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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第28部分阅读



    她闭上了眼,然后缓缓睁开,然后颤抖着看向前方。

    他没有消失,还是那一抹浅笑,看着她。

    就在她与他眼波相缠的刹那,晶莹的泪花模糊了双眸。

    余沛容!(未完待续,如,章节更多,支

    第一百零二话 日色已尽花含烟

    如荼清晰地感受到左手无名指上一紧,然后传来脉搏)7鼓动耳膜。此刻,她才明白这一眼,她期待了多久,双手微颤,欲语还休。

    他缓缓走过来,那黑袍在脚下摆动,似乎压着千斤重,似乎经过千山万水,似乎踏过荆棘满途。

    “关门。”李如荼眉头轻,忽而喝令。

    韦正矩与李效仁不解对视之间,大门已经在几名侍卫推动下“裂裂”关上。余沛容没有加快脚步,静静伫立着透过最后渐渐压缩的门缝看她。

    李如荼贪恋地看着他的脸,或余生便是靠这最后的一点记忆度过。

    渐渐地,两道纠缠的眼波被隔绝在大门之外。

    “感谢神!”李如荼闭上眼,心中默念。

    “你……”韦正矩话在喉间,说不下去。倘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可能会出手杀了那个男子。他担心他回来抢走李如荼,这种不安与焦虑日夜煎熬着,直到他错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他的时候,他却凭空出现在门前。

    为何,为何他阴魂不散,纠缠着她和他?

    只是,她为何忍心把他隔绝在大门之外?他看着李如荼缓缓转身,走向内院。

    神啊,谢谢你,谢谢你把他救活了,也谢谢你让我有生之年可以再次见到他。红线始终牵引着他来找到我,只是我现在不希望被他找到。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是我也给不了他未来。我所知道的他,太苦了,我希望他可以远离困境,远离险境,远离斗争中心。二十年之约没有了,但是我知道,离开他之后,却是生不如死。

    李如荼默默走在青石板砖。淡淡地阳光被摇碎洒落身上。似乎有那么一点温暖。如他抱着她地感觉。然后。有那么一股暖暖地温度。划过面额。她再次尝到生离死别地苦涩。

    “你是在帮他吗?你怕他为你涉险?”韦正矩问了出口。却有点后悔。为什么他要开口问?若是她点头了。他该如何接受这个答案?

    李如荼停下脚步。没有转头。粉嫩地花瓣跌落她肩头。似是落在水珠上弱不禁风。她只是淡淡道:“无论如何。我此时是李瑱。不是么?他存不存在。已经与我无关。”

    说罢。她继续她地路。向前走去。阳光树荫交错之间。模糊了他地眼。她变得如此遥远不可触摸。

    “只是。在你心中。我可有存在?”他终是问了出口。她却没有再停留。或她根本没有听见。远远走去了。

    在李如荼欣喜之间。相思之苦并没有光临她地世界。因为她知道余沛容安然已经感到万分地满足。只要他不要为她做傻事。慢慢忘了她。获得幸福。那么她就欣慰矣。

    很快便过了数日,她知道自从那天之后,余沛容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主府前,更没有在韦家的监视网下现身。

    李如荼很庆幸他终是明白了她的苦心,远远地离开了她。

    没多久,东阳公主已经带领如山奖赏与祝愿再次光临润州新城长公主府邸,当众人沐浴焚香,一众跪下接旨时,李如荼作为深受皇恩的新城长公主,免跪并赐座,这份荣耀让淹没在奴仆婢女之间的李瑱咬牙切齿。

    李如荼老僧入定般听毕冗长的宣文,肚子里的小顽皮差点把她踢出喊出声音来。看着宦官高声唱着长长的赏赐清单,她再也耐不住,伸手缓缓抚摸着怀中的骨肉,皱起眉头嗔道:“小坏蛋,你就不能让娘轻松一点么?“

    东阳两步走上前去,关切问道:“皇妹可觉身体不适?”

    “无妨,我等入内好好畅谈一番,可好?”

    “好啊,就等皇妹这一句。我带来了许多小玩意让你无聊时把玩呢。”说着,东阳扶起李如荼往轻轿走去,边走边兴高采烈地说着。

    就在两人联袂而行,跪了一地的奴仆婢女纷纷起身整齐划一分开立在两旁,低眉顺目,双手垂在大腿旁。

    “皇妹可知武后甚是挂念,亲自打点一切,比自己怀了……啊……”

    就在东阳长公主说着之间,一个身影莽撞地冲向东阳身侧,一下撞在她怀里,东阳尖叫着歪向另外一边的李如荼,站在李如荼后李效仁伸手上前已是来不及相救。便是东阳如何努力稳住身子,肩膀还是推了李如荼一下。

    倘若是平常人,这一下不算是什么,但是换作是体弱的李如荼,这一下的冲击力非同小可。

    李如荼闷哼一声,倚在李效仁的右臂上,她肚内突地一痛,像是宝宝生气她不好好保护他一般,使劲地踢她的五脏六腑。

    “皇妹,皇妹,对不住,你可别有事,我……来人啊,快把新城长公主送到屋中。”

    这时,已经有几个侍卫一把揪住冲撞公主的婢女,押到李效仁的面前询问如何处置。

    李效仁看也没看,恨恨道:“拖下去杖打五十。”

    那婢女一听,吓得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喊冤,这一打必定是魂归天外难有侥幸了。

    李如荼已经被众人手忙脚乱地抬上轻轿,在疼痛中她硬是一把捉住身旁紧跟的东阳,道:“不要杀生,留下她的性命。”

    “好好好,都听你的。”东阳立马转身拦住那行刑数人,喝道:“先收押起来,等候落。新城长公主才是这里的主子!”

    李如荼要不是痛得满头大汗,便已经鼓起掌来,看来东阳也不是外表那种草包公主,一眼便看出方才李效仁相救时的忧郁,以及打算杖杀知情人。

    “是。”李效仁吩咐着属下严加看守,目光却不住瞄向人群后那个低头却不住张望的女子,手中一指,“把她也关押起来,她脱不了关系。”

    那人面上一愕,看了看已经去远的轻轿,还未来得及回头,已经被几个上前健壮侍卫一把钳制着双手,挣扎了几下无果,怒道:“你算是什么意思?”

    “方才你站在她后面吧?你把她推出来的吧?”

    李效仁阴冷的眼,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右手一扬,“押下去好好看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话 比翼连襟会肯迟

    城长公主府,地牢。

    李瑱从未想过终有一日会成为自己府邸的阶下囚,牢中算是干爽,铺了床还有简单的梳妆案子。她端坐看着一旁看守的侍卫,心中思量着整个事情来龙去脉。

    方才在接圣旨后李如荼被一婢女推撞,李效仁便是当场指出她是幕后黑手,强把她监禁到此处。她并不担心有人敢拿她怎么样,毕竟她是正牌公主,只是,到底是谁背后引导这件事呢?

    韦氏们没有这个必要,李如荼和他们没有达成统一的利益。

    武后然李如荼答应离开,那么肯定是已经预备了正牌的公主会回到正轨上。

    鹤?

    不,她不愿意相信他会为了那个女子弃了自己。只是,他真的不会吗?李瑱摇摇头,她用力撇清这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一早便深深扎根于她心底。

    那一夜,他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在他心里,谁会留到最后?她握紧拳头,强忍着深心外溢的酸楚,不肯示弱地抬高了下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独臂男子,那个名叫杜子兼的男子。

    原来是他?他是来帮她还是来阻挠她?

    李瑱嘴角一挑,不管如何,只要不是鹤,那么一切将会解决。

    新城长公主府。可庐居。

    李如荼疼得咬紧牙关也不能按耐着身体地颤抖。似乎有种力量要在她肚内强要冲撞。沈御医赶来时已经被她如纸苍白吓了一跳。再一把脉。额上汗水淋漓。

    “如何?”

    东阳看到沈御医汗湿了花白地鬓角。便知道此次凶多吉少。

    “新城长公主此胎本就不稳。强用阳气护住。但是体内地这股奇特地气息似是没有了延续。很快便要殆尽。再经碰撞。只怕胎儿不保了。”

    “皇姐……”李如荼勉力打醒精神。想要求她保住小孩。只是力量似是汹涌流失。眼前一切都变得扭曲模糊。眼前蒙上了一片白雾。

    “皇妹,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带来了……马上可以给你治……你切勿……”

    在东阳急声追逐之下,李如荼的意识渐渐模糊坠入了最深的黑暗里面。

    还是那里?

    她感觉全身寒如冰窟,这里不就是她混沌之时的地方吗?周遭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一片寂静与孤独。那里,曾经有一股暖意带引她步过所有难熬的岁月,但是,他还会来吗?

    李如荼在黑暗中颓然坐下,她慢慢摸索自己的身子,好像已经没有疼痛了。她皱皱眉,她是死了还是再次陷入混沌?

    又或者,这几个月都是她的臆想?或者她根本滚下楼梯的时候早就死了,这一年的时光都是她的梦

    她费力眯起双眸观察黑暗一片的四周,这里是地狱吗?

    似乎是,因为这里比所有痛苦更痛苦,虚空一片,只有寂寥。

    喊了一声,忽而觉得自己很荒谬,失笑起来。

    她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仰面一躺,身下似石非石,似冰非冰,同样的冷硬,从背脊传遍全身,把她眼眶内唯一热度都驱走了。

    “余沛容,你在哪里?”她摸摸手指,却现再也摸不着熟悉的触感,她惊得坐直了身子,四周摸索着,想要寻找那红线结成的指环。

    只是,入手冰寒,却平整如镜,她不住地摸索,即使冻赤双手也不愿停下,似乎找了好久好久好久,她感觉自己已经远离了方才的位置,前方迷茫黑暗,但是没有找到,她绝不罢休,即便是终其一生甚至永生。

    未知过了多久,她双膝痛,腰部痛,双手痛,全身都痛得如刀割,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她颤抖着,腹中突如其来一阵搅动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暂停寻找的动作。

    不行,她咬着牙,继续下去,或许下一步,她就能摸到她费尽一生等到的爱。

    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那一瞬间,她指尖划过一处与前不同的粗糙,蕴含着一丝温暖,她惊喜一颤,眼前忽地被万丈光芒劈开黑暗。

    她马上捂住眼睛,耳边却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低低地,这声音似乎随时被风吹散开来,那么轻盈舒缓,悠扬而又低沉。

    她慢慢张开指尖,从手指缝隙中去看他,他宛如曾经恣肆的白云,坐在床头,淡淡地看着她。

    她静静地反复看他的眉眼,为何你会在此?

    心中问了千百遍,却终无答案。

    “不用怀疑,我活着,你也活着。”他笑了,嘴角微勾,这是他的笑容,那么熟悉再次呈现在她眼前。

    她才知道,他的笑容是这么可贵,她应该给他拥吻还是抱头痛哭?

    “你快点走!”

    她选择了不合时宜地赶他离去,只要他平安,什么都愿意。

    “太迟了,韦氏已经盯上我了。”

    李如荼眼中冒火瞪着他,余沛容慵懒地把手一架,俊脸凑在她面前,轻轻道:“我是世代为医的余氏后代,是东阳引荐,是皇上钦点来的御医,他们奈何我不得。”

    李如荼更是着急,又要说话,腹中又痛,“唉呦”一声。心中着急,若是皇帝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又如何让是好,搞不好还要拖累余家和李明。

    “你好生歇息,若不是我身上有熏阳草制成的药丸,只怕你大小不保。”他稳稳握着她的手,暖意透入掌心,出乎意料地止住了疼痛。

    “谢谢。”李如荼轻叹,此刻便是覆水难收,只怕他不愿轻易离去,韦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了他。

    “倘若,我说倘若,我脱不了身,你可以先离我而去吗?”

    余沛容深深看着她,眼中牵绊哪容她质疑,只怕这一眼,她深陷其中再也思考不了。

    “如儿,若是我已身死,我相信你绝不偷生,只怕你生下孩儿再加管教,不出二十年你必定寻到地府。所以我在濒临之际,我对自己说不能死,一定要回到你身边,我不要你这剩下的日子过得冷冰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绝不要再与你分开。”

    李如荼指尖加紧,她感受到他手指有力地挤压她五指,红线指环清晰地烙在她手上心上。他完全明白她所思所想,一分不差。

    她也分不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