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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起波斯湾第7部分阅读

    来有个家伙,他不吃肉,所以我就告诉他把肉全给我……你的眼睛是绿色的,我的眼睛是棕色的……”

    阿卜杜勒·哲玛尔大概说起话来的时候,并不在乎别人听不听,对于说话完全出于某种爱好。

    穆克想明白了这一点,也不再用眼睛瞪他,只是专心观察前面的状况。

    倒是一旁与他一起的,掂着望远镜的杰克,摇了摇头说了句。

    “这家伙一直都这么爱说话吗?”

    自然他的英语在穆克那儿,同样得到不到任何回答。阿卜杜勒·哲玛尔可不管这么多,他只是摇头晃脑继续他自己说话的伟大的历程。

    “瞧啊,这个十字军的眼睛也是棕色的,不过我看着有点泛红,你说他母亲是怎么生出这样眼睛的儿子的!喂,你母亲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此刻赵伏波正在安排进攻事宜,听着他的安排,马丁更坚信自己对他的判断。

    “我们要不动声色,在路上安排好绊索和陷阱。然后我、穆克、哲尔马用骑射引他们过来,钰儿、杰克和另一个长弓手还有小约翰,要藏在暗处准备好弓箭。

    他们要是战,我们就带他们在这里绕!我们引他们兜圈子的时候,你们就用箭射他们。

    他要是想跑,骑射的就去追。如果他们回头,继续带他们回这里绕。都别跑远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完蛋了!“

    马丁满意的捋着两下自己的花白胡子,以前没胡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有了胡子不时常捋捋好像有些对不起它。

    “这小子打仗的本领不差,居然懂得十六字决啊!瞧瞧这布置的,这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全有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赵伏波骑到马上,有些不大放心得看着马丁。后者的任务是启动机关,赵伏波担心他骑不稳马。

    “马丁老师,到时你的火得一准亮起来,然后你自己就找个安全地方躲好就是!”

    马丁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可他不愿意被自己学生这样说。翻翻他的灰眼睛,一付不满意的模样。

    “管好你自己吧!”

    夜里,掠过绝漠的风变得凌厉而又寒冷,负责诱敌的人骑着马把箭搭在弓上。

    赵伏波抬起头,没有月亮的天空里,满天的星斗就像一棵棵镶在上好黑天鹅绒上的钻石那样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小黑炭,我要杀了你的人给你偿命!”

    两腿一动催马开始向前小跑起来,这时阿卜杜勒·哲玛尔尽管即将投入到战斗里,可他依然在说个不停。

    “天气好冷啊,要是能喝口酒的话大家都会暖和些。我记得我们老家有个爱喝酒的混蛋,他一喝醉了就搂着他姐姐……”

    赵伏波意外的瞅了这家伙一眼,以前他只负责和另一个马穆鲁克推马丁的轮椅,他可没觉得这家伙这么爱说话。

    阿卜杜勒·哲玛尔迎着赵伏波的目光,多少瑟缩了一下,甚至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弯着腰完全是一付打算挨鞭子的打算。

    可等了一下背上没挨上赵伏波鞭子,他的心情好了起来,而话就更多了。好在大约受过的训练久了,说话的声音并没有超过马蹄声。

    “您允许我说话吗我的主人,啊,您真是个好人!我原来营里的军官可没您这么好。那家伙有一双斗鸡眼……嘿嘿,就是两个眼睛全向中间看的那一种……”

    这时马匹小步跑起来,赵伏波手里的弓慢慢张开,一股战斗前的战栗充斥了全身。

    一直不说话的穆克出奇的说了一句。

    “月黑杀人夜!”

    第22章 风高放火天

    篝火的火焰就像是跳舞的妖精那样,在柴堆上扭曲着它的身形。马穆鲁克骑兵们一个个吃着饭,喝着锅里熬得发黑的放了糖的红茶。

    与肉食一样,这是阿拉伯人少不了的饮食。尤其是担负作战任务的马穆鲁克骑兵,肉干、红茶与特殊制作的面饼。

    在下午的战斗后,这里不过只余下二十余个马穆鲁克骑兵。暂时来说,他们还没有从失去同伴的悲伤中缓过神来。

    围坐在火堆旁的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赵伏波他们会杀个回马枪。这时他们谈论着饭前的闲话,对于赵伏波那杆神出鬼没的大枪谈论得更多。

    看他们的情形,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寒风里的热茶与可口的食物而忘却他们的悲伤。那时他们就要跳起战舞来,并发出穿透夜幕的尖叫,重新使自己成为最英勇的战士。

    可这时,一阵如同如同疾雨般的马蹄声传来。刚刚才把第一口食物用右手送进嘴里的马穆鲁克骑兵,在震惊下食物就停留在了手边。

    或者他们在一瞬间脑海里想到的事情是,面对这样的袭击时,是不是该把饭送进嘴里,抑或是该抓起他们的刀呢?

    骑射,对于马穆鲁克骑兵们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尤其像穆克那样,经过赵家训练出一的羽林卫,就更多了来自蒙古人的特征——强弓、重箭。

    与普通的复合弓相比,带有中华弓艺的复合弓,无论比起蒙古弓又或者阿拉伯复合弓,无论劲力又或者准确度都有着不同特点。

    赵伏波手里复合反曲弓这时被张到最极致,与所有的反曲复合弓一样,这是一种张满弓后不像单体弓(如:英格兰长弓)那么费劲的构造,使张弓者可以专心瞄准。

    火堆附近的马穆鲁克骑兵,面对突然袭击一个个非快的跑动起来,他们的目标是他们自己的战马。

    可这一切准备工作,面对以小跑靠近,猛然加速的赵伏波他们的攻击,已经有点晚了。

    就在他们惊呼中,纷乱的跑动时,黑暗中飞来了第一批三支长箭。

    “嗖……”

    “啊……”

    中箭的人发出惨叫的声音,与热兵器相比,冷兵器的战斗显示出更多的残酷。

    三枝长箭把三个马穆鲁克骑兵射倒在地下,这并不影响其他的马穆鲁克骑兵丢下他们的同伴,纷纷上马打算迎战。

    又一批三波长箭破空而至,与这三枝长箭一起的,还有阿卜杜勒·哲玛尔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连串问候。

    “虽然你们是强盗,但我一点也不恨你们。我们大概是初次见面吧,替我问候您的母亲、还有您的父亲,如果您有兄弟和姐妹的话,也替我问候他们……”

    这一次大概他的话太多,射出的长箭并没有击中目标。反而越过了目标,落到了地下。

    “啊,真主安拉,我真不该这么爱说话,瞧瞧……”

    下午死伤的手下,那个狂妄的而又使人讨厌的赵旭,都使这伙马穆鲁克骑兵的首领感觉到非常不爽。

    现在又碰到阿卜杜勒·哲玛尔这个宝贝,他彻底被激怒了。

    “哈……”

    马穆鲁克骑兵的首府拼命催着马,手中挥舞着铁枪,他暴躁的呐喊,就像是沙漠上滚过的雷声。

    “你马上就永远也不需要开口了,我凭借真主安拉的名义……!”

    这时两次射击,射倒了5个人的赵伏波三人都勒住马缰,制止了马匹的冲刺。接着他们调转马头,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回跑去。

    “他们人不多,别让他们跑了!”

    借着身后篝火散射的光芒,马穆鲁克骑兵的首领发现袭击的人并不多,他大喊着。

    把手里的铁枪挂在马上,接着伸手拽出在马鞍后的弓来,想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来袭的三匹马在沙地上飞速的奔驰,使偷袭者的背影很快就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追!”

    余下的十来个马穆鲁克骑兵,打马朝着黑暗中奔驰而去。这个决定使个别骑兵认为,这是一个不谨慎的举动。甚至想要给队长提议一下,穷寇莫追的想法。

    然而队长的身影,这时已经如同旋风一样卷进了黑暗。无奈之下其余的骑兵,也只好打马拼命追赶过去。

    距离火堆越远,黑暗中道路越是难以辨别。好在前面被追逐的三人的速度并不快,始终能够看得到他们的背影。

    只是在这种距离以及光线的情况下,射出的箭往往并不能轻易击中目标。

    背后追逐的长箭一枝枝带着尖啸,从赵伏波他们身边掠过。伏在马上与追兵保持距离的阿卜杜勒·哲玛尔,依然还在大声说个不停。

    “知道吗,强盗朋友们,我碰到了一个好主人。我说错话的时候也不会用鞭子抽我的屁股,你们的主人怎么样啊?哦,对了,你们的马不要跑太快,那样的话会……!”

    随着距离埋伏点越来越近,阿卜杜勒·哲玛尔的话从夜风中传到了埋伏着的马丁的耳朵里。

    “哈,赵二郎是个聪明家伙,会把那个话多的脑残这么个用法!”

    的确,在这黑夜里想要追踪什么人的话,跟随声音可能比跟随身影更加可靠。

    虽然这可能是个陷阱,不过按照马穆鲁克骑兵首领的想法。如果那个说话不着调的阿卜杜勒·哲玛尔,倘若能设陷阱的话,恐怕公鸡也能下蛋了。

    两群骑兵带来的,如同暴风雨一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隐身在一块大石头后的马丁在自己怀里晃燃了火折子,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两小队骑兵。

    当前面的赵伏波三人跑过之后,骑在马上的马丁开始布置起他的陷阱。

    “嘿嘿,这样的天气里适合放火啊!”

    说到陷阱,实际不过是一连串的,几个涂了油脂的绑在木棒上的火把。马丁只需要把它们挨着个点燃就好。

    目的很明确,不过就是制造一个明亮的背景,使追赶来的马穆鲁克骑兵在这黑夜中无所遁形。

    “小心,有埋伏……!”

    正处于冲刺阶段的马穆鲁克骑兵拼命拽着马缰,想要停下他们冲刺的步伐。在黑夜里遇到埋伏难免让人心惊胆战,已经开始担心的他们纷纷调转马头,诅咒着首领的同时想要逃开。

    可他们的身影,这时却在侧面的火炬的火光里完全暴露无遗。

    早已经隐藏在附近的两个长弓手以及小约翰与舒钰儿,这时已经向他们射出了第一波箭。

    赵伏波三人同样勒住马,手里的弓再度开始发动攻击。在无声的羽箭攻击中,一个个马穆鲁克骑兵调转过马头,开始打着马想要逃开这地狱。

    因为仅仅第一波的攻击,已经5个人被射倒在马下,另外还有一匹马受伤。

    这使它的主人只好一脸悲哀的握着弯刀,在这沙地上等死。

    “快离开这儿……”

    马穆鲁克骑兵抛掉了手里的铁枪,把鞍侧的盾背在背上,护住自己的身体。

    他们一个个用腿夹紧马身,用脚一个劲的磕着马腹,手里的鞭子更是毫不客气的抽在马儿的屁股上。

    “唏溜溜……”

    人的惊慌也感染了马儿,它们嘶鸣着伸长脖子。瞪大的,包含有恐惧眼神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跑,有那么容易可以逃得掉吗?”

    这时完成了火炬任务的马丁,向马穆鲁克骑兵营地的方向跑出去一小段距离,那儿安放着真正的陷阱。

    说到陷阱,其实也不过是个非常简单的玩意。借着道旁的大块石头,使用一条绳子把其与一个木桩连接在一起。

    真着追来的马穆鲁克骑兵遇到埋伏时的慌张,马丁轻轻松松的布置好了陷阱。

    使用手里的武器打松了固定着石头的木楔子,失去支撑的石头转动了一下,接着滚落下去。它的重量就把长长的绳子,平平的绷在了地面上。

    高度不过仅仅到达马儿将近膝部的位置,那个高度是马儿腿上力量最弱的地方。

    连续五道绊马索就是终结这些乔装打扮成强盗的,马穆鲁克骑兵生命的地方。

    马丁才刚刚把最后一个绊马索布置好,在箭雨下惊惶失措的马穆鲁克骑兵,在马上弯下身子,奔跑起来就像是一阵旋风。

    可惜仓皇逃窜的他们,并没有想到前面给他们预备着什么样的大餐。

    “啊……”

    “真主……”

    “安拉……”

    “喔吼吼,我的强盗朋友们,这一下摔得够呛吧,要我扶你们吗?”

    最后的喊声,已经不是那些被摔倒在地的,马穆鲁克骑兵的惊叫声。

    随着阿卜杜勒·哲玛尔前言不搭后语的声音里,一同赶来的是手里挥着大枪和铁枪的赵伏波与从来都只会沉默的穆克。

    尤其在遇到这种血腥杀戮的时候,赵伏波与穆克两人就更加悄无声息了。

    在他们身后,是更多的马蹄声。那是两个长弓手与小约翰、舒钰儿的声音。

    可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最后的几个马穆鲁克骑兵也已经鲜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下。除过在马穆鲁克骑兵掩护下,拼死逃掉的首领之外,其他人已经全部倒顾地下。

    这时整个杀场上,只有阿卜杜勒·哲玛尔那不着调的废话依然在继续个不休。

    “喂,你们怎么都躺下了呢?难道都想到真主那儿去吗,啊,你们这些混蛋,记得别把美丽的姑娘们挑完了!”

    这是自然,真主那里有七十二个c女,自然由不得阿卜杜勒·哲玛尔不着急的。

    第23章 做篇歪文章

    相对于其他人,战而胜之的欢呼,倒是穆克正忙着把一匹匹收拢起来的,强盗战马的缰绳全都连在自己的马鞍上。

    他们的武器,自然也都收起来放在马背上。他自己提着刀,与另外一个马穆鲁克跟着,看守这些东西一样。

    除过这些之外,那些强盗身上的财富自然也都变成了赵伏波的财富。只是这些家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骑兵,倘若是仿佛阿里巴巴里的强盗那样的话,自然就要发财了。

    “啊,穆克,你还真是好仆人,这些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可要是多了的话,可也是钱不是!”

    阿卜杜勒·哲玛尔的废话,就算是忙碌的时候,也总停不下来。只是在这儿主人既然没有拿鞭子对付他,这家伙就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被搔扰的不胜其烦的穆克瞪了瞪他漂亮而又冰冷的绿眼睛,又只说出了几个字。

    “我是他陪练!”

    显然在大宋文化的教导下,对于奴隶又或者仆从这个词,他天生有些逆反的心理。

    “是吗,穆克你是主人的陪练?不过这也没什么,谁没办过错事啊!以后你要是想当仆从的话,我会帮你向主人求情的!”

    大约在阿卜杜勒·哲玛尔心里,像赵伏波这样好的主人,那真该是地下无,天上缺的。当不成他的仆从,实在该是穆克今生最大的遗憾。

    这一次,穆克手扶着自己长刀的刀柄,绿眼睛里的目光冰冷的就像是北极的冰山。说出的话更短,短到只有两个字。

    “闭嘴!”

    阿卜杜勒·哲玛尔知趣的缩缩脖子,暂时闭上了嘴。不过大约三十秒后,他继续施展他的看家本领。

    “我不是想打扰你,穆克你能告诉我,干吗要做陪练而不做仆从呢?我看不出它有什么区别……”

    看着这些,舒钰儿感觉到好笑。她从来没有见过比阿卜杜勒·哲玛尔更家说话的家伙。

    扭过头,漂亮的眼睛漂向赵伏波。可惜这个迷糊二郎,现在可不是她一个人的玩物了。

    而且打完了仗,就以恢复成平时那般的迷糊二郎了,这可不是舒钰儿喜欢的,那个会命令人的赵伏波。

    此刻他坐在一块早高的岩石上低垂着头,刚刚打了胜仗的他可没什么心思庆祝,不地他的老师马丁也没打算让他,就此为了小黑炭悲伤。

    “看到了吗?胜利是大家的期待,一个能够不断取得胜利的领袖,就是大家需要的人。但这需要付出代价,那就是你必须为了这些人的将来做打算,而不能躲起来为了什么事情悲伤!”

    “我……我……我的小黑炭……”

    赵伏波苦着脸,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想要悲伤一下,而眼前的马丁老师为何会如此不依不饶得呢?

    马丁停下自己的话头,冷眼旁观赵伏波的悲哀。

    “这不过是一种逃避,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一下子要肩负这么多人的生活,他难道不该有些惶恐吗?更别说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一个没人痛的孤单的小孩子!”

    当过老师的马丁当然了解这些事情,可现在他不能任由他的学生就这么下去。

    眼前的情况很明显,如果他不能强大起来,那么在兄弟阋墙的赵家,就没有他的存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