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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九天第1部分阅读

封为皇后;几个月以后,武皇后长子李弘立为太子。

    武则天成为皇后、太子生母,地位已是至高无上。但是她并没有陶醉在喜悦之中,而是清醒地认识到,后宫中仍然有众多争宠的对手,朝廷中更有以长孙无忌为的反对势力。

    显庆二年(六五七),长孙无忌的亲家、政坛中的臂膀、同时也是新城公主姐夫的宰相韩瑗被武皇后的亲信许敬宗等人诬告,贬为振州刺史。——唐代的振州,可不是如今的浙江振州,而是遥远的海南三亚。

    武皇后终于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显庆四年春天,武皇后授意许敬宗再接再厉,诬陷长孙无忌谋反,将他流放黔州。同年七月,许敬宗同党袁公瑜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部属,前往长孙无忌的流放地,将这位曾经睥睨朝野的国舅爷逼得自缢而死。

    长孙无忌一死,长孙家族顿时树倒猢狲散。

    由于韩瑗的妻子就是新城公主驸马长孙诠的姐姐,时任尚书奉御的长孙诠也被牵连了进去。

    本来照李义府罗织的罪名,是要将长孙诠处斩的。然而长孙诠毕竟是新城公主的丈夫,新城公主夫妻情深,向哥哥苦苦哀求,希望能够放丈夫一条活路。

    看在同胞妹妹的面子上,高宗将长孙诠改判为流放巂州——当时的巂州,在今昆明以南,包括安宁河流域及雅砻江下游,到大渡河南岸。离京城长安,何止迢迢万里?

    新城公主无奈地接受了哥哥的最终裁决,悲悲切切地送别了丈夫。长亭烟柳,路远山遥,虽然贵为嫡亲长公主,新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的背影一步步地走出自己的视线。她没有想到,那个远去的背影,就是她能够看到丈夫的最后一眼。

    回到公主府以后,新城公主收到了哥哥李治送来的金银帛锦。李治对于自己处置妹夫,使得亲妹妹守活寡,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这份意外的赏赐,使得新城公主心里又重新燃

    起了希望,她觉得哥哥毕竟还是手足情深,自己的丈夫总会有重返自己身边的那一天。

    李治的歉意,给了新城公主希望,也给了武则天一个警报。她意识到,优柔寡断的李治很可能会有敌不过妹妹的眼泪,召回长孙诠的那一天。而满怀仇恨的长孙诠假如返回朝廷,必然成为自己的敌人。甚至很有可能成为再次重整长孙家族的人物。

    越往深里想,武则天就越是觉得,这个身份特殊的长孙诠,绝对不能再活在世上。于是,一匹快马,载着一个密使出了。

    高宗李治的手足之情、新城公主的夫妻之爱,最终的结果是——长孙诠历尽千辛万苦,刚刚抵达流放地,就被县令矫旨问罪,活活打死在乱棍之下。

    二十五岁的新城公主就这样成了寡妇。

    当然,长孙诠真正的死因,就象长孙无忌的真正死因一样,高宗李治是完全蒙在鼓里不知底细的,他所知道的,只是诸如水土不服、感染时疫一类陈腔滥调。

    然而,与李治不同的是,有着切肤之痛的新城公主,却始终对丈夫的死因存着疑窦,特别是当长孙家族的许多人都陆续不明不白地传出死讯之后,她终于多少打听到了一些风声内幕。她恨透了武则天。

    与此同时,高宗觉得,做为皇帝的嫡亲妹妹,正当青春的新城公主没理由就此寡居。于是,便将为她再觅夫婿之事,提上了议程。

    正在朝臣为选驸马挠头之际,太宗李世民的第九女东阳公主,向李治推荐了一个人选:韦正矩。

    韦正矩出身士族大家,各方面条件都很是不错,只是心高自大,总觉得自己的官职还不够高,听说皇帝的嫡亲妹妹新城公主要再选佳婿,他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于是走了东阳公主的门路,希望能够雀屏中选。东阳公主不疑有它,她只看见这男人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表现得十分有诚意,便觉得实在是不错的人选。在东阳公主的大力推荐下,韦正矩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新城公主的驸马,拜为奉冕大夫,成为皇亲贵戚。

    然而,当上驸马之后,韦正矩才现,自己没有如当初所想的那样,官居要津、执掌大权。从前他官卑职小,根本不可能涉足顶层的权力集团,也就无从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而此时他才明白,新城公主与武皇后之间,原来有着如此不能化解的仇怨。每每想到武皇后的手段和权势,韦正矩就不禁冷汗直流。

    特别是到上朝任职的时候,武皇后集团掌握实权的官员如许敬宗、李义府之流,总是在人前人后对这位新任驸马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在权利之争中,韦正矩往往败下阵来。这也未免与韦正矩当初的设想差得太远了。他对自己的待遇十分不满,但又不敢、也没有能力与权臣们明争暗斗,于是他迁怒于新城公主,痛恨她不为自己考虑,不肯去逢迎武皇后化解宿怨。按照礼制,驸马一家都要对公主行君臣之礼,韦正矩每思至此更是愤愤不平,认为自己娶这个公主,实在是失算了,得不偿失。

    在这样的情形下,渐渐的,韦正矩撕去了谦谦君子的伪装。不但不遵守制度所规定的侍奉公主礼仪,甚至还常常对新城公主冷嘲热讽,出言不逊。而这么想的不止韦正矩一人,几乎整个韦氏家族都对此颇有同感。韦家人都觉得,这位与皇后结下仇怨的公主,迟早会给家族带来灾难。更何况新城公主在两次婚姻中都一直没有生育,所以韦家不但没有谁出来劝阻韦正矩,反倒都不闻不问甚至煽风点火。

    新城公主自出世以来,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她忍不住要向哥哥诉苦。

    然而此时的高宗李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曾与晋阳公主相拥而泣、思念母亲的小皇子了。自显庆三年(658)以来,高宗的身体日渐虚弱,患上了一种严重的“风疾”,头痛剧烈的时候,甚至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将朝政交给皇后武则天全权处理,自己则隐居深宫养病。时间一久,武则天掌控住了大唐王朝的命脉,成为王朝幕后的实际操纵。

    可想而知,李治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自己性命上头,连自己的王权都丢到了一边,朝政都无心管理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小妹妹的家务?更何况从情理上来讲,宫廷女眷的事情,都应归皇后主持。而武则天对新城公主心存忌惮芥蒂,更是乐见此事,来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新城公主只得含着眼泪离开皇宫。

    韦正矩看在眼里,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他本来就是个在骄纵自许中长大的士族子弟,一向目中无人。此后,凡是他觉得自己在朝廷上受了什么气、被谁压制了,他都要归咎于新城公主,回来便向她作一通。虽然不敢出手打骂,但是言辞刻薄尖酸,更让人不堪忍受。

    韦正矩对新城公主的不敬传到许敬宗等人的耳里,却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对他的态度也与从前有所不同。但他毕竟是新城公主的丈夫,再怎么钻营,武皇后权力集团中也不会真正有他的位置。韦正矩由此将新城公主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杀了她,早一些摆脱这个累赘。

    龙朔二年(662年)冬天,新城公主病倒了。她不但得不到照顾,反而受到韦正矩一次次的肆意污辱。新城公主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她毕竟是皇家的公主,其尊严岂容侵犯?她和韦正矩针锋相对地争吵起来,指责他虽然口口声声自命清高,却是攀龙附凤之徒,更是忘恩负义、毫无廉耻之辈。

    韦正矩几年来在新城公主面前为所欲为,早已忘记了面前这个小妇人乃是堂堂皇家公主。更从来还没想到,这个一向低眉顺眼的小妇人居然也敢于出言反抗。新城公主字字句句都直击他的要害。说得韦正矩瞠目结舌,恼羞成怒,他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用锦被将新城公主活活捂死了。

    新城公主因疾暴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高宗李治的耳朵里。李治顿时悲伤不已,虽然近几年来他与妹妹关系疏远了许多,而且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生,但是那毕竟是他至亲的同胞妹妹。人死了,就很容易想起她生前的种种好处来。

    当李治痛斥太医无能的时候,太医们小心翼翼地向李治禀报了他们所见的一切。李治闻讯大惊,立刻传下旨意,命令三司会审,彻查公主的死因。

    自以为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的韦正矩万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列为弑杀公主的凶嫌。他更没有想到,早已被自己看成是失了皇宠的新城公主,居然在皇帝心目中仍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他懊悔不已,但是为时已晚。

    面对人证物证,韦正矩哑口无言。驸马居然敢凌辱谋杀公主,这大唐王朝从来未有的事情震惊了朝野,就连一向对新城公主反感戒备的武则天,也对韦正矩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龙朔三年(663)正月乙亥日,高宗李治下旨,将韦正矩斩示众,举族流放。

    新城公主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终于得到了最后的解脱。她与政治没有任何牵连,但是政治斗争却间接地夺去了她的幸福和生命。新城公主去世的时候,还不满30岁。

    新城公主死了,李治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为了弥补自己对妹妹的歉意,他传下诏令,以皇后的礼仪,为新城公主举殡。

    并将新城公主附葬在父亲太宗李世民的昭陵东南方,在所有的陪葬墓中,她的墓地离昭陵玄宫最近。

    想到妹妹居然会死在驸马的手里,李治愤怒之中,将所有陪侍新城公主的侍女宫监也划进了流放的范围里,接着又传下了一道旨令:将公主墓内壁画中所有的侍女面部都统统毁去,因为她们保护公主不力,没有脸面见自己的主人于地下。

    这还不算完,李治在悲痛中,又想到了当年举荐韦正矩为驸马的姐姐东阳公主。于是怒火再次燃烧,他下令将九姐一家斥徙集州(今四川南江县)。

    东阳公主人在家中坐,横祸从天降。不得不咽下满腹酸楚,凄凄惶惶地离开繁华的长安城,举家被逐。

    第一话 是梦是醒尚未知

    “叫什么名字?”

    “陈思。”

    “你和李如荼还有赵晴什么关系?”

    “我和赵晴都是国画系的,那个李如荼谁敢和她有关系。”

    “哦?照你这样说,你很讨厌李如荼?”

    “啊……您可别这么说,不是讨厌,是惹不起。谁不知道油画系的烈女李如荼,碰一碰都粉身碎骨。她啊,上次露营就是水没煮开就给她泡咖啡,就把人家锅子给掀了。”

    “案现场你是目击,当时是怎么样的,你说说。”

    “昨天我和eon……就是赵晴,我们去看看毕业展布置得怎么样,刚到就看见李如荼站在赵晴的展览作品前面,说了句什么“枉有绿肥红瘦之姿,空有想而无思,肤浅”之类吧。赵晴性子很好,也没什么反应,但是那个烈女又说了句“慕易安还是侮易安”,赵晴听到之后脸色都变了,就走过去。”

    “易安是谁?”

    “警察大哥,你连李清照都不认识,我还能讲下去吗?”

    “继续!”

    “好好好。要知道赵晴是李清照地超级粉丝。说谁都好。就是不能说李清照半句。要不校花会变恶魔。她拉着我走过去。回了李如荼一句“似与不似之间”……呃……我猜你不懂。简单来说就是认为李如荼难为油画大师地意思。就像一个中国人跟英国人说话一样。虽然都是用英语。但是大家在意识上是不一样地。”

    “她们俩之前有过节吗?”

    “没有。李如荼半年前从广州美院转来我们西安美院地。她们各自是自己系里面地高材生。应该是有听说过对方地大名。接触不多。那个李如荼是超级拽。平常赵晴弱质芊芊地。倒也没有机会硬碰。”

    “之后呢?”

    “李如荼当然气到冒泡了。她瞪着赵晴。我看事情不对。就拉着赵晴走。然后李如荼在后面叫了几声。我们没理她。我们刚走到楼梯口。李如荼就拉住赵晴地手。想是准备开骂吧。我和赵晴当然要甩开她咯。然后一拉一扯之间。赵晴跟李如荼就来了个无敌风火轮。抱着滚下了楼梯。”

    “之后呢?”

    “……没有之后了,我和全校师生、你们警察知道的一样,在那个乌漆抹黑的楼梯滚下去之后,两个人都不见了。”

    对,不见了,人到哪里去了呢?

    李如荼更不知身处何方。

    在一顿跌到七荤八素之际,她感觉赵晴本来死死拉住她的手,忽若消失不见。翻滚之间,只有自己的骨头上下左右的碰撞,直至停下来,内脏还是一个劲儿地翻滚着,强烈的痛楚硬生生地剥夺她的思绪。

    睁开眼睛,闭上,再次睁开。

    室内一片静谧,一袭纱帷熏于若有若无的药香中缓缓摇曳,李如荼瞪了瞪头顶上的石榴蔓草镂花床沿,用尽力气拐头向外间看过去。透过重重绛色幔帐,她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隐约间,是一男一女。

    女子低头在说些什么,从男子肢体语言来看,他显露出不耐烦的态度,话音未落就摆摆手让女的退下去了。女子转身就轻盈越过幔帐,一抬头,和李如荼的双眼对上了。女子身形顿了顿,立在原地。

    李如荼诧异得忘记眨眼,双眼瞪出了血丝。对方身形丰盈,俊眼修眉,碧绮上襦,外罩半臂双蝶旋琇对襟,榴色罗裙半遮绣杏鞋,几片翠色玉石散落在髻两边。虽然她少时念书并不热衷国史,在有限的知识面中可以搜索出来,这分明是中国唐朝的标准着装。

    那女子快步走到床前,探身摸了摸李如荼额头,见其狠瞪自己一瞬不动,挽起衣袖,借意掩饰地擦了擦腮边,低眉轻声关切:“你醒了?可觉不适?”

    与此同时,本来立于幔帐后的男子随即旋身出现,却没有走近半步,黑衣布袍,长身玉立,冷冷地盯着李如荼。

    李如荼看不真切男子的样貌,只能呆滞地把目光游移在那女子、古式花梨木床、白琉璃杂宝屏风之间,心中惴惴不安,最后咬咬唇,狠狠地说:“唔好玩啦!(粤语,意同:别耍我!)”

    女子不解,回头目询。那黑袍男子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而来,离床七步停下,撇了李如荼一眼,便转头望向窗外,尤似不屑再投以目光。“你是广府人?”他低沉稍带嘶哑的声线异常优雅,在周遭静得只听得李如荼忿忿的呼吸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李如荼这才仔细看到男子的模样。在以往,她见过无数男子,有阴柔俊美的、有刚阳活力的、有玉树临风的……这些所有的特质都没有在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找到半分。他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遥远的、庄严的、遗世的,完美但孤高着。如果说他是玉,便是没有温度的玉,不温不寒。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那种气势,让本来充满疑惑、意外、受辱等等复杂思维的李如荼气炸胸膛却无法作。

    那女子挑挑眉,遽伸出手轻轻捏住李如荼的右手,眼神含蓄深婉,催促她回答。

    李如荼的倔劲儿旋即上脑,用力甩开女子的手,操着一门不咸不淡的普通话骂开腔了:“你们国画系的什么意思啊,把我拉到这个鬼地方。想玩包拯夜审郭槐吗?我李如荼一点都不怕!”

    女子轻呼一声,惊惶失色,忙一伸手拉住李如荼虚弱中挥出的手,拇指指甲力捏她手心,明眸带雾,似为李如荼甚是担心。

    “李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你亦李姓,实是缘分。”

    “什么之乎也的?我不吃你们那一套!”

    弹指间,黑袍男子已到她床前,李如荼被男子超近距离的美色震撼住了,张口说不出话,眼内全是男子深如谭中墨的眼睛,荡漾着一股诱惑神秘的光芒,难以辨别他口中逸出的低语,“从今天起,你不是李如荼,你是当今圣上二十一皇女,李瑱,封邑新城。”

    如咒语一般,听在李如荼耳中,虽是一样的语言,却生涩难懂。她的空气仿佛全被黑袍男子硬生生抽走,耳中不断地重播着男子那句低语,却不知自己口中亦喃喃重复着,顷刻,迎接她的是无力后的虚空黑暗。

    李如荼醒了,是深夜,凉风习习,窗户留有一扇。在夜烛摇曳下,她隐约看到远处点点瓢落梨花树下,有一袭颀长身影。

    是他?

    黑袍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