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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天魔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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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不闻作答声,只有杨存一个人自言自语。察觉到透过衣服贴近肌肤的湿 润之意,杨存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问道:「巧巧,你怎么了?见到爷不开心 吗?」杨存终于舍得松开双臂,拇食两指捏起安巧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 视。

    一望之下,他顿时大惊失色。安巧的眼眶是红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尚有 水气尚未散去。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仿佛像是有无尽的委屈一般。杨存顿时慌了, 急忙问道:「巧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会痛?他们没有为你请大夫 治疗身子吗?」话刚说完,人已经做出往外走的姿势,边走边说:「不怕,我这 就去找大夫为你诊治。」

    「不是……」因为压抑的哭泣,安巧的音色中带有哽咽。她紧紧抓住杨存的 胳膊,阻止他的离去。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拼命地摇头,眼中的泪珠更是 一个劲地往下掉。

    「不是,爷,不是的……」

    对一个容易动情而又对女人格外心软的男人来说,女人的眼泪无疑是必杀的 终极武器。面对哭到梨花带雨的安巧,杨存有些手足无措,一个劲地替她擦拭眼 泪,却又有更多眼泪掉下来。

    「宝贝,别哭了,爷的心都要碎了。不哭好不好?谁欺负你了,你说,爷帮 你出气。」就差没叫人家姑奶奶了,可是安巧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好话说完也 不见有更好的效果,杨存干脆——不做二不休,直接吻上安巧的唇。

    有泪沾染在唇上,也被杨存吃进口中。带着咸味,有点涩涩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巧怔了一会儿,倒是真的止住无声的哭泣。

    许久之后,等到安巧的啜泣声逐渐平静下来,杨存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将唇 抽离,便听到安巧一句话,让杨存的心有种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捏了一 把的感觉。

    「爷,巧巧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所以,你就是为这个哭?」再一次对上安巧略微红肿的眼,杨存问得非常 认真。

    安巧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呼!」杨存如获大赦。盯住安巧惹人怜爱的样子,故意逗着她开玩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爷还以为你是因为爷对别的女人好才伤心呢!」话虽如此,但 是心中的感动却变得更猛烈。

    若真的有朝一日死了,能被这样一个娇俏的美人一直挂念着,未尝不是一件 幸福的事情啊!呃……我在乱想什么啊?打住打住,要是自己死了,安巧怎么办? 还有她们,以后谁来照顾她们的生活?

    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些甘愿守在自己身边、不计较得失的女人们,老子也得好 好活下去啊!

    「爷,我……我就是……」以为是杨存知道自己之前来过这个房间,对之前 的一幕有些吃味的事,安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室外听了那么久的墙角,说 心里没有一点别扭那是骗人的,况且还那么难受。可要说就为这件事便伤心得失 去自我,也未免太夸大其词。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绝不可能专属于某一个女人独有,连像高怜心那样的绝世 容颜顶多也只能讨一个妾室的名分,更别说是她们姐妹。

    「爷,巧巧没有……能多一位姐姐伺候爷,巧巧还是很高兴呢。」纵然是违 心之言,但因为是事实,也能轻松说出来。

    「真的?」唇角噙着笑意,杨存笑看着安巧那张春风化雨的小脸。

    「真……的。爷,您赶紧回床躺着啊,一直站着会累的,伤又怎么好得起来?」 也许是流过眼泪的缘故,安巧的情绪好了很多。见杨存脸上有着苍白之意,赶紧 劝说道。

    八成是真的在胧月身上玩过火了,安巧不说还不觉得,现在一提,杨存顿时 觉得身体阵阵发虚,头也有些昏沉起来。望一眼安巧担忧的眼,他心安理得地将 自己的臂膀搭上她稚嫩的肩头,再将全身的力气全压上去才回道:「安巧不乖, 居然也学会撒谎了。该罚!」

    「爷,我……没有。」一边奋力拖着比自己大上很多的杨存往床边挪动,安 巧一边申辩道。

    「嗯?」

    「爷,真……真的。」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音节,听在安巧耳 中就有了不一样的情绪,口气立刻坚定不起来,不过似乎……也一直不曾坚定过 呢。

    「该罚。」不轻不重地在安巧的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杨存任凭自己的两条 长腿拖在地上,就是不使力自己走,还继续吩咐:「就罚你陪我一起躺着,巧巧, 你服不服?」

    「是。」不知是累得发慌,还是因为杨存那句话,安巧之前还略显惨白的脸 上也渗出桃花的颜色。

    一夜沉寂无声,没有那些旖旎的场景,拥着安巧入眠,杨存只觉得满心温馨。 室外冷清的月光下,一道单薄而寂寥的身影定在那里,仰头看着天际的月光发呆, 口中呢喃出声:「其实,心系您的又岂止是安巧一人?可是,我却不能。原来可 以顺从自己的心愿做事果真是这世上最难得之事……」

    「彩玉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你不能?我怎么听到你提到我姐姐的名字 ?」一道声音冷不防地响起,接着已经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安宁便出现在视线 中。

    之前还惆怅加身的李彩玉眼中涌起厉色,转瞬即逝:「没什么,是你听错了。 我只是在说很快就是中秋月圆了,还有担心你姐姐的身体而已。」

    「这样啊?」安宁不疑有他,亲热地搭上李彩玉的肩膀,笑道:「姐姐已经 没事了,彩玉姐姐你就放心吧。」

    「嗯,说得也是。」李彩玉点头,眼神清澈,带着安宁一道离去,说:「爷 现在需要静养,况且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好啊。哦、对了,说到中秋,彩玉姐姐,你还有亲人吗?」安宁问得 天真无邪,丝毫不曾察觉李彩玉藏在背后那只手中一直握着什么东西。直到有月 光侵染其上,才映射出一道犀利的寒光。

    一把匕首,从反射的寒光判断,必定是锋利至极。

    「没有。」李彩玉回答得斩钉截铁,将匕首重新收回袖子中。

    薄薄的雾气带着|乳|白的颜色,以一种没有固体形态的优势,穿梭在:「葱葱 的树林间,映衬出影影绰绰中的张牙舞爪,为这片本来就极少有人涉足的密林带 来足以震慑人心的惊悚效果。

    而在这片密林的深处,一栋似乎不怎么与其相称的庄园坐落在这里,从高处 俯瞰,环绕着庄园四周空地的树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又有一定的规律在其中。

    若是对周易八卦有一定了解的人在此,就一定看得出来这是一座上古的迷阵, 旨在让无意间闯进这里的人无法进入庄园中。

    晨雾也一样肆无忌惮渗入清新雅致的别院中,在红砖黄瓦上,留下初阳升起 之前的露珠。

    「吱——」的一声,其中一间房门被推开。两道端着托盘的身影蹑手蹑脚地 进去。

    穿过被半透明的屏风掩盖的内室,盖在锦被下的身躯动了一下,显然是被进 来的声响所惊醒。

    长而翘的睫毛微微眨动,最后眼皮掀开,露出一双迷离的眼神。茫然了片刻, 初醒的安巧才转过头,看着身边拥住自己、依旧睡得香沉的男人英俊的侧脸,对 探头探脑的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将杨存压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小心移开,安巧替杨存整好被角,悄然起身,也 不穿了,只将鞋子提在手中,随着另外两人一道出来才压低声音道:「爷累了, 再让他多睡一会儿。」

    「嗯。」李彩玉和安宁两人点头,一起伸手,一左一右,关好了房门。

    从日上三竿开始到黄昏时分,一直有人不停在房门前来回踱步,望着牢牢守 在门口的安宁欲言又止。原本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小丫鬟而已,就算喝斥两句也没 什么,但是顾及现在房内伤患的身体,再说也已经算是共患难的分上,王动还是 忍住了。

    「吱——」门再次被打开,安巧从房里出来。眼见著就要走开,王动连忙上 前问道:「丫头,少爷还是没醒吗?」

    安巧抬头,对上数日之前还精神奕奕,但现在不管是身上还有脸上都增添几 道伤口的老人,默默低头摇了几下。

    「唉……」留下厚重的一声叹息,王动转身离去距离此处隔着数道回廊的华 亭中,静静吃立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也不乏英气,就是与一般的男儿相比身子显 得单薄一些。

    夕阳西下,映照着亭子朱红色的瓦顶时,也为胧月的全身镀上一圈淡薄的颜 色。有些瑰丽,看起来柔情不少。同样被晕染的,还有胧月投向天空某处的眼眸。 带着变幻莫测的琉璃光泽,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这种静谧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随着空气快速的流动,亭子外多了四个黑衣 人,对胧月拱手低头,齐声问候道:「郡主。」

    「嗯。」胧月淡淡应了一声,带着皇族人员特有的骄傲和被柔化的威严问道: 「找得怎么样?」

    「回郡主,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回答的胧月问话的是一个领队,其他 人则是充当空气。

    「嗯,那就好。」胧月颔首,又顾及黑衣人未完之言,忍不住眼色暗淡,挥 挥手,带着倦意:「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说完转身离去,不带走任何气 流,而最后那句清淡的话则更像是她的自言自语。

    「十人同行,回来四个……」可见如今的杭州城内已经可比龙潭虎岤了吧? 不过幸好,替杨存找到人也算是一点安慰了。

    夕阳的余晖中,四名黑衣人消失得无声无息。从被选中的那一刻起,他们便 深知自己的使命,牺牲、死亡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经历的多了,也就没 有多余的感觉……

    王动的焦躁持续整整三天的时光,原因无他,只是他心之所系的人沉睡了三 天的光景而已。

    在别人眼中,杨存是在沉睡,但王动和胧月派人拼死自杭州城内接引出来的 杨通宝却明白,其实他是进入冥想状态。在这种杨存身受重伤,除了这幢宅子别 处已经是风雨飘摇的时刻,王动与杨通宝除了为杨存的反击尽一分力所能及的心 意之外,能做的就只有耐心等着。

    安静的俊颜并无任何不适,与沉睡还真没什么不同。说是冥想,相较前几次, 别说是金刚印护身,连内丹都不见一颗。没有霸道的真气挡路,或许要叫醒杨存 并非是一件难事。可是却没有人愿意那么做,连动动心思的念头都没有。两个男 人合着一大票女人就只能那样等着。

    也幸亏不曾有人打扰,细说起来,连杨存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这, 还是自己冥想的那个世界吗……

    凝视着怀中的安巧,杨存终于有了倦意。因为相信,所以放心,轻轻在安巧 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杨存噙着笑意闭上眼睛。

    在闭眼之前,想得也是好好睡上一觉,至于什么冥想还真没想到过。

    反正自己现在暂时也没有内力不是吗?

    一切都缘自一种奇怪的牵引,然而原本做了一场好梦的杨存却变得有些不可 思议起来。与以往冥想是在自己意识深处放空所有,让感官随着思想任意飘散不 同。这一次是灵魂离体,连魂魄离开躯壳那瞬间突然轻畅的感觉都是那样明显。

    除了在金刚印的世界和炎龙的世界里以魂体随意进出以外,这是老道士在自 己身上下了钳制以后,魂魄第一次自作主张地离开。

    之所以说是自作主张,是因为杨存本身完全没有这个想法,而且连将要前往 的地方也是一片茫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无声地召唤着自己,听不见也看不见, 只知道「它」必然存在。

    「靠,这里是哪里啊?该不会又是……」魂体与实体最大的相同点就在于一 样可以思维运转。望着身边那种苍茫到似乎没有尽头、灰蒙蒙不能单纯用言语形 容的空旷质感,杨存突然想到上一次看过揽月一舞之后,自己的灵魂也是离开得 莫名其妙。

    自己穿越以前的那个世界,那一次老道士说自己差一点就玩完了。那么这一 次呢?

    恐惧这种情绪举凡在心中沾染上半点,受周遭环境的影响,它所膨胀的速度 必然是极其庞大。就像此刻,想到也许是有人用卑鄙的手段想取自己性命,杨存 果真镇定不起来。

    想要自己命的人,白永望、赵沁云还猖狂地站在那里,自己却陷入这种不能 自已的状态。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后背上的寒毛在理清思绪之后全体起立,虽 是魂体,杨存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腿腹正抽得无比欢畅。

    妈的,怎么感觉怎么不爽!怒从心来,对着那一片灰茫茫的、天空不像天空、 大地不像大地的虚无,杨存按捺不住破口大骂:「操,哪来的宵小之辈?难不成 就只会玩算计的把戏?有种出来爷爷陪着你单挑啊……」

    声音远远扩散出去,没有任何回应,连回音都没有,足以证明这个空间的浩 瀚之处。

    但问题是,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啊?老子要怎么回去?憋着胸口的一口气, 杨存本着绝不坐以待毙的宗旨,开始在这个令人惴惴不安的世界里狂奔起来,因 为是魂体,移动的速度自然是格外的快。

    只要走,只要这个地方有尽头,总是能够出去。虽然心中不忿外加不安,但 杨存可还没幼稚到以为站在原地就会化险为夷,而他心中也对这个空间充满敌意。

    可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真有所谓的边缘吗?魂体不知饥饿劳累,这破地方 一看便知与日月星辰无关。那么到底已经跑了多远的时间,杨存不知道,不过唯 一的感觉是越跑越绝望。

    分明是一直移动,但周遭的景像可是一点都没有变,依旧是那种沉闷到压抑 的灰蒙蒙且无法具体形容的颜色。即使跑得这么努力,结果就是站在原地没动? 杨存怕了。

    若是可以反抗还好,但面对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虚无,内心的恐慌自然不 必说,单单是毫不间断增长的绝望就足以将一个人的理智逼疯。

    「难不成今天就真的要倒在这里了?爷不甘心啊……」高喊一句,杨存双腿 一软坐到地上,耳朵却高高竖起捕捉着周遭的动静。

    没有,还是没有,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恐怖的空间里头只有自己一个。可是到 底是怎么来的?前进无门,后退无路。杨存反倒是平静许多,开始细细思考一些 至关重要的事情。

    好像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不然自己也不会心甘情愿地跟 着?可是那是什么熟悉感呢?是杀气还是……盘腿而坐,绝望中,杨存开始捕捉 起潜意识中的东西。

    也许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一阵令人发狂的寂静,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这里有其他物质存在的迹象。抑 制住每一个裸露在外面恐惧颤抖的毛孔,杨存脑中终于有了不同寻常的存在。

    「哼,臭小子,终于冷静了?冷静了就好好顿悟,看你能有几分天赋!」

    他妈的,这是……这是……杨存几乎都要欢呼雀跃了,猛然睁开眼睛四下找 寻,却……什么都没有。

    老道士并未跟来?自己到底误会了什么?再一次闭上眼睛,专属于老道士那 道混合着清淡与嘶哑、杨存发誓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认错的声音,再一次清晰地 在脑海中响起。

    「不用找了,我不在那里。能不能离开绝境就看你的造化如何了。」

    绝境?杨存一个震颤,开始在意识中大喊大叫起来:「你倒是说清楚啊,为 什么带我来这里?还是绝境?你这是谋杀……」

    安静一片,老道士的声音终于也弃自己而去。

    除了如老道士所言在此顿悟,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好 了,反正自己现在的情况也确实有些糟糕。

    盘腿而坐,凝心静气,这些并没有什么困难。在绝望之后又听到老道士的声 音,总算也是一种安慰。既然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便代表无论怎样都不会受到外 来的攻击,那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沉入冥想的状态,虽然是魂体,也没什么困难。身体放松,身上每一个毛孔 都舒展开来,即使不睁眼,杨存也逐渐感受到身边一切似乎都产生微妙的变化。

    那种舒爽难以形容,就好像饥渴疲倦之人在饱餐一顿之后,再来一个舒舒服 服的三温暖。

    尽管在理论上来说那是不科学的,伤身,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种极致的欢愉简 直跟s精有同等的快感,不过更细水长流罢了。

    渐渐地,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逐渐从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