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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梦秦陵第21部分阅读

    身每一个细胞都痛了起来,这种绝望感染着他。她的父皇不要她了,是因为这个么?心中那一方陌生的萌动是什么?他有种强烈的要保护她的,他不喜欢她哭,他喜欢她脸上时刻挂着的莫测高深的淡淡的微笑,那种笑在她年轻的脸上,特别的吸引人。

    她是美丽的,清灵的美丽之中透着一丝看透世情的淡漠,言辞犀利,有点大大咧咧,却神奇的与她娇羞柔弱的外表结合,使得她神秘得犹如深林中的精灵。才看到她的一角,她又收了起来,消失无踪,她好像很失落,但是她又在勉力使得自己振作,唇角始终有点微微上翘,虽然她眼中的哀伤早就透露了她的情绪。

    他惊叹这样的女子,她的笑是自内心的纯真,她的泪也是奔放的,她是个矛盾体,泪和笑就像是两个不相关的东西,再哀伤,笑的时候都是满心的轻松,有着一种连他这个男人都不敢忽视的坚强。

    月牙儿被他搂在怀中,身子明显一僵,翻身坐起,瞪着他:“你说的话可算数?”

    邵寒单手支撑着头,看着她:“我说的是今天,不代表今后。”

    月牙儿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狐疑的打量着他:“那你为什么还躺下了,还……还抱我?”

    邵寒微微一笑,很有点痞子的意味在里面:“这里是我的卧房,你打算赶我这个主人出去吗?你也不能出去,今晚,我要抱着你睡。”捉弄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月牙儿张大了口,愤愤的道:“你这是要曲线救国?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心里肯定还是想……想……”

    邵寒嘴撇了一下:“你要是踏出这间房门,你奶娘的头就要喂狗。”

    月牙儿气结,半天才道:“是要我不许踏出这间房门吗?”

    邵寒仰面躺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月牙儿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拖动几条凳子,四条有靠背的大方凳在两头,四条小圆凳在中间,排成长条状。又跑到一旁的衣柜里取了条被子对折铺好。邵寒就一直望着她忙乎,看来她是要自己拼床了:“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白他一眼:“你说了,不许我出房门,但是你没说我不许自己单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应该不会想当小人。”

    走到他床边,双手一伸:“你,里边的被子拿给我一下。”

    邵寒眼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自取。”

    月牙儿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鞋也不脱,腾的一声跳上床,很满意的看见床单上印上了两个脚印,再绕向床尾处他的脚下,要去取被子。

    月牙儿停了一下,见邵寒没动,就弯腰伸手去取,哪知道,邵寒突然难,脚下一勾,月牙儿惊叫一声就向床上的男人扑下去。

    她反应得快,手向下一摁,就要弹起,邵寒已经手一勾紧紧拥住了她:“难道你要辛苦一场再让我下床去抱你上来?”

    月牙儿气愤的捶了他的前胸两下:“放手,你食言!”

    邵寒掌风一劈,房中烛火顿灭,黑暗中,他道:“乖乖睡,我说了不会动你,抱你,已经是便宜你了。”

    月牙儿挣扎不开,气喘吁吁,他又道:“你要是再扭,我不能保证自己的自制力。”

    月牙儿闻言,立时不敢再动了,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下颚靠在她的头顶上,许久他才闷闷的道:“我不会抛弃你的。”

    月牙儿呆住了,他,他说什么他不会抛弃她?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她流泪是因为被自己父亲抛弃受到了伤害?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坏……也许是因为一开始她就把他当作敌对看待了吧……

    黑暗中,他有力的臂膀突然间给了她一丝被人关怀着的安慰,虽然她不喜欢他的方式。她确实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而他,是她在这个时代遇见了第二个人,第一个是奶娘,但她本身就属于弱势群体,还需要她的保护。这个邵寒虽然是敌对的人,但是他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会保护她吗?她能控制得住他吗?会不会是将一头危险的狼放在了身边?

    第一章 大 劫

    隋朝(公元581年-公元618年)结束了自西晋以来270年的分裂,重新统一了中国。隋名义上共传五帝,实际却是两世而亡,历国38年。是我国历史上存在较短的朝代之一。

    在中国历史上,隋朝与秦朝相比,有许多相似之处。先,隋与秦都是凭借强大的武力统一分裂多年的中国,而紧接着完成一系列改革,使经济得以展。与此同时,又对人民大施徭役,致使民不聊生,终于使政权毁于一旦,短命而亡。然而,也正是凭借此时国家对物资财富丰盈的积累,为后世的展创造了良好的物质条件。从而,带来了隋之后中华民族引以为骄傲的盛唐文化。(以上史料为引述,-,亲们,最近卡文中,终于进入隋朝末年了。)

    大殿之上,众人奔忙,人影憧憧。

    一位中年老宫女擦了把眼泪:“徐太医,请皇上来看一下公主吧,啊?”

    老太医的眉头打着死结,要请到皇上来看望公主,简直就比登天还难,皇上每天沉醉在饮酒享乐之中,哪里有心情管一个他众多儿女之中的小公主啊?

    “皇上,公主居住的大殿被雷劈中之后,公主就陷入了昏迷,臣恐怕是再无回天之力了。”

    一位身穿褐色官服的老太医抖抖嗦嗦的跪在地下禀报。

    隋炀帝睡眼迷朦的一抬眼,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送出宫去吧,西郊的那个别苑。”

    老太医诺诺答应着,皇帝居然连女儿要死了都不看一眼,还嫌死在宫里脏了地方。唉,这个年方十五的小公主是皇上与宫女私生的,本来没有名分,后来有一天皇后突然兴起,觉得这个孩子挺聪慧讨人喜欢,就封了她一个公主。但她的待遇并没有因为这个头衔而改变多少,但是公主却很乐观,乐呵呵的没事人一样,她是善良而美丽的,他时常为她感慨,如果换一个娘生,她命运将又会是一番天地。

    老太医将消息传给公主的贴身奶妈,赵么么,赵么么闻言,脸色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紫中透着白,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许久,赵么么才道:“徐太医,谢谢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对我对公主是真心的好。”

    徐太医拢着袖子:“赵么么,不要这么说,其实,我觉得公主出了宫未必不是件好事啊。这宫里……”他左右看了看,悄声道:“也要不太平了。”

    赵么么无力的点点头:“皇上真的一点都没在意公主?”

    徐太医低头不语,赵么么已经没有泪可流了:“公主走了,我该怎么办?唯有跟着一起去黄泉路上做个伴了,这样,公主也不会寂寞了。”

    徐太医急忙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可以回家啊,你……”

    赵么么摇头苦笑:“我出来这么多年了,家里人早就病的病死的死,搬的搬,哪里还有什么亲人?我只不过是个孤老婆子罢了,只有公主,是我自小带大的,她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要离宫了,规矩不规矩的,她也不再管了。

    老太医无语,太监已经抬了软轿,停在殿外,大声宣:“请公主启程!”

    接着,宫娥们罗列进房,赵么么长叹一声,疾步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以及公主平日喜欢的一些东西,零零碎碎的装了一个大箱子。

    太监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么么快些吧,皇上说的是即刻启程,要是晚了,奴才们恐怕要吃罪的。”

    徐太医一脸讨好的走过去,道:“还请您容个情吧,住了这么多年,多少是难舍的。”说着偷偷塞了锭银子在那太监的手中,太监脸色马上变得随和多了:“好吧,人之常情,我就在殿外等你们一刻钟,不能再长了。”

    徐太医看了看赵么么,摇了摇头,也走了出去。

    赵么么走到床边,环视着房内熟悉的景物,公主,我们要离开了,你曾说过,温暖的家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奢望。这宫里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们早就看惯了,你说你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有爹娘的疼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脱离这个地方,可你却一病不起了。

    她流着泪为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公主,我们就是走也要走得体体面面的,你可别走得太快了,要等着赵么么啊,不论你去哪里,上皇穹下碧落,赵么么都会陪着你。

    雪夜,一辆皇宫的马车在郊外缓慢的行进着,遇见了一个大坑,马车的车轮陷了进去,任马车夫怎么驱赶马匹,马车都在原地无法前进。

    马车夫跳下马车,去查看车轮陷入的情况,赵么么掀开厚厚的马车车帘问道:“怎么了?”

    车夫回道:“回么么,积雪厚,没察觉这土路上有个大坑,现下陷进去了,恐怕不找人来推是很难拉出来了。”

    赵么么心下难过,这大半夜的,哪里看得见一个人影?又偏是天寒地冻,哈气成冰的日子,如果呆得久了,公主体弱,不知道是否能熬到早上。

    “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公主不能在这室外呆太久。”说着又进了马车,呆呆望着公主消瘦的脸颊怔,抹了抹眼角的泪。

    听说那些叛军已经打到皇城附近了,人人自危,她们这老的小的,病的弱的,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又钻出车外吩咐车夫:“张耳,如果遇到歹人和叛军,我们坚决不能透露了公主的身分,知道吗?嗯……就说是家里的小姐爹娘死了,逃难的,小姐的名字叫惠茹,记清楚了。”

    张耳点头:“是,么么。”

    “你以后再也不要叫我么么了,就叫我赵大娘吧,对了,你家是哪里的?”

    张耳年轻的脸上神色黯淡了一下:“我早就没有家了,自幼我就是孤儿,我是来宫里讨生活的,结果够不上资格,没能净身当太监,就分到了马房养马。”

    赵么么轻叹了一声,都是苦命的人啊:“张耳,么么我一生都在宫里当差,没半个儿女家人,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收你做义子,你意下如何?”

    张耳顿时一脸的惊喜,噗的一声跪在了雪地里,磕了三个响头:“娘!张耳能有您这样的贵人做我的娘,感激不尽!”

    赵么么下了马车,亲自扶起他,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的小伙子,感慨万千的道:“今后你就叫赵耳吧,没想到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个后代。”抖嗦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小布包。

    哽咽着道:“这个长命锁,是我自小戴着的,后来进宫了就不许戴了,我一直都贴身藏着,如今,给了你,你就是我赵家的子孙。”

    赵耳接过,哭着道:“娘,今后,赵耳就是您的亲儿子,您老就放心吧。”

    赵么么老泪纵横:“儿子,我们不去皇上西郊的别苑了,我们找个地方清净的过日子,远离这些是非。皇帝荒滛无道,叛军迟早要打进城里来的,如果我们住进了别苑,我怕公主即便是挺过了今夜,也会受到屈辱。”

    赵耳点头:“是,娘,我去找些柴枝把车先拉出来再说。”

    这雪夜虽冷,好在因为有雪的反光,并不黑暗。赵耳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去找干柴枝,赵么么就陪着公主在车里等着,希望一切顺利吧。

    赵耳刚走不就,就传来一阵马蹄声,本来,雪厚,马蹄声是不明显的,而马蹄声如此清晰,就定然是人数众多造成的了。赵么么心下一惊,拨开车帘一线,向外看去。

    只见不远处人影憧憧,黑漆漆的一片,她吓得缩了回去,怎么办?是什么人?难道是叛军?这么快就打进城里来了?

    那些人陡然看见路中央停着一辆马车,也是吃了一惊,带头人指挥着众人停下,右手一挥,身旁一位男子带着几个人驱马前来,要探探马车的究竟。

    千钧一之际,赵么么灵机一动,轻轻的哭了起来:“小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老天爷啊……”

    车帘子嗖的一声被掀起,赵么么的声音嘎然而止,瞪着惊慌的大眼:“你……你们?”

    来人黑巾蒙脸,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着光,马车里黑,那人将一个灯笼伸进车内打量了一下,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主子,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个生病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出气多,入气少,恐怕是活不长了。”

    马上男子挺拔的身姿,一身黑衣,也是蒙着脸,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稍上镶嵌着几颗名贵的宝石,让人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我们的行踪不能泄露,小心为上,你派几个人,把他们先押走,莫要坏了我等的事。”

    “是!”

    那蒙脸男子又回到了马车旁,车帘子一掀,一个手刀将惊慌的赵么么打晕,沉声喝令:“二十小队,跟我来!”将马车推出了大坑,拉着马车向西行去。

    待赵耳抱着捆干柴回到原地,远远的哪里还见马车的踪影?

    手中的干柴尽数掉落在雪地里,他飞奔到刚才陷入马车的地方,观察车辙印,不好,雪地上脚印众多,赵么么她们生了不测,可能是被人劫持了!

    脚印行进的方向是城内,他焦急的在四周跑了一圈,这才现有道浅浅的车撤向西去了,他追了下去,车撤又向北而去。

    第二章 变了身份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身体不是熟悉的月牙儿的身体,这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清瘦却又美到了极致,但是她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她不知道张拓在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宝宝在哪里。

    她是死了么?难道又是灵魂转移了?她郁闷,她消极,为什么她才获得爱情就被打破了幸福?昭彻呢?冥王呢?他们又在哪里?

    两天了,她用他心通日夜不停的呼唤昭彻,但是毫无音信。

    那个看见她一醒来就哭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中年妇人,是陌生的,她不认识她,却能感觉到她的关心,真切的关心。她犹豫了半天,终于问了句:“你是谁?”

    哪知道这句话,让那个妇人哭得简直差点背过气去,她们明显的是被软禁了,因为她能看到门口有面色严峻的卫士,并且他们不让那个妇人踏出门口半步,妇人向他们哀求给一些人参补补她的身子,被无情的驳回了。

    她小心的,谨慎的问了那妇人一些问题,终于了解到,她是她的奶娘,赵么么,至于她的身世,赵么么叹了口气,说忘了就忘了,忘了更好。

    她很莫名其妙,但是,她并不关心这个问题,她更关心的是,何时才能见到昭彻,冥王和张拓。因为怕刺激到老人家,她觉得等过几天自己身体好点再问具体情况,反正事情是急不来的。

    她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那个中年妇人说不清楚,只是说他们半道上被判军劫持了。于是她就想,难道是秦皇已经死了?所以天下大乱,农民开始起义了?

    “惠茹,你吃点东西吧,本来就体弱,再不吃,你让奶娘如何是好?”

    惠茹,这是她的名字,好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了好战斗,现在她连抬个手指头都难,要搏击命运也会跌得很惨的。

    她吃得凶猛,原来自己这么饿了。赵么么在一旁心疼的道:“慢点,慢点吃,别噎着,唉都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不能太猛。”

    她喝完了两大碗粥,却觉得肚子里一点料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吃下去了,必须再忍忍。

    长舒了口气,她道:“我要洗澡。”

    赵么么一脸高兴的神色,去跟门外的门卫交涉,门卫理都不理会她,月牙儿不满。自己站了起来,赵么么吃了一惊,连忙跑过来扶住她:“惠茹,你还不能起床。”

    月牙儿道:“么么,以后叫我月牙儿,我喜欢这个名字。”

    赵么么点头:“好、好,你先去躺下再说,刚好的身子,不能劳累。”

    月牙儿笑了一下:“不动动更累,扶我去门边。”

    门卫瞪着虚弱的她,月牙儿严肃的道:“你们的头是谁?在哪里?”

    那门卫张大了口,没想到她一点都不怕他们,还这么大的胆子敢质问他们,好半天才道:“安心在屋里呆着,知道得太多,小心你的脑袋。”

    月牙儿一脸不悦:“还是小心你自己的脑袋吧,你头说了你可以擅自主张怠慢我么?”

    那两个门卫脸上顿时现出一种不敢确定的神色,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