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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梦秦陵第10部分阅读

    城卖豆腐,所以对路很熟。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徒步而行。

    正行走间,突然,前方不远一个酒肆门里跌出个人来,满身酒气,小二恶狠狠的指着地下的男子道:“给我打!光天化日之下敢白吃白喝!”

    立时店里冲出几个大汉,围住地下的男子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一阵呼喝之声夹杂着男子的痛呼之声,让月牙儿皱起了眉,心都揪了起来不忍目睹。

    那男子转眼间便被打得面目全非,鲜血直吐,这事不让她碰上也就罢了,她不会去多管闲事,如今惨烈的在她眼前上演她还是难免心软,看不下去了。

    “住手!”她喝了一声,红丫头吃了一惊,欲拉住她叫她少惹事端。

    月牙儿已经踏上了酒肆的台阶,那小二平素识人无数,练就了一双透视眼,目光如电一扫月牙儿的衣着便看出她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

    不耐的挥手不客气的道:“走开走开!与你无关!”

    月牙儿道:“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了。”上次为廷尉占卜的钱她还没上交呢。

    那小二咧嘴一笑,一口黄牙:“小姑娘,你帮他还钱?”语气中有着怀疑的意味。

    月牙儿点头:“多少。”

    小二眼珠一转,张口就道:“两吊!”

    地上的男子愤怒的吼了一声:“胡说!我吃了你多少东西,你这是讹诈!”

    月牙儿从怀中掏出铜钱,数了十个:“已经足够还他的钱了,多了我拿不出了,你就抓他去衙门见官,要不打死他然后你进牢里蹲蹲,老板那边只看你给他追回了钱没有,你蹲大牢跟他没关系。”

    那小二想了想,伸手接了钱,对地上的男子冷哼道:“呸!你遇见大善人了,算你老小子走运!”挥了挥手,撤了打手。

    月牙儿走近躺在地下的男子,看着他一身的鲜血,担心道:“你没事吧?”

    男子勉励支持起身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

    月牙儿摇头:“别客气,你伤得不轻,先起来再说,红丫!来帮忙!”

    红丫头磨蹭着,他们家杀鸡也没见过有这么多血啊。这个男人脸上也全是血,肿得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了。

    月牙儿鼻端全是血腥味,很不舒服,催促道:“红丫,快点,看你在家里杀鸡那么神勇,连这点血还怕呢?”那红丫头手拿砍刀,满园子追鸡跑的场景是非常壮观的。

    红丫头瘪着嘴,这畜牲的血能跟大活人的血相比吗?

    “不用了,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你住在哪里?改日我把欠你的钱给你送过去。”

    男子勉力的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想要自己站起来,右腿诡异的耷拉着,折腾得满头大汗都没能站起来,看样子是骨折了。

    月牙儿只得伸出手去扶他,男子怕自己身上的血弄脏了月牙儿的衣服,推却了一下却敌不过月牙儿的坚持,只好让她架着自己了。

    红丫头也过来架起另外一条胳膊:“小姐,张大人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们上他那里去吗?”

    “不行,他腿骨折了,我们先扶他去找大夫,迟了恐怕会落下残疾的。”

    待她们在药铺帮男子处理完伤口,日头已经迟了,两人都饥肠辘辘的。月牙儿把怀里所有钱都掏了出来,还差了大夫几个铜板,只好道:“大夫,我去取钱,过会儿我就让人送来,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张府。”

    那大夫一听是张府,便笑道:“哦,你们是张大人的家眷?不急在一时,你们去吧,明日也成。”

    那男子头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肿得一只眼睛睁不开。但神色间却不似先前的那么萎靡,另一只没肿的眼睛很有神,身量也颇高,只是偏瘦了些,看上去愈显得高了。

    “谢谢姑娘,在下就此别过,改日必定登门道谢。”他抱拳,语调很有节奏,听上去很舒服,看来家教定也是不差的。

    月牙儿看了看外面擦黑的天:“你一个人拖着一条断腿,要去哪里?”

    “我一个大男人,随便去哪里都成。”一点都不想给人添麻烦的样子。

    月牙儿打量他,这个男人虽然瘦,按理说也不至于那么不济于事,被一群打手打成这样吧?要不就是之前受了伤,要不就是之前饿得脱力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男子有点不自在的将头微微侧向一旁:“……大概三四天吧。”

    月牙儿心下叹了口气,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穷途末路,肯定是个骄傲的男人。不是她滥好心,俗话说送佛送上天,今天就好人做到底吧。不由分说的架起了他,这个人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放他回去恐怕明天伤势就要恶化了

    男子呆了一下,要挣扎,月牙儿恶声道:“别动!”对这种男人,强硬点才能压住他。

    男子果然不动了。

    张府门前,红丫头用手拍门,过了好一会儿,月牙儿的半边身子都被压酸了,廖伯才出来开了门。

    一开门见是她们,顿时脸上大吃了一惊,神色间甚至有丝惊慌:“赵、赵姑娘!”

    待看见她架着一个面目青肿的男人之后,脸色愈的古怪。

    “廖伯,帮个忙!”

    男子好几天没吃上什么东西了,气虚腿软,虽然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压着她们俩,但是身子还是够沉重的。

    廖伯一怔,下意识的就去接男子的胳膊,月牙儿甩甩手臂,不客气的大步走进了门。

    廖伯这才反应过来,情急的大叫了一声:“赵姑娘!”

    月牙儿诧异回身,难道是不欢迎她?“怎么了?廖伯,拓哥哥不再家吗?”

    廖伯搀着男子走近她身前,有点冒汗:“不是的,这个,那个,张大人他……”

    话未说完,石头听见了廖伯的大叫声,跑近前来一探究竟,一看见月牙儿,好像也吓了一跳,张着口立在原地居然忘了打招呼。

    月牙儿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个个见了她跟见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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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伤 痛

    廖伯和石头的奇特反应让月牙儿疑惑,这是怎么了?他们好像很不愿意她上门,虽然她不通知他们就来找张拓是有点冒昧,但是也不至于是这种表情吧?

    月牙儿问石头:“拓哥哥在家吧?”

    石头瞟了一眼廖伯,好一会儿才道:“……在。”

    月牙儿见他们交换眼色,奇道:“拓哥哥在?那你们好像不太欢迎我来啊!”

    石头一时间局促得不知手脚往哪里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都不敢看她。

    廖伯解围:“不是这样的,赵姑娘,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来?”

    月牙儿用手指着一脸难色的石头:“那你们为什么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廖伯的脸色也不自然了,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们大人今天才从宫里出来,碰巧有点不舒服,所以才没去探望赵公和姑娘你的,待过几天好些了再去拜会。”

    月牙儿见他们眼神闪烁,心下顿疑,难道是张拓被秦皇责罚受伤了?是打了板子起不了床还是施了酷刑?那她更加不能不去看他了,提起裙摆就疾步向里跑去。

    廖伯一怔之下,连忙叫石头扶住受伤的男子,自己跟在月牙儿的身后追了过去,急得大声叫道:“赵姑娘!等等,赵……”

    月牙儿跑得很快,吃了冥王给的丹药,身体早已不如之前的沉重了。

    廖伯一时间居然没能追得上她,好不容易才伸手截住了她,这都已经被她冲到了张拓的房门之外了。

    廖伯软言求道:“赵姑娘,我们大人今天真的不太方便……您,改日再来好么?”

    月牙儿担心道:“是不是他受了伤?你们怎么老是拦着我?我看看就走,不会打扰他的。”

    廖伯神态之间却很坚持:“对不住了,赵姑娘,改日姑娘若要怪罪小的,小的定然任您处置。”

    这话就说得相当的重了,月牙儿一时间不好再强逼了,暗恼自己刚才怎么不跑得更快些。

    她希望房内的张拓能说句话,房内却黑着灯悄无声息,看来张拓是真的不想见自己了,不知为何,她心下竟有些气恼了起来。都到了门前了,他居然也不说句话。

    月牙儿噘着嘴懊恼的往回走,搞什么飞机嘛!

    廖伯连忙大声道:“石头,去驾车,送赵姑娘回府。”

    月牙儿让张婶安顿好那受伤的男子,自己则用完了晚饭闷闷不乐的呆坐的房里。

    红丫头见她不高兴,开导道:“小姐,可能张大人病得很重,已经睡下了,所以不方便见咱们。”

    月牙儿皱着眉,却不是在计较这个,按道理说,张拓即便是病得重睡下了,她和廖伯这一番闹腾也足够将他吵醒了,难道是昏过去了?那就伤得很重了。

    她问道:“表少爷呢?”

    红丫头道:“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张婶也一天没见到他了。”

    说曹操曹操到,昭彻在房门外闲闲的道:“找我干吗?”

    红丫头惊得呼的一跳:“啊呀,表少爷!”

    昭彻对她笑了一下,红丫头便面红心跳的告退着下去了。

    月牙儿闷闷的道:“你上哪风流去了?一天都不见人影。”

    昭彻自己在案上倒了杯茶:“你当我是你的专职保姆呢?我每天的事多着呢!”

    月牙儿好奇道:“你派手下去不就行了?还要你老人家亲自动手?”

    昭彻白了她一眼:“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定然是有些事非我出马不可,这才去的。”

    月牙儿托着腮:“我还以为只有房事是人家无法代替你去做的。”

    昭彻瞪着大眼:“你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月牙儿一步跳到他跟前:“现在还真有件事是非你不可的。”

    昭彻优雅的坐下,二郎腿一翘,小茶一喝,拽拽的道:“有事求我?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了。”

    月牙儿向来都是不耻下求的:“我没事求你,我是想邀请你一起去看美男洗澡的。”

    昭彻一口茶喷了出来,他果然搞不定她,用手指钻了钻耳朵,近来耳屎太久没挖了吧?

    “你说什么?我听错了么?”声调高了八度。

    月牙儿嘿嘿j笑:“没有听错,千真万确,我就是要请你一起去看美男洗澡,那景色肯定不输美女出浴。”

    昭彻目瞪口呆,不是她抽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

    “你别乱动好不好?我抱不住你了。”黑暗中传来两个细微的声音。

    “唉呀我哪有乱动?我是背痒痒了,我就挠一下下。唉呀,痒死我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呀,哎,那你自己站稳了。”

    黑暗中一棵树上,两个影子在摇晃,好一会儿,男声粗声不耐道:“好了没?”

    月牙儿不满道:“你都可以变掉,为什么不变掉我?还要这么麻烦的偷偷摸摸的,让我跟只蝙蝠似的到处乱飞。”

    昭彻叹了口气:“你戴着冥王的坠子好不好?那是压魂的,除了他,我没办法将你的魂魄引出来。这个坠子好处就是可以替你压魂延命,坏处就是我无法在你身上施法。”

    月牙儿用手摸了摸他的胸脯,昭彻瞪眼护胸:“干什么?!”

    月牙儿奇道:“那你是魂还是有实体的?”

    昭彻投降:“拜托,我是神好不好?我既不是魂也不是普通人的身体。”

    月牙儿理解的点头:“哦,这样啊。那我们还要在这棵树上吹凉风聊天多久?”

    昭彻要爆炸了:“是你纠缠不清的!我没想要在这棵树上吹凉风!”

    月牙儿点头:“那老兄你就快点吧,别磨蹭了,当心美男澡洗完了,我们啥也看不到了!”

    昭彻闷声道:“被你缠上简直是倒了我八千年的霉了。”

    月牙儿很乐:“那你是走狗屎运了,人家倒不到你那么多年的霉就over了。”

    昭彻:“……”为什么明明这个女人什么本事也没有,他却连个嘴都斗不过她?还被她当驴使。

    月牙儿想到个问题,张口欲问,昭彻已经恶狠狠的道:“闭嘴!不然后果自负!”

    看了看脚下,估摸着这个高度被摔下去她的小屁股肯定不保,于是识相的不再言语。

    月牙儿躲在张拓房间不远处的黑暗拐角处探头探脑,昭彻倒是大大方方的立着,他隐身了,普通人看不见他。

    月牙儿探出头去看了看,见院子里很安静,没人,便又将头缩了回来。

    低声道:“你有隐身法,我没有,那我怎么进去?”

    刚才离开张府的时候,张拓的房间里还黑漆漆的没有灯,如今却灯火通明,隐约有人影在房里晃动。

    昭彻道:“那我进去看了,然后再告诉你情况。”

    “不要”月牙儿看了看屋顶上,“武侠小说里,高手都是在房顶上揭瓦窥视的,你带我上房顶去。”

    高手上房?对他来说那是低手,昭彻嘴角抽了抽:“他根本没在洗澡,你还要看?”

    月牙儿怔了一下,忘了,昭彻有透视眼的,可以穿过墙体看东西。

    “那房里什么情况?”

    “他躺在床上。”

    “然后?”

    “他没盖被子。”

    月牙儿忍无可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有话痛快点说,又不是便秘!”

    昭彻捧着被踩痛的脚,脸色难看:“我一定要冥王换人,不然我就罢工!”

    “罢工也是以后的事了,快说,他怎么了?”

    昭彻平板的汇报:“他趴在床上,浑身是伤,有个年级很轻的男人在给他擦药,还有个老点的在给他擦身子。他埋着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身体在颤抖,看上去很疼。”

    月牙儿听得脸都白了,颓然靠在墙上,是受了伤,还受了很重的伤。

    秦始皇之残暴在历史上是有名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他,他居然对张拓下这么狠的手。

    昭彻见她沉默,便道:“要上房顶去揭瓦看看?”

    月牙儿有气无力的道:“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不知为何,想到他默默颤抖的身体,她的心就抽痛了起来,所以他不见她,深怕她会闯进去看见他的伤,黑着灯听她在房门外胡闹?

    在他眼中,她能感受得到他对月牙儿的疼爱,那日桥上他将她拥入了怀里,她听见了他稳健的心跳。鼻端至今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来的那淡淡的松香,他定然以为自己抱着的还是原来那个,他的小丫头月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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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无觉之梦

    月牙儿从张府回来,一路无话,昭彻见她神色沉郁,便也不多说,知道她心中难过。

    近来好了许多的心悸症,突然又犯了,让她难受了半天,待她好不容易入睡了却又是一夜噩梦。半夜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梦境里乱七八糟的场景却一个也没记住。

    她呆坐在床上,心慌意乱。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她下了床,光脚踩在冷硬的砖地之上,稳了稳呼吸,摸到打火石,将高足灯座上的蜡烛点燃。

    温暖的火光让她的心得到了一丝的安慰,刚点着的烛火火苗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跳跃着,好一会儿才陡然升起一股转瞬即逝的小小直直的黑烟,变得明亮稳定了起来。她呆呆的看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直到烛火“啪喇!”一声爆了个小小的火花,这才回过了神。

    倒退着坐到床沿上,她用手握住胸前温热的银坠,现银坠的表面泛着极微弱的一层蓝光。她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如果不是在黑暗中,这么点微光就几乎是无觉的。

    那层光突然间隐灭了,她的内心突然有一种把它拔下来扔掉的冲动,这种冲动来得非常的强烈,她握住绳索想从头顶上摘除它。却现每当她认为她的脑袋摆脱了那根绳索,结果手一松,那个绳子又好好的套在她的颈项之上。

    她心情变得极其的烦躁不安,换成了用力的扯,结果脖子都被扯得红肿了,那绳子还是完好无损。

    她跳了起来,愈的焦躁了,她知道这个坠子是除不下来的,但是心里的那个意念太过强烈,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