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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秘录第29部分阅读

    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蛇精在老牛身后虎视眈眈,而他却浑然不知,继续取笑我道:“铁炎,你的表情好古怪,不会中风了吧!”

    不管换了是谁,面对黑暗洞|岤飘起的两盏幽绿光芒,表情都不会潇洒到哪儿。我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反正被老牛这么形容,心里恨的痒痒的,咒骂他道:要中风也是你他娘的先中风。可我真不敢这么说,万一老牛反应太过激烈,引的蛇精扑过来,我们就要万劫不复了。

    不过,我也不敢再对老牛隐瞒,老实告诉他:“你当老子真是被你吓到了?如果不是生怕你后面那只蛇精扑过来把你一口吞下去,老子早就踹你两脚……”

    我说话时严肃且声音都有些颤抖,他再没什么怀疑的理由,开始如木偶般麻木而机械的慢慢转头。

    老牛的眼睛和蛇精相对的时候,蛇精警惕性的后退一点,同时,老牛手里电筒扫过蛇精身体。我心中的恐惧又升了一个级别:它眼睛里幽绿的光芒一圈圈向外散射,不住张合的嘴里,两排如尖刀般的牙齿冷光闪现,不知什么原因,它身体两侧居然生着两排肉刺,每根肉刺的顶端,芭蕉叶大小的肉叶不住扇动,像是随时要飞起来。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它半人多高青绿色的椭圆形脑袋上一朵黑白相间的花,随着蛇精的不住晃动,那花时绽时收,当花全部绽开时,我们看到的竟然是蛇头上顶着一张人脸。

    这蛇巨大无比,又带着七分诡异,透出三分邪气,让我心里一阵颤动,说它是地狱之门的守护兽都不为过。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它,但它头上的花我却很久之前就见过,隐隐想到一个名字——狼乌梢。

    一切要从一起翻塘事件说起。发生的地方就是闹水鬼的野林沟,野林沟闹水鬼在我们那里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但沟里的鱼却生长的很正常,于是,村里的老康就把它承包下来养了鱼。本来挺好的事,却因为一个小人,老康一夜之间赔的血本无归,欲哭无泪,欲诉无门。

    有年腊月,老康打了第一网鱼上来,走街串巷叫卖,因为新年将到,老康的鱼没到中午就卖了个差不多,仅剩几条稍微小点儿的。老康也不打算再卖,心想喂了一年鱼,这几条小的就当是犒劳自己,便往家赶。

    快到村口的时候,一个乞丐迎着老康走来,见面后,死活要讨老康剩下的几条鱼,老康自然舍不得给,但乞丐很不知趣,抢了就跑,老康有点儿发怒,一下追了过去,不但把鱼抢了回来,还把乞丐暴揍一通。

    当天下午,老康承包的野林沟就翻塘了。密密麻麻大鱼小鱼全部肚皮朝天,幽碧的水面银白一片,非常壮观。老康喂鱼多年,自然知道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事,一种是缺氧,一种是被人投毒。冬天很少会发生缺氧,那就只有被投毒,老康立即想到那个乞丐,但乞丐早就跑了。

    最后老康含着悲痛的心情,清理死鱼的时候,突然发现水面飘着一张黑白相交的人脸。他先是吓了个半死,以为水里又闹鬼了,可把小船划近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朵长的十分诡异的花,见过世面的人当场就认出这花叫狼乌梢,但这花怎么来的,却没人说的清。

    有人说,深山里活到一定年数的狼王,都通天地灵气,能预感到自己死亡的时间。到死之将至的时候,它们会离开狼群,独自跑到一片毒障郁结的地方等死,狼自身的邪气、凶气和毒障聚合后,尸体上就会长出这种名为狼乌梢的花。

    值得一提的是,那花的毒性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料,从那年起,野林沟的水里连续四五年都不生鱼虾,鱼苗放进去立即翻肚皮,就连捞起来的死鱼都几年不腐烂。

    现在看来,传言终究是不可信的,所谓的狼乌梢,就是我面前的这种长相奇特,看着邪异无比的蛇。那花也和狼没一丁点关系,只是面前这大蛇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自从老牛转身后,面前的狼乌梢愈加不安分起来,脑袋摇摆的幅度也渐渐变大,还不时把头向前探一下。我们的处境险到极点,别说跑了,动一下都提心吊胆,生怕惹怒了它,可这样僵持下去终究对我们不利,正在苦想脱身之计,老牛突然道:“铁炎,你说这蛇精的脑袋为什么老是左右摇晃?它不会在瞄准吧!”

    “瞄你个头,你干吗不祈求这蛇有脑震荡,根本不能判断出我们的位置呢?”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这么幻想,可我实在不敢拿自己的身体来试。

    不知道面前这狼乌梢是不是听懂我们的话了,我就觉得两道绿光一闪,它那半丈高的脑袋赫然离我们仅有一尺多远,这么近的距离,我可以看清它眼睛里的纹络,也可以看到自己在它眼睛里的映象,甚至感觉到它的呼吸。

    清楚的记得前些天,老牛杀水里那只长蛟时,如天神般站在长蛟头上的不可一世,可现在,他的手却如筛糠般抖动不停,似乎连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

    第一二八章 狼乌梢 2

    记忆里,被蛇杀死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有毒的蛇直接给猎物体内注射毒素,使猎物瘫痪死亡;无毒蛇会用身体发达的肌肉将猎物缠住、勒死,然后吞掉。而到现在,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面前这只长相奇特的狼乌梢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蛇,它满嘴的利牙是用来撕扯猎物的,还是仅仅用来装饰。

    狼乌梢并没有马上要吞掉我们的意思,反倒让我们心理压力更大,老牛比我站的靠前一点,首当其冲,吓的不行,但依然抱着一丝侥幸:“铁、铁炎,你说这蛇精会不会是吃素的?”

    我略一思索,洞里到处是娃娃鱼,狼乌梢绝对不会沦落到吃素的地步,便轻声道:“老牛,你也快活半辈子了,见过哪种蛇是爬在地上啃草吃的?从常理上分析,这只狼乌梢绝对是食肉动物!”

    我的话说完,老牛的身体似乎抖的更厉害了,也难怪,眼前爬着一只脑袋都比我们高的怪蛇,它眼睛里放着绿光,嘴里是锋利的牙齿。只要稍稍向前一探头,就能把我们两个吞到嘴里,这种情况下,谁能不紧张?

    老牛似乎强作镇定:“那怎么办?打三寸?”

    据说蛇的三寸位置就相当于人的颈椎骨,用力打一下就会暂时昏迷,可那是说小蛇。我们面前这条狼乌梢粗的跟火车差不多,它的颈椎恐怕都在三米开外,别说根本没机会过去,就算给我们一个打的机会,我们仅有一尺的藏刀恐怕也仅仅能给它造成一点皮外伤。不过,它头顶那朵黑白交错,如阴阳相合的人脸形花朵似乎给了我灵感,离的近了,也看的更清,说花朵是形象的比喻,跟鸡冠应该都是一类东西,隐隐觉得,如果我们能在那上面砍一刀,或许还有点用。

    想归想,根本不可能做的到,只要我们稍微有点动作,狼乌梢就会把巨口一张,然后我们两个就……

    耳边响起一阵水声,狼乌梢身后一股浊黄的水“哗、哗”顺着遍地沟壑流下,与清澈的泉水混在一起,没过多久,泉水就变成黄|色,水位也涨了起来。这应该就是地底暗河喷涌出来的水,一切都和我之前的预料一样。

    从上面流下来的水越来越大,转眼已经淹没我们的脚。洞里的情况逐渐恶化,越来越对我们不利,若是等到水把洞口淹没,后面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

    此刻的我心急火燎,却没任何办法,而狼乌梢像是对这水早已习惯,丝毫不在意,依然摇摆着脑袋盯着我们。

    僵持固然是最下之策,但逃跑只能死的更快,现在我能做的,就是祈求天降神兵,赶快把这只孽蓄收了。或许是心诚则灵,也或许老天怜悯我们,不想让我们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被狼乌梢吃掉,真的来帮我们了。

    突然,狼乌梢正在摇摆的脑袋一抖,身体蹭的竖了起来,动作迅捷,气势惊人,两只幽绿的眼睛像像挂在半空的灯笼,吓的我倒抽一口凉气。

    竖起来的狼乌梢比刚才更加可怕,它的头几乎挨着洞顶,粗壮略扁的身体足够我和老牛手拉手围两次,身上的鳞片都有家里碗口大小。

    几丈外巨响一声,又一道粗壮的黑影扭动着,带的一堆巨石四下翻滚。黑影甩动的样子越来越疯狂,不住的摔打在水面上,洞里立时响声如雷,银白水花飞溅而起,直冲洞顶,声势极为骇人。

    难道那里又出现了一只?一只狼乌梢都足以要了我们的命,再出来一只,那还得了?

    细看之下却又不像,那黑影前粗后细,倒像是狼乌梢的尾巴,如果真是这样,这只狼乌梢到底有多长?这东西我之前根本没见过,就连听说的那一点,与现在看到的都大相径庭。抑制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将电筒扫过去,竟然有点吃惊。

    那边疯狂甩动的的确是狼乌梢的尾巴,在尾梢处,还死死咬着一只娃娃鱼。这只娃娃鱼比刚才从水里冲出来咬我那只小一点,但是与狼乌梢比起来,就小的太多。它咬狼乌梢一口,效果或许跟蚊子咬人一下差不多,根本不值一提,然而,这一口却救了我们的命。

    因为就算是被蚊子咬,也是很不舒服的事。狼乌梢自然也不允许娃娃鱼死咬着自己不松,尾巴数次在巨石上带过,又在水面甩那么久,娃娃鱼没被甩成稀泥,也已经死透了,难得的是它咬在狼乌梢身上的嘴没有松开半点。

    狼乌梢再顾不得我们,巨头掉转,闪电般的凑了上去,咬在娃娃鱼身上用力一扯,将娃娃鱼撕成两半。

    娃娃鱼同样是肉食者,它肯定是把狼乌梢的尾巴当成美餐,一口咬住,因此丢了性命。不过,如果不是它咬狼乌梢一口,或许现在被狼乌梢啃在嘴里的就是我和老牛了,趁着狼乌梢还没转过头,我和老牛再不犹豫,拔腿就跑。

    此时,洞里的水已经半尺高,我和老牛奔跑时,水声哗哗直响,还好狼乌梢只顾吞着娃娃鱼,对我们并不是很在意。狼乌梢攻击娃娃鱼的那一下很快,说是电光火石都不为过,但它吞咽的速度却很慢,按理说,它嘴里两排又尖又密的牙,随便嚼几口,就能把娃娃鱼嚼碎,事实却不是这样,它的嘴每开合一次,食物才进去一点,过程非常缓慢。

    也幸亏这样,我和老牛才有时间在洞里转了大半圈后,找到出口,而这时,水已经漫过我们的腿肚。

    说是出口,在没有出去之前,也不敢确定。这洞三四尺宽,近一丈高,里面乱石突兀,阴沉漆黑,不时还有冷风呼啸,似乎深的很。混浊的水打着漩涡在我们身边翻滚而过,注入这个洞里。

    站在洞口,我和老牛都举步不前,之前往这里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过不少岔路,经常钻进一些类似死胡同再也走不过去的地方,只得原路返回。可现在不一样,地下暗河的水潮汐般的泛了上来,水位越来越高,水势也越来越猛,随时会将一些洞填满,只要走错一次,很可能再也退不回去。

    正在我们犹豫之时,一阵婴儿般的啼叫从洞里传来,声音凄厉而又绝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痛苦。因为知道洞里有娃娃鱼,也没太在意,可还是看了一眼。

    漆黑的洞里两道阴冷的光芒一闪而逝,像是一对三角形的眼睛,我对它是那么熟悉,又是无限痛恨。水旁边的一块岩石上,一个半人多高长着灰毛的东西也在望着我们,在它的爪子底下,一条两尺多长的娃娃鱼正拼命挣扎。

    “畜牲!”“驴头狼!”我和老牛几乎是同一时间叫了出来。看到它,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难道它在这里等我们?

    驴头狼不愧狡诈至极,在这个地方看到手电筒的光芒,竟然都丝毫不惧,它甩了甩身上的水,仰起脖子对着我们怪叫起来,悠长尖锐的声音在洞里更加洪亮。

    老牛恨恨的看了嚣张的驴头狼一眼,又转头看了那狼乌梢,向我道:“铁炎,驴头狼和狼乌梢都有个狼字,它们不会是一家的吧!”

    我苦笑道“:驴头狼和狼乌梢一个是狼,一个是蛇,它们要是一家,那狗官和狗就是同类了!”话一说完,连我自己都笑了。远远的,驴头狼脚下的娃娃鱼又叫了一声,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却让我脑海灵光一现:驴头狼在神农架长大,哪里有它的食物,它一清二楚,它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并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捕捉娃娃鱼。

    驴头狼既然经常来,对路肯定很熟,它能呆的地方,也肯定安全。正准备招呼老牛进洞,地底猛的抖了一下,整座山都晃了起来,滚滚奔雷之声由远及近,犹如火车钻进山洞的呼啸,又如同万马齐喑般震人心魄。

    高高竖在那里的狼乌梢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晃一下脑袋,突然如黑色闪电般从上而下向我们袭了过来!

    第一二九章 狼乌梢 3

    天柱崩塌般的气势,风卷残云无坚不摧的刚猛,绝对不是人的身体所能承受,再不跑只能粉身碎骨,我和老牛几乎是同时跳起来,向洞里扑去。

    洞里的水已经很深,足以将我们整个人淹没,水流湍急,形成诸多大大小小的漩涡,我们一跳下去就被这些漩涡拉入水底。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面袭来,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不由自主的往前猛蹿,明显感觉身体周围的水向上跃起,我也被抛了起来,几乎撞到洞顶。

    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浪涛砸下来的声音,乱石翻滚的声音,狼乌梢的怪叫参杂在一起,同时往我耳朵里钻。更没想到的是,我们被浪涛掀起,再落下来的时候,身子底下的水都消失了,我们直接摔在洞底坚硬而杂乱的岩石上,再加上向前的冲力,又接连打了几个滚,疼痛难忍,差点儿就一命呜呼,后面落下来的水花灌个满嘴都是,劈头盖脸的砸了一通。

    “咳、咳!”我和老牛吐着嘴里的水,样子狼狈至极。

    半天后,洞里的声音才稍稍平静一点,老牛才用手在地上扒了半天,勉强爬起来,嘴里边道:“真他娘的要了老子的命了!”看我躺着不动,又拉我一把,两人一起摇摇晃晃靠着洞壁站住。

    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刚才究竟是什么情况,一看之下,我都有些傻了:就在离我几丈的地方,狼乌梢硕大的脑袋正从盯着我们,似乎想冲过来,可再看时,却发现那脑袋左右两边都被刮破,甚至有些变形,鲜血直往下流。

    一丈多阔的洞口对我们来说已经够大,对狼乌梢来说,还是小了一圈。它的脑袋被死死卡在那里,几乎动弹不得,也将整个洞口都快塞实,刚才奔涌往外流的水,此刻只能从旁边缝隙里渗出。

    在洞里的时候,狼乌梢曾经离我们只有咫尺之遥,把我们吓的够呛,现在见它如此窘迫,忍不住想上去威风一下。小心翼翼试探着前走几步,见狼乌梢依然没什么反应,胆子才大了起来,一直走到离它仅一丈的地方,反复打量它几遍,轻声道:“妹子,你可安好?”

    “铁炎,你说什么疯话呢?你跟这条蛇什候成亲戚了,还管他叫妹子?”跟在我旁边的老牛闷头闷脑,还没反应过来。

    我笑道:“你不是死死咬定那女人就是这蛇精吗?还绞尽脑汁把渔线挂到人家衣服上追了过来。现在人家坦白的现出原型,你怎么就不认识了?”

    老牛似乎恍然大悟:“怎么不记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这话带着打哈哈的味道,顿了一下,他带着点严肃向我道:“铁炎,你有没有听说过随珠荆玉?”

    “随珠荆玉?”刚听到这个词感觉很是陌生,但稍一想,就知道老牛说的是什么了。随珠荆玉是春秋时的两件无价至宝,随珠又叫随候珠,说是随国的国君走在路上,见到路边有条奄奄一息的巨蛇,心生恻隐,为它包扎伤口后便放了它。一年后,这蛇衔了一颗盘口大的夜明珠回来,告诉随候,说自己是龙王之子,为感谢救命之恩,特回报宝珠一颗。这颗夜明珠就是随珠。至于荆玉,指的是和氏璧,因为它原产楚地荆山,又是玉质,被著名琢玉大师卞和发现,而得名。

    随珠荆玉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随珠的价格,没人去计算过,但是跟它齐名的荆玉和氏璧,却有秦王愿意拿十五座城池来换,这次交换的过程中,蔺相如用自己的高超的智慧和无敌的勇气力挫秦王,在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