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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农时代第11部分阅读

,然后由各承包商自行出价,出价最高者最终取得标的。

    于副县长对热情招呼的刘瞎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刘瞎子也听得出他话语的不满之意,索xg装傻充愣或是耳背,弄得于副县长好生无趣。

    竞标会正式开始,当着全村人的面,刘小兴一一打开各承包商的报价大声读出来。

    “彭城果品公司第四经营部王经理,报价每亩三块五毛!”

    群众们纷纷议论,这比刘小兴出的标底两块八高了七毛钱,已经让大伙欣喜不已,而黄金根坐在位置上微微轻哼一声,这些内地的商人就是小家子气!

    “银湖县邹老板,报价每亩三块六毛五!”

    “森宁县倪老板和周老板报价每亩三块六——”

    似乎报价都没有达到刘小兴的满意,眉头有些皱起,打开最后一份黄金根的报价,他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恰巧被前来采访的燕卿给拍了下来。

    “香港汇龙公司黄老板报价四块五!”

    嗡的一声,台下一片哗然,炽热的目光聚集到黄金根身上,黄金根面带得sè地向诸人致意,心底却骂起了刘小兴的娘。

    第三十五章 新官上任(上)

    老楞不知从何处搞到一顶破草帽戴在头上,刻意避开乡里的干部,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时刻感到身后有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他,如芒刺背,不消多说,正是派出所长袁大炮。

    前些天自己和袁大炮顶牛,那是因为是半夜,且人多势众,自己才有那份胆量,若是单独碰到这人,老楞想想都腿肚打颤。

    当黄金根走上台在县领导的见证下,和刘小兴签订首期承包合同,当场付了一万块的定金,所有人看着那堆钱都眼热不已。

    刘瞎子当着全村人的面宣布将大权移交给刘小兴,村民们热烈欢呼,高声拥护,他们都等着小傻分钱哩,哪有不拥护的,老楞正可劲的鼓掌,一双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耐烦地伸手拿开,又搭来上来,不耐烦地咕唧一声:“谁啊?”侧头看去,袁大炮y着脸看着自己呢——

    老楞心头一慌,两颗眼珠子并到了一块,傻呵呵地说:“你找谁啊?”

    袁大炮看着老楞的模样一怔,眼神似是看着自己又似是看着别人,这不是傻子是什么?一肚子的气话愣生生又憋了回去,盯视他几眼拂袖而去。

    主席台上,孙有道笑吟吟地看着高乡长勉励刘小兴,面sè不虞的于副县长冷不丁插了一句:“既然香瓜山的山地包了出去,我看这救济粮也该停了。”

    刘小兴不乐意了:“于副县长,乡里给我一年时间摘掉贫困村的帽子,不能这么快下结论吧!”

    高乡长心头一惊,忙打住:“领导,小兴的意思是需要一个过渡期,还请上级多多支持。”

    于副县长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其他干部都跟着站起来,于副县长说:“高长美,一年时间要是还没摘掉贫困村的帽子,你就来瓜洼村做村长!”

    一旁的孙有道暗自摇头,你收了黄金根的好处,也犯不着当着大家面就给下面脸sè看吧!高乡长擦擦额头的冷汗,屁都不敢放一个,送走了于副县长一群人方才苦着脸对刘小兴说:“小兴,叔这回是跟你一条船了,你可要给我争气啊!”

    刘小兴嘿嘿一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下午便是分配承包金,在承包之前已经和大伙说明,村部要提留百分之二十,这点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因为刘小兴准备拿这笔钱将瓜洼村的照明电拉起来,尽管有人产生了异议,用电还要交电费,哪如烧煤油来的方便,还是老村长力排众议,全力支持刘小兴的工作,其他人也不便说什么。

    就在刘小兴和马兆祥到邻县联系承包商的时,曾经过骆马湖边,发现骆马湖四周芦苇杂生,竟无人过问,都是一茬接一茬地烂在湖水里,刘小兴的心底顿时有了计较,也和刘瞎子通了气,刘瞎子这才放心大胆地支持他的工作,巴着好ri子的来临。

    过了一个星期,黄金根的助手带着剩余的承包金、数十辆拉着树苗的拖拉机来到村里,上着课的刘小兴又匆匆赶了过来,招呼村民帮助卸货,双方协议了植树务工费用,村民家家户户均出劳力,上山栽树。刘小兴特意将乡里农技站的技术员请到村里,给村民们讲解果树栽植方法和ri常防护手段,寄望村民们能够将来在香瓜山上栽下自己的果树。

    或许是老天爷天可怜见,生出同情之意,竟在五月初下了整整五天的雨,让还在盯着县供电局筹办翻水站的黄金根心底阵阵踏实,这些树苗绝对是成活下来了。而刘小兴此时也没有闲着,带着数百号村民扒开瓜洼,取出里面的黑淤泥,埋在果树四周,这种黑淤泥在村里被老百姓称为“sāo泥”,是栽树的好养分,而清塘后的瓜洼四周载上了数百棵柳树,刘小兴借来改善土质。

    第一批的承包地刘小兴没有分给自己一亩,全部均田到人,在村民的口碑里又添上浓重的一笔。

    六月底,瓜洼村小学第一次参加全乡小学统考,先期入学的三十三名学生的成绩让众人刮目相看,其中小芳更是以全乡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乡里的初中,让乡小学的老校长大呼奇迹。

    七月暑假,刘小兴和老楞、杜大顺三人赶到彭城一趟,找到苏北最大的彭城造纸厂,推销尚未成熟的芦苇,请酒自然是免不了的,三场酒席下来再加上送些好烟好酒,彭城纸厂答应以每担十元的价钱收购,另外加一部分运输费,这让刘小兴欣喜不已。

    老楞腰包里有了钱,心思未免开始花花起来,不过刘小兴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老楞,将来瓜洼是要大发展的,只要咱们这笔单子做成了,办厂、办公司不在话下,你可是我要大用的人,先跟我学着点,今后要你挑重担咯!甭整天打听这寡妇那崴脚的,你放心,两年内我一定给你娶个像样的媳妇。”

    老楞聪明的时候,是那种一点就通的人,刘小新这番话深深吸到他的每一根神经里,确实如此,要不是小傻,自己怎么可能做上老师?怎么可能当上村会计?可“媳妇”这两个字就像只猫一样,天天挠着他那可怜的小心脏,无数个晚上都狠狠地对自己说:我忍!

    杜大顺和其他村干部一样,同样在心底感激刘小兴,刘小兴做了村长之后对黄金根之前塞得红包选择xg遗忘,提都没提,各人的职务也没有变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到肚子里,习惯着跟随刘小兴跑这跑那。

    这次来彭城联系业务,杜大顺算是开了眼,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遇到酒席便两眼放光,刘小兴不能喝酒,全部是杜大顺顶上,搞三天下来,杜大顺看到酒便想吐。

    彭城的事情搞定,下面就方便多了,刘小兴回到骆马县带着干爸挨门拜访水利局、骆马湖管委会、骆马湖周边三个乡镇,顺利拿到收割芦苇的批文。

    瓜洼村的照明电拉了起来,第一步只能满足少部分村民,大多数村民还是守着旧思想,不愿用电灯交电费,刘小兴也没有强求。黄金根的翻水站批文虽然下来了,却长时间没有得到实施,愿意很简单,从山外修一条水渠到瓜洼村,光翻水站就要七个,加上水渠休整,整体投资需要十几万,黄金根红包一个一个塞进去,皆是如同泥牛入海毫无踪影。

    果树当然不需要经常浇水,但黄金根jg明的很,他要在果林里套种药材,这玩意见效快效益好,不比果树差,果树讲的是量,那药材重的就是质。还是刘小兴给他出了主意,让村民参与种植,谁家的承包田谁负责挑水,村民得效益三成,黄金根无奈之下只有如此。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初冬时节,骆马湖边上成了黄sè的海洋,密匝匝的芦苇发黄变干,在西北风中飒飒飘摇。

    从瓜洼村来的六百多号汉子似是攻城的部队,在湖边扎下营盘,所谓的营盘十分简单,就地取材,用丈把高的芦苇搭成,芦苇的穗子铺在地上当床,暖和舒服。

    汉子们被分成六个组,又村干部分头带领,似是剃头的师傅,一圈一圈地往里推进,有的进展快有的进展慢,可惜手艺不太高明,给骆马湖理了个狗啃头。

    老楞除了每ri给各组统计产量,还担任啦啦队队长的角sè,不是吊上几嗓子,说几段快板书,给大伙鼓劲。

    每天都有拖拉机赶到这里,拖着芦苇往彭城送去,临近的几个村听说芦苇赚了大钱,分外眼红,也捋开膀子干了上来,慢慢的三乡五里都赶了过来,湖边好不热闹,不过他们没有联系业务,都被刘小兴以每担五元的价钱收了去,这让知道底细的几个村干部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渐渐成了僧多粥少的局面,谁都抢着湖边的芦苇,因为边上旱地里长的矮,收割起来容易,泥地也比较干,踩下去不会下陷,越朝里越难割,芦苇长得粗壮,汉子们的大脚踩下去都陷到了脚脖子,再往里便要淌水,以往留下的芦苇还没有烂掉,直挺挺的竖在那里似是利箭一般,指不定就会碰到这种“陷阱”,稍不留心就会留下一条口子。

    除了瓜洼村的汉子们在刘小兴的率领下玩命似的收割,天一放亮刘小兴便举着铁皮筒通知下湖,自备干粮,一干就是一天,其他村的农民可不这样干。太阳晒屁股了方才赶到湖边,晌午回窝棚吃饭,歇上一会儿,下午太阳还有三丈高便早早收工,或是打屁扯淡,或是打牌赌钱,要么就是几个人到镇上凑上一桌打打牙祭,还笑话这帮瓜洼村的家伙都是穷怕了的。

    初冬的天气说冷便冷,连下了三天的大雨,夜间气温骤降到了零度以下,有几个汉子先后感了冒,在芦苇穗子上打摆子,被连夜送到了医院,刘小兴吩咐杜大顺和三个民兵租一辆拖拉机回村里拉棉被和棉袄。

    已经干了快一个月,活计越来越难干,人也累了,都开始想家了,更让人气馁的是谁也没见到钱,因为刘小兴事先说过,要等芦苇收割完成之后再算账,大伙光是嘴上说说你赚了几百,我赚了几百,可钱在哪里呢?就瞅着小傻把撤退的其他村账目都算的清清楚楚,没撤的也是歇着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长,虽说小傻不会哄大伙,更不敢欺瞒大伙,可这人心终归是有点散了。

    大雨散尽的时候,瓜洼村第一次是在上午九点出工,这时西北风还刮得呜呜作响,整得芦苇东倒西歪,收割时抓起来费劲,时不时就能扇到脸上、腮边、脖子上,钻进去一身汗,走出来透心凉,这滋味让人恼火的很哪!

    呃,貌似是迟到的祝福,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小楚也拖家带口赶回老家过节,回来已经晚了,只有此时才刚刚码完一章,还是将祝福送给各位,呵呵,合家团圆,美美满满!

    第三十六章 新官上任(中)

    中午十二点,刘小兴对着铁皮筒喊了一嗓子,大伙收了工,捆的捆,扛的扛,绑的绑,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把自己收割的芦苇搬出来放到指定地点,大伙的脸上充满了疲惫,脚跟也觉得使不上劲。

    他们钻出芦苇地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大伙均是一愣,眼尖嘴馋的刘狗巡视一圈,只见临时指挥部门前搭起了三口大锅,热气腾腾呢!

    不知是谁喊道:“今晌有肉吃啊!?”

    刘小兴笑眯眯地说:“对,我让这个乡杀猪的宰了两口,今晌咱们吃肉!”

    “好哦!”大伙齐声欢呼,响彻云霄,一扫疲倦的神态。

    老楞早早吃完,坐在临时指挥部和两个临时统计员数票子,马兆祥和另外一名村干部在一旁监督,两条鼓鼓的蛇皮袋摆在一旁,老楞一会拿出一把票子放在他铺开的中山装上,嘴里咕哝着:“一张、两张、三张……”一名统计员接着对账,“刘大壮,四百六十五块三毛二!”

    “嗯。”数好票子的老楞将这四百多块钱用根细芦苇扎好,写上名字,马兆祥接过手再清点一次,另外的村干部对一次账,再接着下一位,身边的小钱扎码了一大堆,这是从早上就开始合计出来的。

    还捧着海碗的村民们见这架势就知道要分钱了,眼睛纷纷亮起来,嘴里的猪肉也不吃不出香了,心底都翻了花,不用招呼,一个个自动凑了上来。

    大伙听着老楞报账,有的觉得知足,有的欣喜若狂,也有的觉得不够本,七言八语侃了起来。

    “一天砍个二三十担,还要上劳什子税,村里又拿了大头,咱手里也省不了个啥啊!”

    “唉,有这点咱就知足吧,听说小傻有大动静,咱们好ri子就要来啦!”

    “不管是啥大动静,反正俺想回去了,这点钱也够家里折腾一年的,大不了咱们明年再来呗!”

    “在这遭老罪了,俺也想回去……”

    刘小兴坐在老楞旁边,听着外面闲言碎语心里有了数,过了一阵老楞数完这六百多号人的工钱,请示道:“村长,这钱发不发?”

    刘小兴摆摆手,走到大伙中间,看着一双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笑道:“这次大伙都干的不错,最高的是二牛,有六百二十块,最少的也有三百多。”

    大伙嗡的一声议论起来,被点到名的二牛脸上笑开了花,他可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刘小兴挥挥手,止住众人问道:“工钱今个是要发的,不过我想问一句,你们领完钱有多少人想洗手不干的?还有多少愿意留下来?”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人吭声,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

    刘小兴笑道:“我明白了,你们不说话就等于告诉我谁也不想再留下来是不是?没有钱的时候你们天天想着钱,有钱在眼前又不愿意干,挣个几百块就知足了啊?呵呵,应该是咱们瓜洼村穷惯了,见点钱就心满意足,那我真是瞎费这心思,想让你们赚大钱,将来叫你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挣多少钱!可现在咱们村还是贫困村,底子薄就不说了,湖里这几百亩芦苇就是摇钱树,每年都烂在水里,如果咱们把它包圆,至少能赚大几十万,当然我也知道,这活太累人——”

    刘小兴顿了一下,马兆祥劝道:“小兴,俺看大伙也差不多了,大不了明年咱们再来呗!”刘小兴摇摇头,朗声道,“大伙还以为明年咱们还能再来?那你们就错了,咱们赚了大钱就有人眼红,骆马湖管委会的人已经找到造纸厂,明年开始湖里的芦苇由他们直接提供,也就是说,明年任何人都不能来割,属于公家的。”

    大伙心头一颤,刘小兴又说:“之前我定的工钱不合理,愿意留下割芦苇的,从明天起百分之七十归个人,百分之三十上交村部,水库的税费也由大队负责!”

    大伙都愣住了,谁跟钱有仇啊?再说过这村没这店,明年就不能来了,各人在心眼里合计按照新比例分配能赚多少钱。

    刘小兴问马兆祥道:“马爷爷,就算湖水里的芦苇割起来费劲,一人一天最起码也能割个一千斤吧?”

    马兆祥支应一声:“一千斤还不跟小孩玩似的!”

    “那好,就按一千斤算,”刘小兴给大伙算起了明账,“一千斤就是一百块,村部拿三十,个人落七十,我看剩下的还能割个个把月,每人就能赚个两千多,你们要是不干,我就到临近的村子找人干!”

    “干!这活再不干那真是屁股长脑袋上了!”一人搭腔,百人应诺,心底都热腾腾的,恨不得全身扑在芦苇地里,也暗暗感激这位当家人。

    刘小兴挥挥手,提起嗓门说:“那好,干了快一个月,大伙也累了,等下老楞发了工钱,马爷爷你带大伙到镇上的储蓄所把钱存了,想回去的也行,后天再来,都去拿钱吧!”

    阵阵欢呼声中,刘小兴和马兆祥坐到芦苇垛子旁,掏出一支淮江烟扔给马兆祥,这时马兆祥心底还犯着嘀咕,点起香烟说:“小兴,集体拿大头,个人拿小头,你这样一倒个,个人是不是拿的太多了?”

    刘小兴嘿嘿一笑,“马爷爷,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要是不这样干,咱们村部连小头都拿不到,一份捞不着哩。不管怎么样,反正都是咱们村里人赚钱,这样大伙才会富起来。”

    马兆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肉是烂在自家锅里,小兴你说的也对,瞎哥好眼光啊,幸亏让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