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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梦秦陵第18部分阅读

    什么事,才没有前来的。张拓已经派人传信,今日下午会入宫来看望她。

    阳滋公主来看过她,一起拜祭过黎姜一次,那次恰好碰见了胡亥,胡亥微笑着向月牙儿点头,淡淡的,匆匆的又走了。

    黎姜住的宫殿沉寂冷清,大堂里设了案桌,供奉着她的牌位,按道理,她的牌位不能放在宫中,因为她不是嫔妃也不是皇室子女,但是秦皇特例,设了灵堂,准许将牌位供奉在她住的地方。

    这个宫殿,永不再住他人,秦皇对黎姜的深情,月牙儿能体会到,并且还深为感动,黎姜泉下有知,也定是欣慰的。

    她一身素淡的青衣,跪在蒲团上,燃香磕头,磕完后将香交给护灵的太监插在香炉中。在宫里,除了皇帝驾崩和皇后驾崩,宫人是不能身穿戴孝的素衣的,所以她只能选了件青衣来祭拜,以示尊敬。

    她和什暗默:“姨娘,希望月牙儿还来得及帮上你的忙,待昭彻来了,我要见你一面。”

    扶苏走的时候,特别的伤心,因为秦皇连给黎姜送行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甚至有点恨自己的父亲了。

    “姨娘,您就像扶苏的亲娘一样,扶苏很想来给你送行,但是皇上责令他即日起程去了上郡,所以没有机会来,月牙儿替他给你多磕几个头吧。”又磕了几个头,眼中湿润,黎姜是个很亲切的人,对她又是照顾有加,而她,却忘了去关照黎姜。

    突然,护灵的太监对着她身后深深的鞠下躬去,她转头,秦皇一身灰色的素衣走进殿来,在见到她的同时也怔了一下。

    可能是秦皇怕惊扰了黎姜,所以没有让人宣报,月牙儿默默的退到一旁。

    他接过太监手中的香,默默的立着,凝望着那个大大的奠字,神色间有些憔悴。

    终于,待他将香递给太监时,月牙儿向他躬身行了个礼,要退出去。秦皇道:“太子妃。”太监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月牙儿止步,又站在一旁,轻道:“父皇。”

    秦皇呆呆的望着堂上雪白的长幔:“听太监说你每天都要来祭拜黎姜。”

    月牙儿点头,垂着眼皮:“是的,我想来多磕几个头。”

    秦皇许久都没有说话,月牙儿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却又不敢打断他的冥想,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之时。

    “黎姜生性是有些孤僻的,但她却和你很谈得来。”

    月牙儿小心的回话:“是,兴许是在我小时候我们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间有种亲切感。”

    秦皇扬了扬眉:“她……朕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这难道是在没话找话说?还是他情感没地方宣泄,所以今天跟她说的话特别多?

    “姨娘喜欢荷花,前不久我们去游湖,她也很喜欢吃新鲜的莲子,嗯……也喜欢穿粉紫色的衣裙。”

    秦皇望向她,见她眼中有泪光,他居然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你和她走得近,跟朕多说说她的事。”

    月牙儿心下犹豫,其实她和黎姜接触得并不是那么的多,只不过是一见如故。

    “她有时候会呆呆的望着湖面出神,说,人到了老,才会特别的想念小时候的时光。”

    秦皇脸上明显的表情一震,似乎有点急切:“还说了什么?”

    月牙儿道:“她说,小时候单纯的快乐,才是人生中的极乐,她说她有个小伙伴,玩得特别的好……”

    湖面的水鸟几个起落就叼走了一条银鱼,黎姜温柔美丽的侧影,让人觉得她已经融入了如画的山水之中,那飞舞的柔丝,和唇角的微笑令人失神。

    “我小时候挺凶的,老是欺负他,他那时候个子比我小,也不知怎的,他就突然间蹿高了,慢慢的比我高出一个头,然后是两个头,我就再也欺负不到他了。”

    她转头向月牙儿笑:“你小时候别看乖巧,也会有欺负扶苏的时候呢,有一次,你非要爬到他背上躺着,还不许他动。结果向来不理人的扶苏居然就这么的跪趴着直到手脚酸麻,站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月牙儿笑:“看来世界是公平的,小时候女儿家欺负男儿,长大了,就是男儿欺负女儿家了。”

    黎姜失笑:“就是这个道理,那时候我觉得可以欺负他一下可得意了,但他长大了却反而限制了我……”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过,我不后悔……也许我生就是这种命,可以静静的看着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

    如今,芳魂杳然而去,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

    秦皇望着月牙儿:“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月牙儿点头:“是,黎姜姨娘是这么说的,她还跟我说小时候她摘野果子给好朋友吃,结果他们都拉肚子了,她还受到了责罚,被打了一顿,结果他偷偷的给她送饭吃,这些时光,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秦皇的眼圈红了,背过身去,又呆呆的望着灵堂许久,才哑声道:“你去吧,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当她回到福寿宫之时,宫娥禀报,张拓已经等候多时了。

    月牙儿在园中的荷亭见到了等待的他。

    张拓关切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好看的眼睛如黑宝石一样,耀转着一种光辉,温润而深邃。他一身绛蓝色的官服,头顶高高的官帽,他的被束在了帽里,只有两缕随意的飘出,甚至随着风拂在了月牙儿的脸上,痒痒的。

    月牙儿摇头:“你来了就好。”两人一时间对望着,都不原意打破这种宁静。月牙儿暗叹,她竟觉得不当着扶苏的面见张拓,心里轻松不少。唉,这简直就是自我折磨,跑古代搞什么婚外恋嘛!万恶的古代封建制度,皇帝指婚不嫁就是抗旨当诛,死的还是全家,造孽啊!

    第五十五章 真的是转机么?

    月牙儿平静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哀伤:“拓哥哥,我就像这个时空的过客,我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她不是个万能的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挺无能的,她只是个会自卑的平凡人,而如今却要她陷入这种斗智斗力的局面之中,她觉得很累。人在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的时候,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就做得倍感吃力。

    张拓忍住抚摸她脑袋的冲动,她已经开始不穿白衣了,他甚至有种失落感。他隐约的知道,她自小喜欢像他一样穿白色的衣服,是因为他。

    那时候的月牙儿给他的感觉是个孩子,懂事的孩子,而如今,他说不清她有什么变化,但在她的身上,有一种女性的光辉,那种让人忍不住目光要跟随的吸引力。

    “月牙儿,我们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安好,我们就高兴。”

    “我们的命运关联在一起,即便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我仍想尽力而为。”她问过昭彻关于改变历史的问题,昭彻说他不便插手,但如果她有危难,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张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其实,你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从不知道他可以从别人的身上找到这种安全感,很温馨,很踏实。

    月牙儿自嘲的望着他:“安慰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自己都没安全感,还哪里能给别人安全感?”虽然昭彻一直都在保护她,但是她不确定他会保护她到底,因为张拓的事情,她终有一天会背叛他,唉,昭彻,对不起啊!心里愧疚,日子真是煎熬啊!

    张拓不语,眼神却很柔和,以他俊美无双的容颜,再配上如此眼神,连嫦娥都要动凡心,月牙儿有点吃不消,张拓的魅力向来都是无人可挡的。

    她按下心跳,转过身:“我跟柳依依碰过面了,我传给你的话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张拓点头:“她试探过我,就是第一次我去昭府回来之后,恐怕就是那时候我的血被她得到了手。”

    “她割破了我的手腕,用你的血一摁,我就连伤口都没有了。你现在好像是我的灵丹妙药了,比云南白药还灵验。”想不到她还是个测试器,好在柳依依没有一时兴起,捅她一刀来做试验,只不过是轻轻的剌了她一刀。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冥王的信物不说,这下以后有张拓在,刀枪都不入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就像只小白鼠?

    “云南白药?”

    “一种伤药,现在我们要如何处置柳依依?打是打不过她的,她还来无影去无踪,现在我们就像她手中的两个玩偶一样,受制于她了。”这种状况摆脱不了,就很危险了。

    张拓望向远处:“她若是天帝的人,又为何不上报?还留着你我做什么?”

    月牙儿恨恨的道:“谁知道她在捣什么鬼?她欺瞒不报是不是心怀不轨?我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张拓沉吟:“月牙儿,我送你走好么?”

    月牙儿愕然:“送我去哪里?”

    张拓神色黯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柳依依再也找不到你。”

    月牙儿挥了挥手:“那就别妄想了。”

    “为什么?”

    掏出冥王给的坠子:“就凭这个,我就永远摆脱不了冥王,这是他的信物。”

    张拓神色一凝,盯着她手中甩来甩去的坠子:“他给你戴上的?”

    月牙儿点头,一脸无所谓的坐下:“习惯了,我就跟他打上了标签的物件似的,他说要在我身上查什么案,查吧,我现在活得连块石头都不如,至少石头不属于任何人管辖。”昭彻这个家伙虽然是不情不愿的跟着她,但想着他受了她不少的折磨,也还是要表彰一下他的工作。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复杂,她只不过是想好好单纯过日子而已,都是奢望。

    张拓深深的望着她:“月牙儿,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这些纷扰的。”

    月牙儿微笑:“我相信,你和扶苏对我是一无所求的。”神色间却很是疲倦,难掩内心的焦虑。

    张拓走近她,语气间有丝激动:“月牙儿……”

    “嗯?”她转身。

    一触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呆了,他的眼睛被一种无法言语的柔情点亮了:“我……”

    月牙儿的心跳了起来,她好像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可张拓向左右看了看,终于还是忍住了:“你,要保重,我会再来找你。”

    月牙儿瞬间有种失望感,她能期待他说什么?在这种随时随地都有耳目隐藏的地方,要他冲动的说些甜言蜜语然后两人都完蛋么?还是期待他给她一个拥抱?

    他的背影是如此的飘逸高大,走得很慢,却步步沉稳。她甩了甩头,别瞎想了,身为太子妃要是传出什么私情,那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凭白的称了那些坏人的心。

    柳依依又一次拦在了张拓的马车前,张拓一见是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柳姑娘有何指教?”

    柳依依笑得灿烂:“张大人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张拓冷哼一声:“有话请直说吧,不用绕弯子。”

    柳依依望了望街上来往的行人:“张大人,这么重要的事能在街上说么?”

    张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你想怎样?”

    柳依依也不用他邀请,自己就踏上了他的马车,坐了进去。

    张拓冷冷的望着她,不说话,柳依依倒是心安理得的笑:“张大人不必如此排斥我,我要想害你,早就动手了,还等现在么?”

    张拓缓缓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依依讶然:“我自然是天帝的人了,我来也当然是来找你的。这也多亏了月牙儿,不是她的话,我根本就找不到你。”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柳依依道:“我想跟你交换一个条件。”

    张拓不语,看她要怎么挥。

    “我可以告诉你救她的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

    张拓道:“说来听听。”

    “我要天玄玉。”见张拓不语,她继续道:“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天玄玉是你们族人的精神凝结晶体,一定在你那里。”

    张拓道:“你很熟悉我们的一切,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跟我们肯定有很深的渊源。”

    柳依依笑了:“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交换就行了。”

    张拓冷笑,聪明反被聪明误!天玄玉是他们死去的族人的凝结晶体,没有天大的能耐或族人领,根本压制不住它的怨气,她要拿了去,恐怕会被那些怨灵所害。

    “先告诉我救月牙儿的办法。”到时候,他会想办法再夺回天玄玉的,救人要紧。

    柳依依笑了,勾了勾手指,张拓只好倾身向前,柳依依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张拓就怔在当场。

    柳依依笑着伸出手,十指尖尖如玉葱,格外的好看。

    张拓寒着脸道:“我凭什么信你?”

    柳依依道:“你不信我信谁?你还有别的选择么?你要看着她成为虫驱么?”

    张拓道:“你就这么放心把方法告诉了我,就不怕我返悔不给你天玄玉么?”

    柳依依道:“你虽然不看重自己的命,但是月牙儿的命却看得很重,天帝知道了你们的存在,能放得过她么?”

    张拓寒气逼人的望着她,柳依依与他对视,她不信他不妥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从怀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状东西,交给她,柳依依接过,笑得开心:“明晚,我会缠住昭彻,不让他觉你们的相会。”说完便下了马车。

    张拓一想到她告诉他的方法,就心绪纷乱,心跳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月牙儿……

    第五十六章 又在搞什么鬼

    月牙儿瞪着面前的昭彻:“喂,我狂呼了你好几天,你上哪去了?”就是在火星都该赶回来了。

    昭彻悠闲的坐着:“去处理些事情。”

    月牙儿跳到他跟前:“你说,要是我在这期间被杀了你是不是失职?”是去泡美女去了吧?看他把阳滋的魂给勾的,见了她的面就不停的说他。

    昭彻白她一眼,道:“你放心啦,有冥王在,他哪里能让你随便被人杀了?”

    月牙儿往身周看了看:“你说得我好怕啊,好像他跟鬼似的跟着我。”

    昭彻啪的一声用手中的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胆子不小,敢骂冥主。”

    月牙儿道:“快,还不到7天,我要见见黎姜,行不行?”

    “为什么要见她?”

    “你别管啦,女人之间的事情啦,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昭彻歪着头:“你要干什么?”

    月牙儿j笑:“让她去找秦皇,托个梦啊,让他召扶苏回京。顺便看能不能说服她造个谣,说毒害她的人是敏代。”

    昭彻瞪眼:“你要借刀杀人?没想到你这么狠!”

    月牙儿气道:“难道就许他们害我们,不许我们反击?他们这些j人,死了是造福苍生,最好把那个赵高也给解决了。”

    昭彻想了想:“赵高不能动。”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漏,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可不许说是我干的。”

    月牙儿两眼深情:“昭彻,我以前错了,你是好人,你真的是好人。”

    昭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

    月牙儿一时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感谢他,居然凑上前在他的面颊上啵的亲了一口:“你是我的救星,我无法以身相许,只能一吻回报。哥们,不用太感动,你在我心里不是男人。”

    昭彻本来呆在那里,结果她后面那一句让他直直跳了起来,双手成钳状,虚钳在她细细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月牙儿笑着拍他肩:“莫要在我面前再作恶人状,其实,在你丑恶的表象之下,是一颗善良的心。”

    昭彻的脸更黑了,咬牙切齿:“我怎么听你说话就从来都高兴不起来?”

    月牙儿一蹦一跳,扭起了秧歌:“闹鬼去吧,闹鬼去吧,我们快走吧!”

    不知为什么,他脸上被月牙儿亲了一下的地方,居然让他觉得火辣辣的烧。

    月牙儿哈哈大笑:“不要告诉我,你在脸红!你‘身经百战’别跟我说其实你滛荡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纯真的心。”

    “月牙儿!!”昭彻抓狂。

    “喂,一定要把气氛弄得这么阴森森的可怕吗?”月牙儿拉着他的衣袖靠在他身旁,就差没往他怀里钻了。阴风惨惨,空中除了一团暗绿的荧光,就是漆黑一片。

    “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