆不停晃动,和我们以前钓青蛙时的样子差不多,可他站在水边已经有一阵子,估计手臂都酸麻了,水面却没有丝毫动静,难道莫先生错了?

    老牛转头向我微微一笑,还偷偷眨下眼,似乎在告诉我:铁炎,你就看着他们丢人吧。

    “大超,你小心了!”熙柔一边说着,一边和另外几个汉子各自掏出一个强光手电筒,逞扇形排开,围在大超身后。

    当电筒的光束从各个角度照上铜片,片刻后,本就铮亮的铜片立即活了过来,焕发着勃勃生机,闪现出如月金辉,半个巴掌都不到的残缺铜片,竟然焕发出满月的光彩。与镜子对光简单的反射从根本上不同,铜片像是将手电筒的强光全部吸收聚合,进行能量转换,由内部发出的光。

    眼前情景太不可思议,超出我们的理解,老牛掉了出来:“铁炎,这是我那个普通的铜片吗?它怎么还有魔术效果……”老牛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我跟他翻白眼。这混蛋,看到什么东西好,就说是自己的,一点不跟我客气。

    金黄|色的团辉在银丝络线上缓缓旋转,真的如同金色的月亮,照的水面都是闪着鳞光的金黄。

    这时,水面猛的荡漾一下,大家高度集中的精神都是一震,大超举着木杆的手似乎也更加用力,或许,这正是意外的开始:一道血色云绸自水底射出,瞬间将那团金辉吞没,大超用木杆挑着铜片,从木杆到铜片仅有一尺多距离,角蟾的舌头自然将铜片和木杆一起卷了,大超的手不及松开,整个人跟着木杆着魔般的迅速度向水里冲去。

    幸亏地底尽是乱石,大超又是身不由己,根本无暇顾及,跑的时候脚下一滑,翻滚在地,才躲过一劫。

    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切需要很久,却在瞬间完成,角蟾力大无比,速度也如风似电,否则之前的张贤也不会死那么惨。大超倒地几秒后,大家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把他搀扶回来,他嘴角往外流血,身体不住颤抖,别人跟他说半天话,都没什么反应。

    刚才金钩钓蟾的一幕太过刺激,尤其是那金钩,就是我们的那个铜片,更让我无尽遐想。老牛说那是远古人意外捡来切磋琢磨出来的圣物,莫先生说它是高科技做出来的合金,两人各有道理,我想的却是它的用途与价值。

    合金也好,铜片也罢,普通金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出那金黄|色的团辉,偏偏这铜片就可以。它的形状像是一个圆,而刚才只用了四分之一,如果凑齐,那该有多壮观?如果它是一个圆,又该做什么用?我在沉思,莫先生也愁眉紧锁,似乎和我有一样的疑惑,可惜大家只是陌路相逢,各有目的,无法促膝坦诚交流。

    正想着,老牛用胳膊肘轻轻碰着我道:“铁炎,你看水里!”

    角蟾飘在水面上,如同一座青黑色的小山,身上云斑缠绕,布满荆刺,肚子里有一团金黄,应该是它吞下去的铜片,没有光的支撑,那团金黄黯淡许多。从外形上看,云斑角蟾的身体有些变形,肚子里发出来的不再是平常听到的“咕咕”声,而是极度痛苦的嘶叫,偶尔无力的在水面翻个滚,翻过来的肚皮肿的像个皮球。

    不知道什么时候,空气中已经飘起一股腥臭的味道,味道越来越浓,闻到后口干舌燥,几欲作呕,应该是角蟾身体里散发出来的。莫先生的话得到验证,我们也知道了铜片的神奇之处,只是它还在角蟾的肚子里。

    忍着难受,闭了气走过去收银丝络线。原本以为还要费力把角蟾拉上岸,剖开它的肚子,才能把铜片取出来,意外的是根本没有这么麻烦,轻轻一拉银丝络线,就将铜片从云斑角蟾的嘴里拉了出来,并且没感觉有什么阻力,角蟾的体内似乎化成了汁。

    铜片上面被包裹了青黑色粘粘的液体,空气中臭味太浓,我都不知道铜片是不是也臭不可闻。

    这地方再不能呆,熙柔他们收拾东西已经离开,我们也早被臭味熏的头晕眼花,赶紧走人。都是有脾气的人,这一天一夜相处又很不好,我们受够了气,估计他们也烦我们,大家没有说一句道别的话,仅有莫先生回头跟我们笑了一下。

    无奈的是,我们处的地方是山谷,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没有出口,就一条蜿蜒不平的路,他们已经走在前面,我们只能晃晃悠悠的走两步,停两步,尽量跟他们落开距离,希望以后不要再遇上他们。

    “铁炎,你知道,其实我这人是很崇尚科学的,自小就曾立志当个科学家!”走着走着,老牛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所言何事,便学着他的腔调,悠悠道:“老牛,你知道,其实我这人是很直爽的,自小就是这样,所以,一听到别人跟我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就会忍不住的骂一声:你他娘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牛似乎非常不乐意,阴着脸向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科学一旦被以不正当的方式展现出来,就被称为巫术了!”

    真正的知识与真正的权利一样,永远只被少数人掌握,古往今来都是这样。预言、通灵的神婆、巫师和各种教会之所以会被人们所信仰崇拜,必定有其足以迷惑、吸引人的地方,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利用了知识和头脑,用鲜为人知的知识造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神鬼之象,让人以为他们真有与神沟通的能力,从而为其痴迷、疯狂。

    我鼓着掌向老牛道:“哎呀,牛兄,你这话可谓对生活的高度认识,对社会的精细观察,字字珠玑,真知灼见哪,小弟对你佩服、佩服,你指的是这铜片吗?来你再看看,能否给兄弟一个完美解释!”走了几里路,还是能闻到角蟾死时那恶心的臭味,就知道是沾在铜片上的粘液在作怪,铜片还挂在银丝络线上,这线我没打算还给他们,他们走的时候也没要,我就把它盘了一下,提在手里,此时顺手递给老牛。

    老牛自然没看出门道,又嫌它臭,就顺手把它扔到旁边聚集的一汪清水里涮,希望能洗掉上面角蟾的粘液,等提上来的时候,铜片果然恢复了一点亮光,但是刚才还透亮的水却变得腥绿,我愣愣看着这水,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五三章 中毒

    老牛收了铜片,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水拼命的喝了几口,似乎依然口渴无比,干脆把水壶喝个底朝天,又点了一根烟。这烟是从常坤手下那群人身上抢来的,自己卷的那种,烟味极重,偶尔还会熄灭。老牛抽了两口,眼睛就闭了起来,靠在身后石壁上,沉沉欲睡。他的脸色怪异的吓人,不规则的绿色云状斑纹一块一块,虽然不是很浓、很明显,却让人看的心寒,这种颜色出现在人脸上绝非什么好兆头。

    一路走来,我也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头脑不时发懵,以为是因为连日奔波受累,体力极度透支,现在想想,情况或许要复杂的多,我们可能都中毒了。记得背包里面还有常用药,我连忙打开背包,把那个装着药品的小盒子翻出来。

    老牛干呕两声,样子非常难受,身子一挺,爬在地上吐着,嘴边流出来的尽是淡绿色的液体,还夹着红色的血丝。半天后,才勉强撑起身子,眼睛半睁半闭惨笑着:“铁炎,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哪!”

    我心里一酸:“你他娘的别乱说,咱们还有很多事没做呢!”赶紧打开盒子,虽然知道里面的药解不了我们的毒,救不了我们的命,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却在这时,我肚子里咕噜一声,涌起一股腥臭味道,直冲喉咙,我赶紧爬到地上。刚吐两口,就发现眼前居然模糊起来,手也有些不听话,等我挣扎着抬起头时,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悲观、绝望瞬间涌上我的心头,难道我杜铁炎就这样死在神农架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身体在渐渐变得麻木,动作也变的机械,但我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老牛身边,惨笑着:“你说李永生和天元会不会来找我们?”短短几个字,我说的非常吃力,嘴皮已经不太听话。

    没听到老牛回答我,他像是说话了,又像是没说,我脑子里一阵阵的发热,“嗡、嗡”直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唯一的感觉就是他掐着我的嘴,还往里面塞什么东西,一直把它塞到我喉咙里面,塞的什么我不知道,因为舌头没感觉,嗅觉也麻木了,半天后,才无力挤出几个字:“你他娘的,还让不让老子死!”

    话都没说完,嘴又被捏住,这次像是给我灌水,直灌的我从鼻孔往外喷,差点儿呛死。灌的是孟婆汤吗?难道我已经死了,现在在地狱里受刑?

    人们生前多多少少都会做错一些事,这些事都被十殿阎罗判官记录在案,死后堕入地狱,会被逐一翻出,遭受相应的惩罚,地狱分十分层:第一层为拔舌狱,专门惩治油嘴滑舌、挑拔诽谤之人;第二层为剪刀狱,一根一根剪断人的十个手指;第三层为铁树狱,树上都是尖刀利刃,把人挂上去。第四层为孽镜狱,此狱可还原罪人在人间偷j耍滑的罪证;第五层是蒸笼狱,不用多说,西游记里妖怪对唐僧就经常用这招;第六层铜柱狱,类似于狐精妲妃发明的炮烙,将人捆在铜柱上,里面点火,将人活活烧死;第七层刀山狱,专为不爱惜那些小动物、小生命的人而设;第八层冰山狱,让恶妇、不仁之人活活冻僵;第九层油锅狱,盗抢欺凌之人,死后会入此间;第十层牛坑狱,顾名思议,死后被牛角顶、万牛踩;第十一层石压狱,会被石头压成肉泥;第十二层舂臼狱,浪费粮食的人会被像舂米一样,砸个稀烂;第十三层血池狱,尽想些歪门邪道之人,会被扔入血池;第十四层枉死狱,不珍惜生命的人会堕入其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第十五层磔刑狱,专为挖坟掘墓之人而设;第十六层火山狱,违了此例的人会被扔入火山口里熔炼,却不能求死;第十七层石磨狱,受刑之人会被磨成肉酱;十八层刀锯狱,将人从头至脚锯开。

    明人不做暗事,骗得了人,骗不了鬼,天地良心,十八层地狱是对人生一世最终的判别定位。更重要的是,十八层并不是空间上的概念,而是指时间,每一层大约为百亿年,受完刑罚才能重新脱胎为人,惨不可言。

    迷迷糊糊中,用仅存的意识把自己一生反省个遍,努力想为自己归个类,知道自己该在哪一层地狱受罪,却没能成。最后反而觉得判别十八层地狱的标准存在重大缺漏,基本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小罪,反倒那些大j大恶,祸国殃民的真正的坏人反倒没个去处,有机会要跟阎王提一下,标准要重新制订。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天高气爽,云淡风清,忍不住说了一句:“以为地狱里只是无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