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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是棺材第13部分阅读

    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我点点头:“这老头还挺谨慎。”

    张元不屑的说道:“吴老头胆子也太小了,怕死怕到这种程度,真是丢人。”

    纸扎吴的魂魄飘出去之后,我们就盯着他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过了两三个小时,始终没有动静。

    我问张元:“也该回来了吧。”

    张元嗯了一声,吩咐我和方丈说:“快回来了,你们两个打起精神来,我已经感应到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纸扎吴的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他睁开眼,艰难的说道:“被发现了,追过来了,快救我。”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像是受了什么重击一样,再次吐了一口血,随即倒地不起。

    我和方丈连忙去扶他,这时候一摸心口,已然没有心跳了。

    方丈大惊失色:“张大师,他已经死了。”

    张元的声音很急迫,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慌,许由,马上把吴老头的身体藏到大圣像后面。然后把他的替身拿出来放在床上,你们冲替身哭丧。”

    第四十四章 假哭丧

    这时候,虽然不太明白张元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焦急来。

    于是不敢怠慢,我和方丈喊了一二三。把纸扎吴的身体,或者叫尸体更合适,高高的抬起来,放到大圣像后面了。

    大圣像前面三柱清香常年不绝,现在纸扎吴盘腿坐在大圣像之后,倒像是也在供奉他似得。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我把那个纸人替身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拍在床上了。

    纸扎吴的替身被我捏了两天,早就被汗水浸透,变得脏污不堪。我和方丈对着这个纸人哭丧,怎么都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这时候事情紧急,实在顾不上笑了,我们两个悲悲戚戚,尽量做出一副哭丧的样子来。

    而方丈更绝,居然从禅房里拿出来一卷黄纸,一边哭一边烧,实实在在把戏做足。

    我正在有声无泪的哭泣。忽然,听见大圣庙的庙门咣当一声。

    像是被人推开了一样。我扭头想向后看。但是张元急迫的声音传过来:“别看,快哭。”

    我知道出事了,不敢怠慢。和方丈两个人跪在床边,我叫吴老头:“三叔。”方丈叫他:“二舅。”我们两个一口一个:“你死的好惨啊。”

    正哭的热闹,我忽然感觉一阵阴冷从后心透过来,然后从我身上穿过去,一直到床上了。

    我心里一惊:“棺材铺的鬼真的追过来了?”

    在张元的逼迫下,我也曾经学过一阵怎么感悟阴阳二气。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今天,在这时候,我忽然清清楚楚察觉到了。这阵阴气,包含了两个人。他们从我和方丈身后传过来,然后直挺挺的站在床边。

    紧接着,我看见原本贴在床上的替身,忽然直立起来。那纸人像是在挣扎一样,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

    忽然,纸人身上沁出了一些红点,紧接着,这些红点越来越多,渐渐连缀成片,把它整个身子都染红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

    我两眼直勾勾盯着血人,心中激荡,脑中纷乱。甚至忘了哭。

    这时候,趴在床边的方丈拽了我一把,放声大哭起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节奏嘤嘤嗡嗡的滥竽充数,嘴里虽然发出哭声,可是我的眼睛却在始终盯着纸人。

    终于,那纸人像是终于力竭了一样,发出一声轻响。全身的鲜血砰地一声,从身上炸出来,在它周围形成一团血雾。

    我马上闻到一股血腥味,连忙闭住呼吸。

    那些血雾飘下来,纷纷扬扬落在床上,沾在我和方丈的身上。然后,那纸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飘飘荡荡,向门外飞出去了。像是有一只手,凭空抓着它一样。

    纸人飞出去了,那阵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我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

    而旁边的方丈还在擦眼抹泪。

    我不由得佩服:“方丈,你不错啊,假哭能哭出眼泪来。”

    方丈哆哆嗦嗦说:“吓得,吓哭的。”

    这时候,呆在墙角的张元叹了口气,也是如蒙大赦的感觉:“幸好,幸好没有搭理我。这两位要是仔细在大圣庙转一圈,你师父就被人弄走了。”

    我问师父:“咱们怎么办?”

    张元叹了口气:“先把吴老头抬出来,看看他的身体还在不在。”

    我心里疑惑,纸扎吴明明藏在大圣庙后面,他能有什么事?

    我和方丈攀上供台,向大圣庙后面一望,不由得哎呦一声。纸扎吴简直变成了个血葫芦。全身上下都被血包裹着,根本看不清楚模样了。

    我和方丈七手八脚的把纸扎吴搬下来,然后问张元:“这是怎么回事?”

    张元说:“纸人虽然是吴老头的替身,但是毕竟和他的肉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纸人被那两个鬼打残了,他的肉身自然也受伤不小。现在咱们把两个鬼瞒过去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带回去的纸人是假的。所以,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赶快把吴老头的其他魂魄收集回来。”

    这时候我想起来,之前纸扎吴曾经把魂魄分成四十九道,附在纸人上飘出去了。

    张元吩咐我说:“许由,你去吴老头身上找找,他身上肯定有收集魂魄的东西。”

    我在纸扎吴身上摸了一遍,发现一个罗盘。这罗盘有点奇怪,指针并不是指着南方,而是有点偏西。

    张元吩咐我说:“你和方丈,你们两个人,跟着罗盘,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剩下的纸人找回来。那些纸人做的很简陋,天一亮,阳气蒸腾,他的魂魄肯定受不了。”

    我和方丈答应了一声,端着罗盘急匆匆走出大圣庙。

    我低头看着指针,而方丈帮我看着路。我们两个走的很快。在夜色中赶了一会,果然看见一个纸人躺在河岸上。

    方丈小心翼翼把纸人收起来,揣在怀里了。

    这一夜,我们几乎把大圣庙周围走了一个遍。幸好这些纸人飘散的地方并不远,不然的话,天亮之前我们绝对没办法将他们完全找到。

    等我和方丈发现最后一个纸人的时候,天已经要亮了。我连忙把纸人交给他,说道:“快拿好。”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方丈面色苍白,两片嘴唇发紫。

    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方丈无辜的摇摇头:“我怎么了?没什么啊?”

    然后,他把纸人塞到怀里,冲我摆摆手:“咱们快点回去吧。一晚上没睡了。你们师徒两个真是我的灾星。”

    我疑惑的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方丈,我看你的脸色有点不对,你难受吗?”

    方丈慢慢的转过身来:“什么不对?”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两眼上翻,一下晕倒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又是摇又是喊。然而方丈始终软绵绵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探了探他的鼻子,还有气,又摸了摸心跳,也正常。

    好在这里距离大圣庙也不远,我背着方丈,向大圣庙走去。

    方丈很胖,背起来很吃力。到最后,他简直是挂在我身上,被我拖过去的。

    我刚刚迈进庙门,就一叠声的大喊:“师父,出事了,方丈不明不白晕倒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我把方丈放在大殿。张元淡淡的说了句:“他只是个普通人,受不了吴老头的魂魄而已。没关系,把纸人取出来,让他歇一会就好了。”

    我在方丈怀里掏了掏,把那些纸人取出来,随手放在地上。

    张元动弹不得,方丈又昏迷不醒,一时间,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那些纸人动了。像是有风在吹他们一样,慢慢的,绕着纸扎吴围了一圈。

    我回头看了看外面,天正在慢慢变亮,夜色正在慢慢消退。

    张元忽然说了句:“来不及了,许由,把纸人烧掉。”

    我答应了一声,也没有多想,端起蜡烛就向那些纸人烧过去。

    没想到,纸人的火苗一下窜起来一米多高。我顿时呆在那里了。这只是巴掌大的纸片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苗?

    就在我发呆的工夫,这些纸人以极快的速度烧起来了。

    我站的太近了,火舌一下舔到我身上,然而,我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隐隐约约的,我看见大火里面有一个人影。

    我向后退了两步,看见火苗外黄内白,里面灯芯似得一个黑影。然后这黑影慢慢走出来,走到纸扎吴身上了。

    当黑影走到纸扎吴身上的那一刻,纸人轰然熄灭了。随口,纸扎吴痛苦的叫了一声:“疼死我了。”

    我抬头,看见纸扎吴已经醒过来了。他虽然满脸鲜血,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现在很虚弱,比昨天晚上更加苍老了。

    张元问:“吴老头,怎么样?”

    纸扎吴没好气的说:“怎么样?你说怎么样?差点把老命丢在那。姓张的,老子被你害惨了。”

    我心里嘀咕:“我师父根本就是见谁害谁。”

    我本以为张元起码得假惺惺的道个歉。然而,张元居然来了句:“我不是问你怎么样,我是问棺材铺怎么样了。”

    纸扎吴愣了一下,然后愤愤的骂了一句。也不理张元,艰难的爬起来,找了一盆水,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等纸扎吴洗干净了再看的时候,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果然憔悴了很多。一脑袋头发本来半黑半百,现在全都白了。”

    纸扎吴清理好了之后,身子一歪,躺在了蒲团上。

    张元又问:“棺材铺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纸扎吴叹了口气:“你女儿要出事了。”

    张元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要出什么事了?”

    纸扎吴说:“我是临走的时候被发现的。所以,偷听到了一些内容。几个月之后就是中元节了,他们打算在那个时候,把你女儿押到冥界去。后来,他们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我忍不住凑过去听,结果,惊动了他们,被一路追杀。一缕残魂都被打散了。”

    第四十五章 免费的棺材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元的声音也变得急躁起来了:“我女儿被他们抓走十几年了,怎么忽然要送到冥界去?”

    纸扎吴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可能冥界有什么变故吧。”

    张元沉默了一会,又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纸扎吴说:“还不错,至少比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好得多。只是身上鬼气重了一些,棺材铺那种地方,我不说你也明白。”

    张元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定:“我想救她。”

    纸扎吴摇摇头:“你救不了。”

    张元很坚定的说:“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哪怕不要这条命了。”

    纸扎吴无奈的笑了笑:“如果拼命就能办成事。咱们这些人也不用背着诅咒过几千年了。”

    这下,张元没有再说话了。

    纸扎吴似乎心有不忍,说道:“老张,还有一个消息,你最好能挺住。”

    张元淡淡的问:“出了这么多事,我还有什么挺不住的?你说吧。”

    纸扎吴像是在犹豫,然后迟疑的说道:“你的肉体……”

    这下,张元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我的肉体怎么了?”

    纸扎吴叹了口气:“被他们给烧了。”

    我大惊失色,忍不住脱口而出:“烧了?”

    纸扎吴慢慢的点了点头。

    张元始终没有说话。

    我们几个都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不由得齐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元没有说话,忽然,哇的一声。纸人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块血斑。

    我惊讶的指着那块血斑:“吴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纸扎吴叹了口气:“没关系,那不是真正的血。是魂魄受到了大创伤。”

    几秒钟之后,张元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我没事,让我歇一会。吴老头,你别走,有些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纸扎吴坐在蒲团上,苦笑一声:“这一趟让我精疲力尽,你就是让我走,我也走不了了。你要和我商量什么?帮你救女儿还是帮你找身体?”

    张元还没有说话,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手机常年关机,因为大圣庙不通电。昨天晚上刚在李小星家充上了一点电。没想到,今天就有人打电话。

    我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于是我接通电话,习惯性的问:“你好,买保险吗?”

    那边紧张的来了句:“许大师,是我。”

    我有点不耐烦:“你是谁?”

    那边说:“我是出租车司机。你忘了?前两天你给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找你。”

    我挠挠头:“我是这么说的吗?你有什么事?”

    司机说:“我遇上脏东西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很果断的说:“别扯淡,我现在没空。”然后,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发现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被他们看的有点心里发毛。问道:“怎么了?”

    他们三个都不说话。

    张元我不敢惹,纸扎吴我惹不起。于是我瞪着方丈:“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丈惴惴不安的瞥了张元和纸扎吴一眼,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见纸扎吴在看你,于是跟着看看。”

    我顿时无话可说。

    这时候,纸扎吴缓缓地说:“许由,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我见他神色异常,心里也有点没底,说道:“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了?”

    纸扎吴说:“这个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点点头:“没错,他说他遇见脏东西了。”

    纸扎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随即,张元的声音也响起来了:“电话里的声音,应该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许由,给你打电话的可能是鬼。”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吓得一哆嗦:“鬼?给我打电话?”

    我不敢怠慢,把出租车司机那点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纸扎吴眉头紧皱:“不应该啊。电话里面的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来的。不可能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我问纸扎吴:“是不是鬼上身?”

    纸扎吴摇了摇头,问张元:“张道友,你觉得呢?”

    张元说道:“应该是有一只鬼想引诱许由过去,然后要对付他。”

    我被张元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打鼓:“我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要对付我啊?”

    张元和纸扎吴都说不出原因来,只是嘱咐我小心点,这两天不要到外面乱跑。大圣庙虽然很小,但是毕竟有香火供奉,一般的鬼怪不敢轻易到这里来。

    我点点头答应了。但是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总感觉只要迈出庙门,就有人要抓我似得。

    而这几天之内,张元也和纸扎吴推演了无数遍,他们仍然在讨论怎么救师父的女儿。

    据纸扎吴说,本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掺合这件事的,但是师父实在太可怜了。女儿被抓了,自己的肉身又没了。所以在这陪他两天,耽误点时间,做一些无用功。

    张元提出了无数个方法,但是每一个都被纸扎吴否定了。这些方法之所以行不通,基本上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棺材铺里面的哑巴。

    我,方丈,师父,纸扎吴。我们都曾经去过棺材铺,也都见过哑巴。但是我们全都不知道,哑巴到底是人是鬼,他到底有什么实力。我们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实力很恐怖。我们和他硬拼,绝对是在找死。

    也就是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所有的办法都推演不下去。接连几天,事情变成了死局,解不开的死局。张元整天长吁短叹,说什么日子一天天减少,什么当父亲的对不起女儿,把我们烦得要死。

    方丈心宽体胖,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天亮的时候开门迎客,天黑的时候洒扫庙堂。庙里面香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供我们几个人吃喝是没什么问题了。

    然而有一天,方丈打开庙门一整天,居然一个香客也没有。即使最虔诚的那几位老太太,也没有为他们调皮的小孙子上香祈福。

    方丈一整天都在纳闷中,到傍晚的时候,不由得坐不住了,开始在庙里面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