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这些事情教皇阁下是不喜欢的！不过从腓特烈二世陛下的举动里证明，他会非常愿意知道艾丽莎公主殿下的消息，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圣约翰骑士团的大团长真不愧是一个老牌的政客，他说话的赛程中，轻轻松松的就猜透了这件事的内幕。
因为宗教的原因，尽管尊贵如同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也不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娶就娶。甚至直到她临死，才设法找到她与她举行婚礼。不过这件事里，赵伏波还有些疑问。
“艾丽莎，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难道不该早就在你父亲的宫廷里了，怎么可能还在开罗呢？”
艾丽莎听着圣约翰骑士团大团长的介绍，她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欣慰的表示。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当时我已经与珍珠夫人一起去了开罗。您知道，我这样的一个私生女，有的时候会成为一些人不喜欢的人物。我母亲因为担心，才把我交给珍珠夫人！所以……”
第158章 在耶路撒冷
艾丽莎的话换来了赵伏波的同情。
“哦，我的上帝，谁那么混蛋。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还会被他们不喜欢？”
这是当然，艾丽莎作为一个欧洲君主的阿拉伯私生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的母亲与她，很有可能成为某个君主对阿拉伯态度转变的开端。
而一个诸如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又或者说路易九世这样的帝王，他们的态度转变，往往会引起整个政局的变化，甚至最可怕的是教廷有可能在宗教合解之中轰然倒地。
可现在问题不是这样，尤其对圣约翰骑士团的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问题比那严重的多。
“……您说呢大团，我说的吗？或者您不会恰巧知道，那个造成艾丽莎与母亲分开，与父亲不能见面的混蛋叫。我很期待用我的步枪，把他的脑袋掀开来看看，是不是像别人说的，纯粹的基督徒都是白色的脑浆！”
冷汗顺着圣约翰骑士团，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的脖子上流淌下来。英诺森四世教皇，对他们这些骑士团，早已经有了秘密的旨意。艾丽莎的母亲被定义为女巫，而艾丽莎则是恶魔引诱了世俗君王的恶果，这当然是要被清除掉的。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中世纪进许多女人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莫名其妙的成了女巫，而这些女巫往往都是在受尽折磨之后死于非命的。对于圣约翰骑士团的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这样的，从教皇的谕令中得到权势与实力的人，自然也会忠诚的执行他们的职务。
但现在，这却是一件绝对危险的事情。因为穿着黑色战甲的阿拉丁大大帝，肯定不信什么上帝。从他在达米埃塔城的所在所为上看得出来，他拥有在一瞬间，把成群的人撕成粉碎的能力。
掏出手帕擦去冷汗的同时，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脸上带着笑。
“当然，当然，大帝阁下您说的话再对也没有了。对于那些试图随意给别人扣上女巫帽子的家伙，是该好好管管。有的时候看着那些残忍的事情我都在想，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了吗？”
尽管不得不赞同赵伏波的话，但圣约翰骑士团的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还是尽力在维护教皇的声誉，也是尽力在维护“宗教裁判所”的特权。这对赵伏波没什么问题，欧洲的宗教狂热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您说的再对也没有了。要我说，有教皇管理的欧洲会更加兴旺发达。唯一的问题是，我看有一天需要教皇陛下来确定，我并不是什么恶魔。我是他的同盟，会给他很多帮助。但是，他要是一定要与我做对的话……我希望您明白大团长阁下，在这个世界上与我和我的族人做过对的，只有死人！”
赵伏波的威胁是明目张胆，而又赤裸裸的。对此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即不敢当着这么多人赞同赵伏波的威胁，可也不敢当着赵伏波的面怒斥他是什么恶魔又或者说撒旦。
无奈他只好嘴里嘟哝了一句，心上同时庆幸了起来。因为当赵伏波话音落下的时候，艾丽莎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当家的，您……您不会对这里……不管怎么样，不管他认不认我，都是我的兄长！”
此刻的艾丽莎完全是一付公主的打扮，虽然她她扮的似模似样，但对着赵伏波说话的时候，依然还是一付对主人的态度。
跟随在赵伏波身边的索菲娅、师雪容，这时也都被耶路撒冷迷人的景色所吸引。高大的，带有尖顶的城墙。一个个巨大的抛石机在那些尖塔的顶上虎视眈眈。
街上往来的欧洲人，与她们平时见的阿拉伯人有着鲜明的对比。十字军是残暴的，在最初他们攻占耶路撒冷的时候，屠杀了这座城市几乎所有的阿拉伯人，以及当时居住在这座城市里的犹太人。
而撒拉丁大帝夺回这里，并与狮心王理查共同创造出那个，只属于最勇敢战士的传说后。他在耶路撒冷并没有进行什么屠杀，相反他无偿释放了所有的战俘以及整个城市的平民。
大约，这才是撒拉丁大帝贤名远播的原因。而赵伏波，虽然他的名号很响亮，但暂时来说，他还没有达到老师马丁所希望的，那个愿意并且努力去做的——“贤王”的称号。
耶路撒冷的防御力量，因为有圣约翰骑士团，以及由腓特烈二世皇帝修建的城市。使这里的防御相当有力，甚至赵伏波估计，那些高塔上的抛石机，能够攻击700-1000米的距离。
他当然不会傻到来强攻这里，要知道作为十字军在欧洲的最强大的堡垒，这里往往是十字军攻打阿拉伯帝国的。但由于当年撒拉丁大帝与狮心王理查的传说，耶路撒冷也因为他们的传说，而蒙上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此刻路易九世率领的十字军之所以不攻击这儿，一来是康拉德四世在这里，他不会容许别人夺去自己对这块领土的权威。而他的父亲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也不会喜欢路易九世这样做。
相反，在埃及登陆，不但可以有耶路撒冷三有侧后之敌，同时倘若攻击埃及成功的话，路易九世与自己的好友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就形成了犄角之势。
无疑，路易九世的选择，使他维护了自己“模范君王”的称号。只可惜他可没有想到，在埃及会碰到赵伏波的大宋羽林军，这么强悍的一支力量。
“瞧大帝，那儿就是我们骑士团的医院，相信您需要的大夫、书籍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全都会在那儿找到！”
第159章 残酷的医院
随着圣约翰骑士团大团长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的介绍，赵伏波看得出来，这里作为医疗骑士团最初的发展，他们付出相当的努力。
这是一座欧洲式的，相当庞大的，近乎可以成为一座小城堡模样的建筑。它有着兴起没有多少年的哥特式建筑的风格。
清一色的巨石建造的城堡，厚实的围墙上，有着那些高而圆的窗户。从卷着的纱帘当中，看得到一些躺在病床上的人。一看孔武有力的身形，就是军人，估计都是在达米埃塔城受伤的人。
当赵伏波他们进到医院里面的时候，在伤者的身边看得到一些穿着黑衣的教士，其中也有一些人似乎是世俗的医生。他们拿着相当原始的医疗器械，在没有任何麻药的基础上，为那些战士们动手术。
医院里并没有什么专用的手术室，手术台也不过是那个受伤的战士躺着的床。浓重的血腥以及有着血汗的木盆里，放着染血的绷带。看模样，因为伤员太多，这些绷带还会继续使用下去。
看到这种情景，艾丽莎第一个在血腥味中再也无法忍受。她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只看了一眼赵伏波，然后就什么也不顾的奔出去。另外一个跑出去的女人，则是师雪容的侍女——绿珠。
倒是师雪容，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幕。蛾眉微皱之下却并不离开，看着那些痛苦的人，脸上全都是同情的神色。尤其当那些世俗又或者教士里的医生，拿着刀、锯子甚至是斧子来到时，伤员的反应就更加使人同情。
“哦，我的上帝……不……不要……我样了我吧，锯掉我的腿不如杀了我吧！”
没有酒精消毒，没有吗啡止痛，没有丝线缝合，甚至伤员躺的床上，污迹斑斑，连一个隔绝苍蝇的纱帐都没有。这与她在索科特拉岛上看到的情形，完全是两回事。
在索科特拉岛上，她每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医院。不但有黄沙城来的中医，也有阿拉伯医生，更有来自十字军中的一些医生。但谁也没有像自己的继父马丁那样精通医学。
而且索科特拉岛的医院，有专门的手术室。使用酒精消毒、罂粟的提炼剂来麻醉。因为摆脱了宗教的束缚，许多阿拉伯女人也愿意到医院去郎当护士。固然索科特拉岛上的条件，还使用不上什么镀镍的器械，但使用大马士革钢打造的小巧的手术好，以及锯子都锋利而又卫生。
尤其，作者都住在安装有纱窗与百叶窗的病房里，每个人的病床还有单独的纱帐。病房里还有与风车相连接的吊扇，尽管白天天气炎热，但在海风以及吊扇的作用，以及医院修筑时病房的位置。也使得病房可以通风，并且保持阴凉。
固然继父马丁的本领，都是来自神喻。但师雪容发现，越是学习化学，她越是可以搞明白这些东西的由来。从这一点也体现出，师雪容对于“数理化”方面的天赋。同时随着她的学习，她身上那股子知性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重了。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即将被活生生锯掉腿的，强壮的士兵身上，这使他变得更加害怕起来。赵伏波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抵抗痛苦的神色。索菲娅的忧虑与师雪容的同情。更有那个执锯的医生，似乎上帝正在考问着他的天良。
即将被锯掉腿的战士被固定在宋上，即使如此他雄壮的身体也被几个教士紧紧的压在床上。无论是即将被锯掉腿的作者，还是那些教士的脸上，全都流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
赵伏波咬了咬牙，转过脸看到索菲娅苍白的脸。同时看到她似乎有意无意看自己的战甲，随后脸上流露出释然的神色。索菲娅到底是在战场上搏杀过的人，面对即将开始的，残酷而血腥的事情，她还能咬紧牙关强撑下去。
索菲娅的反应，使赵伏波多少有些担心师雪容的反应。毕竟在赵伏波眼中，师雪容与舒钰儿同属于一类的姑娘，她们应该会被这种场面吓住。
“师妹，如果你……你可以到外面去转转，我……”
师雪容对于赵伏波的称呼，明显是满意的。“师妹”与“师妹”，因为她姓氏的关系，而有着绝对不同的涵意。但对于赵伏波的吩咐，又明显感觉到不舒服。
师雪容摆出一付“你小看我了”的神情，继续站在那儿。甚至告诉赵伏波，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不，我要留在这儿，难道你忘记了吗，挑选医生的任务，是马丁老师给我的？”
对此赵伏波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担心一会她的白色的长裙，会不会被这儿无处不在的血污弄脏。
原始的手术是非常残酷而又血腥的一件事，因为卫生条件以及意识的差别，使这件残酷的事情上，又被注入了过多的愚昧。沸水对伤口的冲洗，使伤员发出极其惨烈的叫声。
那尖叫就像是用针尖在玻璃上划过一样，即刺耳又渗人心肺，使人禁不住与他一起颤抖。自始至终，因为战士四肢的伤口感染，而不得不锯除他的腿时，一点麻药也没有。那些教士们，唯一可以给作者的帮助，就是那即使咏讼了，也没有结果的祷告。
尖锐而嘶哑的呼痛声，随着伤口腐肉的离开，随着血液的迸流而高亢。随即又随着锯子划过骨头的声音，而变得疯狂并在随后的呼喊中隆低下来。在极度疼痛之下，受伤的人进行了最后的挣扎。
随后，他的身体似乎完全放松了。迷茫的睁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询问上帝，难道他付出如此的痛苦，就是升入天堂的前提吗？
这时为他锯腿的医生，依然在快速的挪动着手锯。但师雪容却从他的身边过去，摸着伤员的颈动脉。随后又在她的眼睛拔开了一下，借着窗户里透射进来的光亮观察他的瞳孔。
随后转过身来，师雪容的脸色苍白。
“医生，请停下来吧，他……他已经走了！”
第160章 你被解雇了
“我的上帝啊……”
执锯的医生伸手为死者合眼睛，他手上的血在伤员的脸上划过了残酷的痕迹。在这儿，在十字军的医院里，一切都那么触目惊心。
这时一直陪伴在赵伏波身边的圣约翰骑士团的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开口了。他再度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显然刚刚那些他平时根本看不到的残酷，使他被深深的震惊了。
“大帝，我们……我们是不是离开这里，让我陪同您一起去看我们的资料……！”
赵伏波只是瞟了他一眼，这时那个因为锯腿的疼痛，而被活活痛死的战士，正在等待被人抬走，好空出床位。
医生的手中还举着锯子，眼睛之中同样茫然而又空洞。这时看着抬走死者的师雪容，向医生小声说了一句。
“或者您应该考虑，把这个床单换去。同时我强烈建议您，所以的被褥都应该每隔几天就洗一次，并且要用沸水煮过才好。另外，我不得不说您这里通风的情况实在是太差了！”
师雪容的话，似乎使那个医生的灵魂，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回来了。他茫然的眼睛眨动了一下，似乎又恢复了知觉。
“姑娘……姑娘……请您稍等一下……！”
师雪容打算回到赵伏波身边的时候，突然那个医生叫住了她。师雪容回转过身来，她身上的白衣，以及她的所为，使她就像是这医院里的天使那样，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您……我没见过您，您是从哪里来的？”
“这有你什么事！”
师雪容还没回答，一旁的圣约翰骑士团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瞪了下眼睛，声音不大但声色俱厉。可那位世俗的医生，显然并不归骑士团管。甚至看他的模样，属于那种雇来的大夫。
“当然有关，我个人认为，刚刚那位年轻的女士说到事情非常重要。也许我们除过她的建议之外，还应该遵守不要用沸水洗涤伤口。或者我们应该找找看，用什么洗伤口更符合我们医院的精神——尽量降低病患所承受的痛苦！而且大团长阁下，倘若这所医院依然保持这个模样，我只好离开。因为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不久之后，就会发生瘟疫！”
这位医生的话，同样引起了师雪容的注意。她转过身来，并不理会大团长已经被气成猪肝色的脸。
“您怎么会那么肯定，如果不改变这里的情况，会引起瘟疫呢？”
“我当然可以肯定！……漂亮的小姐，艾奇逊医生听候您的吩咐！”
艾奇逊医生说话的时候，绅士的弯了一下腰。对他的礼貌，师雪容轻盈的回了个万福。不过她紧跟着又继续问，那模样活似一个教官。
“为什么呢？”
“唔……！”
艾奇逊医生打量了一下她，似乎不敢相信，她如此年轻，自己说的那些高深的知识，她是否会明白。
“很简单，屋子里不通风。垃圾、血污也没有被及时清理。而且这些刚从战士上下来的战士，虽然身上有着伤害，但没有人帮他们擦洗身体。我猜……”
艾奇逊医生的眼睛追逐着那些，在屋子里不断绕圈的苍蝇，若有所思的点头。
“我猜那些事情和那些苍蝇大概有关系，但关系……”
这些知识对于眼前这个，显然颇具学问的医生而言，还不知道要研究多久才会有结果。但对于师雪容而言，这却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作为一个读过高中课本的她，这些问题就简单的多了。
“是的您说的全对，是因为那些苍蝇，但也不仅仅只是苍蝇的传播，所以才会发生流行病。不过苍蝇也有好的一面，最少它的幼虫可以吃掉坏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