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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教师2第18部分阅读

    。”

    “那后来怎样?”程辉急急问道,其他学生也是一脸期待的神色。

    “当时我叫她别激动,就炒了一碟菜给她,让她吃完之后再做决定。各位同学,我的那道菜是用干桃肉、梨肉焖鲜蘑菇,其中加上椰肉碎末洒在上面,周围搭配鲜橙切片,满满一盘,味道浓郁,风格独特。王主任吃了之后,心中若有所悟,思索片刻便答应我了。”

    学生听他含糊其词,不答应了:“那是意思啊?”

    “桃、梨,意味桃李,满满一盘,就是桃李满天下,椰肉洒在橙子上面像雪花一样,就是程门立雪的典故了,王主任她还是有点头脑的。”

    “听你这么一说,挺有味道。”学生们虽然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度有待证实,但十五六岁正是想像力最丰富,最向往传奇的年龄,听得津津有味,也就不在他的厨师身份上纠缠。“那我们现在应该称你为师傅还是老师?”

    “我站在讲台上为人师表,教书育人,自然就是老师了,等哪天回到厨房,你们再喊我师傅不迟。现在开始上课,今天要讲的是《蠹化》。”廖学兵居中一站,侃侃而谈,春风满面,当真有教师的风度气质。

    下面的学生小声嘀咕:“还好,起码比董万秋顺眼一点,不像董万秋那么猥琐,以后去食堂可以凭借关系要他多打一点菜了。”

    “董万秋有多猥琐了?他不是一贯自封为中老年妇女偶像的吗?”

    “每次我看到他长到上唇的鼻毛,总觉得恶心。这个新来的还好,就是衣着品位太差,你们看他的那条裤子,膝盖破了个口子,要是牛仔裤倒没什么,可那是西裤啊。他的衬衫已经褪色,领口全是毛边,一看就是穷鬼,代课老师能拿多少工资?我看最多不到一千块,真可怜。”有人观察细致入微,分析头头是道。

    后排几个学生自然不肯放过贬损新老师的机会,纷纷说道起来,这个嫌他满下巴胡渣不好看,那个认为他写字太潦草,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新老师没什么了不起的。

    廖学兵并不理会学生们的窃窃私语,说道:“大家知道什么是蠹虫吗?……哦,没人回答,看来没人事先温习过课本啊,蠹虫是一种害虫,遍布我国南北各省区,为害马尾松、赤松、华山松、油松、樟子松、黑松等植物,十分可恶。陆龟蒙为什么要写这一篇关于蠹虫的文章呢?”

    “我知道!”有人举手回答:“陆龟蒙在研究蠹虫的养殖情况,他那个朝代很穷,没吃的,就打起了蠹虫的主意,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陆龟蒙最后没有饿死。”

    这显然是故意捣乱,廖学兵想起秦若楠的告诫,自动忽略那名学生,说:“这是一篇托物寄讽的文章,以橘蠹的蜕变为喻,向那些贪图名位、‘灭德忘公’的官僚发出警告,实际上是对晚唐社会的腐朽、没落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下面让我们看看文章都有什么特点和内容。”

    “我不赞同。”那名学生说:“文章是提醒种植橘树的农民注意,防治虫害,免得来年没有收成。”

    廖学兵说:“天下,大橘也;名位,大羽化也;封略,大蕙篁也。这句话就是借物言喻,让我们跳过前面的论述,最后一段话的意思是这样的,天下好比是棵大橘树,名位是大的羽化,封疆是大片的蕙兰竹林。如果灭绝道德而遗忘公道,崇尚虚浮而掩饰傲慢,外表虚荣而内心枯萎,毁坏根本而阻塞源头,那么,能不被大蜘蛛网所粘住吗?看了我这篇《蠹化》的人,应该由此而警惧了。这就不是防治虫害的问题,大家应该多联系上下文,做出积极有益的思考。”

    下面有学生悄声道:“郝文澄故意逗他,他居然还对此进行辩驳,真是古板迂腐得可以。你们说他有多大了,我看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有人暂时持反对意见:“上学期不是有实习老师来教我们吗?那几个实习老师第一次上讲台紧张得要死,说话都带着颤音,哪有像他那么镇静的?刚从厨师转行过来?不太可能。你们小心别被他骗了。”

    “这话怎么说?你分析分析,有道理我就服你。”同学们争执开了。小城市的中学环境往往要比大城市宽松得多,他们有的是工人、渔民家庭出身,并不在意一定要考上大学,所以也不是很关心学习,自然,纪律就很容易松散,教师们对这些无心向学的学生也缺乏管束手段。

    那人说:“你们看廖老师,说话平稳,有条有理,层次分明,既不因为我们讲话而生气,也没因为郝文澄的捣乱而发怒,你们玩你们的,他照上他的课,分明是老油条了。”

    “有点道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我可不耐烦听老师训话。”

    廖学兵看到台下学生三三两两凑做一堆交头接耳,颇为恼怒,不过转念又想:“我只是代课一周而已,犯不着与学生结怨,万一下次食堂开饭,他们三天两头投诉报复我做的菜有苍蝇老鼠,也是不太好的。”平息静气,照着教案说道:“鲁迅在《小品文的危机》一文中对晚唐小品在唐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有非常精辟的见解。他说:‘唐末诗风衰落,而小品放了光辉……皮日休和陆龟蒙,自以为隐士,别人也称之为隐士,而看他们在《皮子文薮》和《笠泽丛书》中的小品文,并没有忘记天下,正是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皮日休小品文的光彩前几天董万秋老师上过,我们已感受到了,现在我们来领略陆龟蒙小品文的锋芒。”

    那个叫做郝文澄的学生说:“哪有锋芒了?不就是借物喻人吗?能对当时的社会起到什么作用?”

    廖学兵说:“既然你非要这么问,那我们首先来了解作者的写作背景。晚唐时期,统治阶级腐败,宦官专权,阶级矛盾激化,甚至出现‘荒草千里’、‘万室空虚’的萧条荒凉景象,不少文人诗人关心民生疾苦,对腐败的政治深感不满,他们象杜甫一样,用自己的笔反映那个没落时代的历史。中国古代文风向来含蓄,但‘观吾之《蠹化》者,可以惕惕’这些话,已经是极尖锐、极辛辣的讽刺和攻击了,这怎么不能算是锋芒?作者对官吏掠夺人民,中饱私蠹的可耻行径的批判,以及对他们道貌岸然的伪善面目无情揭露的深刻用意,你没读过又怎么知道?欲先反对一件事,必然需要对那件事有足够的了解,才有发言权,这位……”他看看讲台上的座位表:“嗯,郝文澄同学,下次请你发言时多做了解。”

    前面的话大家都没认真听,但听到老师点同学的姓名,却都为之一振,纷纷嘲笑那位被批评的同学。

    第91章 威压同僚

    “喂,郝文澄,你违反课堂纪律,快去走廊罚站!”有人模仿某位老师的语气训斥道。

    郝文澄一向性格执拗,调皮捣蛋,老师无论说什么都要反对,这次却出奇没有生气,暗暗思忖道:“欲先反对一件事,必然需要对那件事有足够的了解。他的话果然没错,我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洋洋洒洒讲了四十分钟,廖学兵第一次上课总算没出丑,关键在于他没去管那帮上课睡觉、说话、发手机短信、看小说的学生,无形中避免了很多冲突。

    下课铃响起,老廖松了一口气,收拾讲义准备离开,一群学生围了上来,问着希奇古怪的问题。

    “廖老师,你当了老师还会不会回到食堂做菜?”这是最普遍的问题。

    老廖用堪比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更正经的口气回答:“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是必然的,我可能回去,也可能不回,至于时间,应该由有关部门讨论,我只是个执行者。”

    “廖老师,你的课讲得很精彩!”——这明显是违心之论:“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老廖顿时好似得道成仙的化外之人:“我前面说过,天下大道,殊途同归,我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已经拥有了博士的学问。”

    “一个初中毕业的厨子!”后排有个一直打瞌睡的学生终于醒转,分开众人站到廖学兵的面前,大家看他都有一点畏惧之色。

    这学生年龄比其他人稍大,唇边长有青青的胡须,皮肤黝黑,人又高又壮,留着短平头,面孔上仰三十度角乜斜众人,衣襟松开两颗扣子露出大部分胸膛,显得既狂野又傲气,点着老廖说道:“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一个初中毕业生也敢给我们上课,我们这可是高中!你有这水平吗?”

    廖学兵客气地说:“学不分先后,达者为师,我看我给你们上课,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吗?那你等着瞧好了,下节课我会认真的听听看你到底有多高水准。”

    廖学兵不置可否,转身朝外走去,说:“课间十分钟大家休息一下,要充分保证脑筋的活力。下节课请大家拭目以待。”

    ……

    放学后他载着唐静柔离开学校,在校门口看见彭易和一个看门的老头谈笑风声,这老东西,差点把自己说成心脏病突发,也太能装了。

    即使教务主任相信我的话,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出了学校以后,廖学兵避开唐静柔,在附近找到公用电话亭给林天打电话:“柴可夫斯基,你帮我教训一个人,带几个小混混过来,在二中门口,有个大概四十岁的男人,一米七左右,穿浅灰色衬衫,左手戴有手表,下面是黑色西裤和皮凉鞋。你们来了以后就在外面埋伏,打他一顿。注意保护自己,那老东西可能会报警。”

    “兵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林天还没养成令行禁止的习惯,总喜欢追根究底。

    “他是个荼毒学生的禽兽教师,但我目前没有证据,只能稍微教训一顿,让他收敛点。”

    “好,他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呃,这个,稍微教训一下就是了,不用搞得太夸张,最好不能打伤他。”

    “为什么?他不是禽兽老师吗?”

    “你尽管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着他带唐静柔回家。唐静柔十分奇怪:“哥,你不是厨师吗?怎么这几天不见你在厨房,还听别人说你已经去一年级六班当老师了?那个鲁小恬经常打探你的下落呢,不过我不告诉她。”

    “教书育人嘛,是我最大的理想,教务主任觉得不错,让我去上几天课,还有奖金呢,过几天给你买新衣服。”

    唐静柔不以为然,冷冷道:“别骗小孩子了,一年多了你什么都没给我买过,除了喝酒就知道抽烟。”

    廖学兵挠挠头,尴尬地说:“教育期刊上表示,家长应该尽量不要给孩子进行物质奖励,好在你最近的表现还算不错,一点点物质奖励是应该的。”

    “真当我是小孩?”唐静柔可不大乐意,使劲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一个月来兄妹俩感情增进不少,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彼此视而不见,唐静柔对这个便宜哥哥感觉很复杂,说他外表难看吗,他只是衣着太差而已;说他老实木讷,他能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帮他数钱;说他交不到女朋友,可是有老c女看上他,还有个不认识的“女朋友”给他打电话;说他呆滞可怜,他魅力大着呢,能让唐启伦那帮猪朋狗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在这样的情况下,唐静柔心思能不凌乱吗?

    “等你学会了谦虚、忍让、平等、关爱,我自然承认你不再是小孩。”电瓶车穿行在海滨路的车流中,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倒也显得场面温馨。

    “还有这么多讲究?才不管你,我都快十八岁了。对了,哥,那个给你打电话的真是你女朋友?什么时候交的?她漂亮吗?”

    “当然不,她丑得像猪一样。你没听说过吗?声音好听的女人必定难看,长相奇丑无比的女人多少都会有一副好嗓子,这也是上天给她们缺陷的一种补偿,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就比如你的声音实在不怎么样。”廖学兵满脑子歪理邪说,还变相夸赞了唐静柔生得美丽。

    唐静柔笑靥如花,也不知是高兴哥哥的女朋友蠢笨如猪,还是因为自己被称赞漂亮而开心,拍着胸口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

    第二天王春把廖学兵叫到办公室表扬了一通。没别的原因,昨天下午王春终究不放心老廖的第一堂课,抽时间去逛了一圈,呆在走廊外听他讲了十几分钟的课,效果还算满意,夸他沉稳老练,有前途。

    九点钟,廖学兵回到语文组办公室,彭易赫然在座,只见他眼角青了一块,嘴唇略有破损,脸庞还有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显是昨天挨打得不轻。

    语文组组长黄彦谦诧异道:“彭老师,看你整天心不在焉的,出了什么事?”当然不好明着指出他脸上的伤。

    彭易吭吭哧哧地说:“这个,昨天晚上家里葡萄架子倒了。”

    众人哄堂大笑。

    这话其实是有典故的,古代有个小官吏惧内,有一天被老婆抓破面皮,第二天公堂之上县令问他怎么会这个模样,小官吏好面子,不敢明说,权衡着道:“晚上乘凉,葡萄架突然倒塌,故此刮破了。”县令不信,道:“这一定是你老婆撕破的,天下竟有如此悍妇,快遣皂隶将她拿来。”不料县令的夫人在后堂偷听,闻言立即大喝一声:“你说什么?”县令大惊,连忙对那小吏说:“你先回去,我家的葡萄架子也倒了。”

    彭易说这话,是表示家里老妻凶悍厉害。但与家妻起争端乃人之常情、家常便饭,总比在校外挨流氓揍传出去要好听一点。

    众人对他的遭遇尤其感到好笑,只是想这是人家的家庭隐私,不便笑得太过大声。廖学兵经过彭易身边,兔死狐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彭老师,既然葡萄架子倒了,就要拿出信心和勇气把葡萄架子砍掉,免得留着碍眼。这样吧,我去给您倒杯茶压惊。”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彭易捂住茶杯,干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廖学兵索性拉着一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道:“彭老师,我刚才在教务处办公室无意翻到你的资料,你儿子今年十四岁,正读初中,明白我说什么了吧?不想他变成吸毒鬼、劳改犯、街头烂仔的话,以后我同意什么,你就同意什么,我反对什么,你就反对什么。”

    彭易色厉内荏地说:“你、你要干什么?别打我儿子的主意,我会报警的。”

    “反正老子满手浓疮,烂命一条,哪天不高兴了就把他捅成残废,最多关上十年八载再出来。给我记着,我没家没口,没啥牵挂,到哪里都是混吃等死。”

    秋山街头有句话:混仔怕烂仔,烂仔怕死仔,意思就是说,街头的小混混看起来牛逼,其实却怕能比他们搏烂的混混,烂仔害怕的却是连命都不要的死仔。廖学兵眼前就是十足的死仔架势:老子连坐牢都不怕,你拿警察吓我?

    彭易满口苦涩,说不出话来。

    廖学兵威胁道:“等下扫干净地,把地板拖了,要是让我看见是秦老师干的,你儿子下半辈子就只能坐轮椅了。还有我们的茶水,以后由你负责。”

    彭易委实拉不下这张老脸,可又能有什么办法?昨天下午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小流氓下手毫不留情,把他的锐气全部折磨干净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廖学兵,起身笑道:“以前看小秦打扫卫生那么辛苦,心里实在过意不过去哪,这样吧,从今天以后由我打扫,就当做锻炼身体,哈哈,哈哈!”

    廖学兵知道做事留余地的原则,也不揭穿,鼓掌笑道:“彭老师勇为表率,为大众服务,精神可嘉啊,我以后要多向彭老师学习才行。”

    其他老师觉得蹊跷,笑问:“老彭,今天风往哪边吹?”

    “乱吹,哈哈,乱吹,葡萄架子不是倒了吗?问这么多?写你的教案去。”

    但事情很快就变了味。

    等到绝大部分老师都去上课,当秦若楠兴冲冲跨进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廖学兵把腿翘到办公桌上,一手拿着当天的秋山日报心不在焉地浏览,彭易刚把一杯冲泡着劣质铁观音的绿油油茶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桌面,然后必恭必敬地在前胸掏出精装河水香烟,替他点上。

    廖学兵悠闲地吸了一口烟,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去忙你的事吧。”

    秦若楠怀疑自己亲眼目睹了天方夜谭的诞生,这还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彭易老师吗?地板拖得一尘不染,仔细一看